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新星（2）
文學，不對，自從藝術誕生以來，作品性與商業性就一直像一枚硬幣的兩面，缺一不可。
但是，究竟應該重視哪一方面？這個問題一拋出來，立刻就會引發熱烈討論，留言輕輕鬆鬆超過幾百條，甚至自然而然地就會發展成人身攻擊。這說明這個問題根本沒有答案。
然而，偶爾也會出現一些「白馬王子」，他們會說：「幹嘛非要選一個？兩個一起抓不就好了？」或者「這樣做就行了，很簡單吧？」之類的話，輕輕鬆鬆地就把兩方面都兼顧了，從而提升了行業的平均水平。
而威廉·薩默塞特·毛姆，這位英國世界大戰期間的文學巨匠，1930年代全球最暢銷作家，就是這些「白馬王子」的代表人物之一。
「怎樣才能只靠寫作就能吃好喝好？」自我介紹完，毛姆直接問出最關心的問題。
「威廉！」
旁邊的兩位年輕作者焦急的提醒，但毛姆卻不管不顧：「喂，你說話啊！」
……有點叛逆。
韓率和亞瑟·柯南·道爾都一臉茫然，而正值青春期（不是）的威廉·薩默塞特·毛姆卻喋喋不休。
「啊，有什麼關係！反正大家來這裡都是為了這個！想賺錢！」
「這……這倒也是！」
「但是，對老師們還是要……」
嗯，說實話，韓率大概知道他為什麼這樣。
雖然未來他們會成為名噪一時的作家，但現在他們還年輕，才剛剛開始接觸社會，甚至是因為最近發生的事情才開始的。
他們四處觀望的樣子，看起來自信心也有些受挫，畢竟經歷了不少波折。
即便如此，威廉·薩默塞特·毛姆……卻昂著頭，堅定地表達著自己的意見，看起來相當強硬。
想想也是，當年他可是說過「為了我的靈魂健康，我每天最好做兩件討厭的事情」的人，能差到哪裡去？
但是……
『他的眼睛總是閃爍不定，看來內心相當不安。』
『據說他小時候父母雙亡，寄住在叔叔家。』
「唉……」
韓率嘆息一聲，他們終究還是新人。
總之，韓率大概猜到他提問的原因了。
歸根結底，威廉·薩默塞特·毛姆的目標是，擺脫寄人籬下的生活，迅速成功，實現獨立，而這種獨立需要「經濟上的成功」。倫敦的房價可不是鬧著玩的。
而現在英國最接近這個目標的作家……當然是亞瑟·柯南·道爾和漢斯爾。
等等？他們倆都在眼前？不問一下不行……大概就是這樣吧。
沒什麼不能說的。
「以賺錢為目標並沒有錯。」
韓率平靜地說，同時稍微提高了音量。
兩個年輕作家停止了勸說毛姆，韓率對著安靜下來的他們說道：
「不管怎麼說，人總要吃飯的，不是嗎？」
「但是老師，作家應該創作流芳百世的作品啊！」
「嗯，也有人是這樣想的。」韓率輕笑一聲，看了一眼亞瑟·柯南·道爾。
這傢伙也說過想寫那種作品啊。他似乎也有些不好意思，偷偷地避開了韓率的目光。
韓率接著說道：「但是，眼下現實更重要，不是嗎？」
「現實……？」
「戴維·林奇先生，如果你寫出流芳百世的作品，後世的人們會記住你的名字。但是，如果你忽視現實，你的家人卻不會提起你的名字。」
韓率聳了聳肩，選擇哪條路，都取決於你自己。
事實上，並沒有哪條路是錯的，只是選擇不同而已。
而戴維·林奇似乎被他的話震驚到了，閉上了嘴。
旁邊的沃爾特則點了點頭，似乎有所理解。
畢竟，他說過自己想寫作，卻為了養家餬口去了石油公司工作。不對，好像是被解僱了？
然後……
「我對此毫無興趣。」
叛逆者毛姆理直氣壯地表示：「你們怎麼說都行，我寫我想寫的。」
「所以老師，請您告訴我們，怎樣才能寫出暢銷的作品？」
「首先，薩默塞特·毛姆先生？」韓率再次叫了他的名字，這個名字真是讓人難以記住。
「首先，有三點我想說。」
「是什麼？」毛姆直勾勾的看著他。
「我們不知道什麼類型的作品才能暢銷。」
韓率平靜地說。亞瑟·柯南·道爾也坦率地點了點頭。
未來的文豪們，但現在只是三個毛頭小子，他們茫然地看著兩位前輩。
