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那女的是誰
出乎曉默塵的意料，鐵門裡出來的三個人跟高宇凌一樣西裝革履。不僅穿得一樣正經，那身量也有得一比，只是那氣質少了很多內涵，倒像是保鏢。
那光頭男人老遠就迎過去，指著曉默塵和高宇凌，哈著腰告狀：「東哥，那女的把老闆的車刮花了，不光不賠錢，還碰瓷要我們給她賠自行車。這男的動手打我和琪姐。」
「琪姐？」曉默塵才注意到車裡還有人。只是這人都沒出來，高宇凌什麼時候練就了隔空打人的功夫了？
走在前面的男人抬手制止了他，擺出個假得不能再假的淺笑朝高宇凌曉默塵走過來，「一點小誤會，在這裡杵著給大家看笑話了。兩位要不跟我進去，我們慢慢談。」
「不用了，警察應該快到了。我們最好還是不要隨便動現場。」沒等曉默塵開口高宇凌就先道。
「警察？」那黑色西裝男人轉頭看了一眼後面的光頭男人，顯然這是一條新信息。那光頭男人心虛地縮頭退了半步。
高宇凌：「嗯，是的。你看這兩邊的車損都不算小，責任又分不清楚，所以叫警察過來定個責大家都服氣。」
西裝男像聽到了一個笑話，「責任怎麼會分不清呢？我們這邊開車的，你們騎自行車的，全責肯定在我們了。你們損失多少，我們賠。」
「東哥，他們碰瓷呢，那一個破自行車要一萬。」光頭男忙不迭地提醒。
西裝男回頭瞪了他一眼，真是一個擰不清的主。
「還是等警察來定責吧。」高宇凌道。
「嗨，這點小事驚動警察，我們這算不算浪費警力了。」西裝男笑道，「只是一萬塊，我們身上確實沒有。要不你給我一個帳號，我轉給你。或者，跟我們進去，我們給現金。」
「我們不要現金和轉帳，按規矩走保險吧，這樣也不存在誰訛誰了。」曉默塵見那幾個男的雖然看起來怎麼都不像好人，但至少表面上還算客氣，可見還是忌憚在大庭廣眾下尋性滋事的，剛剛的恐懼稍稍緩解。只是不明白這麼簡單的一個事情怎麼就搞那麼複雜。
西裝男人抿著嘴唇低頭摳了摳額頭，似乎在為難。面前這男的看起來有些眼熟，不知道是不是曾經的顧客。開著至少一百五十萬往上的車，卻對一輛自行車不依不饒，並且還堅持要把警察攪和進來，定是來者不善。所以不管你願不願意，今天都得進去聊聊不可。在警察來之前這裡最好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那麼動作一定要快。
他朝後面兩人做了個手勢，「請這兩位務必跟我們進去好好聊聊。」
後面兩位同樣西裝革履的男人便要上前來「請」高宇凌和曉默塵。
高宇凌拉著曉默塵的手往後退了一步。
「嗨，我說你們這些人怎麼聽不懂人話啊？人家說得清清楚楚的了，不要你們的錢，不想跟你們進去，要等警察來定責，該走保險就走保險。」一個機車男從人群中走出來，剛好擋在了那兩人前面。
「不關你的事，不要多管閒事。」一西裝男抬胳膊要把他推開。
「你推我做什麼？」機車男嚷道。
那主事的男的朝光頭男人遞了個眼色，便見那光頭男朝那大鐵門跑去。
「對啊，你們怎麼動手啊？」人群里有人起鬨，有人朝那兩男的靠過去。
高宇凌和曉默塵被擠了出來。
主事男的回頭看幫手來了沒有，卻見轉角處彩燈閃爍。
「媽的。」主事男人罵了一句就三步並作兩步跳上了那輛寶馬七系。
車還沒打燃，就見三輛閃著燈的警車開進了鐵門，一輛停在了寶馬七系前面。
三個警察從車上跳下來，「幹什麼，幹什麼？聚眾鬥毆？」
「不是，不是。」離警察最近的機車男連忙往後退，「這一個小車禍，我們走這裡過，湊熱鬧。」
「車禍？」警察茫然地對視一眼。
高宇凌這才鬆了曉默塵的手，朝警察走過去，「你好。是的，是我們報的警。需要判定一下責任。」
「你們什麼時候報的警？」警察問。
「大概十到十五分鐘以前吧。」
「這麼巧？不過這個不歸我們管，你稍等一下。」一個年長的警察跟高宇凌說完轉頭吩咐組員，「打電話問問，讓他們快點，這門口一堆人我們也不好辦案。」
