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蛋·平平無奇(其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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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

  「哎呀,阿糖你快看這個!這個得勁兒啊!」

  葉燕歸拿著手中新買來的水上功法圖一個勁往焦糖子眼前送。

  「不、不、不,不用!」

  焦糖子當然知道面前的女人沒安什麼好心,連忙捂上眼睛往後靠去。

  「誒,看一眼嘛,這美人皮膚可白了呢~」

  葉燕歸故意拉長了音調,她望著焦糖子平時沒有什麼表情的臉上已然染上了紅暈,頓時更起勁往那邊靠。

  就在焦糖子逃無可逃之際,葉燕歸手上的水上功法圖被一隻帶著金鈴的手抽走。

  葉燕歸一愣,一回頭便看見一臉上長了些許雀斑的少女穿著淡黃色能拖地的長袍,正滿臉笑容翻閱著剛才還在她手上的水上功法圖,還一本正經言道。

  「哎呀呀,這可是違禁品,本金老就沒收了,希望水君早日悔改莫要再在殿內傳播這種不良風氣。」

  「*宿楚粗口*,石喬果!把我的冊子還我!這可是珍藏版!我託了好多人才弄到的!還我!」

  說完二人直接扭打在了一起,焦糖子坐在旁邊想勸架,但不知道應該怎麼勸,最後還是火君過來給了兩人腦袋上一下她們才終於消停。

  「說說吧,怎麼回事?」

  火君翹腿後倚著椅子一臉頭疼望著頭上頂著包的水君與金老。

  「戡姐姐!是果子欺負我!她搶我東西!」葉燕來跑到展戡身側包住她的腿控訴道。

  「你敢不敢和戡姐說一下你自己在看什麼?」石喬果一臉鄙夷。

  「好像你自己看的不起勁一樣!」葉燕歸不甘示弱回懟。

  「那我也沒去禍害人家小姑娘啊!」石喬果對著焦糖子努努嘴。

  ……為什麼又說到她了?焦糖子感覺到所有人的目光瞬間聚集到自己身上,再想到方才葉燕歸給她看的東西頓時面頰又有些發熱。

  「對對對,就是這個表情,阿糖稍微挑逗一下臉就能紅起來,真好玩。」葉燕歸頓時又亮了眼,但很快暗了下去,因為她頭上又結結實實挨了一下。

  見此情景展戡那還能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但她除了給葉燕歸一個腦瓜崩之外也幹不了什麼,畢竟手心手背都是肉。

  「妹啊,你可別嚯嚯人家焦糖了。」葉雁來這時候和穆器一同進來,他拿起展戡沒收放在桌子上的畫冊,「這東西有什麼好看的。」

  但翻開看了一眼之後他的表情就變了,並且越看越起勁:「乖乖,這麼帶勁嗎?」

  「就是吧!我這後面還有光羿、靜衍家主的!」葉燕歸竄到葉雁來面前,捂嘴輕笑。

  「什麼?讓我看看!哦哦哦,不虧是光羿家主!這身材!」

  原本還打算和展戡告狀的石喬果聽到這話立馬選擇加入他們的隊伍一起欣賞。

  「流雲殿要完……」

  穆器與展戡對著三個蹲在一起研究水上功法的人一臉生無可戀。

  焦糖子面無表情看著面前有些虛幻的大家,她從懷裡抽出一根煙,用展戡送她的靈器點燃,隨後吸了起來。

  「阿糖,今晚要不要一起洗啊?我給你搓背!嘿嘿。」

  「小朋友可是個美人胚子,怎麼不打扮一下,來來來,我幫你!」

  「楚主,若是累了可以早些休息。」

  「小友若是覺得他們煩你和我說,我去訓他們。」

  「嘿嘿,焦糖快來看,我釣到了大魚,今晚讓阿器給咱們熬魚湯!」

  「阿糖!」

  「小朋友!」

  「楚主!」

  「小友!」

  「焦糖!」

  雜亂的聲音在焦糖子的腦海中迴響,血腥味有些太重了以至於煙也帶上了這種腥味,她很熟悉這種味道,不過她現在卻只能靠漁則送她的煙才能平靜下來,儘管她臉上自始至終沒有任何表情。

