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沒事了
劉師傅把曉默塵送到七號樓下的時候，高宇凌正在路燈下面遛彎兒，嗯，大冬天的在大晚上出門遛彎兒，挺奇葩的。
「我……剛餵完了貓，過來看看。」高宇凌乾咳兩聲解釋。
這彆扭的解釋把曉默塵那點剛剛看到他時莫名的開心炸得煙消雲散，悶頭「哦」了一聲。
劉師傅把曉默塵的東西從車上取下來後突然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幫忙抬上去吧，好像是他應該做的，但是，那高總怎麼辦？
好在高宇凌還算是一個善解人意體貼下屬的領導，沒等劉師傅詢問，主動說道：「辛苦了，我來吧。」
曉默塵沒等高宇凌完成「我來」的動作，一步跨過去，扛了滑雪板的袋子就去拖行李箱，「還是我來吧。別把高總的衣服弄髒了。」
那袋子在雪地里滾了幾天，確實髒得看不出來是灰是黑了。而高宇凌黑色的衛衣外面套著件白色的羽絨背心。
高宇凌連忙轉身跟上，回頭跟劉師傅揮手道別：「你先回去吧，謝謝了。」
高宇凌成功地從曉默塵手上奪過來了行李箱——其實也沒費什麼勁。他去拿拖杆，碰到了曉默塵的手，人自動地就鬆開了。
「吃飯了嗎？」高宇凌沒話找話。
曉默塵還是愛答不理地，「吃了。」
高宇凌真希望曉默塵這個時候不要那麼「成熟」，拿出一點她剛才的「不穩重」來。
曉默塵住得不高，沒幾步路就到了。她開了門停在那裡，對高宇凌道：「謝謝高總今天請劉師傅來接我。如果沒有別的什麼事了，我就先進去了。」說完就往裡走，順手還要關門。
「小默！」高宇凌一把撐住門，沉沉地叫了聲。
「嗯？」曉默塵轉頭看著他。
「你……開心嗎？」
曉默塵裝傻，笑著道：「我當然開心了，西疆的粉雪可太好了，而且還沒人。」那表情要多假有多假。
高宇凌吸口氣，「我說的不是這個。」
「那是什麼？」
「工作，生活。」
曉默塵瞬間沒了表情，不管是剛剛真正的喜還是佯裝的怒，都風流雲散。片刻後才聽她道：「你覺得呢？」
高宇凌滿眼陰鬱地看著她，不知道該怎麼繼續了。
曉默塵長呼一口氣，抬頭盯著高宇凌的眼睛，「高宇凌，我記得我走那天晚上你說等我回來有話要跟我說。現在可以說了嗎？」
不知道為什麼，曉默塵眼睛裡起了一層水霧，連近在咫尺的高宇凌也變得模糊起來。你再不說，我就走了，再也不回來了，曉默塵心裡在詛咒發誓。
那天晚上，高宇凌確實有好多話想跟曉默塵說，他想跟她聊聊過去，現在，還有將來。但這樣的話題需要契機。現在，在這樣的地方，這樣的氣氛，顯然沒法聊。
「這個周末，好嗎？這個周末我們好好聊聊。」
曉默塵那堅硬得讓人窒息的眼神終於軟和一點，「好。」
「還有這個星期五，星期五晚上是我們公司的司慶。你來嗎？」
曉默塵仰著的脖子突然一便，「哧」一聲，「你們的司慶，我為什麼要去？」
「我們一般都會邀請一些合作者參加。」
「哦，我算不得什麼合作者，就不去了。如果你沒什麼別的事，我真的要進去了，已經很晚了，我明天還要上班。」曉默塵語氣是溫和了，但趕人的意思卻清清楚楚，說著就去關門。她有意忽視了高宇凌那失望的眼神，這次高宇凌卸了力，門輕輕地關上了。
高宇凌步伐沉重地往回走，跟自己說這樣也好，他可以有時間再跟高雲帆談談。其實曉默塵去西疆的時候他就想要找他談了，但……太忙。
