32、風起
第二日，天剛剛放亮中村機延就領著自己的小隊來到了李氏工廠。他們是奉了牧田秀也的名利，來接協助相原塘東保護工廠的。
相原塘東領著中村機延在工廠李轉了一圈後，就說道：「中村隊長，都是你的士兵，你來看著安排我就不參與了，另外工廠里其他的士兵，你也可以隨時調用，跟我說一聲就好。」
「是！」中村機延正身回答道。
「中村隊長，你別多想。我這邊總得知道自己的士兵在幹什麼嘛。」相原塘東說道。「聽說，昨晚中村隊長一刀殺了三個游擊隊員？」
「報告長官，對方三人一起躲在草垛里。我一刀串了糖球葫蘆。」中村機延一臉得意得說道。
「恭喜中村隊長榮獲嘉獎。你去忙吧。」相原塘東說道。
「嘿！」
『突然派近工廠五十多號人，這是要開始行動了？』相原塘東坐在椅子上一邊敲桌子一邊猜想。
吃完午飯，牧田秀也跟武田靖義正在討論昨晚小莊那場不到半個鐘頭的戰鬥。武田靖義帶著中村和吉田兩個小隊一共一百多個鬼子加上劉邦國的偽軍，把小莊為了個水泄不通。打了躲藏在小莊的游擊隊員一個措手不及，鬼子一邊用村民做人質，一邊挨家挨戶的搜索。不要一個小時，就把二十三名游擊隊員全部找了出來，並且當著村民的面全部殺掉了。不過，武田靖義沒有對村民燒光、殺光、搶光。而是按照牧田秀也教的：諸位小莊的老少爺們，我告訴你們一個消息。現在在西營鎮的李氏工廠，每一個有技能的技工，能一個月的薪水是五十到六十塊大洋。我們大日本帝國的軍人來到這裡是為了跟你們進行和平友好的交流，是要把世界上最先進的技術交給你們領著你們掙錢的。你們以後不要再和這些所謂的抗日分子在一起了。這次就算了，下不能為例！
正說著呢，衛兵通報阿水要見牧田秀也，牧田秀也知道阿水來的目的，便跟衛兵說道：「你讓吉田隊長派十人小隊護送阿水去李氏工廠。」
「嘿！」
「長官，你怎麼不見這個吳三水了？」武田靖義問道。
「拿中國人的話來說，這個叫做『欲擒故縱』。再說了，我是中國人要相見就見了的。適當的時候得讓他們知道和我們之間的距離，只有這樣他們才能對我們又敬又怕。」牧田秀也說道。
李氏工廠斜對面又一家大車店，蔡政來到門口跟陽凡說道：「你去吃吧，我來盯著。」
陽凡站起身來剛要走，就聽見蔡政說道：「你看看，那個人是不是那個叫阿水的漢奸。」
陽凡轉過身，眯眯起眼睛看著被十幾個鬼子包在中間的男人。說道：「沒錯，就是他。」
「昨個下午才過來，今天中午怎麼又來了？難道有情況？」蔡政猜測道。
「我看有可能是要開始運送棉衣了。」陽凡說道。
「運送也是晚上運，要運還得有鬼子汽車開進去。今晚咱兩個盯緊點，都不要睡了。」蔡政說道。
「那個叫阿水的漢奸，怎麼辦？」陽凡問道。
「當前最主要的就是搞清楚鬼子什麼時候開始運送棉衣？走那條路？那個漢奸是摟草打兔子，以後有的是時間收拾他。」蔡政說道。「這個王八蛋哪來的啊？我在熙悅酒樓問了好多人，都不知道。但聽那些小二說，牧田秀也為了這個傢伙在熙悅酒樓擺了兩次大席，而且因為他劉邦國現在都不怎麼受待見了。」
「那就是牧田秀也想要用他代替劉邦國。」陽凡說道。
相原塘東和阿水從第一道工序布料過氣開始檢查，相原塘東朝著劉奔招了招手，劉奔立馬屁顛屁顛的小跑過來。
相原塘東指著地上一卷布說道：「這是第幾匹不了？」
劉奔扒拉開前面的兩個鬼子說道：「回稟太君，這是第十五匹了。」
相原塘東抬手看了看手錶，問道：「快兩點了，今天三十一匹布的量能做到嗎？」
