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使命
走出宿舍的維克托開著雪地車直奔1號軍區專門給高級軍官設立的高級住宅區。
經過住宅區入口的大門，維克托冷眼掃過無人看守的大門，不以為意。
但隨著他深入住宅區，他這才發現不僅僅是大門無人看守，甚至連住宅區內的獨棟將軍府四周都看不見任何一個人。
這裡本該有士兵24小時站崗的，是發生什麼事了？
可細想，這裡是軍區，不可能會有意外發生。
再說他一路過來也沒有聽見任何槍聲和爆炸聲。
但這住宅區現在平靜地像是從未有人來過一樣，實在是詭異。
維克托內心升起一絲不好的預感，他加快了速度來到巴里將軍家前。
停下雪地車後，維克托快步跑進了庭院。
庭院內，巴里將軍家的門是打開的。
維克托嘗試著慢步往裡走，進去後他發現屋內竟然漆黑一片。
漆黑的空間讓維克托視線受阻，內心的不安和警惕也瞬間侵占了他的大腦。
他可沒有帶武器，萬一真的有人入侵，他只能做好衝上去肉搏的準備。
「誰？」同時，一道清晰同樣充滿警惕的聲音傳入維克托的耳中。
維克托環顧四周，卻看不到任何一道人影。
那人又開口了，「誰在那？」
這一次維克托才辨別出說話人的聲音。
維克托疑惑出聲，「葉初夫人？」
隱蔽在黑暗中的葉初聽出來是維克托的聲音後鬆了一口氣，「是你啊，維克托。」
話畢，一道身形修長的女性身影出現在昏暗的走廊里。
「上來二樓吧。」葉初說完，慢步走向了上二樓的樓梯。
維克托的目光隨著葉初的身影在黑暗中移動，確定了那真的是葉初後，他才暫緩了內心的不安和警惕跟了上去。
二樓雖然不是漆黑一片，但走廊的燈光昏暗。
在昏暗的環境中，感官會被無限放大，維克托甚至都感覺到了腳下踩著的絨面地毯帶來的柔軟觸感。
葉初走在前面對身後的維克托說著，「今晚有重大項目需要能源供給，所以我們家暫時關閉了一部分能源供電。」
「住宅區空無一人也是這個原因嗎？」
「我不清楚，或許你可以直接問巴里。」葉初將維克托帶到一扇半掩的門前，她指了指那扇門，「他在裡面等你。」
維克托禮貌往後退一步讓開道路給葉初離開，隨即推開了那扇半掩的門。
門後是一片燈火明亮。
巴里將軍穿著一身黑色裡衣坐在書桌前，他正在翻看著一本封面保存良好的紙質書。
紙質書這種用樹木製造加工而來的東西，對現在的世界來說是一種奢侈品，更別說擁有這樣一本珍貴的紙質書。
許多人這輩子都沒有機會摸一摸真正用紙做出來的書。
只因為現在地球上的綠植幾乎絕跡。
物以稀為貴不是沒有道理。
維克托看著巴里將軍手上那本書和他身後整整一書櫃的書卻絲毫不在意。
畢竟他不是第一次來巴里將軍家了。
巴里將軍擁有一整櫃書的事是他早就知道的事。
維克托還記得第一次過來的時候，巴里將軍正在被他當時的上級教訓。
只因為巴里將軍擅自帶領隊伍執行了一場危險任務。
但好在任務順利完成，無人員傷亡。
說那時候的巴里將軍和維克托一樣是個衝動小鬼也絲毫不誇張。
如今再看巴里將軍拿著書這副沉穩的樣子，和當年任性衝動的他絲毫聯想不到一起。
「坐吧。」巴里將軍語氣沉穩對維克托說著，仿佛早就料到了維克托會來找他。
維克托聽見他這絲毫不驚訝，甚至一絲疑惑都沒有的語氣感到意外。
維克托用懷疑的目光看向巴里將軍，語氣帶著質問的意味，「你故意的？」
「不故意你怎麼能暢通無阻來找我的麻煩。」巴里將軍合上書，一雙眼帶著銳利的目光轉向維克托。
「為什麼安排張謹去113區？」
「改改你的性子和你說話的態度，別忘了我現在是你的上級。」巴里將軍沒有直接回答維克托的話，反而語氣嚴厲教訓了他。
維克托皺眉咬牙，臉上寫滿了不服氣，但還是低下了頭，「對不起，將軍。」
「張謹有他的使命，你也有你要做的事。」巴里將軍說著將桌上一份密封的文件推到了書桌邊緣。
