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後生可畏
曉默塵把電腦塞進背包里，跟著徐老往電梯走。
徐老邊走邊跟曉默塵嘮嗑：「你今天換了衣服，我都差點沒認出來，看著就像個學生。長江後浪推前浪啊！」
徐老說完還偏過頭來從上到下打量曉默塵。曉默塵今天沒特意著正裝，一件簡單的駝色尖領羊絨衫，緊身牛仔褲下面套了雙馬丁靴，手裡捏著件風衣。
這句話和那眼神讓曉默塵生出警惕，想起高宇凌的話，「小心一點總是對的」。只是這個時候她已經不好推諉了，那似乎就像在說我懷疑你是個「老色皮」。徐老畢竟是德高望重的前輩，曉默塵雖然沒眼力見兒，但有教養。只是也不能一點防備也沒有，於是停了腳步。
「徐老，不好意思。」曉默塵撓著頭，難為情地解釋，「我想去趟衛生間，剛才一直在那兒等您，怕錯過，沒敢去。要不您告訴我房間號，我上了衛生間上去找你。」
「我房間裡有衛生間。」
曉默塵尷尬地笑笑，「那樣不好吧。我還是在這裡的公共衛生間上好了。」
徐老也笑了，「好，好。女孩子，理解。我在這裡等你，沒有房卡，你上不去。」
「謝謝徐老了。」曉默塵轉身就快步奔衛生間去了。
曉默塵這話不算假，她確實早就尿急了，所以把衛生間的方向都摸好了。只是憋尿的功夫不錯，不至於非得現在就去不可。
曉默塵一溜進衛生間就給高宇凌發了一個定位和一條消息：「你每隔十分鐘給我打個電話。」
在瀝城，她能完全信任的人只有他，也顧不了心裡對他的氣了。
發完了，又怕高宇凌不及時查看信息，乾脆一個電話撥了過去。
高宇凌此時正在行業峰會的晚宴上，即便使出了各種推拒和作弊的技能，還是不可避免地被灌了幾杯白酒下肚。酒是好酒，但以這種方式喝下去，就是暴殄天物。高宇凌酒量不算好，此時已經有些微醺，便用那漿糊一般的腦袋一邊為那囫圇下肚的好酒默哀，一邊百無聊賴地聽著周圍人酒氣熏天地講著華麗而無用的話。時而還要被拉來應對兩句。
這不正有人端著酒杯過來，他的手機便響了。高宇凌如蒙大赦地掏出手機來一看，那點酒勁立刻煙消雲散。心裡莫名地慌張，說不上是喜是憂，已經有半個月沒跟曉默塵有過私人聯繫了。說來也就半個月而已，但那種似曾相識的漫長感還是席捲了他。
「不好意思，我這兒接個電話。」高宇凌舉了舉手機強裝泰然自若地對來人道，趁機遁出了宴會廳。
曉默塵聽著電話「嘟」了好幾聲也沒人接聽，快急得跺腳了，那邊才終於傳來了熟悉又略微沙啞的聲音，「餵。」
「喂，高宇凌，看到我發的消息了嗎？」
「沒有，怎麼了？」
「還好打了個電話。」曉默塵呼口氣，「你能每過十分鐘左右給我打個電話嗎？」
「為什麼？」這個要求好奇怪。
「說來話長，反正你每隔十分鐘給我打個電話就好。」曉默塵著急地要掛電話。
「小默，究竟怎麼回事？」高宇凌的酒醒了，正色問道，曉默塵什麼時候這樣不著調過。
曉默塵看了一眼表，這個衛生間會不會上得太長了，只好不耐煩地解釋：「我們領域的一個大牛要我現在去他的客房討論課題。以防萬一。就這樣了。」曉默塵說完就掐了電話往外走。
剛出衛生間門電話就響了，是高宇凌發來的視頻會議，「你就這樣，不要掛。把手機放到你背包側面放水杯的小包里，後置攝像頭向外。你美國的手機帶了嗎？」
「帶了。」
「好。」
高宇凌這樣一說，曉默塵就明白了他的意圖，也不多問，乖乖地照做了。心裡突然覺得很好笑，自己什麼時候做過這樣偷偷摸摸的事。頓時覺得新鮮又刺激。