「太君，說實話能不能完成我們工人說了不算，只要機器不壞，我就能保證三十一匹布下午太陽下山的功夫就能蒸完。可如果機器壞了我就不敢說了。」
相原塘東回過頭把眼珠子一瞪，破口大罵：「你不要找理由，今天就是機器壞了，掙不完三十一匹布也不行。除非你想要木公莊的村民死——」
劉奔被嚇的連連點頭。
阿水來到劉奔身邊說道：「劉二哥，你想想辦法，別耽擱了。」
劉奔轉頭朝著相原塘東說道：「太君，您得把食堂里炒菜的大鍋給我一口？」
相原塘東轉身朝著兩個鬼子說道：「去食堂拆口大鍋來，就拆一口哈。」
阿水看著兩個鬼子出了車間後，跟劉奔說道：「劉二哥，這位相原塘東是中國人，我們可以信任他。這個事情你跟其他的兄弟們都說一下。」
劉奔一臉正色的說道：「果真跟我們猜想的那樣子。」
「本來應該早點告訴你們，可一直沒有機會。唐東說他自己跟你們說又怕你們不相信。」
「我們最終的目的是什麼？總不會是真的給鬼子做棉服吧。」劉奔問道。
「劉二哥，我們最終的目的是把阿水和你們全都救出去，脫離牧田秀也的掌控。現在牧田秀也開始異想天開另外一個辦法征服中國，阿水就是他的實施者，如果阿水跑不出去，只能無休止得幫牧田秀也干髒活。而且，還會有更多的阿水出現，如果真到了那一天牧田秀也可就不是異想天開了。他的這個辦法，日本軍部是一定會在全軍推廣的。到時候，中國革命賴以生存的基礎就沒有了。所以，這次一定要把阿水救出去，只要阿水脫離的他的掌控，他的『懷柔』策略就會不攻而破。」唐東說道。
「知道了，晚上回去我就和他們說。」劉奔說道。「再就是你們要好好得調查一個叫李星的工人，我估摸這個應該不是他的真名。這個傢伙給我的感覺，就不像是來老實掙錢的。」
「這個我來暗中調查，你們不要管了。」唐東說道。
下午三點牧田秀也坐在椅子上，手裡拿著一份新的電報，上面的主要內容就是表揚牧田秀也能為鬼子生產出兩萬多件棉衣，讓他們能體會到天皇天恩浩蕩，能極大提高他們的士氣與戰鬥力；再就是為了防止棉衣被中國軍人截胡，鬼子長官特意制定了一個計劃，到時候會有東南北三路運輸隊伍進入西營鎮，但棉衣只裝在其中的一路車上。後面附帶著三路車隊所屬軍隊，輛數，時間和護送隊伍番號及成員名稱和數量。
蔣介石被稱為『運輸大隊長』，就連日本鬼子在抗日期間也給我軍贈送了不少抗戰物資和生活物資。只不過這些戰爭物資得之不易，都是用血換來的。鬼子慢慢意識到游擊隊給他們造成的阻力越來越大，很大的原因就是游擊隊員手裡的傢伙什越來越硬了。
現在，馬上又要入冬了。按照某位氣象官員的說法，今年中國的冬天特別冷。為了凍死更多的中國游擊隊員，這批棉服絕對一件也不能被劫。
牧田秀也看著情報，不禁覺得出這個主意的人絕對比自己更是個中國通。即使有中國軍隊想要打這批棉服的主意，他們也不知道棉服到底在那路車上。這樣一來不僅能保證棉服正常運送，還能把躲藏在民眾中的中國軍人自己冒出來，到時候只要有了情報，自己就抱蔓摘瓜消滅他們。
牧田秀也派人把武田靖義找了過來，跟他交代了幾件事，一、把山口中隊的宿舍全部騰出來，等鬼子運輸車隊和押送的鬼子兵來到之後，要保證他們休息好；二、食堂要做足準備，馬上到市面上採購做日料的食材，不能讓同胞來到西營鎮吃不好，要給他們回到家鄉的感覺。
