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Just the way you are
親朋好友的誤會和猜疑大都是交流不到位和過分的自尊所致。所謂的自尊聽起來是好事，卻更多是因為一方的相對不自信，需要從周圍人尋求認同和肯定。當這種認同和肯定得不到滿足的時候，便會生出嫌隙漸行漸遠，亦或反之，一方有意地討好。
後來高宇凌自省，在跟曉默塵這件事上，兩者皆有。
高宇凌問曉默塵他們之間的問題的重點在哪裡。他自然十分清楚自己的問題，但這個問題是否跟曉默塵心裡的那個一樣卻不甚明朗。
「重點是……」曉默塵眯著眼睛看著落地窗外，溫溫和和地問：「既然要我回來，當初又為什麼離開？」
「小默，我跟你解釋過，那只是一個意外，一個一氣之下的不太理智的行為。」
曉默塵轉過頭來看著他，「嗯，這個我知道也理解。我說的是那之後。」
「那之後？」
「嗯，那之後。你直接回來裝了你的東西就走了。那不能用一個衝動來解釋了吧？」
曉默塵是來解心結的，所以並沒有咄咄逼人的戾氣。這讓談話的氣氛開放與融洽，讓人感覺此時什麼都可以說，說的什麼也都不會被蓋個鋼印鎖進仇恨的牢籠里。
終於聊到這裡了，高宇凌嘆口氣道：「那之後，過了一天我就回家了，我想再跟你談談。但是我在家裡等到半夜，你也沒回來。第一天這樣，第二天也是這樣。但第二天我剛下樓準備離開就看見房間裡的燈亮了。你之前再忙，最晚十點過也回家了。」
高宇凌停下來準備組織語言自我檢討的時候曉默塵插嘴道：「我十點過回家是因為家裡有人在等我。」
高宇凌重重地點了一下頭，「我後來也意識到了那個可能性。不過那個時候還是我太敏感了，我的第一反應是你在有意躲著我。為了驗證我的猜測，我第三天有意待到了一點過，然後坐進車裡等著，結果一樣。所以第五天過了十二點你還沒回來，我就收拾東西走了。」
曉默塵揶揄地嗤笑一聲，「那你沒有試試關了燈等，看結果會不會不一樣？」
「沒有。」那樣強行的相遇只會讓彼此更尷尬。
「所以你的樣本數只有五。你應該連續一個月，在同樣的時間段用開燈關燈的方式來驗證你的猜測。最好再把時間差都記下來。所以，高宇凌，你的結論下得還是太輕率了。」
高宇凌被曉默塵的語氣逗笑了，「嗯，跟曉教授做科學的嚴謹比可能確實輕率了點。」高宇凌收了笑，「但這個結論不是通過這一件事得出來的。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那之前很長一段時間我們都沒有去踏青了，即使周末你沒有deadline的時候也是在家裡待著。還有……還有很多我們常常一起做的事，你都不感興趣了。」
「那是……」
曉默塵想開口辯駁，話才開頭就被高宇凌截了過去：「我知道我可能理解錯了，我也做得特別地糟糕。在你需要更多支持的時候，我不僅沒有給予該有的理解和支持，反而離開了你。只是，我當時沒法理解你那時候的壓力。直到後來有一次我的一個項目出現了問題，如果沒能及時解決的話，資金鍊就會斷掉。但我對那個項目很有信心，只是需要一點時間和努力而已。那種項目如孩子的感覺，我才真正地體會到。所以那種即將可能失去自己的孩子，竭盡全力挽留的努力和焦慮，我那時候確實沒有共情。」說到這裡高宇凌笑笑，「當然，還有一個原因是曉教授太優秀，讓我誤以為你能對所有的事都能遊刃有餘舉重若輕，又或者不在乎，就像一個富翁對三瓜兩棗的不在乎，……甚至包括我。」