高宇凌把自己手機的麥克關了，又回宴會廳跟行會主席打了聲招呼，說自己突然有點事，得先行離開。
高宇凌正經的名聲在外，再看他那表情，行會主席不疑有他，只道：「好，好。明天早上的媒體採訪沒有問題吧？」
「沒有問題。我會準時出席的。」
高宇凌就住在會場的酒店，他回到房間，曉默塵也剛跟著徐老走進了他那寬大的裝修精美的套房。房間門在她身後「嘭」一聲關上，把曉默塵嚇得一哆嗦。
「現在這些酒店的門啊，都做成這種自動關閉的，想開著還得找門楔子。」徐老抱怨著，「一會兒他們來送HDMI的時候問他們要一個。」
曉默塵沒吭聲，心道這徐老還挺潔身自好的，自己是不是有點風聲鶴唳了。
她穿過長長的走廊來到所謂的客廳，不過是半堵牆猶抱琵琶地從臥室分出了一隅。一個三人沙發靠在那牆根下，轉角處擱了一個獨具造型的淺月牙形的單人位。
曉默塵從背包里掏出電腦就順勢把自己安頓在了三人沙發的正中，正對那台大大的電視。背包被斜斜地放在了三人沙發的盡頭，攝像頭對著轉角的單人沙發，覆蓋住了大半個房間。
服務員來送徐老要的HDMI線，曉默塵聽到徐老問他要門楔子，便把臉懟到了手機的攝像頭下做了個鬼臉。
高宇凌沒有她那麼心大，這徐老看起來想得太多了，並且還有意把這些想法表現出來就更讓人生疑。而且高宇凌留意到這房間的門廊很長，一邊是大大的衛生間，一邊是一溜飲水吧。而沙發正好被衛生間擋了一個正著。所以關不關門，差別不大。
曉默塵把自己的電腦連好電視，徐老倒了兩杯果汁過來放在了茶几上，自個兒在離曉默塵最遠的單人沙發坐下。
曉默塵正準備開始講解自己的課題，就被電話鈴聲打斷，那是美國手機的鈴聲。曉默塵也沒去背包里翻手機，只從牛仔褲的褲兜里掏出一個耳麥掛上。
「不要喝那杯水。」高宇凌提醒她，聲音很小，似乎怕人聽見，卻又隱隱地含著一絲怒氣。
「餵。哦，我還在跟徐老討論呢。」
「你還是找個機會早點走吧。」
曉默塵抬腕看了一眼表，「現在還不知道，我們才剛碰上頭。」
高宇凌聽到她牛頭不對馬嘴的回答，又氣又好笑，哼笑一聲，「沒想到你還挺會演戲。」
「你不用來接我了。這麼遠，我回頭打個車回去好了。好了，就這樣了。」曉默塵摘了耳麥，順手放在茶几上。抬眼見徐老正翹著二郎腿，歪在沙發里，眯著眼睛盯著她意味深長地笑，顯出那麼一點的酒態來。
「男朋友還是老公？」徐老問。
曉默塵正想開口說「男朋友」，又一轉念，反正都是假的，那就再離譜一點，於是回了個「老公」。
電話那頭的高宇凌正在喝水，聽到這聲「老公」，嗆得把肺都快咳出來了。
徐老點點頭，「這麼年輕就結婚了？」
曉默塵「嘿嘿」兩聲，沒接這個茬，「徐老，那我們開始吧。」
「這個課題我從剛畢業就開始了……」
曉默塵剛開了一個頭，門鈴就響了。服務員送來了門楔子。
曉默塵在心裡苦笑，既然顧慮這麼多，為什麼不乾脆委屈一下您老的眼睛，就在大堂好了。搞得這麼多事。
徐老搞了老半天才把那不聽話的門給制服了。曉默塵終於可以認真的講自己的PPT了，到了快結束的一頁，她停下拐了一個彎，「其實我們這裡也嘗試過用銣塗層的方法，但是不管怎麼樣都不能達到我們需要的效果。我看徐老那天展示的數據非常漂亮，所以就很好奇我們當時是哪一個地方疏忽了。」曉默塵低頭笑笑，「後來回去我查了一下徐老的文獻，也沒有看到相關的論文。」