武田靖義出去後，牧田秀也心裡不禁得意，沒想到這個李氏工廠成了自己平步青雲的關鍵。想到這裡，牧田秀也想到了那個正在服裝廠的中國男人，等自己複製出一百個這樣的中國男人後。自己在日本軍隊裡將會更上一層樓，中將是手拿把掐。
『那些無腦的蟲子們，全都等著仰望我吧。』
晚上，劉奔和一屋子的人說起唐東規劃目標。
古晴明長舒了一口氣，說道：「我以為是要我們暗中殺掉牧田秀也呢。」
李出埔說道：「分析這個唐東的說法，牧田秀也把阿水當成了一個試驗品。如今西營鎮的維持會不光沒能緩和鬼子和老百姓的關係，反而是大大激化兩方之間的矛盾。牧田秀也認為，軍方當初成立維持會的目的是維持他們所占領城市的社會現狀。但維持會從最基本的人選就出現了問題，他們所選的人都是老百姓所厭惡的人。這個牧田秀也想要另外開一條路，從老百姓中選一個，這個人最起碼知道老百姓想什麼。就比如阿水，阿水和我們說話可比劉邦國要有用的多。如果鬼子有了阿土，阿木，阿風，阿金。那麼，他們侵略中國的阻力將會大幅度減少。甚至，有可能還會得到助力，比如『我們』。」
「哎呀，李哥，我們是有目的的？我們不能算。」劉奔說道。
「我們不算，李星也不算，那其他的人呢？這個廠子現在有一百二十四個中國人，其中一百個是為了錢來給鬼子幹活的。」李出埔說道。
李出埔說完，一屋子人都不說話了。
一直不說話的車剛說道：「李哥，讓你這麼一說，是不是鬼子都打不贏了。」
「所以，我們一定要幫阿水逃脫出去。把牧田秀也的計劃給他連根拔起，讓他知道中國人不會讓他欠著鼻子走。我們也會反抗，也能反抗。」李出輔說道。
「有什麼用，還不是有一百多人給他幹活？」車剛說道。
李出埔回道：「我們是誰，我們是木公莊的，我們繼承了李如松將軍的意志，那一百多人雖然沒有我們的覺悟，但他們還是我們的同胞，都是中國人，是我們要保護的人。如果不是為了給家裡人掙口吃食，我相信他們沒人願意看鬼子的臉色來掙這個錢。」
「對！李哥說的對！老年，你不要亂說！」劉奔拍著腿說道。
「我們把阿水救出去了，我們去哪裡？這個唐東和我們一起嗎？我去，我們跑了的話，牧田秀也會不會把火發到莊子裡的老少爺們身上。」古春水說道。
「郝叔，已經和我講了。等把阿水救出去後，他要我們去投靠八路軍，他覺得八路軍比國民黨要貼心，貼老百姓的心；再一個就是春水擔心的，郝叔也說了，他現在應該把全村的男人、女人、孩子都安排到後山上去了。」李出埔說道。
「哦，那就好。我們就能心無旁顧跟牧田秀也掰掰手腕了。」劉奔說道。
「你怎麼沒說老人？」年剛問道。
「什麼老人？」劉奔詫異得問道。
「郝叔說，他會找莊子裡幾個最年老的人給鬼子上上課，讓他們知道中國老人，可不是他們日本的白痴爹娘，大老遠的讓他們孩子來送死。中國的老人都是智者和勇者，即智慧又勇敢。」李出埔說道。
「你是說，郝叔要和鬼子同歸於盡？」李出輔問道。
「郝叔的意思就是這個。」李出埔說道。
眾人心中頓時生出蒼涼無力之感，那個年代的人們，尤其是在裝備，衣食都不如鬼子的年代裡。還敢向鬼子亮劍的平常百姓，個個都是頂天立地的漢子。
「我操你祖宗十八代，老子非把這些棉服燒掉不可。」劉奔咬牙切齒得罵道。
「劉哥，你別亂來！現在才生產了三萬多件，看鬼子的意思已經做好的棉服馬上就要運送出城。如果你現在給燒了，我們的目的就會落空，我們忍辱負重就會白費。」李出輔說道。
「要做，也是後面做。也是，我們臨走前才能送給牧田秀也的煙花。」李出埔說道。
