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龐貝報告
時光稍稍倒流。
英國爆發的「貝爾林斯醜聞」稍後不久，美國。
「靠，這是真的嗎？」
「我的錢！！我的錢被英國銀行那幫陰謀的傢伙捲走了！？」
「華盛頓在幹什麼！！立刻向英國帝國主義者宣戰！！這是金融領域的宣戰！」
美國輿論瞬間被反英情緒點燃。
阿根廷政變、貝爾林斯銀行破產危機，由此引發的1890年倫敦恐慌。
這不可避免地對與英國經濟有著千絲萬縷聯繫的美國經濟造成了巨大打擊，並最終導致了1893年的恐慌。
銀行擠兌接踵而至，外國投資者拋售美國國債。失業率上升，通貨緊縮導致農業蕭條。
粗略計算，有600多家銀行倒閉，礦山、鐵路工人的罷工此起彼伏。
民心自然惶惶不安。在這種情況下，倫敦爆發的「貝爾林斯醜聞」也波及到了美國。
對此幸災樂禍的是，在1892年大選中失敗的共和黨。
「機會來了！！」
「克利夫蘭——那個肥胖的總統是出了名的親英派！1888年失敗了，沒想到這次還能成功！」
「把這事兒散播出去，煽動說是英國造成的！」
「大選輸了，但中期選舉必須贏！」
經濟崩潰。
比以往更嚴重的颱風災害。
突如其來的反英情緒。
如果打敗英國就能解決問題，執政的民主黨也會同意。
但是，美國這個新興強國，又怎麼能向世界第一海軍強國大英帝國宣戰呢？
面對突如其來的詭異局面，好不容易開始第二個任期的第22任、現任第24任總統格羅弗·克利夫蘭抓耳撓腮，大聲喊道：
「上帝，該死！！我到底哪裡得罪您了！！」
比較幸運的是，倫敦證券交易所隨後宣布貝爾林斯銀行與英國銀行的誤會解除，判決無罪。
而且，為了避免美國違約，曼哈頓的金融巨頭挺身而出。
為了填補空虛的財政部，約翰·皮爾龐特·摩根與國際金融公司一起籌集的資金高達1億美元。
這簡直是天文數字。
克利夫蘭確實鬆了一口氣。
「謝謝您，摩根！您真是我的救世主！！」
「總統先生不必如此客氣，在國家危難之際挺身而出，是愛國者的天職。」
什麼國家，要是情況不對，什麼都得賣掉。
克利夫蘭這樣想著。
事實上，摩根這次從中賺取的利潤約為500萬美元。與1億美元相比，九牛一毛，但也算是一筆不小的數目。
但畢竟是受了恩惠，不好說什麼。他還沒蠢到債務人敢對債權人指手畫腳的地步。
但他明確地劃清了界限。
「您想要什麼？儘管說，只要我能做到，一定滿足您。」
「那麼，請您先看看這個。」
摩根從懷裡拿出一個嚴密封存的文件。克利夫蘭疑惑地解開了文件的封條。
「這是什麼？」
「是倫敦證券交易所賠禮道歉送來的，他們稱之為……龐貝報告。」
龐貝？旅遊城市開發項目？
克利夫蘭最初這樣想，但幾十分鐘後，看到報告的真相後……他再也無法保持輕鬆的心態了。
「這，到底是什麼？」
「是炸藥。」
如果引爆錯誤，那毀掉的將不僅僅是一個礦山，而是整個國家的經濟。
摩根這樣解釋道。在核武器尚未出現的時代，這是最貼切的比喻。
「總統先生，我是一個所謂的強盜貴族。我在貴族中也是最頂尖的，可以說是大公爵吧。」
摩根帶著自豪的語氣開玩笑說。當然，比起「金融巨頭」這個稱號，這還算謙虛了。
「但是正因為如此，我不希望我賴以生存的國家經濟被這種陰謀詭計所操縱。我想要的，僅僅是在法律和規章制度下的自由競爭經濟。」
克利夫蘭點了點頭。
當然，他並非完全贊同摩根的話。
畢竟，摩根也是一個像蚊子一樣吸食美國經濟血液的人。
但至少，他不能把想要置國家於死地的傢伙和想要與國家共存的傢伙等同起來。
「好。那麼，我該如何幫助你？」
「這次事件讓我們意識到，我們在這一方面非常薄弱。因此，組建專門打擊金融犯罪的警察隊伍怎麼樣？」
「這很難。如果我們黨現在要組建這樣的隊伍，誰會高興呢？」
