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二哥
驢車走在鄉間小道上，遠處的田園風光寂靜安詳，幾處低矮的民居燃起裊裊炊煙，驢車進了村子，坐在車上的小丫頭直接從車上跳了下來。
「你這丫頭！」駱老漢罵了句。
蕭央央笑嘻嘻地說：「我自己回家就行，駱爺爺咱們明天見。」
「你別忘了給我孫子的糖！」
「一會兒讓小栓子來我家裡！」蕭央央頭也不回的奔回家，她二哥已經回來了，他在廚房裡一邊看書一邊燒火，趙元綺在灶台前捏麵疙瘩。
蕭央央站在廚房門口，倆人齊齊看著她，二哥臉色不好地說：「回來了？」
「二哥怎麼回來了？」
「趕上旬休，便回來了。」二哥蕭繼宗訓斥道：「你小小年紀，不在家裡又去哪裡瘋了？」
「我把點心方子賣了，想換一個鋪子。」蕭央央說：「二哥明日陪我去鎮上，把鋪子記在你名下。」
「不行。」蕭繼宗說：「我是讀書人，不能做商戶。」
「那怎麼辦？」蕭央央焦急道：「那人答應我，把咱們從前租賃的鋪子買給我。」
「那讓你趙姐姐去。」
「趙姐姐以後要嫁給你的，她能做商戶？」
「……」蕭繼宗看了一眼趙元綺，「她現在還沒嫁給我，可以當商戶。」
蕭央央睜大眼睛看向趙元綺，趙元綺臉色都白了，她雙手顫抖的將麵疙瘩下完，然後洗了手回了房間。
蕭央央說：「趙姐姐因為你拿出自己所有的嫁妝支持姐姐，你怎麼能這樣？」
「那錢是她給你姐姐的，又不是給我的，怎麼能說是為了我？」蕭繼宗說：「她外祖是操持賤業，竟還妄想嫁給我為妻？豈不連累我？」
「……」蕭央央冷笑，「你現在還沒考上呢！」
「就快了。」蕭繼宗一臉的自信。
「你這樣的人，考上了能對誰好？」蕭央央扭頭去看趙元綺。
推門進去時，她看到趙元綺用帕子擦淚，那帕子用得骯髒、破舊，一個大家小姐怎會用這樣的帕子。
「趙姐姐……」
趙元綺因為這三個字又滾落一串眼淚，她說：「今日他回來，我真是開心。可閒聊時，不知怎麼就聊到我外祖家，他曉得我外祖是衙役就不願同我說話。我不知自己做錯了什麼，他問我可曉得什麼是三教九流？」
蕭央央奔過去抱住她，在她耳邊說道：「男人不靠譜咱就不要他，姐姐陪我去收鋪子，如果你不願意嫁人你還有錢還有我，如果你願意嫁人，咱們慢慢找，好不好？」
趙元綺推開蕭央央，滿眼的不相信，「你同我一般都是女子罷了，你有什麼用？！」
蕭央央深吸一口氣，問：「你覺得我二哥有用，可他如今多少歲了？別人十二歲都考上童生，他如今十六了還是不行。他有什麼用？」
房門被二哥蕭繼宗推開，他冷笑道：「我考不上，你能考上？你一個女子……」
「女子如何？你還不是女子生的？你們男子這麼能耐怎麼不自己生孩子？」
「你……」
「我怎麼？」蕭央央大聲道：「我生的可以肯定是我的孩子，你的孩子能肯定是你的孩子嗎？」
「我……」蕭繼宗冷笑。
「什麼三教九流，什麼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他們那麼能說，有沒有告訴你們這些讀書人，如果科舉不得中，你要靠什麼生存？」
「你這個丫頭跟蕭雪越來越像了。」蕭繼宗說：「是不是還要說我，百無一用？」
「你有什麼用？」蕭央央轉頭去看趙元綺，「若不是趙姐姐家敗落，你以為你能攀上她？你還看不上她？你倒是考一個秀才給咱們看看！」
蕭繼宗握緊拳頭，臉上肌肉猙獰，就在蕭央央以為他要打她時，趙元綺擋在了她面前。
「你想打人？」趙元綺昂著頭與蕭繼宗對視。
「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蕭繼宗轉身離開。
房門被關上，蕭央央小聲對趙元綺說：「我哥還可以，我都罵成這樣了，他也沒動手打我。」
「你哥哥確實很好。」趙元綺伸手拉著蕭央央，「咱們去吃飯。」
蕭央央說：「可惜他更想當官。」
「他沒錯。」趙元綺說：「我也沒錯，我們只是沒緣分。」