相原塘東領著中村機延在工廠李轉了一圈後，就說道：「中村隊長，都是你的士兵，你來看著安排我就不參與了，另外工廠里其他的士兵，你也可以隨時調用，跟我說一聲就好。」
「是！」中村機延正身回答道。
「中村隊長，你別多想。我這邊總得知道自己的士兵在幹什麼嘛。」相原塘東說道。「聽說，昨晚中村隊長一刀殺了三個游擊隊員？」
「報告長官，對方三人一起躲在草垛里。我一刀串了糖球葫蘆。」中村機延一臉得意得說道。
「恭喜中村隊長榮獲嘉獎。你去忙吧。」相原塘東說道。
「嘿！」
『突然派近工廠五十多號人，這是要開始行動了？』相原塘東坐在椅子上一邊敲桌子一邊猜想。
吃完午飯，牧田秀也跟武田靖義正在討論昨晚小莊那場不到半個鐘頭的戰鬥。武田靖義帶著中村和吉田兩個小隊一共一百多個鬼子加上劉邦國的偽軍，把小莊為了個水泄不通。打了躲藏在小莊的游擊隊員一個措手不及，鬼子一邊用村民做人質，一邊挨家挨戶的搜索。不要一個小時，就把二十三名游擊隊員全部找了出來，並且當著村民的面全部殺掉了。不過，武田靖義沒有對村民燒光、殺光、搶光。而是按照牧田秀也教的：諸位小莊的老少爺們，我告訴你們一個消息。現在在西營鎮的李氏工廠，每一個有技能的技工，能一個月的薪水是五十到六十塊大洋。我們大日本帝國的軍人來到這裡是為了跟你們進行和平友好的交流，是要把世界上最先進的技術交給你們領著你們掙錢的。你們以後不要再和這些所謂的抗日分子在一起了。這次就算了，下不能為例！
正說著呢，衛兵通報阿水要見牧田秀也，牧田秀也知道阿水來的目的，便跟衛兵說道：「你讓吉田隊長派十人小隊護送阿水去李氏工廠。」
「嘿！」
「長官，你怎麼不見這個吳三水了？」武田靖義問道。
「拿中國人的話來說，這個叫做『欲擒故縱』。再說了，我是中國人要相見就見了的。適當的時候得讓他們知道和我們之間的距離，只有這樣他們才能對我們又敬又怕。」牧田秀也說道。
李氏工廠斜對面又一家大車店，蔡政來到門口跟陽凡說道：「你去吃吧，我來盯著。」
陽凡站起身來剛要走，就聽見蔡政說道：「你看看，那個人是不是那個叫阿水的漢奸。」
陽凡轉過身，眯眯起眼睛看著被十幾個鬼子包在中間的男人。說道：「沒錯，就是他。」
「昨個下午才過來，今天中午怎麼又來了？難道有情況？」蔡政猜測道。
「我看有可能是要開始運送棉衣了。」陽凡說道。
「運送也是晚上運，要運還得有鬼子汽車開進去。今晚咱兩個盯緊點，都不要睡了。」蔡政說道。
「那個叫阿水的漢奸，怎麼辦？」陽凡問道。
「當前最主要的就是搞清楚鬼子什麼時候開始運送棉衣？走那條路？那個漢奸是摟草打兔子，以後有的是時間收拾他。」蔡政說道。「這個王八蛋哪來的啊？我在熙悅酒樓問了好多人，都不知道。但聽那些小二說，牧田秀也為了這個傢伙在熙悅酒樓擺了兩次大席，而且因為他劉邦國現在都不怎麼受待見了。」
「那就是牧田秀也想要用他代替劉邦國。」陽凡說道。
相原塘東和阿水從第一道工序布料過氣開始檢查，相原塘東朝著劉奔招了招手，劉奔立馬屁顛屁顛的小跑過來。
相原塘東指著地上一卷布說道：「這是第幾匹不了？」
劉奔扒拉開前面的兩個鬼子說道：「回稟太君，這是第十五匹了。」
相原塘東抬手看了看手錶，問道：「快兩點了，今天三十一匹布的量能做到嗎？」
「太君，說實話能不能完成我們工人說了不算，只要機器不壞，我就能保證三十一匹布下午太陽下山的功夫就能蒸完。可如果機器壞了我就不敢說了。」
