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9.面紅耳赤,楊母查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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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言當然沒有猶豫太久。

  因為他很快便選擇開車回到【莎白苑】,畢竟那裡有年夜飯等著他。

  不過他並沒有提什麼貴重東西送給楊伯,因為【老闆日常應酬】的次數給他用完了。

  他只好動用自己為數不多的個人存款,花七八百塊港幣買了些高檔點心,這抵得上普通人一月薪水的小禮品,這個分量還是夠的。

  能不夠嘛。

  許言忙活三月,也就劃拉來兩千多塊港幣。

  他心疼的很。

  不過磨,別看他跟楊山一家關係很好,但提東西是肯定要提。

  「不是吧言仔,咱們什麼關係,還樓上樓下的,你還專門買東西?」

  楊母很高興能看到許言來,她前面叫許言來好幾次,結果許言一直推脫,沒想到今天還是來了。

  她今天做飯也做了許言的份。

  還真怕他不來。

  「我怎麼能不來呢?楊伯平時那麼照顧我。」

  許言把提著的東西遞給楊母,然後很自然的坐到了楊山身旁的沙發上。

  楊山正看著電視劇,見許言過來,本來也是非常開心,但聽了許言這話,反而繃了下表情:

  「知道來幾天,你老豆一直讓我看好你,要是過年都見不到你,那你是老闆這事我可不藏了。」

  「哈哈哈,別,您得幫我再隱瞞一段時間。」

  許言想的是,等到《鬼打鬼》上映,然後被《笑拳怪招》跟《蝶變》打的一塌糊塗後再說。

  「欸?琴琴呢?」

  楊山爬上爬下貼了搬了不少東西,楊母在廚房裡忙活年夜飯,許言倒是沒看到楊琴琴。

  聞言,楊山側目看了一眼許言。

  聽著許言找自己女兒,不知道為什麼他心裡咯噔了一下,明明這很明顯是很正常的詢問。

  「琴琴去樓下雜貨鋪買東西去了,家裡醋用完了。」

  雙鬢斑白的楊山收回一瞬間的審視目光,回了一聲。

  「許言!」

  就在這時。

  一道明顯聽出喜悅的聲音從許言楊山背後傳出,並壓過了電視節目。

  穿著寬鬆吊帶褲,還穿著一件大號米白色外套,提著東西站在家門口,臉上都是驚喜之色。

  話音落下後,楊山和許言都回頭看向楊琴琴。

  看到老豆也看向自己,楊琴琴這才想起來自己在家的「文靜斯文」模式,忙低下頭。

  這倒不是她忘了。

  單純就是因為,她聽老豆說讓許言今晚一起吃年夜飯後非常開心,但是許言一直拒絕,有可能不來。

  再加上,楊琴琴偷偷給樓上打電話,也沒有人接,許言仿佛一直沒回來,她也是有些失落。

  今天更是盼了一整天,結果都沒看到許言。

  沒想到,自己下樓的功夫,許言居然出現在了她家裡。

  「琴琴真可愛,怎麼越來越靚了,來,我幫你拿東西。」

  許言隨即起身,去門口接楊琴琴提回來的包裝袋。

  「言仔你……」

  聽到許言這麼夸自己女兒,他的聲音馬上就響了起來。

  但剛開口,楊母卻打斷了他,「對吧言仔,我們琴琴多好啊,又乖又靚,最近還學會做菜了。」

  楊母從廚房走出,在腰間系的圍裙上擦了擦手,又從許言手裡接過東西,同時笑著看向兩人說道。

  「媽咪……」

  楊母明顯是想撮合這兩人,而這話正好也實打實的說到了楊琴琴的心裡,她的臉頰一紅。

  但因為楊琴琴又想到了關芝琳,最後還是躲開了這個話題。

  「對,琴琴做菜可好吃了,我……我曾經讓她幫我帶到公司過。」

