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和科斯政府代表
下午臨近黃昏時，維克托才從軍區醫院回來。
走進宿舍，維克托看著依舊在寫著報告的張謹，「幾個小時了？你怎麼還在寫，就你這效率，也太慢了！還不如讓我來寫。」
「我跟你說啊，這東西隨便寫寫就行了，沒有人會認真去看的。」維克托說著擠開座位上的張謹，順著他寫好的內容繼續往下寫去。
張謹沒有說話，他被維克托擠開後只是盯著他不停在鍵盤投影上敲擊的手指。
十幾分鐘的時間，維克托就將報告和檢討全部寫好了。
「看看，我寫這些東西的效率和你的效率，還得是我維克托！」維克托一臉得意地展示著他寫好的檢討和報告對張謹說著。
「你都寫了那麼多次了，效率能不高嗎。」張謹笑著搖頭，隨即問道，「那個人情況怎麼樣了。」
維克托挑眉露出不悅的神情，「救過來了，但是被帶走了。」
張謹沒想到他會被人帶走，問道，「被誰帶走了？」
維克托沉默不語，他不想告訴張謹下午發生的事。
一小時前。
他們在葬禮上救下的那個軍官被成功搶救回來，隨後轉入了看護病房，可他在看護病房待了不到十分鐘的時間就被突然趕到的和科斯政府代表帶走。
而帶走那個軍官的和科斯政府代表，是維克托曾經的好友，奧伯倫。
「維克托，果然是你。」在見到維克托時，奧伯倫絲毫不覺得意外，「聽說你在1號軍區鬧了不少事。」
奧伯倫說著讓身後跟著的人出去關上了病房的門。
他靠近維克托，摸了摸維克托肩膀上代表著軍銜的肩章，「你離開太久，我差點都忘了你的身份。」
維克托沒有理會奧伯倫的話，他眼神冷漠避開了奧伯倫的手，「為什麼帶走他？」
「想知道原因？」奧伯倫話中有話，「你回來自然會知道所有的事。」
說著，奧伯倫動了動領口處鑲嵌藍寶石的綢緞領結，寶石在病房充足光線的照射下折射出絢麗的光澤，「再說，回到和科斯政府可以掌握所有已知信息，為什麼你非得讓自己陷進一無所知的危險里。」
「回到和科斯政府後，當一個像你一樣在每次遇到危險時都逃進地下的人嗎。」維克托反駁的話帶著強烈的針對性。
奧伯倫笑著，「別把我們說成只會逃命的廢物。」
「難道不是嗎。」
奧伯倫伸出戴著白色手套的手放在了他領口鑲嵌藍寶石的領結上，隨後轉身往門口走去，「這個世界總要有人來做不被理解的事，你以後會明白的。」
「傀儡。」維克托盯著奧伯倫的背影話語依舊充滿敵意。
奧伯倫伸手開門的動作頓了頓，他的語氣帶著笑意，「傀儡也比盲目衝動好。」
奧伯倫的話時刻在提醒維克托不要做一個盲目且不自知的人。
在奧伯倫看來，這個世界的信息很多，但是能轉變成機遇的有用信息卻很少。
而這些有用信息只會被遞送到擁有至高權力和地位的人耳邊。
和科斯政府的統治層就是發出這種少數有用信息的存在。
但維克托卻一直將和科斯政府的統治層視為這個世界上最令人恐懼，最冷漠的存在。
維克托認為和科斯政府統治層所做的每一個決定都如同洗腦般讓人服從，甚至讓人放棄自己的生命只為了成就世人口中的大義，讓他人坐享其成。
說得好聽是英勇犧牲，是戰爭英雄。
說得難聽便是無腦送死，愚蠢至極。
絕對服從和科斯政府命令的這件事，是維克托不理解且不認同的。
現在的和科斯政府和人類，是踩著多少人的冰冷屍骨才存活至今。
維克托不願意做那個在高處發號施令的人，他只想在軍區里完成他認為自己應該做的事。
而他在軍區屢屢違反紀律，為的不過都是救人和公義。
但軍區裡的服從命令和任務顯然比救人和公義更加重要。
聽從上級指揮和完成任務才是首要，其他都是其次。
這一點讓維克托逐漸將軍區司令部跟和科斯政府視為同樣令他感到厭惡的存在。
「維克托？」張謹的聲音突然從耳畔響起。
維克托拉回思緒沖張謹笑了笑，「當然是被他自己軍區的人帶走了，不用我們操心了！」
維克托撒謊了。
張謹也看出來維克托撒謊了，維克托是最不會撒謊的人。
維克托每次說謊話的時候都會無意識捏自己的肩膀，這一次也不例外。