「趙姐姐……」
「明日我跟你一起去大安鎮。」趙元綺說：「就像你說的，沒有男人有錢也不錯。」
蕭央央笑著說：「還有我。」
「你能照顧我一輩子啊？」
「當然可以。」蕭央央說：「趙姐姐若是願意，你生病我伺候湯藥，你生孩子我伺候月子，若是男人對你不好你想離開他，我也會想盡辦法幫你。」
趙元綺笑了，她心裡感動，卻沒把她說得這些事當真。
三人回了正屋吃飯，蕭繼宗臉色依舊不好，蕭央央想了想，說：「二哥，那人要寫字據的，我不認識字。」
蕭繼宗白了她一眼，「嗯，我知道，明日我陪你一起去。」
蕭央央笑了，「二哥最好了。」
「我最好？」蕭繼宗說：「你以後少罵我幾句我就謝天謝地了。」
蕭央央說：「是你先欺負趙姐姐的。」
「是你先說你趙姐姐把錢給了蕭雪，是因為我的緣故。」
「難道不是因為你？」蕭央央說：「若趙姐姐不看重你，又怎麼會給姐姐那麼多錢？她所有的嫁妝。」
「……」蕭繼宗說：「可我沒拿她的錢。」
蕭央央說：「那你敢說，姐姐說得做得所有事，你沒得到半分好處？你要跟姐姐劃清界限嗎？」
怎麼可能劃清界限？且不說他如今能去縣裡讀書是蕭雪的功勞，就說他目前賺得一點零花錢，都是因為蕭雪講過的一個故事。
蕭繼宗對趙元綺說：「是我對不起你，是我太在意自己的前途，你我有緣無份。」
「我不怪你。」趙元綺說：「你已經很好了，起碼沒有選擇騙我。若你騙我，我才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蕭繼宗笑了，「所以你還願意跟我一起吃飯。」
趙元綺笑笑，「嗯，你我只是不合適罷了。」
蕭央央跟著笑，「我跟趙姐姐說定了。以後她如果生病需要人照顧，找我就行。她要是被渣男騙了，想要離開，我也會傾盡全力幫她。」
蕭繼宗問：「那如果是你親姐姐呢？」
「這種事不用承諾，親姐妹更該如此。」蕭央央說：「二哥，你還沒說呢，明日能不能陪我和趙姐姐一起，去大安鎮把鋪子拿下？」
「去！」蕭繼宗說：「誰讓我是你二哥。」
「你這丫頭！」駱老漢罵了句。
蕭央央笑嘻嘻地說：「我自己回家就行，駱爺爺咱們明天見。」
「你別忘了給我孫子的糖！」
「一會兒讓小栓子來我家裡！」蕭央央頭也不回的奔回家，她二哥已經回來了，他在廚房裡一邊看書一邊燒火，趙元綺在灶台前捏麵疙瘩。
蕭央央站在廚房門口，倆人齊齊看著她，二哥臉色不好地說：「回來了？」
「二哥怎麼回來了？」
「趕上旬休，便回來了。」二哥蕭繼宗訓斥道：「你小小年紀，不在家裡又去哪裡瘋了？」
「我把點心方子賣了，想換一個鋪子。」蕭央央說：「二哥明日陪我去鎮上，把鋪子記在你名下。」
「不行。」蕭繼宗說：「我是讀書人，不能做商戶。」
「那怎麼辦？」蕭央央焦急道：「那人答應我，把咱們從前租賃的鋪子買給我。」
「那讓你趙姐姐去。」
「趙姐姐以後要嫁給你的，她能做商戶？」
「……」蕭繼宗看了一眼趙元綺，「她現在還沒嫁給我，可以當商戶。」
蕭央央睜大眼睛看向趙元綺，趙元綺臉色都白了，她雙手顫抖的將麵疙瘩下完，然後洗了手回了房間。
蕭央央說：「趙姐姐因為你拿出自己所有的嫁妝支持姐姐，你怎麼能這樣？」
「那錢是她給你姐姐的，又不是給我的，怎麼能說是為了我？」蕭繼宗說：「她外祖是操持賤業，竟還妄想嫁給我為妻？豈不連累我？」
「……」蕭央央冷笑，「你現在還沒考上呢！」
「就快了。」蕭繼宗一臉的自信。
「你這樣的人，考上了能對誰好？」蕭央央扭頭去看趙元綺。
推門進去時，她看到趙元綺用帕子擦淚，那帕子用得骯髒、破舊，一個大家小姐怎會用這樣的帕子。
「趙姐姐……」
趙元綺因為這三個字又滾落一串眼淚，她說：「今日他回來，我真是開心。可閒聊時，不知怎麼就聊到我外祖家，他曉得我外祖是衙役就不願同我說話。我不知自己做錯了什麼，他問我可曉得什麼是三教九流？」