當然是反對黨共和黨。
摩根無奈地笑了笑，點了點頭。美國是一個以反對中央政府干預為榮的個人主義者國家。
「那就借用一下鑄幣廠警察吧。」
「不行嗎？」看到總統猶豫，摩根皺著眉頭問道。
「那樣我會被執政的民主黨罵成叛徒。絕對不行。」
特勤局（Secret Service：財政部下屬負責防止偽造鈔票的機構）成立的原因是什麼？南北戰爭期間，南方邦聯擅自印製北方貨幣，為了阻止這種情況，林肯才創建了這個機構。
因此，繼承了南方邦聯意志的民主黨將特勤局視為眼中釘，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摩根聳了聳肩說道：
「好吧，那就先這樣吧。」
克利夫蘭兩根手指敲打著桌面，緩緩說道：「嗯，但是……我想問你一件事。」
「請說。」
「這個龐貝報告，到底是哪個魔鬼附身的經濟學家寫的報告？或者，是哪個臭名昭著的罪犯在聽了天使的低語後悔過自新後寫的？」
「啊。」
聽到這句話，摩根情不自禁地苦笑了一下。
因為他公司JP摩根大通（JPMorgan Chase & Co.）、紐約證券交易所的分析師，以及哈佛、耶魯等商學院的教授們也說過類似的話。
他輕笑一聲，說道：「據說是一個小說家寫的。」
「……小說家？」聽到回答，克利夫蘭眉頭皺在一起，大腦飛速思考起來。
什么小說家能寫出這種……不對，不對。
克利夫蘭接著提出建議：「那麼，這次機會我們可以把他招攬過來。寫作也很辛苦，給他一些錢，應該很容易招攬到他。」
「哎，如果那麼容易就好了。」聽到這話，摩根嘆息了一聲。
「嗯？」
「如果可以的話，我早就僱傭他了。」
反正寫字肯定沒有在這裡工作賺的多吧？到底有什麼難的？
但面對總統的話，眼前的金融巨頭苦笑著回答道：
「漢斯爾，據說叫這個名字。」
「啊……那個作家，我也聽說過。」
聽到這句話，克利夫蘭只能發出呻吟。
畢竟，他是最近最賺錢的人之一。
「到底要花多少錢才能請到這樣的人，我簡直無法想像。」
「而且羅斯柴爾德，那傢伙已經和這小子合作了！」
在這次組建辛迪加（壟斷組織）的時候，從羅斯柴爾德那裡偶然聽到的消息。
準確地說，是英國羅斯柴爾德家族的分支，但得知他負責漢斯爾創辦的慈善基金會的會計工作時，他有多麼驚訝。
「這該死的猶太人竟然敢搶占這種藍籌股！？」
當然，寫連載小說的時候他根本不關心。
畢竟，他是一個比文學台詞更關注銀行帳戶餘額的人。
但看到龐貝報告的那一刻，他明白了。
韓率所展現出的非凡經濟遠見，背後一定有什麼秘密。
在普法戰爭期間，當所有人都認為「法國將宣布暫停支付」時，在法國感受到的那種感覺。
俗話說「聞到錢的味道」，這種感覺，從這份「龐貝報告」中撲面而來。
「當然，我不能確定。」
與克利夫蘭會面完，從白宮的走廊走出來的摩根心想。
僅僅憑感覺來決定投資是不可能的，他的規模已經太大了。更何況，這已經是有主的東西了。
那麼，就先等待時機。
如果真的有價值……
「無論如何都要得到它，即使是搶也要搶。」
人們常稱他為強盜貴族。但他更喜歡「水泥叢林」這個詞。
叢林就是弱肉強食。
最強大的掠食者吞噬一切，無法無天。
而他，就是在這個無法無天的水泥叢林中吞噬一切的水泥美洲豹，是蟒蛇，是鱷魚。
即使對手是羅斯柴爾德，只要是值得的獵物，就值得不惜一切代價去捕獲。
摩根這樣想著，而這個想法在不久之後變成了現實，一個德州的無名小卒按照報告中的方法製造並銷售了投資產品，然後按照報告中的方法被抓獲。
熱愛自由競爭的金融巨頭，無法忍受羅斯柴爾德獨自享用這種美味佳肴。機會來了，怎麼能錯過呢？
「無論如何都要得到它。」
「漢斯爾，你要去美國嗎？」
「我瘋了嗎？」
韓率冷笑著，搖搖頭拒絕了米勒先生的話。