聽到這裡，曉默塵笑了，「高宇凌，你太妄自菲薄了，也太看得起我了。那現在呢？」
「現在？」
「現在是不是覺得曉默塵也就那樣了？」
高宇凌跟著笑，「倒沒有『也就那樣』，曉教授還是一如既往地優秀，不過在我這裡更有了人味。」
曉默塵斜睨他一眼，「高總變得油嘴滑舌了哈！不過，高宇凌，這些也不能成為你沒有跟我交流就單方面結束我們的關係的藉口。」
「嗯，那些都是外因。內因是我過分的自尊心，既然已經斷定你厭倦了我們的關係，那我自然不會自找沒趣地再跟你糾纏。另外，也不想勉強你。」說到這裡高宇凌才突然反應過來什麼，他一直在自省，可是某人呢？於是挑著眉毛問：「那麼曉教授呢？你也沒主動來找我。」
「我？」曉默塵沒想到被倒打一耙，「我在生氣啊，高宇凌。」那語氣里滿是委屈。
高宇凌的理智突然就被那委屈給沖塌了，哄孩子一樣軟聲問：「氣了多久？」
「氣了好久，好久，直到剛剛。」曉默塵眼裡蓄了一汪的水。
高宇凌半抬了身子，伸過手臂來在曉默塵頭上揉了揉，又挪到她眼下，幫她把那要掉不掉的眼淚給拭乾了。但這似乎還不夠，他把身子又抬高了些，整個人壓了過來。
覺察出他要做什麼，曉默塵立刻伸出右手抵在了他肩上，半笑不笑地嗔道：「還沒完呢，坐回去。」
高宇凌聽話地坐了回去，歪著頭看她。
「這是之前，那我回來以後呢？」
「你是想問為什麼我沒有立刻跟你說清楚？」
曉默塵點頭。
高宇凌低頭整理了一下思路才道：「你剛回來的時候，我並沒認真考慮過我們的將來。畢竟過了這麼多年了，我們都變了。但隨著我們接觸得越來越多，我才發現，其實很多都沒有變。」
「嗯，然後等你發現了以後就開始躲著我？」
高宇凌不好意思地低頭笑笑，「被你看出來了。嗯，因為我覺察出你並不開心，最近的事情更是糟糕透了。前面也說了，我看到了你的郵件。我不想因為我們的關係束縛你。」
「那後來怎麼又想通了？」
「我……，老羅說了一句話，我覺得很有道理。他說你不喜歡這裡，為什麼我就不能把這裡變得讓你喜歡。我也想，如果我嘗試失敗了，我還可以跟著你一起去四海為家浪跡天涯，只要那是你喜歡的。」
曉默塵低著頭不說話了，她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她想起蕭悅曾經說她撿到寶了。那時候她單純地以為是高宇凌在那方面很棒。現在她突然明白了，不是的，或者不只是那樣。更多的時候是他會站在她的角度來思考，他之所以能給她完美的體驗，是因為他在意她的感受。他遷就她，尊重她，只要讓她做她自己就好。
高宇凌看著她，笑問：「曉教授還有問題嗎？」
曉默塵想了想，搖頭，「沒有了。」
「那快吃吧，這麼好的早餐都涼了。」
「啊？」
待高宇凌埋頭吃東西，曉默塵才偷偷地瞪了他一眼。心裡罵了句「飯桶」。
這句「飯桶」並不過癮，曉默塵邊吃飯邊搜腸刮肚地想高宇凌還有什麼罪狀。然後還真被她又想到一個，連忙抬頭問他，「高宇凌，是不是還因為高雲帆？」
高宇凌哭笑不得地抬頭，不過這不是他期望的嗎？把一切都聊透。
「嗯……」高宇凌抿著唇組織語言，「他不會影響我的決定。只是在策略上可能會有所考量。」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高宇凌笑，「比你早。他那時候不知道我們的關係，所以告訴我了。坦白說，我確實也想過，也許你會喜歡那樣的也說不定。雲帆是個好孩子，如果你真的跟他在一起，我倒也放心。」