徐老抱著雙臂聽得很認真，聽曉默塵這樣問，抿著嘴點點頭，「嗯，這個論文還在修改。我們投到了【科技周刊】，評委要求我們再補充幾個實驗。只是具體的方法，這個我得回去問一下負責這個課題的博士生。」
曉默塵詫異地看他一眼，昨天您老可不是這樣說的。
「我回去讓他直接跟你聯繫。如果你感興趣，我們也可以合作。我看我們有很多可以合作的地方嘛。」徐老指著電視說，「你們院長說明年你會申請卓青。是這個項目嗎？」
曉默塵想了想回道：「目前有好幾個想法，還沒最後確定。正好，徐老可以幫忙看看哪個更好嗎？」
賈主任不讓曉默塵講她準備申請的項目，但曉默塵腦子裡的想法一籮筐，信手拈來幾個探探徐老的口風不在話下。
曉默塵隨便講了三個可能的方向，徐老認真的想了想，「我覺得那幾個都沒有你今天講的這個課題吸引眼球。你覺得你還能夠再繼續延申嗎？」說完擺著手「哈哈」笑道，「不過我可能不見得客觀。」
曉默塵今天講的跟他的課題有重合，他自然喜歡。
徐老似乎突然想起什麼，道：「嗯，對了，你剛才講的那個地方我有個問題。你往後退兩頁。」
曉默塵把PPT往後翻了兩頁。
「不是這裡，就是那個第三諧波的那個地方。」
「是這個嗎？」有好幾頁涉及到了這玩意兒。曉默塵繼續往前翻。
「也不是，就是你們那個方法跟傳統解耦序列對照的那個。」徐老說著順勢把屁股從單人位沙發挪到了曉默塵旁邊。
「我看看。」徐老伸出保養還算良好的手，自力更生地去移動滑鼠。那手跟曉默塵的碰在一起，她趕緊挪開，同時把屁股往旁邊動了動，以迴避從旁邊傳來的溫度。
「嗯，就是這裡。」徐老摸著下巴咂摸著電視上顯示的公式，「所以你們重新定義了一個關係？」
曉默塵：「是的。」
徐老仰頭笑笑，「後生可畏啊！」
徐老邊走邊跟曉默塵嘮嗑：「你今天換了衣服，我都差點沒認出來，看著就像個學生。長江後浪推前浪啊！」
徐老說完還偏過頭來從上到下打量曉默塵。曉默塵今天沒特意著正裝，一件簡單的駝色尖領羊絨衫，緊身牛仔褲下面套了雙馬丁靴，手裡捏著件風衣。
這句話和那眼神讓曉默塵生出警惕，想起高宇凌的話，「小心一點總是對的」。只是這個時候她已經不好推諉了，那似乎就像在說我懷疑你是個「老色皮」。徐老畢竟是德高望重的前輩，曉默塵雖然沒眼力見兒，但有教養。只是也不能一點防備也沒有，於是停了腳步。
「徐老，不好意思。」曉默塵撓著頭，難為情地解釋，「我想去趟衛生間，剛才一直在那兒等您，怕錯過，沒敢去。要不您告訴我房間號，我上了衛生間上去找你。」
「我房間裡有衛生間。」
曉默塵尷尬地笑笑，「那樣不好吧。我還是在這裡的公共衛生間上好了。」
徐老也笑了，「好，好。女孩子，理解。我在這裡等你，沒有房卡，你上不去。」
「謝謝徐老了。」曉默塵轉身就快步奔衛生間去了。
曉默塵這話不算假，她確實早就尿急了，所以把衛生間的方向都摸好了。只是憋尿的功夫不錯，不至於非得現在就去不可。
曉默塵一溜進衛生間就給高宇凌發了一個定位和一條消息：「你每隔十分鐘給我打個電話。」
在瀝城，她能完全信任的人只有他，也顧不了心裡對他的氣了。
發完了，又怕高宇凌不及時查看信息，乾脆一個電話撥了過去。
高宇凌此時正在行業峰會的晚宴上，即便使出了各種推拒和作弊的技能，還是不可避免地被灌了幾杯白酒下肚。酒是好酒，但以這種方式喝下去，就是暴殄天物。高宇凌酒量不算好，此時已經有些微醺，便用那漿糊一般的腦袋一邊為那囫圇下肚的好酒默哀，一邊百無聊賴地聽著周圍人酒氣熏天地講著華麗而無用的話。時而還要被拉來應對兩句。