  許言順著楊母的話說下去,本想說自己經常吃,但很快想到楊琴琴交代過,她家人不讓自己帶男生回公寓,所以改了口。

  「去坐著吧。」

  「我和琴琴馬上把飯做好。」

  楊母沖許言說完,把一個圍裙遞給楊琴琴,兩人一起在廚房忙活了起來。


  時間來到七點半。

  砰——

  漆黑的夜空中突然有朵朵煙火綻放,絢爛的余焰透過窗欞,落在許言和楊琴琴的眼中。

  「好了,咱們也乾杯!」

  楊母拿起飲料,招呼了一聲,坐在一起的兩人收回目光,在電視節目的背景音里,紛紛舉杯。

  年夜飯十分豐盛,同時又因為桌上本來就沒外人,又是很好的節日,大家吃的都很開心。

  楊山喝了不少酒,尤其是看著許言說話時,自己寶貝女兒會面帶微笑的盯著許言看上好久。

  所以,原本喝飲料的許言,也被楊山換成了白酒。

  於是在三個小時後,醉醺醺的楊山被楊母拉到了臥室。

  明顯也醉了,但勉強還行的許言,也坐在沙發上,臉上帶著醉紅,迷迷糊糊的看著電視節目。

  他沒有走的原因,一是確實喝醉了,二來呢,則是因為大年三十,也就是除夕當晚,春節還有一個「守歲」的習俗。

  等到過了凌晨零點再休息。

  當然了,這跟他喝醉了,自己夠嗆能走回到樓上也有關係。

  原本他們設想的是,楊山喝一點點酒,一家人看著節目守歲,外加慶祝新年。

  沒想到,此時楊母在臥室里照顧著喝爛醉的楊父。

  而楊琴琴把餐桌跟廚房簡單收拾了一下,明天起來了再洗碗。

  忙完後,她來到父母臥室,看向臥室里還在忙活的媽咪,於是便回到客廳。

  客廳里,大燈已經關了,在沙發旁亮著一個檯燈,沒穿外套的許言斜躺在沙發上,電視機熒幕發出的光芒也落在他身上。

  他的五官隨著節目畫面變化,而忽明忽暗。

  楊琴琴本想去叫醒許言,讓她跟自己,待會還有媽咪一起看節目守夜,這會怎麼能先睡著呢。

  在只有兩人的時候,她還是可以偷偷切換下模式的。

  但當走到他身旁,目光看過去,因醉酒略顯潦草的髮型落在許言臉上,配合上他那仿佛雕刻般立體的俊朗五官,反而有種凌亂的美感。

  暖黃的光線下,楊琴琴就這樣看著許言二十秒,直到許言輕輕抖動了下睫毛,她這才回過神來。

  與此同時,楊母也從房間裡走了出來,並且打開了客廳的燈,「琴琴這時候開大燈,不然容易犯困的。」

  她此時換上了睡衣,剛才又是在廚房做兩個小時的飯,又是拉扯喝醉的丈夫,衣服上沾了油煙味還有酒菜的味道。

  同時,因為她的聲音沒有收著,許言也被她吵醒,他緩緩坐了起來,雖然微微有些頭暈,但好在沒有想吐的感覺。

  「言仔,你怎麼樣?」

  楊母坐到許言身邊,捧著他的臉看了看,許言笑了笑,「沒事,我還行。」

  「好,那咱們看節目。」

  此時電視機作為娛樂的一種,正是鼎盛的時刻,香江也不缺電視台,各種精彩劇集。

  看節目不僅不讓人尷尬,反而是很新鮮很好的待客方式。

  楊母隨後起身,又去重新拿了很多吃的喝的,她家的長髮共兩個,一個長軟沙發,一個單獨的沙發。

  她坐到了單獨的那個沙發上,那裡離電視機最近。

  她的身側是茶几,茶几上瓜子、糖果,還有許言帶來的點心。

  楊母最喜歡的就是這個最近流行起來的瓜子,即便是吃飽了飯,也能嗑上好久。

  而楊琴琴呢?

  她則是回房間,也去換了一身睡衣,她衣服也是油煙味,而且收拾餐桌和廚房的時候,衣服也髒了。

  她穿著一身貼身的睡衣,即便是臨睡前的衣服,依舊是長袖長褲,毫不暴露。

  除了露出的小半白皙小腿,沒辦法,楊琴琴腿確實太長了。

  同樣的,她那比肩寬的豐滿臀胯,也是莫名惹眼。

  不過她手裡拿著張薄毯,看著沙發上的格局,她本來想坐單獨的沙發,但媽咪坐了,她只好跟許言坐到一起。

  楊母倒是仿佛沒在意一般,她嗑著瓜子,揮手喊楊琴琴:

  「快,琴琴,這裡正精彩呢。」


  「對。」

  許言此時逐漸感覺有酒勁開始上來,但還是笑著附和一聲,

  隨後在接下來的一個多小時裡,楊母開開心心,哈哈大笑的看著節目,而楊琴琴和許言就不一樣了。

  因為,許言的酒勁真的上來了。

  他坐的很正,但時不時看著看著,他身子就倒到了一旁,但並不是楊琴琴那一旁,而是沒人的那一側。

  楊琴琴看到後,心裡一直猶豫要不要去拉他,或者直接開口讓楊母去送他上樓,好在他最後又重新坐了起來,然後不斷的反覆。

  終於。

  在調到春節節目,一起倒數「十九八……三、二、一」時。

  許言被楊母叫醒了,一起迷迷糊糊的慶祝倒數。

  新的一年到來了。

  砰——

  窗外,無論遠近,都有各種瑰麗的煙火綻放。

  「好,那我……先回去了。」

  許言站起身來,說話依舊很清楚,但明顯有了頓挫。

  此時此刻,門外還有一些十三四歲的孩子沒睡,大笑著經過樓道,很顯然是要去外面看煙火。

  「好,看給言仔困得。」

  不過許言他們明顯沒這個出去的打算,楊母回了一句。

  看了看地面,還是決定起身去掃自己嗑的瓜子殼,但緊接著身子又拉了回來。

  因為剛走兩步的許言,身子一下子歪了,還差點摔到地上。

  「小心小心,你喝醉了,我跟琴琴送你去樓上吧,這還得爬樓梯,不好走的。」

  楊琴琴有些不好意思,只拉了拉許言,而楊母則是拉起許言胳膊,將其架在肩膀上。

  「不用……」

  「不用什麼?走就行了。」

  楊母扶著許言,繞開沙發,準備去往門口。

  「嘔……」

  但就在這時,不知道是不是煙火把楊山驚醒了,因為繞開沙發,所以靠近臥室時,楊母聽到了臥室里有動靜。

  「不行,我得去看看。」

  「琴琴,你先扶一會他,我去看看你老豆。」

  楊母自然是先去看楊山,畢竟真吐了,嘔吐物積堵的話,有可能出事。

  「啊,我……」

  楊母一離開,許言這邊本就走不穩,他又人高馬大的,重量突然靠過來,楊琴琴差點沒頂住,最後還是學媽咪,將許言的手扛到肩上,這才穩住。

  但這也是她第一次跟許言,有這樣的身體接觸。

  她原本想等媽咪忙完,但許言因為醉意幾乎只會憑本能行事,他現在腦子裡只有上樓回家一件事。

  於是他邁步就往前,但一走就倒,而楊琴琴見狀只能也邁步,這樣才能扶住他。

  這樣一來二去,反而還真走了起來,莫名其妙的就靠楊琴琴自己,兩人已經走到了樓道。

  不過在這個過程里,她跟許言貼的越來越近,逐漸的許言右手到處摸桌邊摸門摸樓道欄杆,而左手,卻是攬在楊琴琴那纖細的腰肢上。

  以至於,楊琴琴的臉從扶住許言,但最後一直都是紅的。

  走到兩樓層之間的樓梯拐角平台,因為是老舊小區,拐角處還有一個小窗,幾根豎著的鐵棍防止人掉下去。

  人是防住了,但風可是能吹進來,楊琴琴許言好容易爬樓梯爬一半,正想喘口氣,風便打到了醉酒的許言身上。

  這醉酒的勁頭就更大了。

  但這風也讓許言稍微清醒了一些,他直接放開楊琴琴,兩隻手拉住欄杆,一步步往上走,楊琴琴見狀則改成在旁邊推著他,也托著他。

  就這樣,許言終於是來到門口。

  但這會,他好像終於是醉的不行了,伸出手拿出鑰匙,還沒拿穩掉到了地上,然後就又開始站不住了。

  被夜冷風一吹,那短暫的清醒已經過去,更濃厚的醉意瀰漫上來,許言已經睜不開眼了。

  見狀,楊琴琴忙打開門,她來的次數挺多,所以沒有什麼因為緊張死活打不開的事情。

  她開門之快,甚至開完還一把拉住了即將站著倒地的許言。


  這差點嚇她一身冷汗。

  不過,許言也因此直接倒在了她身上,她的肩頭傳來許言輕輕的呼吸聲,還有一聲喃喃,不過她並沒有聽清楚。

  許言一倒,她差點沒站穩,但好在她見過媽咪好多次怎麼扶醉酒的老豆,直接現學現用。

  於是即便有些方用盡全身力氣,把許言半拉半槓扛的挪到了客廳沙發上,許言這個沙發很大,是他之前躺平時買的。