「這……說得通嗎？」
「當然。」韓率微微一笑，指著旁邊：
「首先，亞瑟·柯南·道爾先生，他只是寫自己想寫的東西，對吧？」
「嗯，沒錯。」
亞瑟·柯南·道爾點了點頭。
如果不是這樣的人，他也不會因為厭倦了而放棄福爾摩斯。更何況，他後來寫的歷史小說，全都失敗了！如果他知道什麼作品才能暢銷，又怎麼會這樣？最重要的是：
「如果能知道自己的作品是否暢銷，那就是神了。」
這話太狂妄了。
即使是再厲害的作家，也不敢隨便說這種話。如果真的能做到，那一定是得到了神靈的恩賜，或者是一個自以為是的騙子。
所以……
韓率堅定的回答了他們：「我寫的是『大眾可能想讀的東西』。」
「……這和剛才說的不是一回事嗎？」
「不，兩者之間有明顯的區別。」
成功有兩種方式：
一種是「你們的品味太差！閉嘴，讀我的作品！！」，堅持自己的風格，恰好符合時代潮流，引領時代風尚。
另一種是學習陳詞濫調和結構，以及網絡流行語，然後徹底研究和分析大眾的需求，再創作出作品。
至於韓率？當然是後者。
現在看來，大家好像覺得他是前者……但他只是把19世紀沒有的現代元素混雜在一起而已。如果放在現代，不可能取得這樣的成功。
兩條路都很難走，兩條路都是對的。
但是，如果目標是「經濟上的成功」，那麼後者無疑更接近目標，更容易實現。這是沒辦法的事。就像剛才說的，「商業性」是大眾文學的特點，而21世紀是大眾的時代。
但現在是「大眾」這個概念尚未成熟的19世紀末、20世紀初。
讀者們也不太了解自己的喜好，各種不同的嘗試都有可能成功，選擇範圍也更廣，對高水平作品的嚮往也依然存在。
例如，看看詹姆斯·喬伊斯吧。《尤利西斯》這部不朽名作，如果有人能看完，周圍人不僅會對他鞠躬，還會五體投地表示敬意。
這部作品難到需要論文來解讀，但它卻有著一種奇特的魅力，不斷吸引著人們。
「第二，在我的國家，有一句諺語叫『七分靠運氣，三分靠打拼』。」
這句話可以解釋為，即使有七成的運氣，也要有三分的努力和技巧才能抓住它。當然，這句話也沒錯。
但在藝術界……這句話就變成了：
即使個人努力和技巧再高超，對成功的貢獻也只有30%。
剩下的70%取決於運氣。
韓率繼續說著：「即使寫得再好，也有可能被埋沒。艾米莉·勃朗特女士的《呼嘯山莊》您知道吧？她已經去世了。」
「是的，我個人也很喜歡這部作品。」
「啊？……完全不知道。」
「有這樣的作品嗎？」
薩默塞特·毛姆驚訝地看向戴維·林奇和沃爾特·德拉梅爾。
他眼神里充滿了「你們這些作家志向者怎麼會不知道這部名作！」的疑問。
但是……沒辦法，這本書是在20世紀才被重新評價的，而且還是被眼前的薩默塞特·毛姆重新評價的。
「是這樣的。」
韓率聳聳肩說道。
高質量的產品一定會被認可，這只是那些理想主義者或幸運的暴發戶的幻想。
施瓦辛格也說過，他不相信白手起家，他的成功離不開周圍人的奉獻、努力和信任。
「大多數情況下，特別是藝術作品，即使再好，如果沒有有效的宣傳，也不會被認可。」
「……所以您才做了那些GG？」
「GG？啊，那個……」
韓率尷尬地點了點頭。
嚴格來說那不是他做的，是本特利出版社早期的GG，比如《神秘的妖精（小說），終於出版！》或者《見證傳說中的妖精（小說）！》之類的誇張GG，就算被貼上過度宣傳的標籤也沒話說。
而且，就像之前說的，當時的英國正渴望妖精的故事。
這些GG自然而然地被接受，好評如潮，韓率的早期作品《彼得·潘》的成功也就此奠定了基礎。
「是的，這確實是一種方法。在我的國家，還有一句諺語：『先出名，然後就算你拉屎，人們也會為你鼓掌』……」
「原來如此……」
薩默塞特·毛姆點了點頭，稍稍低下了頭。
嗯……看到他這個樣子，韓率總覺得好像在培養一個戈培爾似的？
可不是嘛，薩默塞特·毛姆後來出道後，作品賣不出去，就偽裝成富人，在報紙上刊登什麼來著，「薩默塞特·毛姆小說里那種美女在哪裡？」之類的奇怪GG，來推銷自己的書。