維克托看著眼前這份被一個黑色金屬器械牢牢鎖住的密封文件，「這是什麼？」
話剛說出口，密封處的黑色器械便浮現出維克托從未見過的圖案。
維克托不禁問著，「這個三角形加星星的圖案是什麼意思，它既不是軍旗，也不是其他地區的徽章標誌。」
「仔細看圖案上的字。」巴里將軍說著指向圖案中心的一圈迷你數字。
維克托拿起那份文件放到眼前細細看著上面的數字。
這些看上去像是被雕刻上去，又像是電磁波刺激大腦生成的幻象數字，在室內燈光的照射下不停變化著光澤讓人看不清虛實。
「113-539-12131013。」維克托念著上面的數字，「這些數字是什麼意思？」
「你的調令已經下來了，明天你去司令部指揮中心報導後，自然會知道這些數字代表著什麼。」巴里將軍說完將他合上的那本書又打開了，他翻動了書的一頁，「張謹指派去113區的事無法改變，但你可以在司令部指揮中心協助他完成任務，收起你的脾氣，現在拿著文件回去吧。」
維克托看著手中的密封文件，隱隱猜到了他即將要做的事是什麼，他開口問著，「如果任務失敗，張謹是不是回不來了。」
巴里將軍沒有回應維克托的話，他的目光仍舊停留在書上。
維克托原本內心就憋著火，看見巴里將軍現在這副不想搭理自己的模樣，他更是氣得幾乎要暴走。
「我們一定會完成任務！你就等著吧！」維克托說完怒氣沖沖轉身往門外走。
這時葉初正好在門外敲了敲門走進來，她看見維克托全臉通紅像是憋足了一口氣，緩和氣氛開口說道，「飯剛做好，維克托留下來吃飯吧。」
「謝謝葉初夫人，我還有事。」維克托禮貌婉拒了葉初，隨後推門快步離開了房間。
葉初低眸站在門口聽著維克托離開的腳步聲越來越遠，她一雙清澈的眼這才看向巴里將軍，「不用假裝在看書了，他已經走遠了。」
巴里將軍眨眼放下手中的書，看上去頗為頭痛地擰了擰眉心，「真不讓人省心。」
「但你至少找到了解決方法不是嗎。」葉初說著走到巴里將軍身後幫他按摩著頭部，「指派張謹去113區是他們的命令，你作為張謹的上級，不得不聽從命令。」
「但他們不知道張謹和維克托之間的關係，為了保護維克托，你已經想到了最好的辦法了。如果不讓維克托參與到113區的事情中，維克托一定會想辦法繞開我們的視線偷偷跑去113區找張謹，到時候就更難辦了。」
巴里將軍伸手握住葉初幫自己按摩的雙手放在肩膀上，「維克托什麼都好，聰明，行動能力強，本性也善良單純，就是太過於重感情，太過於任性，完全沒將他肩負著的王儲使命當一回事。」
「雖然是王儲，但他生來是自由的，再說保護他保護所有人不正是我們要做的事嗎。」葉初安慰著巴里將軍，將頭靠在了巴里將軍的一側肩膀，「世界的命運會怎麼改變，變好或者變壞，這都不是你我可以控制的，我們只要做好自己職責內的事就好了。」
「如果我能多活幾百年就好了。」巴里將軍聽完葉初的話嘆息著。
「到時候可就真成了他們口中的魔鬼將軍了。」葉初打趣笑著，成功逗樂了巴里將軍。
葉初看巴里將軍的心情因為自己的一句玩笑話有所好轉，她接著說，「今天的晚餐是我親手做的，放鬆放鬆心情，去樓下吃飯吧。」
「嗯。」
葉初看著巴里將軍起身的背影，跟在他身後熄燈默默走出了房間。
下樓時，一樓的燈已經恢復了照明，葉初此時的心卻是陰沉一片。
恢復照明說明410實驗室的手術一切準備就緒，明早出發的戰艦也會在雷射屏障完全消除後準時抵達。
而巴里將軍也會在明早隨戰艦一起前往113區。
葉初不知道今晚會不會是自己和巴里將軍在一起的最後一頓晚餐，但作為將軍的妻子，也是一號軍區軍隊的中將，她不得不舍小家顧大家。
她在心底對自己一遍又一遍說著，如果巴里將軍真的永遠留在了113區，那她一定會帶著巴里將軍未完成的心愿繼續堅持下去，即便未來的路是要獨自前行的。
......