蕭央央奔過去抱住她，在她耳邊說道：「男人不靠譜咱就不要他，姐姐陪我去收鋪子，如果你不願意嫁人你還有錢還有我，如果你願意嫁人，咱們慢慢找，好不好？」
趙元綺推開蕭央央，滿眼的不相信，「你同我一般都是女子罷了，你有什麼用？！」
蕭央央深吸一口氣，問：「你覺得我二哥有用，可他如今多少歲了？別人十二歲都考上童生，他如今十六了還是不行。他有什麼用？」
房門被二哥蕭繼宗推開，他冷笑道：「我考不上，你能考上？你一個女子……」
「女子如何？你還不是女子生的？你們男子這麼能耐怎麼不自己生孩子？」
「你……」
「我怎麼？」蕭央央大聲道：「我生的可以肯定是我的孩子，你的孩子能肯定是你的孩子嗎？」
「我……」蕭繼宗冷笑。
「什麼三教九流，什麼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他們那麼能說，有沒有告訴你們這些讀書人，如果科舉不得中，你要靠什麼生存？」
「你這個丫頭跟蕭雪越來越像了。」蕭繼宗說：「是不是還要說我，百無一用？」
「你有什麼用？」蕭央央轉頭去看趙元綺，「若不是趙姐姐家敗落，你以為你能攀上她？你還看不上她？你倒是考一個秀才給咱們看看！」
蕭繼宗握緊拳頭，臉上肌肉猙獰，就在蕭央央以為他要打她時，趙元綺擋在了她面前。
「你想打人？」趙元綺昂著頭與蕭繼宗對視。
「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蕭繼宗轉身離開。
房門被關上，蕭央央小聲對趙元綺說：「我哥還可以，我都罵成這樣了，他也沒動手打我。」
「你哥哥確實很好。」趙元綺伸手拉著蕭央央，「咱們去吃飯。」
蕭央央說：「可惜他更想當官。」
「他沒錯。」趙元綺說：「我也沒錯，我們只是沒緣分。」
「趙姐姐……」
「明日我跟你一起去大安鎮。」趙元綺說：「就像你說的，沒有男人有錢也不錯。」
蕭央央笑著說：「還有我。」
「你能照顧我一輩子啊？」
「當然可以。」蕭央央說：「趙姐姐若是願意，你生病我伺候湯藥，你生孩子我伺候月子，若是男人對你不好你想離開他，我也會想盡辦法幫你。」
趙元綺笑了，她心裡感動，卻沒把她說得這些事當真。
三人回了正屋吃飯，蕭繼宗臉色依舊不好，蕭央央想了想，說：「二哥，那人要寫字據的，我不認識字。」
蕭繼宗白了她一眼，「嗯，我知道，明日我陪你一起去。」
蕭央央笑了，「二哥最好了。」
「我最好？」蕭繼宗說：「你以後少罵我幾句我就謝天謝地了。」
蕭央央說：「是你先欺負趙姐姐的。」
「是你先說你趙姐姐把錢給了蕭雪，是因為我的緣故。」
「難道不是因為你？」蕭央央說：「若趙姐姐不看重你，又怎麼會給姐姐那麼多錢？她所有的嫁妝。」
「……」蕭繼宗說：「可我沒拿她的錢。」
蕭央央說：「那你敢說，姐姐說得做得所有事，你沒得到半分好處？你要跟姐姐劃清界限嗎？」
怎麼可能劃清界限？且不說他如今能去縣裡讀書是蕭雪的功勞，就說他目前賺得一點零花錢，都是因為蕭雪講過的一個故事。
蕭繼宗對趙元綺說：「是我對不起你，是我太在意自己的前途，你我有緣無份。」
「我不怪你。」趙元綺說：「你已經很好了，起碼沒有選擇騙我。若你騙我，我才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蕭繼宗笑了，「所以你還願意跟我一起吃飯。」
趙元綺笑笑，「嗯，你我只是不合適罷了。」
蕭央央跟著笑，「我跟趙姐姐說定了。以後她如果生病需要人照顧，找我就行。她要是被渣男騙了，想要離開，我也會傾盡全力幫她。」
蕭繼宗問：「那如果是你親姐姐呢？」
「這種事不用承諾，親姐妹更該如此。」蕭央央說：「二哥，你還沒說呢，明日能不能陪我和趙姐姐一起，去大安鎮把鋪子拿下？」
「去！」蕭繼宗說：「誰讓我是你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