「當然，作品本身必須有一定的魅力。」
怕他們誤會，韓率趕緊又補充道。
這又回到了七分靠運氣，三分靠打拼。這種「營銷」只屬於「七分運氣」的範疇。「三分打拼」，也就是作品本身不好，最終是不會成功的。
「魅力並不一定指作品性，還有商業性、大眾性。說是『作品』的魅力也罷，作為『商品』的魅力也必須具備。」
「那麼老師，怎樣才能具備作為商品的魅力呢？」
「這就是第三點。」
真是個聰明的提問，戴維·林奇加十分。
韓率耐心的解釋著：「魅力，歸根結底，就是人們閱讀這本書的原因。」
「原因？」
「是的。所以，最終要弄清楚這一點，就必須儘可能多地閱讀書籍，進行分析……最重要的是，多寫。」
亞瑟·柯南·道爾在旁邊點了點頭，這傢伙真是個超級閱讀狂。
當然，韓率也是一樣。古典文學、純文學、類型文學、現代各種小說……雖然不是全部，但在閱讀量方面，他敢說自己絕不遜色。
當然，光閱讀還不夠。
還需要將這些東西融入自己的風格，內化於心。理解-分解-重建，這不僅僅是鍊金術。
可惜啊，如果在現代，就可以通過吸收了所有這些元素的流行文化精華——電影來學習了。
盧米埃爾兄弟在幹什麼？趕緊掀起電影院熱潮，發展電影技術啊！
總之……
「多讀，多思考，然後不斷嘗試，不斷失敗。放心吧，這裡有很多願意陪你一起這樣的人。」
所以，快快成長吧。
韓率看著他們，對他們未來引領的大眾文學市場充滿了期待，露出了笑容。
他的話似乎讓他們有所思考，三個人都陷入了沉思，表情各異。
好了，舞台已經搭建好了……
「那麼，我想給你們提個建議，你們是否需要一份既能多讀書又能賺錢的工作呢？」韓率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啊？有這樣的工作嗎？」
「是的，我來介紹一下。」
好了，本特利先生，你明白了嗎？
新的「奴隸」到場了。
但是，究竟應該重視哪一方面？這個問題一拋出來，立刻就會引發熱烈討論，留言輕輕鬆鬆超過幾百條，甚至自然而然地就會發展成人身攻擊。這說明這個問題根本沒有答案。
然而，偶爾也會出現一些「白馬王子」，他們會說：「幹嘛非要選一個？兩個一起抓不就好了？」或者「這樣做就行了，很簡單吧？」之類的話，輕輕鬆鬆地就把兩方面都兼顧了，從而提升了行業的平均水平。
而威廉·薩默塞特·毛姆，這位英國世界大戰期間的文學巨匠，1930年代全球最暢銷作家，就是這些「白馬王子」的代表人物之一。
「怎樣才能只靠寫作就能吃好喝好？」自我介紹完，毛姆直接問出最關心的問題。
「威廉！」
旁邊的兩位年輕作者焦急的提醒，但毛姆卻不管不顧：「喂，你說話啊！」
……有點叛逆。
韓率和亞瑟·柯南·道爾都一臉茫然，而正值青春期（不是）的威廉·薩默塞特·毛姆卻喋喋不休。
「啊，有什麼關係！反正大家來這裡都是為了這個！想賺錢！」
「這……這倒也是！」
「但是，對老師們還是要……」
嗯，說實話，韓率大概知道他為什麼這樣。
雖然未來他們會成為名噪一時的作家，但現在他們還年輕，才剛剛開始接觸社會，甚至是因為最近發生的事情才開始的。
他們四處觀望的樣子，看起來自信心也有些受挫，畢竟經歷了不少波折。
即便如此，威廉·薩默塞特·毛姆……卻昂著頭，堅定地表達著自己的意見，看起來相當強硬。
想想也是，當年他可是說過「為了我的靈魂健康，我每天最好做兩件討厭的事情」的人，能差到哪裡去？
但是……
『他的眼睛總是閃爍不定，看來內心相當不安。』
『據說他小時候父母雙亡，寄住在叔叔家。』
「唉……」
韓率嘆息一聲，他們終究還是新人。
總之，韓率大概猜到他提問的原因了。
歸根結底，威廉·薩默塞特·毛姆的目標是，擺脫寄人籬下的生活，迅速成功，實現獨立，而這種獨立需要「經濟上的成功」。倫敦的房價可不是鬧著玩的。