一聽說「辦案」，周圍看熱鬧的人立刻飄走了一半，一些遊手好閒的跑那鐵門看新的熱鬧去了——總共四輛警車，還有兩輛大的，肯定比這麼一個刮蹭的小車禍有意思。
那西裝男人見勢不妙，偷偷地從車上溜下來想趁大家注意力都在警察那裡的時候逃走。卻聽一個嬉皮客指著這邊大叫，「有人想要溜。」
一警察快速地過來攔住了他，斥道：「跑什麼跑？」
三五分鐘過後，兩交警才姍姍而來。
「這裡交給你們了，快點。」那年長的警察對交警交代完便往自己的車上走。
「好。謝謝了。」交警連忙道謝。
那年長警察還沒跨上車，就被交警追上來叫住了，「周隊，不好意思，這個可能跟你們那個也有關。」
原來那交警一查，發現這居然是輛套牌車。再一問，肇事司機在那剛剛被封鎖的鐵門裡面。
「哦？」事情有點意思了。那年長的警察把還沒跨上車的腳收回來，朝高宇凌他們走來，把前因後果問了一次，確定這車禍只是一個意外，而他們也只報了一個警。
年長的警察倏然想到什麼，往周圍看了看，那群機車騎士們已經駕車離開了。他立刻對著組員下了兩個指示：「把這附近的攝像頭都排查一次。把這幾個一起帶回去。」
「這幾個」說的是那幾個穿西服的和車裡的女人。
而後又指著高宇凌和曉默塵對交警道：「其他的你跟他們解釋。」
那交警頗有些同情地看著兩人，摳了摳額頭，「這個，剛才的情況你們已經看見了。這套牌車不可能有保險，要賠償也不是不行，但他們牽涉進了另一起更大的案子，過程就會比較冗長複雜了。如果損失不是太大的話，我是建議你們算了。」
高宇凌看曉默塵，曉默塵耷拉了腦袋，「那就算了吧。」她累了，不想再去攪和警察局的那些事情了。還有剛才那些人的陣仗，她避之不及，更不願意把高宇凌牽涉進來。
高宇凌：「好，那我們回去吧。」
兩個交警看著高宇凌把那輛躺在地上的歪脖車放到了自己車後的自行車架，載著曉默塵離開了。
看著那漂亮的車屁股消失在黑暗裡，一個交警朝那大鐵門處抬了抬下巴，「你說高宇凌真的跟這個沒關係嗎？」
「剛才周隊不是問得清清楚楚的了嗎？」
「他這樣的可是這些地下賭場的目標人群啊？不會是在裡面吃了虧，來尋仇的吧？」
「別瞎猜，走吧。」
「誒，你說那女的是誰啊？」
「關你屁事。」
「人騎自行車，他開車護航，連自行車架都準備好的。」
「那麼好奇，剛才怎麼不問？」
……
曉默塵的地下車位第一次停了一輛跟周圍環境和諧的車。
高宇凌把自行車給她卸下來，「改天去換一輛吧。」他說。
「嗯。今天謝謝你了。」曉默塵把披在身上的西服取下來還給他。
「你先披著。上去，我看看你的傷。」
曉默塵瞥了一眼自己的左邊肘子，「哦，應該沒什麼大問題。」
「我看看。」
曉默塵此時沒力氣跟他犟，乖乖地脫衝鋒衣給他看。這胳膊肘一伸一縮，還怪疼的。
淺灰的羊絨衫在突出的鷹嘴骨那裡殷紅地跟下面的皮肉粘在了一起。
高宇凌拉起她的手輕輕地把羊絨衫的袖子往上卷露出了血肉模糊的鷹嘴。他帶著她的手輕輕地伸展了一下，「疼嗎？」
「還好。」
說是「還好」，他分明看見她的眼角不自主地抽了一下，眼裡甚至還蓄了一汪水。他的心臟也跟著那麼輕輕地抽了一下。
他把她的衣袖整理好，「還是去醫院看看吧。就怕傷到骨頭。」
「不會吧。就是被後視鏡碰了一下。」曉默塵現在哪兒都不想去，就想回家，靜靜地躺在床上聽會兒音樂睡覺。當然，要是能在某人的臂彎里躺著應該更好。
高宇凌也看出來了她的疲乏，嘆口氣道：「你要不想留下後遺症，就肯定得去。」想了想，「去附近的一個私立醫院吧，那裡人少，手續簡單。」
「好吧。」這爭來爭去的也挺累人的。
曉默塵被高宇凌帶到了一所條件極為舒適的私立醫院。確實如高宇凌所說，還挺簡單的。
在車上測了抗原取了核酸樣本以後就被引進了一個獨立病房。所有手續都有人直接過來幫忙處理，不需要跑上跑下。
簡單的檢查，外傷處理加X光，十幾分鐘就有了定論。
「皮膚軟組織損傷比較嚴重，尺骨鷹嘴上有一個很小的裂縫，尺神經沒有受損。不需要手術，但需要固定一下，幫助癒合。」醫生說完笑道，「還是年輕好啊，皮膚都破了，骨頭都沒有錯位。我給你固定了，輸個液預防一下感染就可以回家了。」