高宇凌確實忙，但「忙」從來就不是他的藉口。只是這個事情該怎麼談啊？
第二天早上曉默塵照舊騎著車去學校，進門的時候碰到姜麗。
「哎喲，默塵，回來了。這麼大冷天的騎自行車也不怕冷。」姜麗左右看了看沒人，朝曉默塵靠近了幾步，「哎！長得好看也是禍啊。好在那個人被抓起來了。你沒吃什麼虧吧？」
曉默塵不自在地笑了笑，「沒有。」
「哎！女孩子還是早點找個靠譜的人比較好，怎麼著有商有量有個依靠。」
曉默塵臉上的笑快堆不住了，「姜姐，我這剛回來，實驗室還有一堆事。改天跟你聊。」說完就沖樓梯跑了。
曉默塵回到辦公室剛坐下，還沒看完那一長串的郵件，一個鳥窩一樣的腦袋就從門口伸了進來，「老闆，你終於回來了。」
「喲！今天這麼早？」
那學生揉了揉有些發腫的眼睛，「不是早，是還沒回去。」
曉默塵詫異地看他，「怎麼了？」
「沒怎麼，就是想快點做出點東西來打那些人的臉。你不知道，這幾天我們都憋著一股氣呢。」
那微博剛出來，曉默塵就消失了。風言風語到處都是，說什麼的都有。她實驗室的學生博後們沒少跟人起爭執，前兩天都有些蔫蔫地，在想自己是不是得換導師了。說句現實的，他們的前途跟導師是息息相關的，導師出了事，他們被詬病是肯定的。
最後還是曾宇有魄力，問他們：「你們相信默老闆會做這樣的事嗎？」
他們當然不相信。於公，曉默塵的成果擺在那裡，哪裡需要那些歪門邪道。但外行不懂，即使懂的，那些成果也是在國外做出來的，究竟是不是睡出來的，誰知道呢——大多數同行都是更願意相信別人的成績是虛假的，這樣便能給自己的無能更好的交代。
而他們目前正在做的課題，雖說是非常前沿刺激的，畢竟還什麼結果都沒有。
於私，哪裡有什麼「私」了，默老闆再饑渴也不會飢不擇食吧。況且，他們還吃過高總的月餅呢。
「那你們就做出點實在的打他們的臉。」曾宇這樣說。
縱使粗枝大葉，看到學生的樣子，曉默塵心裡還是被捂熱了一下。她問道：「都在嗎？」
「嗯，都在。」
曉默塵麻利地從座位上站起來，「好，叫上他們去會議室，馬上開個組會。」
學生一聽，「老闆，你別嚇我。不是說那姓徐的被逮捕了嗎？」
曉默塵從背包里掏出兩個塑料口袋，往學生背上敲了一下，「想什麼呢？快去。」
學生麻溜地跑了。
曉默塵往會議室走了兩步，一頓，改了方向，去茶水間找了一個水壺，又回辦公室煮了一壺上好的咖啡。
「來，先提神醒腦。」她把那壺咖啡往會議室的桌子上一放，又把那兩個塑料口袋扔桌子中間，「一點紀念品。」那是曉默塵在機場買的。
那幾個傢伙像被投餵的虎崽子一樣撲向那口袋，「紀念品？」
「嗯，剛去西疆滑了幾天雪。」
「啊？」幾人目光射過來，快要把曉默塵給吞了，「老闆，你太不夠意思了。好歹你去Happy之前給我們交個底，我們也不用擔驚受怕這麼多天啊。」
曉默塵「嘿嘿」兩聲表示了歉意，「快分了哈，分了我們來看看這周你們都幹啥了。開完了會趕緊回去睡覺。」
「回去睡覺？」又是一波齊刷刷的目光。
「嗯！不睡好覺你們怎麼幹活？既危險又沒有效率。」
「老闆！」
曉默塵又「嘿嘿」兩聲。
「老闆，是沒事了，是吧？」一個心思細膩一點的博後問。
「嗯，沒事了。」曉默塵重重地垂了一下眼瞼，以示強調。
說是沒事了卻不盡然。畢竟法院開庭審判還要幾個月。