而現在英國最接近這個目標的作家……當然是亞瑟·柯南·道爾和漢斯爾。
等等？他們倆都在眼前？不問一下不行……大概就是這樣吧。
沒什麼不能說的。
「以賺錢為目標並沒有錯。」
韓率平靜地說，同時稍微提高了音量。
兩個年輕作家停止了勸說毛姆，韓率對著安靜下來的他們說道：
「不管怎麼說，人總要吃飯的，不是嗎？」
「但是老師，作家應該創作流芳百世的作品啊！」
「嗯，也有人是這樣想的。」韓率輕笑一聲，看了一眼亞瑟·柯南·道爾。
這傢伙也說過想寫那種作品啊。他似乎也有些不好意思，偷偷地避開了韓率的目光。
韓率接著說道：「但是，眼下現實更重要，不是嗎？」
「現實……？」
「戴維·林奇先生，如果你寫出流芳百世的作品，後世的人們會記住你的名字。但是，如果你忽視現實，你的家人卻不會提起你的名字。」
韓率聳了聳肩，選擇哪條路，都取決於你自己。
事實上，並沒有哪條路是錯的，只是選擇不同而已。
而戴維·林奇似乎被他的話震驚到了，閉上了嘴。
旁邊的沃爾特則點了點頭，似乎有所理解。
畢竟，他說過自己想寫作，卻為了養家餬口去了石油公司工作。不對，好像是被解僱了？
然後……
「我對此毫無興趣。」
叛逆者毛姆理直氣壯地表示：「你們怎麼說都行，我寫我想寫的。」
「所以老師，請您告訴我們，怎樣才能寫出暢銷的作品？」
「首先，薩默塞特·毛姆先生？」韓率再次叫了他的名字，這個名字真是讓人難以記住。
「首先，有三點我想說。」
「是什麼？」毛姆直勾勾的看著他。
「我們不知道什麼類型的作品才能暢銷。」
韓率平靜地說。亞瑟·柯南·道爾也坦率地點了點頭。
未來的文豪們，但現在只是三個毛頭小子，他們茫然地看著兩位前輩。
「這……說得通嗎？」
「當然。」韓率微微一笑，指著旁邊：
「首先，亞瑟·柯南·道爾先生，他只是寫自己想寫的東西，對吧？」
「嗯，沒錯。」
亞瑟·柯南·道爾點了點頭。
如果不是這樣的人，他也不會因為厭倦了而放棄福爾摩斯。更何況，他後來寫的歷史小說，全都失敗了！如果他知道什麼作品才能暢銷，又怎麼會這樣？最重要的是：
「如果能知道自己的作品是否暢銷，那就是神了。」
這話太狂妄了。
即使是再厲害的作家，也不敢隨便說這種話。如果真的能做到，那一定是得到了神靈的恩賜，或者是一個自以為是的騙子。
所以……
韓率堅定的回答了他們：「我寫的是『大眾可能想讀的東西』。」
「……這和剛才說的不是一回事嗎？」
「不，兩者之間有明顯的區別。」
成功有兩種方式：
一種是「你們的品味太差！閉嘴，讀我的作品！！」，堅持自己的風格，恰好符合時代潮流，引領時代風尚。
另一種是學習陳詞濫調和結構，以及網絡流行語，然後徹底研究和分析大眾的需求，再創作出作品。
至於韓率？當然是後者。
現在看來，大家好像覺得他是前者……但他只是把19世紀沒有的現代元素混雜在一起而已。如果放在現代，不可能取得這樣的成功。
兩條路都很難走，兩條路都是對的。
但是，如果目標是「經濟上的成功」，那麼後者無疑更接近目標，更容易實現。這是沒辦法的事。就像剛才說的，「商業性」是大眾文學的特點，而21世紀是大眾的時代。
但現在是「大眾」這個概念尚未成熟的19世紀末、20世紀初。
讀者們也不太了解自己的喜好，各種不同的嘗試都有可能成功，選擇範圍也更廣，對高水平作品的嚮往也依然存在。
例如，看看詹姆斯·喬伊斯吧。《尤利西斯》這部不朽名作，如果有人能看完，周圍人不僅會對他鞠躬，還會五體投地表示敬意。
這部作品難到需要論文來解讀，但它卻有著一種奇特的魅力，不斷吸引著人們。
「第二，在我的國家，有一句諺語叫『七分靠運氣，三分靠打拼』。」
這句話可以解釋為，即使有七成的運氣，也要有三分的努力和技巧才能抓住它。當然，這句話也沒錯。
但在藝術界……這句話就變成了：