相原塘東回過頭把眼珠子一瞪，破口大罵：「你不要找理由，今天就是機器壞了，掙不完三十一匹布也不行。除非你想要木公莊的村民死——」
劉奔被嚇的連連點頭。
阿水來到劉奔身邊說道：「劉二哥，你想想辦法，別耽擱了。」
劉奔轉頭朝著相原塘東說道：「太君，您得把食堂里炒菜的大鍋給我一口？」
相原塘東轉身朝著兩個鬼子說道：「去食堂拆口大鍋來，就拆一口哈。」
阿水看著兩個鬼子出了車間後，跟劉奔說道：「劉二哥，這位相原塘東是中國人，我們可以信任他。這個事情你跟其他的兄弟們都說一下。」
劉奔一臉正色的說道：「果真跟我們猜想的那樣子。」
「本來應該早點告訴你們，可一直沒有機會。唐東說他自己跟你們說又怕你們不相信。」
「我們最終的目的是什麼？總不會是真的給鬼子做棉服吧。」劉奔問道。
「劉二哥，我們最終的目的是把阿水和你們全都救出去，脫離牧田秀也的掌控。現在牧田秀也開始異想天開另外一個辦法征服中國，阿水就是他的實施者，如果阿水跑不出去，只能無休止得幫牧田秀也干髒活。而且，還會有更多的阿水出現，如果真到了那一天牧田秀也可就不是異想天開了。他的這個辦法，日本軍部是一定會在全軍推廣的。到時候，中國革命賴以生存的基礎就沒有了。所以，這次一定要把阿水救出去，只要阿水脫離的他的掌控，他的『懷柔』策略就會不攻而破。」唐東說道。
「知道了，晚上回去我就和他們說。」劉奔說道。「再就是你們要好好得調查一個叫李星的工人，我估摸這個應該不是他的真名。這個傢伙給我的感覺，就不像是來老實掙錢的。」
「這個我來暗中調查，你們不要管了。」唐東說道。
下午三點牧田秀也坐在椅子上，手裡拿著一份新的電報，上面的主要內容就是表揚牧田秀也能為鬼子生產出兩萬多件棉衣，讓他們能體會到天皇天恩浩蕩，能極大提高他們的士氣與戰鬥力；再就是為了防止棉衣被中國軍人截胡，鬼子長官特意制定了一個計劃，到時候會有東南北三路運輸隊伍進入西營鎮，但棉衣只裝在其中的一路車上。後面附帶著三路車隊所屬軍隊，輛數，時間和護送隊伍番號及成員名稱和數量。
蔣介石被稱為『運輸大隊長』，就連日本鬼子在抗日期間也給我軍贈送了不少抗戰物資和生活物資。只不過這些戰爭物資得之不易，都是用血換來的。鬼子慢慢意識到游擊隊給他們造成的阻力越來越大，很大的原因就是游擊隊員手裡的傢伙什越來越硬了。
現在，馬上又要入冬了。按照某位氣象官員的說法，今年中國的冬天特別冷。為了凍死更多的中國游擊隊員，這批棉服絕對一件也不能被劫。
牧田秀也看著情報，不禁覺得出這個主意的人絕對比自己更是個中國通。即使有中國軍隊想要打這批棉服的主意，他們也不知道棉服到底在那路車上。這樣一來不僅能保證棉服正常運送，還能把躲藏在民眾中的中國軍人自己冒出來，到時候只要有了情報，自己就抱蔓摘瓜消滅他們。
牧田秀也派人把武田靖義找了過來，跟他交代了幾件事，一、把山口中隊的宿舍全部騰出來，等鬼子運輸車隊和押送的鬼子兵來到之後，要保證他們休息好；二、食堂要做足準備，馬上到市面上採購做日料的食材，不能讓同胞來到西營鎮吃不好，要給他們回到家鄉的感覺。
武田靖義出去後，牧田秀也心裡不禁得意，沒想到這個李氏工廠成了自己平步青雲的關鍵。想到這裡，牧田秀也想到了那個正在服裝廠的中國男人，等自己複製出一百個這樣的中國男人後。自己在日本軍隊裡將會更上一層樓，中將是手拿把掐。