這不正有人端著酒杯過來，他的手機便響了。高宇凌如蒙大赦地掏出手機來一看，那點酒勁立刻煙消雲散。心裡莫名地慌張，說不上是喜是憂，已經有半個月沒跟曉默塵有過私人聯繫了。說來也就半個月而已，但那種似曾相識的漫長感還是席捲了他。
「不好意思，我這兒接個電話。」高宇凌舉了舉手機強裝泰然自若地對來人道，趁機遁出了宴會廳。
曉默塵聽著電話「嘟」了好幾聲也沒人接聽，快急得跺腳了，那邊才終於傳來了熟悉又略微沙啞的聲音，「餵。」
「喂，高宇凌，看到我發的消息了嗎？」
「沒有，怎麼了？」
「還好打了個電話。」曉默塵呼口氣，「你能每過十分鐘左右給我打個電話嗎？」
「為什麼？」這個要求好奇怪。
「說來話長，反正你每隔十分鐘給我打個電話就好。」曉默塵著急地要掛電話。
「小默，究竟怎麼回事？」高宇凌的酒醒了，正色問道，曉默塵什麼時候這樣不著調過。
曉默塵看了一眼表，這個衛生間會不會上得太長了，只好不耐煩地解釋：「我們領域的一個大牛要我現在去他的客房討論課題。以防萬一。就這樣了。」曉默塵說完就掐了電話往外走。
剛出衛生間門電話就響了，是高宇凌發來的視頻會議，「你就這樣，不要掛。把手機放到你背包側面放水杯的小包里，後置攝像頭向外。你美國的手機帶了嗎？」
「帶了。」
「好。」
高宇凌這樣一說，曉默塵就明白了他的意圖，也不多問，乖乖地照做了。心裡突然覺得很好笑，自己什麼時候做過這樣偷偷摸摸的事。頓時覺得新鮮又刺激。
高宇凌把自己手機的麥克關了，又回宴會廳跟行會主席打了聲招呼，說自己突然有點事，得先行離開。
高宇凌正經的名聲在外，再看他那表情，行會主席不疑有他，只道：「好，好。明天早上的媒體採訪沒有問題吧？」
「沒有問題。我會準時出席的。」
高宇凌就住在會場的酒店，他回到房間，曉默塵也剛跟著徐老走進了他那寬大的裝修精美的套房。房間門在她身後「嘭」一聲關上，把曉默塵嚇得一哆嗦。
「現在這些酒店的門啊，都做成這種自動關閉的，想開著還得找門楔子。」徐老抱怨著，「一會兒他們來送HDMI的時候問他們要一個。」
曉默塵沒吭聲，心道這徐老還挺潔身自好的，自己是不是有點風聲鶴唳了。
她穿過長長的走廊來到所謂的客廳，不過是半堵牆猶抱琵琶地從臥室分出了一隅。一個三人沙發靠在那牆根下，轉角處擱了一個獨具造型的淺月牙形的單人位。
曉默塵從背包里掏出電腦就順勢把自己安頓在了三人沙發的正中，正對那台大大的電視。背包被斜斜地放在了三人沙發的盡頭，攝像頭對著轉角的單人沙發，覆蓋住了大半個房間。
服務員來送徐老要的HDMI線，曉默塵聽到徐老問他要門楔子，便把臉懟到了手機的攝像頭下做了個鬼臉。
高宇凌沒有她那麼心大，這徐老看起來想得太多了，並且還有意把這些想法表現出來就更讓人生疑。而且高宇凌留意到這房間的門廊很長，一邊是大大的衛生間，一邊是一溜飲水吧。而沙發正好被衛生間擋了一個正著。所以關不關門，差別不大。
曉默塵把自己的電腦連好電視，徐老倒了兩杯果汁過來放在了茶几上，自個兒在離曉默塵最遠的單人沙發坐下。
曉默塵正準備開始講解自己的課題，就被電話鈴聲打斷，那是美國手機的鈴聲。曉默塵也沒去背包里翻手機，只從牛仔褲的褲兜里掏出一個耳麥掛上。