美國？去旅遊一下也不錯。那裡正在上演著浪漫的故事，不是嗎？紐約布魯克林，百老匯……
但是現在？已經以生病為藉口來到了法國。
當然，法國還不錯。畢竟，考慮到倫敦陰沉的天氣，韓率可以以休養為藉口。
但美國不行。「休養」的人能跨越大西洋？
別開玩笑了。
「嗯，也許有一天我會去美國，但現在不行。」
「嗯，那怎麼辦？」
「摩根說要感謝，難道只是單純的感謝嗎？如果很重要的話，他會親自來，或者派別人來。可以不用太在意吧？」
像他那樣的商界巨頭，會對韓率感興趣的事情，到底是什麼呢？
這次事件，雖然韓率提供的信息起了作用，但最終還是他出手解決了，真是個人物啊。
所以才會出人物傳記吧。
所以，韓率的選擇……
「那麼，今天去香榭麗舍大街怎麼樣？」
愉快的巴黎之旅繼續。
品嘗美味佳肴，在風景優美的地方拍照，參觀了巴黎聖母院和巴黎世界博覽會場館，應邀參加了新認識的朋友莎拉·伯恩哈特女士在法國喜劇院的演出，還參觀了羅浮宮博物館。
嗯，這是韓率第一次看到蒙娜麗莎的真跡，確實是一件令人感動的作品。
比想像的要小，讓人有點驚訝，但沒有玻璃牆之類的，可以仔細欣賞細節，這很好。
快離開巴黎的時候，因為工作而悶悶不樂的梅姬也恢復了笑容，蒙蒂和梅姬也顯得心滿意足。
嗯，天氣暖和，心情自然也好。
「那麼，漢斯爾，現在可以回家了嗎？」
「嗯，稍等一下。我還想見一個人。」
「在巴黎？」
「不，在回家的路上。」
巴黎以北130公里，索姆河附近的小城亞眠。
說實話，韓率不太了解這個城市。也許從小說里了解的比實際了解的更多？所以，韓率不知道那裡有比巴黎聖母院更大的哥德式建築亞眠大教堂，也不知道它以紡織業聞名。
但是，現在知道了。
因為……
「初次見面，我是受艾菲爾先生的委託來的。」
「歡迎，我等你好久了……漢斯爾。」
科幻小說之父。
儒勒·凡爾納那雙深邃的藍色眼睛仿佛看穿了韓率。
英國爆發的「貝爾林斯醜聞」稍後不久，美國。
「靠，這是真的嗎？」
「我的錢！！我的錢被英國銀行那幫陰謀的傢伙捲走了！？」
「華盛頓在幹什麼！！立刻向英國帝國主義者宣戰！！這是金融領域的宣戰！」
美國輿論瞬間被反英情緒點燃。
阿根廷政變、貝爾林斯銀行破產危機，由此引發的1890年倫敦恐慌。
這不可避免地對與英國經濟有著千絲萬縷聯繫的美國經濟造成了巨大打擊，並最終導致了1893年的恐慌。
銀行擠兌接踵而至，外國投資者拋售美國國債。失業率上升，通貨緊縮導致農業蕭條。
粗略計算，有600多家銀行倒閉，礦山、鐵路工人的罷工此起彼伏。
民心自然惶惶不安。在這種情況下，倫敦爆發的「貝爾林斯醜聞」也波及到了美國。
對此幸災樂禍的是，在1892年大選中失敗的共和黨。
「機會來了！！」
「克利夫蘭——那個肥胖的總統是出了名的親英派！1888年失敗了，沒想到這次還能成功！」
「把這事兒散播出去，煽動說是英國造成的！」
「大選輸了，但中期選舉必須贏！」
經濟崩潰。
比以往更嚴重的颱風災害。
突如其來的反英情緒。
如果打敗英國就能解決問題，執政的民主黨也會同意。
但是，美國這個新興強國，又怎麼能向世界第一海軍強國大英帝國宣戰呢？
面對突如其來的詭異局面，好不容易開始第二個任期的第22任、現任第24任總統格羅弗·克利夫蘭抓耳撓腮，大聲喊道：
「上帝，該死！！我到底哪裡得罪您了！！」
比較幸運的是，倫敦證券交易所隨後宣布貝爾林斯銀行與英國銀行的誤會解除，判決無罪。
而且，為了避免美國違約，曼哈頓的金融巨頭挺身而出。
為了填補空虛的財政部，約翰·皮爾龐特·摩根與國際金融公司一起籌集的資金高達1億美元。
這簡直是天文數字。
克利夫蘭確實鬆了一口氣。
「謝謝您，摩根！您真是我的救世主！！」
「總統先生不必如此客氣，在國家危難之際挺身而出，是愛國者的天職。」