『那些無腦的蟲子們，全都等著仰望我吧。』
晚上，劉奔和一屋子的人說起唐東規劃目標。
古晴明長舒了一口氣，說道：「我以為是要我們暗中殺掉牧田秀也呢。」
李出埔說道：「分析這個唐東的說法，牧田秀也把阿水當成了一個試驗品。如今西營鎮的維持會不光沒能緩和鬼子和老百姓的關係，反而是大大激化兩方之間的矛盾。牧田秀也認為，軍方當初成立維持會的目的是維持他們所占領城市的社會現狀。但維持會從最基本的人選就出現了問題，他們所選的人都是老百姓所厭惡的人。這個牧田秀也想要另外開一條路，從老百姓中選一個，這個人最起碼知道老百姓想什麼。就比如阿水，阿水和我們說話可比劉邦國要有用的多。如果鬼子有了阿土，阿木，阿風，阿金。那麼，他們侵略中國的阻力將會大幅度減少。甚至，有可能還會得到助力，比如『我們』。」
「哎呀，李哥，我們是有目的的？我們不能算。」劉奔說道。
「我們不算，李星也不算，那其他的人呢？這個廠子現在有一百二十四個中國人，其中一百個是為了錢來給鬼子幹活的。」李出埔說道。
李出埔說完，一屋子人都不說話了。
一直不說話的車剛說道：「李哥，讓你這麼一說，是不是鬼子都打不贏了。」
「所以，我們一定要幫阿水逃脫出去。把牧田秀也的計劃給他連根拔起，讓他知道中國人不會讓他欠著鼻子走。我們也會反抗，也能反抗。」李出輔說道。
「有什麼用，還不是有一百多人給他幹活？」車剛說道。
李出埔回道：「我們是誰，我們是木公莊的，我們繼承了李如松將軍的意志，那一百多人雖然沒有我們的覺悟，但他們還是我們的同胞，都是中國人，是我們要保護的人。如果不是為了給家裡人掙口吃食，我相信他們沒人願意看鬼子的臉色來掙這個錢。」
「對！李哥說的對！老年，你不要亂說！」劉奔拍著腿說道。
「我們把阿水救出去了，我們去哪裡？這個唐東和我們一起嗎？我去，我們跑了的話，牧田秀也會不會把火發到莊子裡的老少爺們身上。」古春水說道。
「郝叔，已經和我講了。等把阿水救出去後，他要我們去投靠八路軍，他覺得八路軍比國民黨要貼心，貼老百姓的心；再一個就是春水擔心的，郝叔也說了，他現在應該把全村的男人、女人、孩子都安排到後山上去了。」李出埔說道。
「哦，那就好。我們就能心無旁顧跟牧田秀也掰掰手腕了。」劉奔說道。
「你怎麼沒說老人？」年剛問道。
「什麼老人？」劉奔詫異得問道。
「郝叔說，他會找莊子裡幾個最年老的人給鬼子上上課，讓他們知道中國老人，可不是他們日本的白痴爹娘，大老遠的讓他們孩子來送死。中國的老人都是智者和勇者，即智慧又勇敢。」李出埔說道。
「你是說，郝叔要和鬼子同歸於盡？」李出輔問道。
「郝叔的意思就是這個。」李出埔說道。
眾人心中頓時生出蒼涼無力之感，那個年代的人們，尤其是在裝備，衣食都不如鬼子的年代裡。還敢向鬼子亮劍的平常百姓，個個都是頂天立地的漢子。
「我操你祖宗十八代，老子非把這些棉服燒掉不可。」劉奔咬牙切齒得罵道。
「劉哥，你別亂來！現在才生產了三萬多件，看鬼子的意思已經做好的棉服馬上就要運送出城。如果你現在給燒了，我們的目的就會落空，我們忍辱負重就會白費。」李出輔說道。
「要做，也是後面做。也是，我們臨走前才能送給牧田秀也的煙花。」李出埔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