曉默塵癟了一下嘴，「那時候我跟你就一點關係都沒有了，不需要勞您放心。」
「沒有關係嗎？那樣的話，我就該是你……」高宇凌想了想，「該是你『大伯』了吧。」
曉默塵氣得想伸手打他，可是高宇凌這桌子真大啊，站起來，跨過桌子去打他似乎就缺了氣勢。曉默塵當機立斷繞過了桌子，跑到高宇凌跟前，在他肩頭重重地捶了一下。然後轉身就跑，卻被一隻長手臂拉住了胳膊。曉默塵失了平衡一屁股坐在了他腿上。
這樣觸不及防又如此親密的身體接觸讓兩人心裡都頓時爆了座火山。
高宇凌輕咳一聲，看著曉默塵的光腿問道：「冷不冷？」
曉默塵搖頭。
高宇凌視而不見，還是把他那寬大的手掌放了上去，幫她捂熱。
曉默塵見不得這傢伙又磨磨唧唧地，一把摟住他脖子，把臉懟到他跟前，盯著他的眼睛悠悠地道：「昨天，你公司的那些粉絲們都在懷疑高總已經年過三十，是不是已經不行了。」
「你沒幫我正個名？」高宇凌倒不閃不躲，回看著她問，呼吸相聞。她的那點花樣，他怎麼會不知道，那就陪著她玩。
「我只知道二十八歲的高宇凌很行，年過三十的，我也不知道啊，怎么正名？」曉默塵說著話，眼睛在高宇凌臉上身上亂轉。轉得高宇凌呼吸不穩地問：「那想知道嗎？」
「昨天我跟你的小傑克打了一個招呼，他似乎確實沒精打采地。」
「唔？」高宇凌先是一愣，曉默塵居然已經跟他見過面了，轉而啞然，這不就是這人的風格嗎，「他昨天醉了。要不你現在再跟他問聲好看看。」
還沒等曉默塵回答，高宇凌就封住了她的嘴。然後她感覺小傑克在身下探頭探腦地要來跟她見面。
高宇凌抱著她起身，要往臥室去，被曉默塵攔住了，「就在這裡。」
高宇凌輕笑聲，「好。」
後來高宇凌自省，在跟曉默塵這件事上，兩者皆有。
高宇凌問曉默塵他們之間的問題的重點在哪裡。他自然十分清楚自己的問題，但這個問題是否跟曉默塵心裡的那個一樣卻不甚明朗。
「重點是……」曉默塵眯著眼睛看著落地窗外，溫溫和和地問：「既然要我回來，當初又為什麼離開？」
「小默，我跟你解釋過，那只是一個意外，一個一氣之下的不太理智的行為。」
曉默塵轉過頭來看著他，「嗯，這個我知道也理解。我說的是那之後。」
「那之後？」
「嗯，那之後。你直接回來裝了你的東西就走了。那不能用一個衝動來解釋了吧？」
曉默塵是來解心結的，所以並沒有咄咄逼人的戾氣。這讓談話的氣氛開放與融洽，讓人感覺此時什麼都可以說，說的什麼也都不會被蓋個鋼印鎖進仇恨的牢籠里。
終於聊到這裡了，高宇凌嘆口氣道：「那之後，過了一天我就回家了，我想再跟你談談。但是我在家裡等到半夜，你也沒回來。第一天這樣，第二天也是這樣。但第二天我剛下樓準備離開就看見房間裡的燈亮了。你之前再忙，最晚十點過也回家了。」
高宇凌停下來準備組織語言自我檢討的時候曉默塵插嘴道：「我十點過回家是因為家裡有人在等我。」
高宇凌重重地點了一下頭，「我後來也意識到了那個可能性。不過那個時候還是我太敏感了，我的第一反應是你在有意躲著我。為了驗證我的猜測，我第三天有意待到了一點過，然後坐進車裡等著，結果一樣。所以第五天過了十二點你還沒回來，我就收拾東西走了。」
曉默塵揶揄地嗤笑一聲，「那你沒有試試關了燈等，看結果會不會不一樣？」