雖然看到徐某人被逮捕的消息後那個叫做「繁星」的把原來的微博刪了，但紛紛揚揚的討論一時半會兒卻停不下來。什麼「條件沒談攏」之類的惡意揣測此起彼伏。
曉默塵但凡出現在諸如走廊衛生間茶水間這樣的公共空間，仍舊會被稍微熟點的人拉著問長問短，不熟的人則偷偷地朝她瞄兩眼。
更有阮箐，聽說曉默塵回來了，專門來辦公室找她。
「默塵。你真勇敢。」她細聲細氣地說，還豎了一個大拇指。
「啊？」這是一個什麼詞。
至於徐某人被逮捕的消息怎麼傳出來的，有人知，有人不知，而有人氣急敗壞。
氣急敗壞的徐某人連著跑了兩天的校長辦公室，「你不是保證了這個消息出不來嗎？」他拍著校長的桌子問。
校長先是安撫，「我們再去跟他們談談。」
而後無能為力地嘆氣，「這個，我們真的沒有辦法。」
最後終於忍無可忍，站起來，指著徐某人道：「你自己做出來的事情，為什麼要我們給你擦屁股。」
「她就是無事生非。」徐某人狡辯。
「無事生非？不要忘了你現在是在取保候審。」校長提醒他。況且他的那點德行誰不清楚。
「你也說了是取保候審，就是沒有判。你放心，判不了。」徐某人跟校長說著「放心」，他自己倒沒完全把心放進肚子裡，他不過是在賭博而已，賭電話那頭的那個人沒有機會和能力錄像。
校長懶得跟他說，「那我們就等法庭宣判你無罪的時候再說吧。」
徐某人控制輿論失敗，那邊的生意自然順暢不了。誰會願意跟一個嫌疑犯做生意呢，都跟他說「還在內部討論」——除了蔣成。當然，蔣成請示過高宇凌，都這樣了，那那個獨立驗證是不是還有必要。
高宇凌說：「官司是官司，技術是技術。」
徐某人本來是不願意提供樣品的，但容濟成為了最後的一個機會。他立刻讓實驗室的人在過年前趕出來幾個樣品。不管性能是不是能達到紙面上的那些數值，先送幾個東西過去拖住時間和機會。
「我……剛餵完了貓，過來看看。」高宇凌乾咳兩聲解釋。
這彆扭的解釋把曉默塵那點剛剛看到他時莫名的開心炸得煙消雲散，悶頭「哦」了一聲。
劉師傅把曉默塵的東西從車上取下來後突然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幫忙抬上去吧，好像是他應該做的，但是，那高總怎麼辦？
好在高宇凌還算是一個善解人意體貼下屬的領導，沒等劉師傅詢問，主動說道：「辛苦了，我來吧。」
曉默塵沒等高宇凌完成「我來」的動作，一步跨過去，扛了滑雪板的袋子就去拖行李箱，「還是我來吧。別把高總的衣服弄髒了。」
那袋子在雪地里滾了幾天，確實髒得看不出來是灰是黑了。而高宇凌黑色的衛衣外面套著件白色的羽絨背心。
高宇凌連忙轉身跟上，回頭跟劉師傅揮手道別：「你先回去吧，謝謝了。」
高宇凌成功地從曉默塵手上奪過來了行李箱——其實也沒費什麼勁。他去拿拖杆，碰到了曉默塵的手，人自動地就鬆開了。
「吃飯了嗎？」高宇凌沒話找話。
曉默塵還是愛答不理地，「吃了。」
高宇凌真希望曉默塵這個時候不要那麼「成熟」，拿出一點她剛才的「不穩重」來。
曉默塵住得不高，沒幾步路就到了。她開了門停在那裡，對高宇凌道：「謝謝高總今天請劉師傅來接我。如果沒有別的什麼事了，我就先進去了。」說完就往裡走，順手還要關門。
「小默！」高宇凌一把撐住門，沉沉地叫了聲。
「嗯？」曉默塵轉頭看著他。
「你……開心嗎？」
曉默塵裝傻，笑著道：「我當然開心了，西疆的粉雪可太好了，而且還沒人。」那表情要多假有多假。