那光頭男人老遠就迎過去，指著曉默塵和高宇凌，哈著腰告狀：「東哥，那女的把老闆的車刮花了，不光不賠錢，還碰瓷要我們給她賠自行車。這男的動手打我和琪姐。」
「琪姐？」曉默塵才注意到車裡還有人。只是這人都沒出來，高宇凌什麼時候練就了隔空打人的功夫了？
走在前面的男人抬手制止了他，擺出個假得不能再假的淺笑朝高宇凌曉默塵走過來，「一點小誤會，在這裡杵著給大家看笑話了。兩位要不跟我進去，我們慢慢談。」
「不用了，警察應該快到了。我們最好還是不要隨便動現場。」沒等曉默塵開口高宇凌就先道。
「警察？」那黑色西裝男人轉頭看了一眼後面的光頭男人，顯然這是一條新信息。那光頭男人心虛地縮頭退了半步。
高宇凌：「嗯，是的。你看這兩邊的車損都不算小，責任又分不清楚，所以叫警察過來定個責大家都服氣。」
西裝男像聽到了一個笑話，「責任怎麼會分不清呢？我們這邊開車的，你們騎自行車的，全責肯定在我們了。你們損失多少，我們賠。」
「東哥，他們碰瓷呢，那一個破自行車要一萬。」光頭男忙不迭地提醒。
西裝男回頭瞪了他一眼，真是一個擰不清的主。
「還是等警察來定責吧。」高宇凌道。
「嗨，這點小事驚動警察，我們這算不算浪費警力了。」西裝男笑道，「只是一萬塊，我們身上確實沒有。要不你給我一個帳號，我轉給你。或者，跟我們進去，我們給現金。」
「我們不要現金和轉帳，按規矩走保險吧，這樣也不存在誰訛誰了。」曉默塵見那幾個男的雖然看起來怎麼都不像好人，但至少表面上還算客氣，可見還是忌憚在大庭廣眾下尋性滋事的，剛剛的恐懼稍稍緩解。只是不明白這麼簡單的一個事情怎麼就搞那麼複雜。
西裝男人抿著嘴唇低頭摳了摳額頭，似乎在為難。面前這男的看起來有些眼熟，不知道是不是曾經的顧客。開著至少一百五十萬往上的車，卻對一輛自行車不依不饒，並且還堅持要把警察攪和進來，定是來者不善。所以不管你願不願意，今天都得進去聊聊不可。在警察來之前這裡最好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那麼動作一定要快。
他朝後面兩人做了個手勢，「請這兩位務必跟我們進去好好聊聊。」
後面兩位同樣西裝革履的男人便要上前來「請」高宇凌和曉默塵。
高宇凌拉著曉默塵的手往後退了一步。
「嗨，我說你們這些人怎麼聽不懂人話啊？人家說得清清楚楚的了，不要你們的錢，不想跟你們進去，要等警察來定責，該走保險就走保險。」一個機車男從人群中走出來，剛好擋在了那兩人前面。
「不關你的事，不要多管閒事。」一西裝男抬胳膊要把他推開。
「你推我做什麼？」機車男嚷道。
那主事的男的朝光頭男人遞了個眼色，便見那光頭男朝那大鐵門跑去。
「對啊，你們怎麼動手啊？」人群里有人起鬨，有人朝那兩男的靠過去。
高宇凌和曉默塵被擠了出來。
主事男的回頭看幫手來了沒有，卻見轉角處彩燈閃爍。
「媽的。」主事男人罵了一句就三步並作兩步跳上了那輛寶馬七系。
車還沒打燃，就見三輛閃著燈的警車開進了鐵門，一輛停在了寶馬七系前面。
三個警察從車上跳下來，「幹什麼，幹什麼？聚眾鬥毆？」
「不是，不是。」離警察最近的機車男連忙往後退，「這一個小車禍，我們走這裡過，湊熱鬧。」
「車禍？」警察茫然地對視一眼。
高宇凌這才鬆了曉默塵的手，朝警察走過去，「你好。是的，是我們報的警。需要判定一下責任。」
「你們什麼時候報的警？」警察問。
「大概十到十五分鐘以前吧。」
「這麼巧？不過這個不歸我們管，你稍等一下。」一個年長的警察跟高宇凌說完轉頭吩咐組員，「打電話問問，讓他們快點，這門口一堆人我們也不好辦案。」
一聽說「辦案」，周圍看熱鬧的人立刻飄走了一半，一些遊手好閒的跑那鐵門看新的熱鬧去了——總共四輛警車，還有兩輛大的，肯定比這麼一個刮蹭的小車禍有意思。