「沒有。」那樣強行的相遇只會讓彼此更尷尬。
「所以你的樣本數只有五。你應該連續一個月，在同樣的時間段用開燈關燈的方式來驗證你的猜測。最好再把時間差都記下來。所以，高宇凌，你的結論下得還是太輕率了。」
高宇凌被曉默塵的語氣逗笑了，「嗯，跟曉教授做科學的嚴謹比可能確實輕率了點。」高宇凌收了笑，「但這個結論不是通過這一件事得出來的。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那之前很長一段時間我們都沒有去踏青了，即使周末你沒有deadline的時候也是在家裡待著。還有……還有很多我們常常一起做的事，你都不感興趣了。」
「那是……」
曉默塵想開口辯駁，話才開頭就被高宇凌截了過去：「我知道我可能理解錯了，我也做得特別地糟糕。在你需要更多支持的時候，我不僅沒有給予該有的理解和支持，反而離開了你。只是，我當時沒法理解你那時候的壓力。直到後來有一次我的一個項目出現了問題，如果沒能及時解決的話，資金鍊就會斷掉。但我對那個項目很有信心，只是需要一點時間和努力而已。那種項目如孩子的感覺，我才真正地體會到。所以那種即將可能失去自己的孩子，竭盡全力挽留的努力和焦慮，我那時候確實沒有共情。」說到這裡高宇凌笑笑，「當然，還有一個原因是曉教授太優秀，讓我誤以為你能對所有的事都能遊刃有餘舉重若輕，又或者不在乎，就像一個富翁對三瓜兩棗的不在乎，……甚至包括我。」
聽到這裡，曉默塵笑了，「高宇凌，你太妄自菲薄了，也太看得起我了。那現在呢？」
「現在？」
「現在是不是覺得曉默塵也就那樣了？」
高宇凌跟著笑，「倒沒有『也就那樣』，曉教授還是一如既往地優秀，不過在我這裡更有了人味。」
曉默塵斜睨他一眼，「高總變得油嘴滑舌了哈！不過，高宇凌，這些也不能成為你沒有跟我交流就單方面結束我們的關係的藉口。」
「嗯，那些都是外因。內因是我過分的自尊心，既然已經斷定你厭倦了我們的關係，那我自然不會自找沒趣地再跟你糾纏。另外，也不想勉強你。」說到這裡高宇凌才突然反應過來什麼，他一直在自省，可是某人呢？於是挑著眉毛問：「那麼曉教授呢？你也沒主動來找我。」
「我？」曉默塵沒想到被倒打一耙，「我在生氣啊，高宇凌。」那語氣里滿是委屈。
高宇凌的理智突然就被那委屈給沖塌了，哄孩子一樣軟聲問：「氣了多久？」
「氣了好久，好久，直到剛剛。」曉默塵眼裡蓄了一汪的水。
高宇凌半抬了身子，伸過手臂來在曉默塵頭上揉了揉，又挪到她眼下，幫她把那要掉不掉的眼淚給拭乾了。但這似乎還不夠，他把身子又抬高了些，整個人壓了過來。
覺察出他要做什麼，曉默塵立刻伸出右手抵在了他肩上，半笑不笑地嗔道：「還沒完呢，坐回去。」
高宇凌聽話地坐了回去，歪著頭看她。
「這是之前，那我回來以後呢？」
「你是想問為什麼我沒有立刻跟你說清楚？」
曉默塵點頭。
高宇凌低頭整理了一下思路才道：「你剛回來的時候，我並沒認真考慮過我們的將來。畢竟過了這麼多年了，我們都變了。但隨著我們接觸得越來越多，我才發現，其實很多都沒有變。」
「嗯，然後等你發現了以後就開始躲著我？」
高宇凌不好意思地低頭笑笑，「被你看出來了。嗯，因為我覺察出你並不開心，最近的事情更是糟糕透了。前面也說了，我看到了你的郵件。我不想因為我們的關係束縛你。」