高宇凌吸口氣，「我說的不是這個。」
「那是什麼？」
「工作，生活。」
曉默塵瞬間沒了表情，不管是剛剛真正的喜還是佯裝的怒，都風流雲散。片刻後才聽她道：「你覺得呢？」
高宇凌滿眼陰鬱地看著她，不知道該怎麼繼續了。
曉默塵長呼一口氣，抬頭盯著高宇凌的眼睛，「高宇凌，我記得我走那天晚上你說等我回來有話要跟我說。現在可以說了嗎？」
不知道為什麼，曉默塵眼睛裡起了一層水霧，連近在咫尺的高宇凌也變得模糊起來。你再不說，我就走了，再也不回來了，曉默塵心裡在詛咒發誓。
那天晚上，高宇凌確實有好多話想跟曉默塵說，他想跟她聊聊過去，現在，還有將來。但這樣的話題需要契機。現在，在這樣的地方，這樣的氣氛，顯然沒法聊。
「這個周末，好嗎？這個周末我們好好聊聊。」
曉默塵那堅硬得讓人窒息的眼神終於軟和一點，「好。」
「還有這個星期五，星期五晚上是我們公司的司慶。你來嗎？」
曉默塵仰著的脖子突然一便，「哧」一聲，「你們的司慶，我為什麼要去？」
「我們一般都會邀請一些合作者參加。」
「哦，我算不得什麼合作者，就不去了。如果你沒什麼別的事，我真的要進去了，已經很晚了，我明天還要上班。」曉默塵語氣是溫和了，但趕人的意思卻清清楚楚，說著就去關門。她有意忽視了高宇凌那失望的眼神，這次高宇凌卸了力，門輕輕地關上了。
高宇凌步伐沉重地往回走，跟自己說這樣也好，他可以有時間再跟高雲帆談談。其實曉默塵去西疆的時候他就想要找他談了，但……太忙。
高宇凌確實忙，但「忙」從來就不是他的藉口。只是這個事情該怎麼談啊？
第二天早上曉默塵照舊騎著車去學校，進門的時候碰到姜麗。
「哎喲，默塵，回來了。這麼大冷天的騎自行車也不怕冷。」姜麗左右看了看沒人，朝曉默塵靠近了幾步，「哎！長得好看也是禍啊。好在那個人被抓起來了。你沒吃什麼虧吧？」
曉默塵不自在地笑了笑，「沒有。」
「哎！女孩子還是早點找個靠譜的人比較好，怎麼著有商有量有個依靠。」
曉默塵臉上的笑快堆不住了，「姜姐，我這剛回來，實驗室還有一堆事。改天跟你聊。」說完就沖樓梯跑了。
曉默塵回到辦公室剛坐下，還沒看完那一長串的郵件，一個鳥窩一樣的腦袋就從門口伸了進來，「老闆，你終於回來了。」
「喲！今天這麼早？」
那學生揉了揉有些發腫的眼睛，「不是早，是還沒回去。」
曉默塵詫異地看他，「怎麼了？」
「沒怎麼，就是想快點做出點東西來打那些人的臉。你不知道，這幾天我們都憋著一股氣呢。」
那微博剛出來，曉默塵就消失了。風言風語到處都是，說什麼的都有。她實驗室的學生博後們沒少跟人起爭執，前兩天都有些蔫蔫地，在想自己是不是得換導師了。說句現實的，他們的前途跟導師是息息相關的，導師出了事，他們被詬病是肯定的。
最後還是曾宇有魄力，問他們：「你們相信默老闆會做這樣的事嗎？」
他們當然不相信。於公，曉默塵的成果擺在那裡，哪裡需要那些歪門邪道。但外行不懂，即使懂的，那些成果也是在國外做出來的，究竟是不是睡出來的，誰知道呢——大多數同行都是更願意相信別人的成績是虛假的，這樣便能給自己的無能更好的交代。
而他們目前正在做的課題，雖說是非常前沿刺激的，畢竟還什麼結果都沒有。
於私，哪裡有什麼「私」了，默老闆再饑渴也不會飢不擇食吧。況且，他們還吃過高總的月餅呢。
「那你們就做出點實在的打他們的臉。」曾宇這樣說。