「不要喝那杯水。」高宇凌提醒她，聲音很小，似乎怕人聽見，卻又隱隱地含著一絲怒氣。
「餵。哦，我還在跟徐老討論呢。」
「你還是找個機會早點走吧。」
曉默塵抬腕看了一眼表，「現在還不知道，我們才剛碰上頭。」
高宇凌聽到她牛頭不對馬嘴的回答，又氣又好笑，哼笑一聲，「沒想到你還挺會演戲。」
「你不用來接我了。這麼遠，我回頭打個車回去好了。好了，就這樣了。」曉默塵摘了耳麥，順手放在茶几上。抬眼見徐老正翹著二郎腿，歪在沙發里，眯著眼睛盯著她意味深長地笑，顯出那麼一點的酒態來。
「男朋友還是老公？」徐老問。
曉默塵正想開口說「男朋友」，又一轉念，反正都是假的，那就再離譜一點，於是回了個「老公」。
電話那頭的高宇凌正在喝水，聽到這聲「老公」，嗆得把肺都快咳出來了。
徐老點點頭，「這麼年輕就結婚了？」
曉默塵「嘿嘿」兩聲，沒接這個茬，「徐老，那我們開始吧。」
「這個課題我從剛畢業就開始了……」
曉默塵剛開了一個頭，門鈴就響了。服務員送來了門楔子。
曉默塵在心裡苦笑，既然顧慮這麼多，為什麼不乾脆委屈一下您老的眼睛，就在大堂好了。搞得這麼多事。
徐老搞了老半天才把那不聽話的門給制服了。曉默塵終於可以認真的講自己的PPT了，到了快結束的一頁，她停下拐了一個彎，「其實我們這裡也嘗試過用銣塗層的方法，但是不管怎麼樣都不能達到我們需要的效果。我看徐老那天展示的數據非常漂亮，所以就很好奇我們當時是哪一個地方疏忽了。」曉默塵低頭笑笑，「後來回去我查了一下徐老的文獻，也沒有看到相關的論文。」
徐老抱著雙臂聽得很認真，聽曉默塵這樣問，抿著嘴點點頭，「嗯，這個論文還在修改。我們投到了【科技周刊】，評委要求我們再補充幾個實驗。只是具體的方法，這個我得回去問一下負責這個課題的博士生。」
曉默塵詫異地看他一眼，昨天您老可不是這樣說的。
「我回去讓他直接跟你聯繫。如果你感興趣，我們也可以合作。我看我們有很多可以合作的地方嘛。」徐老指著電視說，「你們院長說明年你會申請卓青。是這個項目嗎？」
曉默塵想了想回道：「目前有好幾個想法，還沒最後確定。正好，徐老可以幫忙看看哪個更好嗎？」
賈主任不讓曉默塵講她準備申請的項目，但曉默塵腦子裡的想法一籮筐，信手拈來幾個探探徐老的口風不在話下。
曉默塵隨便講了三個可能的方向，徐老認真的想了想，「我覺得那幾個都沒有你今天講的這個課題吸引眼球。你覺得你還能夠再繼續延申嗎？」說完擺著手「哈哈」笑道，「不過我可能不見得客觀。」
曉默塵今天講的跟他的課題有重合，他自然喜歡。
徐老似乎突然想起什麼，道：「嗯，對了，你剛才講的那個地方我有個問題。你往後退兩頁。」
曉默塵把PPT往後翻了兩頁。
「不是這裡，就是那個第三諧波的那個地方。」
「是這個嗎？」有好幾頁涉及到了這玩意兒。曉默塵繼續往前翻。
「也不是，就是你們那個方法跟傳統解耦序列對照的那個。」徐老說著順勢把屁股從單人位沙發挪到了曉默塵旁邊。
「我看看。」徐老伸出保養還算良好的手，自力更生地去移動滑鼠。那手跟曉默塵的碰在一起，她趕緊挪開，同時把屁股往旁邊動了動，以迴避從旁邊傳來的溫度。
「嗯，就是這裡。」徐老摸著下巴咂摸著電視上顯示的公式，「所以你們重新定義了一個關係？」
曉默塵：「是的。」
徐老仰頭笑笑，「後生可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