什麼國家，要是情況不對，什麼都得賣掉。
克利夫蘭這樣想著。
事實上，摩根這次從中賺取的利潤約為500萬美元。與1億美元相比，九牛一毛，但也算是一筆不小的數目。
但畢竟是受了恩惠，不好說什麼。他還沒蠢到債務人敢對債權人指手畫腳的地步。
但他明確地劃清了界限。
「您想要什麼？儘管說，只要我能做到，一定滿足您。」
「那麼，請您先看看這個。」
摩根從懷裡拿出一個嚴密封存的文件。克利夫蘭疑惑地解開了文件的封條。
「這是什麼？」
「是倫敦證券交易所賠禮道歉送來的，他們稱之為……龐貝報告。」
龐貝？旅遊城市開發項目？
克利夫蘭最初這樣想，但幾十分鐘後，看到報告的真相後……他再也無法保持輕鬆的心態了。
「這，到底是什麼？」
「是炸藥。」
如果引爆錯誤，那毀掉的將不僅僅是一個礦山，而是整個國家的經濟。
摩根這樣解釋道。在核武器尚未出現的時代，這是最貼切的比喻。
「總統先生，我是一個所謂的強盜貴族。我在貴族中也是最頂尖的，可以說是大公爵吧。」
摩根帶著自豪的語氣開玩笑說。當然，比起「金融巨頭」這個稱號，這還算謙虛了。
「但是正因為如此，我不希望我賴以生存的國家經濟被這種陰謀詭計所操縱。我想要的，僅僅是在法律和規章制度下的自由競爭經濟。」
克利夫蘭點了點頭。
當然，他並非完全贊同摩根的話。
畢竟，摩根也是一個像蚊子一樣吸食美國經濟血液的人。
但至少，他不能把想要置國家於死地的傢伙和想要與國家共存的傢伙等同起來。
「好。那麼，我該如何幫助你？」
「這次事件讓我們意識到，我們在這一方面非常薄弱。因此，組建專門打擊金融犯罪的警察隊伍怎麼樣？」
「這很難。如果我們黨現在要組建這樣的隊伍，誰會高興呢？」
當然是反對黨共和黨。
摩根無奈地笑了笑，點了點頭。美國是一個以反對中央政府干預為榮的個人主義者國家。
「那就借用一下鑄幣廠警察吧。」
「不行嗎？」看到總統猶豫，摩根皺著眉頭問道。
「那樣我會被執政的民主黨罵成叛徒。絕對不行。」
特勤局（Secret Service：財政部下屬負責防止偽造鈔票的機構）成立的原因是什麼？南北戰爭期間，南方邦聯擅自印製北方貨幣，為了阻止這種情況，林肯才創建了這個機構。
因此，繼承了南方邦聯意志的民主黨將特勤局視為眼中釘，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摩根聳了聳肩說道：
「好吧，那就先這樣吧。」
克利夫蘭兩根手指敲打著桌面，緩緩說道：「嗯，但是……我想問你一件事。」
「請說。」
「這個龐貝報告，到底是哪個魔鬼附身的經濟學家寫的報告？或者，是哪個臭名昭著的罪犯在聽了天使的低語後悔過自新後寫的？」
「啊。」
聽到這句話，摩根情不自禁地苦笑了一下。
因為他公司JP摩根大通（JPMorgan Chase & Co.）、紐約證券交易所的分析師，以及哈佛、耶魯等商學院的教授們也說過類似的話。
他輕笑一聲，說道：「據說是一個小說家寫的。」
「……小說家？」聽到回答，克利夫蘭眉頭皺在一起，大腦飛速思考起來。
什么小說家能寫出這種……不對，不對。
克利夫蘭接著提出建議：「那麼，這次機會我們可以把他招攬過來。寫作也很辛苦，給他一些錢，應該很容易招攬到他。」
「哎，如果那麼容易就好了。」聽到這話，摩根嘆息了一聲。
「嗯？」
「如果可以的話，我早就僱傭他了。」
反正寫字肯定沒有在這裡工作賺的多吧？到底有什麼難的？
但面對總統的話，眼前的金融巨頭苦笑著回答道：
「漢斯爾，據說叫這個名字。」
「啊……那個作家，我也聽說過。」
聽到這句話，克利夫蘭只能發出呻吟。
畢竟，他是最近最賺錢的人之一。
「到底要花多少錢才能請到這樣的人，我簡直無法想像。」