經過住宅區入口的大門，維克托冷眼掃過無人看守的大門，不以為意。
但隨著他深入住宅區，他這才發現不僅僅是大門無人看守，甚至連住宅區內的獨棟將軍府四周都看不見任何一個人。
這裡本該有士兵24小時站崗的，是發生什麼事了？
可細想，這裡是軍區，不可能會有意外發生。
再說他一路過來也沒有聽見任何槍聲和爆炸聲。
但這住宅區現在平靜地像是從未有人來過一樣，實在是詭異。
維克托內心升起一絲不好的預感，他加快了速度來到巴里將軍家前。
停下雪地車後，維克托快步跑進了庭院。
庭院內，巴里將軍家的門是打開的。
維克托嘗試著慢步往裡走，進去後他發現屋內竟然漆黑一片。
漆黑的空間讓維克托視線受阻，內心的不安和警惕也瞬間侵占了他的大腦。
他可沒有帶武器，萬一真的有人入侵，他只能做好衝上去肉搏的準備。
「誰？」同時，一道清晰同樣充滿警惕的聲音傳入維克托的耳中。
維克托環顧四周，卻看不到任何一道人影。
那人又開口了，「誰在那？」
這一次維克托才辨別出說話人的聲音。
維克托疑惑出聲，「葉初夫人？」
隱蔽在黑暗中的葉初聽出來是維克托的聲音後鬆了一口氣，「是你啊，維克托。」
話畢，一道身形修長的女性身影出現在昏暗的走廊里。
「上來二樓吧。」葉初說完，慢步走向了上二樓的樓梯。
維克托的目光隨著葉初的身影在黑暗中移動，確定了那真的是葉初後，他才暫緩了內心的不安和警惕跟了上去。
二樓雖然不是漆黑一片，但走廊的燈光昏暗。
在昏暗的環境中，感官會被無限放大，維克托甚至都感覺到了腳下踩著的絨面地毯帶來的柔軟觸感。
葉初走在前面對身後的維克托說著，「今晚有重大項目需要能源供給，所以我們家暫時關閉了一部分能源供電。」
「住宅區空無一人也是這個原因嗎？」
「我不清楚，或許你可以直接問巴里。」葉初將維克托帶到一扇半掩的門前，她指了指那扇門，「他在裡面等你。」
維克托禮貌往後退一步讓開道路給葉初離開，隨即推開了那扇半掩的門。
門後是一片燈火明亮。
巴里將軍穿著一身黑色裡衣坐在書桌前，他正在翻看著一本封面保存良好的紙質書。
紙質書這種用樹木製造加工而來的東西，對現在的世界來說是一種奢侈品，更別說擁有這樣一本珍貴的紙質書。
許多人這輩子都沒有機會摸一摸真正用紙做出來的書。
只因為現在地球上的綠植幾乎絕跡。
物以稀為貴不是沒有道理。
維克托看著巴里將軍手上那本書和他身後整整一書櫃的書卻絲毫不在意。
畢竟他不是第一次來巴里將軍家了。
巴里將軍擁有一整櫃書的事是他早就知道的事。
維克托還記得第一次過來的時候，巴里將軍正在被他當時的上級教訓。
只因為巴里將軍擅自帶領隊伍執行了一場危險任務。
但好在任務順利完成，無人員傷亡。
說那時候的巴里將軍和維克托一樣是個衝動小鬼也絲毫不誇張。
如今再看巴里將軍拿著書這副沉穩的樣子，和當年任性衝動的他絲毫聯想不到一起。
「坐吧。」巴里將軍語氣沉穩對維克托說著，仿佛早就料到了維克托會來找他。
維克托聽見他這絲毫不驚訝，甚至一絲疑惑都沒有的語氣感到意外。
維克托用懷疑的目光看向巴里將軍，語氣帶著質問的意味，「你故意的？」
「不故意你怎麼能暢通無阻來找我的麻煩。」巴里將軍合上書，一雙眼帶著銳利的目光轉向維克托。
「為什麼安排張謹去113區？」
「改改你的性子和你說話的態度，別忘了我現在是你的上級。」巴里將軍沒有直接回答維克托的話，反而語氣嚴厲教訓了他。
維克托皺眉咬牙，臉上寫滿了不服氣，但還是低下了頭，「對不起，將軍。」
「張謹有他的使命，你也有你要做的事。」巴里將軍說著將桌上一份密封的文件推到了書桌邊緣。
維克托看著眼前這份被一個黑色金屬器械牢牢鎖住的密封文件，「這是什麼？」
話剛說出口，密封處的黑色器械便浮現出維克托從未見過的圖案。