但張謹想不明白維克托為什麼要撒謊。
看維克托的神情，他大概率不知道那個軍官來自113區的事。
那麼維克托撒謊的原因會是什麼。
「話說回來，這一次對我們違紀行為的懲處令還沒有公布嗎。」維克托引開話題問著張謹。
張謹搖頭，「這次的事應該就這樣過去了。」
「就這樣過去了？什麼意思，你知道了什麼消息。」維克托一臉好奇地轉頭看向張謹。
張謹卻是避開了維克托的視線反而看向了牆上的機械時鐘。
牆壁上機械時鐘的指針指向六點十分，算算時間，距離今晚零點手術的時間剩餘不過六小時了。
手術結束也許就到清晨出發的時間了。
「怎麼不說話？」維克托見張謹一直盯著牆上的機械時鐘不吭聲，內心疑惑，「發生什麼事了？巴里將軍又跳過我降你軍職了？還是說他把你分配到其他戰區了？」
維克托的後一句話讓張謹的身體一激靈，張謹搖頭，「你在想什麼亂七八糟的，反正過去了就是。」
維克托一向直來直往慣了，他哪裡聽得進去張謹搪塞自己的話。
維克托撐著手一把從座椅上站起來轉身就往門外走，「你不說是吧？我現在去找巴里將軍！」
「說了也不會改變什麼。」張謹默默開口，「我的任務是去113區。」
張謹繼續說著，「我不知道怎麼和你開口，我可能再也沒有機會去見我的家人了，我想你以後要是有空，可以替我回家看看我爸媽嗎。」
113區是軍區公開的秘密，維克托自然也聽過113區的事。
他和張謹一樣，除了知曉113區是第一戰區和113區無居民生活區外，其他有關113區的事一概不知。
但有一點。
那個夢。
那個一直折磨維克托的夢。
那也是維克托一直想要找到答案的夢。
他不止一次懷疑他在夢裡見到的場景來自113區，但他卻一直找不到任何有效信息求證。
離開1區中心統治區後的這兩年裡，那個瘮人的夢仍然會時不時在維克托入睡的夜裡侵占他的大腦。
折磨他整晚整晚。
如果夢裡的場景真的是113區，那張謹一旦踏入113區，必死無疑。
想到這裡，維克托皺眉盯著張謹，隨即轉身，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宿舍。
走進宿舍，維克托看著依舊在寫著報告的張謹，「幾個小時了？你怎麼還在寫，就你這效率，也太慢了！還不如讓我來寫。」
「我跟你說啊，這東西隨便寫寫就行了，沒有人會認真去看的。」維克托說著擠開座位上的張謹，順著他寫好的內容繼續往下寫去。
張謹沒有說話，他被維克托擠開後只是盯著他不停在鍵盤投影上敲擊的手指。
十幾分鐘的時間，維克托就將報告和檢討全部寫好了。
「看看，我寫這些東西的效率和你的效率，還得是我維克托！」維克托一臉得意地展示著他寫好的檢討和報告對張謹說著。
「你都寫了那麼多次了，效率能不高嗎。」張謹笑著搖頭，隨即問道，「那個人情況怎麼樣了。」
維克托挑眉露出不悅的神情，「救過來了，但是被帶走了。」
張謹沒想到他會被人帶走，問道，「被誰帶走了？」
維克托沉默不語，他不想告訴張謹下午發生的事。
一小時前。
他們在葬禮上救下的那個軍官被成功搶救回來，隨後轉入了看護病房，可他在看護病房待了不到十分鐘的時間就被突然趕到的和科斯政府代表帶走。
而帶走那個軍官的和科斯政府代表，是維克托曾經的好友，奧伯倫。
「維克托，果然是你。」在見到維克托時，奧伯倫絲毫不覺得意外，「聽說你在1號軍區鬧了不少事。」
奧伯倫說著讓身後跟著的人出去關上了病房的門。
他靠近維克托，摸了摸維克托肩膀上代表著軍銜的肩章，「你離開太久，我差點都忘了你的身份。」
維克托沒有理會奧伯倫的話，他眼神冷漠避開了奧伯倫的手，「為什麼帶走他？」
「想知道原因？」奧伯倫話中有話，「你回來自然會知道所有的事。」
說著，奧伯倫動了動領口處鑲嵌藍寶石的綢緞領結，寶石在病房充足光線的照射下折射出絢麗的光澤，「再說，回到和科斯政府可以掌握所有已知信息，為什麼你非得讓自己陷進一無所知的危險里。」
「回到和科斯政府後，當一個像你一樣在每次遇到危險時都逃進地下的人嗎。」維克托反駁的話帶著強烈的針對性。