  「這種東西對你的身體有害,還是少吸比較好。」

  俊秀異常的男子皺眉瞅著焦糖子手上的煙,他不知道這是什麼,不過他能確定這東西對身體沒有好處,特別是對他面前這個人。

  「有這個,我會好受些。」


  焦糖子坐在地上,連眼睛都沒有抬一下,男人也沉默了下來,緩慢的腳步聲在林中響起。

  「我還以為你會繼續勸呢,靜衍。」

  一旁眼睛被黑布遮住的男子停下腳步將一個已然斷氣的白髮男人扔到焦糖子腳邊。

  「我是醫者,我可以救人,但若那人不願得救,我也沒什麼辦法。」

  被稱為「靜衍」的男人低眸,他表現的也十分平靜,哪怕是焦糖子當著他的面把那四屍的頭剁下來,又將那軀幹肉斬骨斷。

  「累了嗎?喝口水歇會兒?我幫你燒了。」眼盲的男子臉上掛著溫和的笑容,十分貼心地遞給焦糖子一杯熱茶。

  焦糖子毫不客氣接過茶水一飲而盡,她確實是渴了,而且還很餓,但她現在沒有胃口。

  「殿主和四位長老……我收好了。」眼盲男子又將一枚戒指放到焦糖子手上,「在這裡面,拿著吧,送你了,五口棺材你扛不動,這個比較輕便,我做過改造,你可以用這個戒指。」

  「……多謝。」

  焦糖子凝重望著手上還沾著鮮血的殿主令,將其揣進懷中又將戒指戴在手上後,再次給自己點了一隻煙叼在嘴上。

  「決定好了?」

  眼盲男子的聲音溫和如春風一般,任誰聽了都十分難忘。

  「呼,走吧。」

  焦糖子長舒一口氣,拎著剁下來的頭緩緩起身。

  「可要想清楚,你若去了,那以後你便不會有任何退路。」

  眼盲男子耐心提醒著,靜衍站在男子一旁,沒有說話但很明顯也是同意眼盲男子的這番話語。

  「沒有必要留退路。」焦糖子吸著煙,從她的臉上看不出半點心中所想,她看著一地的屍體與血水,嘴角似是有些上揚,「再說了,該想想退路的應該是它,走吧,別讓那些玩意兒噁心流雲殿……」

  「嗯,不愧是我看中的人,我們會成為很好的朋友。」

  眼盲男子打了個響指,隨後整個已經幾乎被夷為平地的森林中燃起了熊熊烈火,直至所有的屍體都化為飛灰之後火焰才平息下來……

  一目山頂流雲殿正殿中,一眾弟子長老已被穿著盔甲的人團團圍住,一穿著玄色一衫的男子正站在正中間的高台上盛情並茂言說著。

  「大家方才也見到了,流雲殿殿主、火君、水君、金老、解老的命牌皆已碎裂,身為流雲殿盟友我們王上萬分悲痛,特命我等來支援流雲殿,我名黍離玉,我會暫時擔任流雲殿殿主一……」

  黍離玉話還沒有說完便被一飛來的物品直直砸中摔下高台,護衛見狀本想上前攙扶黍離玉,但他們看清砸中黍離玉的東西時他們全部愣在了原地。

  正是他們將軍的頭顱。

  黍離玉艱難自地上爬起,他覺得臉上似是沾上了什麼溫熱的液體,本想發怒,但看清砸中自己的東西時不由一陣心驚。

  「流雲殿主臨終之際將流雲殿主之位託付於我,我是流雲殿新殿主,諸位來我流雲殿何事?」

  眾人順著聲音回首,焦糖子自飛劍上跳下,穩穩落到地上,她嘴上叼著一根點燃的香,手上的流雲殿殿主令牌格外顯眼,還有兩名氣度非凡的男子跟在他身後。

  「楚主!」

  「是楚主回來了!」

  見到焦糖子正殿中瞬間沸騰了起來。

  黍離玉眼神在焦糖子與砸中自己的人頭上遊走,這位宿楚楚主的威名他早有耳聞,可是那種必死的圈套,她到底是怎麼逃出來的?黍離玉百思不得其解,但如今優勢依舊在他,可笑,這楚主單獨苟活下來又有什麼用。

  「你有何證據證明自己的流雲殿殿主令牌不為假?我國隋將軍是你所殺?隋將軍可是我國重臣。」

  黍離玉其實還是有些害怕焦糖子,畢竟她身上的氣息過於恐怖,可想到自己這邊的兵力足以掃平現在的流雲殿,他瞬間硬氣了起來,他看著隋將軍的人頭,正好可以接此發揮,一舉控制流雲殿。