維克托不禁問著，「這個三角形加星星的圖案是什麼意思，它既不是軍旗，也不是其他地區的徽章標誌。」
「仔細看圖案上的字。」巴里將軍說著指向圖案中心的一圈迷你數字。
維克托拿起那份文件放到眼前細細看著上面的數字。
這些看上去像是被雕刻上去，又像是電磁波刺激大腦生成的幻象數字，在室內燈光的照射下不停變化著光澤讓人看不清虛實。
「113-539-12131013。」維克托念著上面的數字，「這些數字是什麼意思？」
「你的調令已經下來了，明天你去司令部指揮中心報導後，自然會知道這些數字代表著什麼。」巴里將軍說完將他合上的那本書又打開了，他翻動了書的一頁，「張謹指派去113區的事無法改變，但你可以在司令部指揮中心協助他完成任務，收起你的脾氣，現在拿著文件回去吧。」
維克托看著手中的密封文件，隱隱猜到了他即將要做的事是什麼，他開口問著，「如果任務失敗，張謹是不是回不來了。」
巴里將軍沒有回應維克托的話，他的目光仍舊停留在書上。
維克托原本內心就憋著火，看見巴里將軍現在這副不想搭理自己的模樣，他更是氣得幾乎要暴走。
「我們一定會完成任務！你就等著吧！」維克托說完怒氣沖沖轉身往門外走。
這時葉初正好在門外敲了敲門走進來，她看見維克托全臉通紅像是憋足了一口氣，緩和氣氛開口說道，「飯剛做好，維克托留下來吃飯吧。」
「謝謝葉初夫人，我還有事。」維克托禮貌婉拒了葉初，隨後推門快步離開了房間。
葉初低眸站在門口聽著維克托離開的腳步聲越來越遠，她一雙清澈的眼這才看向巴里將軍，「不用假裝在看書了，他已經走遠了。」
巴里將軍眨眼放下手中的書，看上去頗為頭痛地擰了擰眉心，「真不讓人省心。」
「但你至少找到了解決方法不是嗎。」葉初說著走到巴里將軍身後幫他按摩著頭部，「指派張謹去113區是他們的命令，你作為張謹的上級，不得不聽從命令。」
「但他們不知道張謹和維克托之間的關係，為了保護維克托，你已經想到了最好的辦法了。如果不讓維克托參與到113區的事情中，維克托一定會想辦法繞開我們的視線偷偷跑去113區找張謹，到時候就更難辦了。」
巴里將軍伸手握住葉初幫自己按摩的雙手放在肩膀上，「維克托什麼都好，聰明，行動能力強，本性也善良單純，就是太過於重感情，太過於任性，完全沒將他肩負著的王儲使命當一回事。」
「雖然是王儲，但他生來是自由的，再說保護他保護所有人不正是我們要做的事嗎。」葉初安慰著巴里將軍，將頭靠在了巴里將軍的一側肩膀，「世界的命運會怎麼改變，變好或者變壞，這都不是你我可以控制的，我們只要做好自己職責內的事就好了。」
「如果我能多活幾百年就好了。」巴里將軍聽完葉初的話嘆息著。
「到時候可就真成了他們口中的魔鬼將軍了。」葉初打趣笑著，成功逗樂了巴里將軍。
葉初看巴里將軍的心情因為自己的一句玩笑話有所好轉，她接著說，「今天的晚餐是我親手做的，放鬆放鬆心情，去樓下吃飯吧。」
「嗯。」
葉初看著巴里將軍起身的背影，跟在他身後熄燈默默走出了房間。
下樓時，一樓的燈已經恢復了照明，葉初此時的心卻是陰沉一片。
恢復照明說明410實驗室的手術一切準備就緒，明早出發的戰艦也會在雷射屏障完全消除後準時抵達。
而巴里將軍也會在明早隨戰艦一起前往113區。
葉初不知道今晚會不會是自己和巴里將軍在一起的最後一頓晚餐，但作為將軍的妻子，也是一號軍區軍隊的中將，她不得不舍小家顧大家。
她在心底對自己一遍又一遍說著，如果巴里將軍真的永遠留在了113區，那她一定會帶著巴里將軍未完成的心愿繼續堅持下去，即便未來的路是要獨自前行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