「那後來怎麼又想通了？」
「我……，老羅說了一句話，我覺得很有道理。他說你不喜歡這裡，為什麼我就不能把這裡變得讓你喜歡。我也想，如果我嘗試失敗了，我還可以跟著你一起去四海為家浪跡天涯，只要那是你喜歡的。」
曉默塵低著頭不說話了，她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她想起蕭悅曾經說她撿到寶了。那時候她單純地以為是高宇凌在那方面很棒。現在她突然明白了，不是的，或者不只是那樣。更多的時候是他會站在她的角度來思考，他之所以能給她完美的體驗，是因為他在意她的感受。他遷就她，尊重她，只要讓她做她自己就好。
高宇凌看著她，笑問：「曉教授還有問題嗎？」
曉默塵想了想，搖頭，「沒有了。」
「那快吃吧，這麼好的早餐都涼了。」
「啊？」
待高宇凌埋頭吃東西，曉默塵才偷偷地瞪了他一眼。心裡罵了句「飯桶」。
這句「飯桶」並不過癮，曉默塵邊吃飯邊搜腸刮肚地想高宇凌還有什麼罪狀。然後還真被她又想到一個，連忙抬頭問他，「高宇凌，是不是還因為高雲帆？」
高宇凌哭笑不得地抬頭，不過這不是他期望的嗎？把一切都聊透。
「嗯……」高宇凌抿著唇組織語言，「他不會影響我的決定。只是在策略上可能會有所考量。」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高宇凌笑，「比你早。他那時候不知道我們的關係，所以告訴我了。坦白說，我確實也想過，也許你會喜歡那樣的也說不定。雲帆是個好孩子，如果你真的跟他在一起，我倒也放心。」
曉默塵癟了一下嘴，「那時候我跟你就一點關係都沒有了，不需要勞您放心。」
「沒有關係嗎？那樣的話，我就該是你……」高宇凌想了想，「該是你『大伯』了吧。」
曉默塵氣得想伸手打他，可是高宇凌這桌子真大啊，站起來，跨過桌子去打他似乎就缺了氣勢。曉默塵當機立斷繞過了桌子，跑到高宇凌跟前，在他肩頭重重地捶了一下。然後轉身就跑，卻被一隻長手臂拉住了胳膊。曉默塵失了平衡一屁股坐在了他腿上。
這樣觸不及防又如此親密的身體接觸讓兩人心裡都頓時爆了座火山。
高宇凌輕咳一聲，看著曉默塵的光腿問道：「冷不冷？」
曉默塵搖頭。
高宇凌視而不見，還是把他那寬大的手掌放了上去，幫她捂熱。
曉默塵見不得這傢伙又磨磨唧唧地，一把摟住他脖子，把臉懟到他跟前，盯著他的眼睛悠悠地道：「昨天，你公司的那些粉絲們都在懷疑高總已經年過三十，是不是已經不行了。」
「你沒幫我正個名？」高宇凌倒不閃不躲，回看著她問，呼吸相聞。她的那點花樣，他怎麼會不知道，那就陪著她玩。
「我只知道二十八歲的高宇凌很行，年過三十的，我也不知道啊，怎么正名？」曉默塵說著話，眼睛在高宇凌臉上身上亂轉。轉得高宇凌呼吸不穩地問：「那想知道嗎？」
「昨天我跟你的小傑克打了一個招呼，他似乎確實沒精打采地。」
「唔？」高宇凌先是一愣，曉默塵居然已經跟他見過面了，轉而啞然，這不就是這人的風格嗎，「他昨天醉了。要不你現在再跟他問聲好看看。」
還沒等曉默塵回答，高宇凌就封住了她的嘴。然後她感覺小傑克在身下探頭探腦地要來跟她見面。
高宇凌抱著她起身，要往臥室去，被曉默塵攔住了，「就在這裡。」
高宇凌輕笑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