「而且羅斯柴爾德，那傢伙已經和這小子合作了！」
在這次組建辛迪加（壟斷組織）的時候，從羅斯柴爾德那裡偶然聽到的消息。
準確地說，是英國羅斯柴爾德家族的分支，但得知他負責漢斯爾創辦的慈善基金會的會計工作時，他有多麼驚訝。
「這該死的猶太人竟然敢搶占這種藍籌股！？」
當然，寫連載小說的時候他根本不關心。
畢竟，他是一個比文學台詞更關注銀行帳戶餘額的人。
但看到龐貝報告的那一刻，他明白了。
韓率所展現出的非凡經濟遠見，背後一定有什麼秘密。
在普法戰爭期間，當所有人都認為「法國將宣布暫停支付」時，在法國感受到的那種感覺。
俗話說「聞到錢的味道」，這種感覺，從這份「龐貝報告」中撲面而來。
「當然，我不能確定。」
與克利夫蘭會面完，從白宮的走廊走出來的摩根心想。
僅僅憑感覺來決定投資是不可能的，他的規模已經太大了。更何況，這已經是有主的東西了。
那麼，就先等待時機。
如果真的有價值……
「無論如何都要得到它，即使是搶也要搶。」
人們常稱他為強盜貴族。但他更喜歡「水泥叢林」這個詞。
叢林就是弱肉強食。
最強大的掠食者吞噬一切，無法無天。
而他，就是在這個無法無天的水泥叢林中吞噬一切的水泥美洲豹，是蟒蛇，是鱷魚。
即使對手是羅斯柴爾德，只要是值得的獵物，就值得不惜一切代價去捕獲。
摩根這樣想著，而這個想法在不久之後變成了現實，一個德州的無名小卒按照報告中的方法製造並銷售了投資產品，然後按照報告中的方法被抓獲。
熱愛自由競爭的金融巨頭，無法忍受羅斯柴爾德獨自享用這種美味佳肴。機會來了，怎麼能錯過呢？
「無論如何都要得到它。」
「漢斯爾，你要去美國嗎？」
「我瘋了嗎？」
韓率冷笑著，搖搖頭拒絕了米勒先生的話。
美國？去旅遊一下也不錯。那裡正在上演著浪漫的故事，不是嗎？紐約布魯克林，百老匯……
但是現在？已經以生病為藉口來到了法國。
當然，法國還不錯。畢竟，考慮到倫敦陰沉的天氣，韓率可以以休養為藉口。
但美國不行。「休養」的人能跨越大西洋？
別開玩笑了。
「嗯，也許有一天我會去美國，但現在不行。」
「嗯，那怎麼辦？」
「摩根說要感謝，難道只是單純的感謝嗎？如果很重要的話，他會親自來，或者派別人來。可以不用太在意吧？」
像他那樣的商界巨頭，會對韓率感興趣的事情，到底是什麼呢？
這次事件，雖然韓率提供的信息起了作用，但最終還是他出手解決了，真是個人物啊。
所以才會出人物傳記吧。
所以，韓率的選擇……
「那麼，今天去香榭麗舍大街怎麼樣？」
愉快的巴黎之旅繼續。
品嘗美味佳肴，在風景優美的地方拍照，參觀了巴黎聖母院和巴黎世界博覽會場館，應邀參加了新認識的朋友莎拉·伯恩哈特女士在法國喜劇院的演出，還參觀了羅浮宮博物館。
嗯，這是韓率第一次看到蒙娜麗莎的真跡，確實是一件令人感動的作品。
比想像的要小，讓人有點驚訝，但沒有玻璃牆之類的，可以仔細欣賞細節，這很好。
快離開巴黎的時候，因為工作而悶悶不樂的梅姬也恢復了笑容，蒙蒂和梅姬也顯得心滿意足。
嗯，天氣暖和，心情自然也好。
「那麼，漢斯爾，現在可以回家了嗎？」
「嗯，稍等一下。我還想見一個人。」
「在巴黎？」
「不，在回家的路上。」
巴黎以北130公里，索姆河附近的小城亞眠。
說實話，韓率不太了解這個城市。也許從小說里了解的比實際了解的更多？所以，韓率不知道那裡有比巴黎聖母院更大的哥德式建築亞眠大教堂，也不知道它以紡織業聞名。
但是，現在知道了。
因為……
「初次見面，我是受艾菲爾先生的委託來的。」
「歡迎，我等你好久了……漢斯爾。」
科幻小說之父。
儒勒·凡爾納那雙深邃的藍色眼睛仿佛看穿了韓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