奧伯倫笑著，「別把我們說成只會逃命的廢物。」
「難道不是嗎。」
奧伯倫伸出戴著白色手套的手放在了他領口鑲嵌藍寶石的領結上，隨後轉身往門口走去，「這個世界總要有人來做不被理解的事，你以後會明白的。」
「傀儡。」維克托盯著奧伯倫的背影話語依舊充滿敵意。
奧伯倫伸手開門的動作頓了頓，他的語氣帶著笑意，「傀儡也比盲目衝動好。」
奧伯倫的話時刻在提醒維克托不要做一個盲目且不自知的人。
在奧伯倫看來，這個世界的信息很多，但是能轉變成機遇的有用信息卻很少。
而這些有用信息只會被遞送到擁有至高權力和地位的人耳邊。
和科斯政府的統治層就是發出這種少數有用信息的存在。
但維克托卻一直將和科斯政府的統治層視為這個世界上最令人恐懼，最冷漠的存在。
維克托認為和科斯政府統治層所做的每一個決定都如同洗腦般讓人服從，甚至讓人放棄自己的生命只為了成就世人口中的大義，讓他人坐享其成。
說得好聽是英勇犧牲，是戰爭英雄。
說得難聽便是無腦送死，愚蠢至極。
絕對服從和科斯政府命令的這件事，是維克托不理解且不認同的。
現在的和科斯政府和人類，是踩著多少人的冰冷屍骨才存活至今。
維克托不願意做那個在高處發號施令的人，他只想在軍區里完成他認為自己應該做的事。
而他在軍區屢屢違反紀律，為的不過都是救人和公義。
但軍區裡的服從命令和任務顯然比救人和公義更加重要。
聽從上級指揮和完成任務才是首要，其他都是其次。
這一點讓維克托逐漸將軍區司令部跟和科斯政府視為同樣令他感到厭惡的存在。
「維克托？」張謹的聲音突然從耳畔響起。
維克托拉回思緒沖張謹笑了笑，「當然是被他自己軍區的人帶走了，不用我們操心了！」
維克托撒謊了。
張謹也看出來維克托撒謊了，維克托是最不會撒謊的人。
維克托每次說謊話的時候都會無意識捏自己的肩膀，這一次也不例外。
但張謹想不明白維克托為什麼要撒謊。
看維克托的神情，他大概率不知道那個軍官來自113區的事。
那麼維克托撒謊的原因會是什麼。
「話說回來，這一次對我們違紀行為的懲處令還沒有公布嗎。」維克托引開話題問著張謹。
張謹搖頭，「這次的事應該就這樣過去了。」
「就這樣過去了？什麼意思，你知道了什麼消息。」維克托一臉好奇地轉頭看向張謹。
張謹卻是避開了維克托的視線反而看向了牆上的機械時鐘。
牆壁上機械時鐘的指針指向六點十分，算算時間，距離今晚零點手術的時間剩餘不過六小時了。
手術結束也許就到清晨出發的時間了。
「怎麼不說話？」維克托見張謹一直盯著牆上的機械時鐘不吭聲，內心疑惑，「發生什麼事了？巴里將軍又跳過我降你軍職了？還是說他把你分配到其他戰區了？」
維克托的後一句話讓張謹的身體一激靈，張謹搖頭，「你在想什麼亂七八糟的，反正過去了就是。」
維克托一向直來直往慣了，他哪裡聽得進去張謹搪塞自己的話。
維克托撐著手一把從座椅上站起來轉身就往門外走，「你不說是吧？我現在去找巴里將軍！」
「說了也不會改變什麼。」張謹默默開口，「我的任務是去113區。」
張謹繼續說著，「我不知道怎麼和你開口，我可能再也沒有機會去見我的家人了，我想你以後要是有空，可以替我回家看看我爸媽嗎。」
113區是軍區公開的秘密，維克托自然也聽過113區的事。
他和張謹一樣，除了知曉113區是第一戰區和113區無居民生活區外，其他有關113區的事一概不知。
但有一點。
那個夢。
那個一直折磨維克托的夢。
那也是維克托一直想要找到答案的夢。
他不止一次懷疑他在夢裡見到的場景來自113區，但他卻一直找不到任何有效信息求證。
離開1區中心統治區後的這兩年裡，那個瘮人的夢仍然會時不時在維克托入睡的夜裡侵占他的大腦。
折磨他整晚整晚。
如果夢裡的場景真的是113區，那張謹一旦踏入113區，必死無疑。
想到這裡，維克托皺眉盯著張謹，隨即轉身，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