即使個人努力和技巧再高超，對成功的貢獻也只有30%。
剩下的70%取決於運氣。
韓率繼續說著：「即使寫得再好，也有可能被埋沒。艾米莉·勃朗特女士的《呼嘯山莊》您知道吧？她已經去世了。」
「是的，我個人也很喜歡這部作品。」
「啊？……完全不知道。」
「有這樣的作品嗎？」
薩默塞特·毛姆驚訝地看向戴維·林奇和沃爾特·德拉梅爾。
他眼神里充滿了「你們這些作家志向者怎麼會不知道這部名作！」的疑問。
但是……沒辦法，這本書是在20世紀才被重新評價的，而且還是被眼前的薩默塞特·毛姆重新評價的。
「是這樣的。」
韓率聳聳肩說道。
高質量的產品一定會被認可，這只是那些理想主義者或幸運的暴發戶的幻想。
施瓦辛格也說過，他不相信白手起家，他的成功離不開周圍人的奉獻、努力和信任。
「大多數情況下，特別是藝術作品，即使再好，如果沒有有效的宣傳，也不會被認可。」
「……所以您才做了那些GG？」
「GG？啊，那個……」
韓率尷尬地點了點頭。
嚴格來說那不是他做的，是本特利出版社早期的GG，比如《神秘的妖精（小說），終於出版！》或者《見證傳說中的妖精（小說）！》之類的誇張GG，就算被貼上過度宣傳的標籤也沒話說。
而且，就像之前說的，當時的英國正渴望妖精的故事。
這些GG自然而然地被接受，好評如潮，韓率的早期作品《彼得·潘》的成功也就此奠定了基礎。
「是的，這確實是一種方法。在我的國家，還有一句諺語：『先出名，然後就算你拉屎，人們也會為你鼓掌』……」
「原來如此……」
薩默塞特·毛姆點了點頭，稍稍低下了頭。
嗯……看到他這個樣子，韓率總覺得好像在培養一個戈培爾似的？
可不是嘛，薩默塞特·毛姆後來出道後，作品賣不出去，就偽裝成富人，在報紙上刊登什麼來著，「薩默塞特·毛姆小說里那種美女在哪裡？」之類的奇怪GG，來推銷自己的書。
「當然，作品本身必須有一定的魅力。」
怕他們誤會，韓率趕緊又補充道。
這又回到了七分靠運氣，三分靠打拼。這種「營銷」只屬於「七分運氣」的範疇。「三分打拼」，也就是作品本身不好，最終是不會成功的。
「魅力並不一定指作品性，還有商業性、大眾性。說是『作品』的魅力也罷，作為『商品』的魅力也必須具備。」
「那麼老師，怎樣才能具備作為商品的魅力呢？」
「這就是第三點。」
真是個聰明的提問，戴維·林奇加十分。
韓率耐心的解釋著：「魅力，歸根結底，就是人們閱讀這本書的原因。」
「原因？」
「是的。所以，最終要弄清楚這一點，就必須儘可能多地閱讀書籍，進行分析……最重要的是，多寫。」
亞瑟·柯南·道爾在旁邊點了點頭，這傢伙真是個超級閱讀狂。
當然，韓率也是一樣。古典文學、純文學、類型文學、現代各種小說……雖然不是全部，但在閱讀量方面，他敢說自己絕不遜色。
當然，光閱讀還不夠。
還需要將這些東西融入自己的風格，內化於心。理解-分解-重建，這不僅僅是鍊金術。
可惜啊，如果在現代，就可以通過吸收了所有這些元素的流行文化精華——電影來學習了。
盧米埃爾兄弟在幹什麼？趕緊掀起電影院熱潮，發展電影技術啊！
總之……
「多讀，多思考，然後不斷嘗試，不斷失敗。放心吧，這裡有很多願意陪你一起這樣的人。」
所以，快快成長吧。
韓率看著他們，對他們未來引領的大眾文學市場充滿了期待，露出了笑容。
他的話似乎讓他們有所思考，三個人都陷入了沉思，表情各異。
好了，舞台已經搭建好了……
「那麼，我想給你們提個建議，你們是否需要一份既能多讀書又能賺錢的工作呢？」韓率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啊？有這樣的工作嗎？」
「是的，我來介紹一下。」
好了，本特利先生，你明白了嗎？
新的「奴隸」到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