  楊琴琴把許言往沙發上猛的一放,已經用完渾身力氣的她,也順勢倒了下去,直直趴在許言胸口。

  「呼……呼……」

  她不斷的喘著粗氣,不過她枕著許言結實的胸膛,聽著許言的心跳氣息逐漸捋順,平穩起來。

  也是直到這時,剛才累的完全顧不上其它的她才反應過來,自己此時正在許言懷裡,倒在他的身上。

  她緩緩正起頭,看向近在咫尺的許言,他見過自己老豆的醉態,也在街上遠遠看到過其他喝醉的人。

  不知道為什麼,許言雖然喝醉了,但此時看上去卻更加……好看。

  她不由自主的挪動身子,伸出手想去摸摸許言的臉。

  她的手緩慢朝著許言的臉摸去,越來越近,越來越近,而就在她即將觸碰到的一瞬間。

  許言的身子突然有了反應。

  剛才因為她抬起頭,鼻息無意間打到了許言脖間,想摸臉,因此挪動了身子,所以許言這邊身體也有了動作,有了反應。

  一雙手突然環住了她纖細的腰肢,楊琴琴本來就穿的是貼身的睡衣,因此在除被突然抱住外,她又察覺到什麼後,臉瞬間變得通紅無比。

  她身子下意識的微微掙扎,聳動,反而……

  但這還沒完,那雙手在攬住她的腰肢,使其抱的更緊後,突然開始遊動起來。

  往腰肢下面,一點點的移了下去……

  而與此同時。

  「嗯……」

  楊母擰乾毛巾,鬆了口氣,她終於是收拾完了楊山醉酒的後果。

  剛放鬆下來,她這才突然想起:

  琴琴和許言呢??

  她剛才來回在浴室跟臥室來回跑,怎麼沒看到他們兩個?

  許言醉成那樣,琴琴搞不了的。

  難道琴琴直接把許言扶到自己房間了?

  楊母快走幾步,來到楊琴琴房間,門開了小半,她推門一看,卻發現燈都沒開。

  「該不會真扶上去了吧?」

  楊母一想到許言那沉重的身子,又想到樓道里都是石頭台階,這磕磕絆絆,要是兩人不小心受傷,那可就麻煩了。

  於是她連忙轉身,準備上去看看,她一步一步的經過客廳,朝著門口走去。

  而大門敞開。

  剛才進門時根本沒空關的許言家裡,許言此時已經變為側躺,楊琴琴在他懷裡,她的耳角已經通紅,此時看不清表情,因為她那張漂亮的臉,已經完全埋在許言胸口。

  那雙手。

  依舊一寸一寸的游移著。

  而敞開的門外,從樓下爬上來只穿著睡衣的楊母,她的腳步聲也越來越重。

  腳步一階一階的上著。

  十階,九階,八階……三階,兩階

  一階!

  楊母猛提一步,邁步走進敞開的許言家門。

  「琴琴,言仔怎……啊?!」

  一道驚詫聲從楊母口中傳出,但轉眼,便被淹沒在樓外不遠處的煙火聲里。

  只見客廳內,許言安靜的正躺在沙發上,而楊琴琴則倒在一旁沙發,臉頰脖頸耳後是止不住的紅暈。

  「你怎麼了琴琴?還好嗎?」

  楊母忙上前,扶住楊琴琴,她剛才進來正好看到站著的楊琴琴想轉身剛一挪步,結果仿佛腿軟了一下,朝著一旁倒了下去。

  楊琴琴微微喘著粗氣,「我,我有點累,許言他,太重了。」

  楊母看著因為剛才搬許言,用力氣時臉都憋紅的楊琴琴,也是搖頭笑了笑,「辛苦了乖,你先回去吧。」

  楊琴琴點點頭,起身看了一眼許言。

  然後又停住了腳步,「媽咪,你等我一下,或者你先回去,我馬上下去。」

  「怎麼了?」

  「我去洗條毛巾。」

  說完這句話,楊琴琴起身給許言擰了兩條毛巾,把垃圾桶放到沙發旁,又倒了一杯水放在茶几上,這才放心。

  隨後,她打開空調,走到門口,抬手後燈也熄滅。

  楊母在她忙碌過程中便下去了,此時楊琴琴一個人站在許言家門口,看著隨著窗外遠處煙花綻放,微弱的光芒劃出沙發上許言的輪廓,一雙美目閃爍了下,然後安靜的關上了門。

  就這樣。

  在窗外漸散的余焰里。

  一九七八年,永遠的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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