縱使粗枝大葉，看到學生的樣子，曉默塵心裡還是被捂熱了一下。她問道：「都在嗎？」
「嗯，都在。」
曉默塵麻利地從座位上站起來，「好，叫上他們去會議室，馬上開個組會。」
學生一聽，「老闆，你別嚇我。不是說那姓徐的被逮捕了嗎？」
曉默塵從背包里掏出兩個塑料口袋，往學生背上敲了一下，「想什麼呢？快去。」
學生麻溜地跑了。
曉默塵往會議室走了兩步，一頓，改了方向，去茶水間找了一個水壺，又回辦公室煮了一壺上好的咖啡。
「來，先提神醒腦。」她把那壺咖啡往會議室的桌子上一放，又把那兩個塑料口袋扔桌子中間，「一點紀念品。」那是曉默塵在機場買的。
那幾個傢伙像被投餵的虎崽子一樣撲向那口袋，「紀念品？」
「嗯，剛去西疆滑了幾天雪。」
「啊？」幾人目光射過來，快要把曉默塵給吞了，「老闆，你太不夠意思了。好歹你去Happy之前給我們交個底，我們也不用擔驚受怕這麼多天啊。」
曉默塵「嘿嘿」兩聲表示了歉意，「快分了哈，分了我們來看看這周你們都幹啥了。開完了會趕緊回去睡覺。」
「回去睡覺？」又是一波齊刷刷的目光。
「嗯！不睡好覺你們怎麼幹活？既危險又沒有效率。」
「老闆！」
曉默塵又「嘿嘿」兩聲。
「老闆，是沒事了，是吧？」一個心思細膩一點的博後問。
「嗯，沒事了。」曉默塵重重地垂了一下眼瞼，以示強調。
說是沒事了卻不盡然。畢竟法院開庭審判還要幾個月。
雖然看到徐某人被逮捕的消息後那個叫做「繁星」的把原來的微博刪了，但紛紛揚揚的討論一時半會兒卻停不下來。什麼「條件沒談攏」之類的惡意揣測此起彼伏。
曉默塵但凡出現在諸如走廊衛生間茶水間這樣的公共空間，仍舊會被稍微熟點的人拉著問長問短，不熟的人則偷偷地朝她瞄兩眼。
更有阮箐，聽說曉默塵回來了，專門來辦公室找她。
「默塵。你真勇敢。」她細聲細氣地說，還豎了一個大拇指。
「啊？」這是一個什麼詞。
至於徐某人被逮捕的消息怎麼傳出來的，有人知，有人不知，而有人氣急敗壞。
氣急敗壞的徐某人連著跑了兩天的校長辦公室，「你不是保證了這個消息出不來嗎？」他拍著校長的桌子問。
校長先是安撫，「我們再去跟他們談談。」
而後無能為力地嘆氣，「這個，我們真的沒有辦法。」
最後終於忍無可忍，站起來，指著徐某人道：「你自己做出來的事情，為什麼要我們給你擦屁股。」
「她就是無事生非。」徐某人狡辯。
「無事生非？不要忘了你現在是在取保候審。」校長提醒他。況且他的那點德行誰不清楚。
「你也說了是取保候審，就是沒有判。你放心，判不了。」徐某人跟校長說著「放心」，他自己倒沒完全把心放進肚子裡，他不過是在賭博而已，賭電話那頭的那個人沒有機會和能力錄像。
校長懶得跟他說，「那我們就等法庭宣判你無罪的時候再說吧。」
徐某人控制輿論失敗，那邊的生意自然順暢不了。誰會願意跟一個嫌疑犯做生意呢，都跟他說「還在內部討論」——除了蔣成。當然，蔣成請示過高宇凌，都這樣了，那那個獨立驗證是不是還有必要。
高宇凌說：「官司是官司，技術是技術。」
徐某人本來是不願意提供樣品的，但容濟成為了最後的一個機會。他立刻讓實驗室的人在過年前趕出來幾個樣品。不管性能是不是能達到紙面上的那些數值，先送幾個東西過去拖住時間和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