  「哦,他啊,我殺的。」

  眼盲男子向前一步,他面帶微笑,頗有些不好意思。

  「本來想和朋友來收個帳,沒想到遇到此人帶著一群人圍殺流雲殿主、四位長老和宿楚楚主,可惜我和朋友來晚了一步,只救下了宿楚楚主一人,不過殿主臨終之際的確傳位於宿楚楚主,我和朋友可以作證。」


  「……怎麼可能?全滅?」

  此時黍離玉也收到了屬下傳來的消息,他詫異無比,他原本以為隋將軍只是失手被殺,但他沒想到是被全滅了。

  「哦,我滅的。」

  眼盲男子一旁的男人語氣平靜,似乎是在陳述一件極為平常的事情。

  「大膽,你們是誰?你們知不知道我們乃黍國使者!」

  「靜衍家第八任家主,靜衍阜,你,我確實不認識。」

  「哦,我?我叫光羿棠,你是誰,嗯……我需要知道嗎?」

  兩人說出自己的名字後正殿霎時鴉雀無聲,「靜衍」「光羿」這兩個姓氏代表著什麼整個九楚沒有人不知道。

  「……」

  黍離玉更是直接哽咽了起來,他可沒想到能牽扯出八大神使者家族的人出來。

  「如何,我們二位能證明她的身份嗎?」

  光羿棠臉上好像永遠都是溫柔的笑容。

  「自、自然。」黍離玉賠笑道,已經完全沒了先前的氣勢。

  焦糖子走到正中央的高台上,對著所有人展示殿主令和留音石。

  留音石中傳出葉雁來微弱的聲音。

  「焦糖……流雲殿……交給……你了……抱歉……」

  焦糖子站在台上,面無波瀾,但任誰都能感覺到她身上的寒意,她俯視著黍離玉。

  「帶著你的人滾,你最好別讓我在看見你。」

  黍離玉知道大勢已去,在加上焦糖子、靜衍阜、光羿棠三人的威壓,他極為快速的帶著那群士兵撤離。

  黍離玉不知道焦糖子的實力,但靜衍阜和光羿棠隨便一個滅了黍國都是綽綽有餘,他可不想在這賭這兩位爺的心情。

  待黍國所有人都撤走之後流雲正殿又陷入了一片寂靜,這時光羿棠卻突然開口。

  「拜見流雲殿主。」

  靜衍阜見狀也附和道。

  緊接著,這聲音便響徹整個流雲殿。

  「參見流雲殿主!」

  是的,沒有必要給自己留退路。焦糖子眯眸望向流雲內殿,她嘴上的煙甚至還沒燃燼。

  她也不打算給它任何退路。

  「四」

  「嗯,我知道。」

  焦糖子尋了塊算得上乾淨的石頭坐著,她給自己點了一隻煙,她抬起眸子平靜望著面子勝券在握的男人,當她看見這人出現在自己面前時,她就知道流雲殿已經被攻占了。

  「你就裝吧,我看你能裝到什麼時候,我都差點讓你騙了,喏,送你的禮物,算是當年的『回禮』。」

  黍離玉現在心情大好,他等這一天已經等了五十萬年,把這高高在上目中無人的宿楚楚主踩在腳下的感覺是真的好,他將帶給對方的禮物扔到對面前面,就如同當年一般。

  看到黍離玉扔過來的東西,焦糖子的眼神很明顯暗了下來,但她還抽著煙,沒有說一句話,也沒有然後別的行動。

  「知道這是什麼東西吧?」黍離玉只覺得自己這幾萬年年來的窩囊氣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雖然他沒想到對方居然還是那麼平靜。

  「嗯,我知道。」

  焦糖子開口,但語氣沒有什麼起伏。

  「知道?真不愧是流雲殿有史以來最無情的殿主,看到自家四個火君的頭居然還能這麼淡定。」

  焦糖子盯著地上的四個還沒有瞑目的頭顱,各各表情痛苦,臉上刻著血肉模糊,用來侮辱流雲殿的字,甚至還有兩個眼睛已經被挖了去,不用想也知道他們死前受到什麼折磨。

  「怎麼樣?你流雲殿也不過如此。」黍離玉見焦糖子不說話便繼續向她闡述自己的戰績,「你也不過如此,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你們不是我大黍的對手,從那男的敗北之後連續任命三任火君來攔我們的腳步,有些用處,可惜不多,你看,我現在便在這一目山上與你對峙。」

  焦糖子將視線自地上移開後緊盯著黍離玉的眼睛,隨後談談開口。

  「嗯,我知道」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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