那西裝男人見勢不妙，偷偷地從車上溜下來想趁大家注意力都在警察那裡的時候逃走。卻聽一個嬉皮客指著這邊大叫，「有人想要溜。」
一警察快速地過來攔住了他，斥道：「跑什麼跑？」
三五分鐘過後，兩交警才姍姍而來。
「這裡交給你們了，快點。」那年長的警察對交警交代完便往自己的車上走。
「好。謝謝了。」交警連忙道謝。
那年長警察還沒跨上車，就被交警追上來叫住了，「周隊，不好意思，這個可能跟你們那個也有關。」
原來那交警一查，發現這居然是輛套牌車。再一問，肇事司機在那剛剛被封鎖的鐵門裡面。
「哦？」事情有點意思了。那年長的警察把還沒跨上車的腳收回來，朝高宇凌他們走來，把前因後果問了一次，確定這車禍只是一個意外，而他們也只報了一個警。
年長的警察倏然想到什麼，往周圍看了看，那群機車騎士們已經駕車離開了。他立刻對著組員下了兩個指示：「把這附近的攝像頭都排查一次。把這幾個一起帶回去。」
「這幾個」說的是那幾個穿西服的和車裡的女人。
而後又指著高宇凌和曉默塵對交警道：「其他的你跟他們解釋。」
那交警頗有些同情地看著兩人，摳了摳額頭，「這個，剛才的情況你們已經看見了。這套牌車不可能有保險，要賠償也不是不行，但他們牽涉進了另一起更大的案子，過程就會比較冗長複雜了。如果損失不是太大的話，我是建議你們算了。」
高宇凌看曉默塵，曉默塵耷拉了腦袋，「那就算了吧。」她累了，不想再去攪和警察局的那些事情了。還有剛才那些人的陣仗，她避之不及，更不願意把高宇凌牽涉進來。
高宇凌：「好，那我們回去吧。」
兩個交警看著高宇凌把那輛躺在地上的歪脖車放到了自己車後的自行車架，載著曉默塵離開了。
看著那漂亮的車屁股消失在黑暗裡，一個交警朝那大鐵門處抬了抬下巴，「你說高宇凌真的跟這個沒關係嗎？」
「剛才周隊不是問得清清楚楚的了嗎？」
「他這樣的可是這些地下賭場的目標人群啊？不會是在裡面吃了虧，來尋仇的吧？」
「別瞎猜，走吧。」
「誒，你說那女的是誰啊？」
「關你屁事。」
「人騎自行車，他開車護航，連自行車架都準備好的。」
「那麼好奇，剛才怎麼不問？」
……
曉默塵的地下車位第一次停了一輛跟周圍環境和諧的車。
高宇凌把自行車給她卸下來，「改天去換一輛吧。」他說。
「嗯。今天謝謝你了。」曉默塵把披在身上的西服取下來還給他。
「你先披著。上去，我看看你的傷。」
曉默塵瞥了一眼自己的左邊肘子，「哦，應該沒什麼大問題。」
「我看看。」
曉默塵此時沒力氣跟他犟，乖乖地脫衝鋒衣給他看。這胳膊肘一伸一縮，還怪疼的。
淺灰的羊絨衫在突出的鷹嘴骨那裡殷紅地跟下面的皮肉粘在了一起。
高宇凌拉起她的手輕輕地把羊絨衫的袖子往上卷露出了血肉模糊的鷹嘴。他帶著她的手輕輕地伸展了一下，「疼嗎？」
「還好。」
說是「還好」，他分明看見她的眼角不自主地抽了一下，眼裡甚至還蓄了一汪水。他的心臟也跟著那麼輕輕地抽了一下。
他把她的衣袖整理好，「還是去醫院看看吧。就怕傷到骨頭。」
「不會吧。就是被後視鏡碰了一下。」曉默塵現在哪兒都不想去，就想回家，靜靜地躺在床上聽會兒音樂睡覺。當然，要是能在某人的臂彎里躺著應該更好。
高宇凌也看出來了她的疲乏，嘆口氣道：「你要不想留下後遺症，就肯定得去。」想了想，「去附近的一個私立醫院吧，那裡人少，手續簡單。」
「好吧。」這爭來爭去的也挺累人的。
曉默塵被高宇凌帶到了一所條件極為舒適的私立醫院。確實如高宇凌所說，還挺簡單的。
在車上測了抗原取了核酸樣本以後就被引進了一個獨立病房。所有手續都有人直接過來幫忙處理，不需要跑上跑下。
簡單的檢查，外傷處理加X光，十幾分鐘就有了定論。
「皮膚軟組織損傷比較嚴重，尺骨鷹嘴上有一個很小的裂縫，尺神經沒有受損。不需要手術，但需要固定一下，幫助癒合。」醫生說完笑道，「還是年輕好啊，皮膚都破了，骨頭都沒有錯位。我給你固定了，輸個液預防一下感染就可以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