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如果沒有戀愛過，我的婚姻大抵就是按部就班吧
第二日曉默塵在家裡工作，頭還有點因前夜飲酒過度留下的疼痛，效率不甚高。她也不強求自己，索性把時間用來給自己做了一份還不錯的晚餐。還認真地擺了盤。看著那鮮艷欲滴的糖醋魚塊，又莫名其妙地想到了高宇凌。
那時候高宇凌說她，那麼複雜的實驗都能做得好，哪裡就真的不會做飯呢，不過是放任自己的懶惰罷了。
「那你會放任我放任自己的懶惰嗎？」她問高宇凌。
高宇凌看著她，眼裡是可以融化冰雪的溫度，輕聲道：「我想我可能會放任你的一切。」
「嘁，說得比唱得好聽。」曉默塵拿起筷子塞了一口魚片到嘴裡，又舀了一勺羅宋湯。覺得自己現在的廚藝還真是不錯了。
傍晚，曉默塵估摸著散步溜娃的人群應該已經都回巢了，這才裝了貓糧下樓。走到湖邊，老遠就看到了柔光勾勒出的一個高大挺拔的背影。
昨天晚上跟小美揭了如今光鮮亮麗的高總曾經灰頭土臉的老底，曉默塵有點心虛。同時，早上那些回憶中的親密懵懂與如今彬彬有禮的距離形成的反差又讓她有點心酸。
不過故弄玄虛掩人耳目誰不會呢？
她輕了腳步，慢慢靠近，在高宇凌右邊肩頭輕輕一拍，「嗨！」而後立刻縮到了左邊，被向左轉的高宇凌逮了正著。
「哎！」曉默塵誇張地耷拉了腦袋，表現出一臉失望。
高宇凌笑，「這麼沒有新意？」
「我以為你那點突觸記憶早就重組了。」
「都被訓練成了條件反射，哪裡重組得了。」
曉默塵「嘿嘿」著把手插進了連帽衫肚子上的口袋，正經問道：「你不是不在瀝城嗎？」
「嗯，剛回來。」高宇凌看她一眼，補充道：「回家了兩天。」
「哦！」曉默塵伸手抓了兩把頭，問道：「你媽媽身體還好吧？」
「比以前好很多了。」
「怎麼不多待幾天？」
「還有工作。」
高宇凌指了指湖邊的小路，「走一走？」
「好。」
湖裡映著一輪被拉長的月亮，在水裡這樣搖啊搖的，搖得曉默塵的心裡也有一種盪鞦韆的感覺，起伏不定。
倆人並肩朝前走去，卻一時沒了話題。須臾後高宇凌才問：「今天頭不疼吧？」
「啊？」
「昨天喝多了，今天頭不疼吧？」
「這個小美！」曉默塵埋怨一聲。
高宇凌輕笑，「小美找你聊人生？」
「不，」曉默塵誇張地擺了一下頭，「聊愛情。」
「你別把人帶壞了。」
「我怎麼就把她帶壞了？」曉默塵梗著脖子問。
高宇凌笑，「你的那些歪理邪說，你自己信嗎？」
曉默塵淡淡地斜高宇凌一眼，不說話了。
又走了幾步，高宇凌問：「放假，高雲帆……沒有約你出去？」
「你怎麼知道？他叫我去玩什麼劇本殺，不過我沒去。」
「劇本殺？」虧高雲帆想得出來。高宇凌有些為高雲帆捉急，以他這個進度，得拖到什麼時候去了。
「為什麼不去？」高宇凌又問。
「不喜歡玩，就不去咯。」
高宇凌覺得自己問了一句廢話。曉默塵確實就是這樣的性子。估計拒絕人也會是直截了當的一句「我不喜歡你」。連彎都不帶轉的。
「哦，對了。Paradox，我跟蕭悅……」曉默塵好不容易在腦子裡繞出一個合適的話題，卻話沒說完就被高宇凌拽著胳膊一扯，他的體溫和氣息觸不及防地闖進了她的四肢百骸。
曉默塵腦袋一懵，呼吸一滯，才看一七八歲孩童騎著滑板車呼嘯而過，她應急地呼出一聲「誰家熊孩子這麼晚了還到處嚯嚯？」。以為這樣就能把那鼓譟的心跳掩蓋過去，同時在心裡罵了一聲「fuck」。
高宇凌，那個他身上有幾顆痣，每顆都長什麼地方她都清清楚楚的人，這輕輕的一碰居然撞出情竇初開般的青澀。不過他衣服的味道還挺好聞的，深沉而冷峻，就像他這人一樣。
「罵誰熊孩子呢？」
曉默塵只享受了那酸酸甜甜的感覺幾秒就被身後一清亮的女聲質問。
「剛剛跑過去了兩隻小野貓。」高宇凌息事寧人地笑著囫圇了一句。
那本來落在曉默塵身上的凌厲目光朝高宇凌飄去，眼刀中的鋒芒隨即掩去。那眼光的主人克制地說了一句：「教教你女朋友怎麼好好說話。」而後小跑著去追前面的熊孩子了。
高宇凌握拳捂嘴輕咳一聲。
下頜上曉默塵的頭髮掃過的痕跡猶在，鼻尖還留著她洗髮水的清香。
心神恍惚間，聽曉默塵哂笑道：「喲，魅力不小嘛。」
高宇凌要笑不笑地回一句「見笑」。
那正經八百的語氣逗得曉默塵更樂了，「誒，話說這麼大魅力，怎麼還要用我的照片糊弄？」
高宇凌看她，笑道：「還記仇呢？以後不敢了。」
湖心粼粼的月色照進高宇凌的眼裡，朦朧而曖昧，激起了想要有個溫暖的家的渴望，突然有點傷春悲秋，感慨道：「不想勉強。順其自然最好。」
這話曉默塵聽得稀奇，「我還以為你會是那種到了年齡就會按部就班地結婚生娃的人。」對啊，會說出「我是正常人，正常人都會戀愛結婚生小孩」這樣的話的男人，不就該是這樣的嗎？
高宇凌看曉默塵一眼，輕皺了眉思忖片刻，才低頭斂聲道：「如果沒有戀愛過，我的婚姻大概就是那樣吧。」
曉默塵的胸口有一萬隻蝴蝶在飛，嘴卻要鬧獨立自主的革命，示威般冒出一句：「所以，是我的錯？」
「沒有，我應該感謝你。」是啊，沒有曉默塵，他可能並不知道愛上一個人是什麼樣的感覺。雖然愛情終究會轉變成親情，但是如果沒有愛情這樣的契機，跟一個陌生人又如何會憑空生出親情。
曉默塵自然知道高宇凌是什麼意思，至少一半的意思，但就是不想跟他好好說話，問道：「教會了你如何避免誤入歧途？」
高宇凌無奈苦笑，「小默！」
曉默塵聽他那樣叫她，以為他有話要說，半側了身子抬頭看著他，微彎著眼，有鼓勵有期待，卻不咄咄逼人。可那人卻不說話了。曉默塵等了少許，頭一擺，快步往前走了，把高宇凌落下了半截。
高宇凌在原地躑躅片刻才跟了上去，問道：「你呢？」
「我什麼？」
「為什麼還是一個人？」
「我說過我還是一個人嗎？」
高宇凌愣了一瞬，心裡像被人灌了鉛，向著地心加速而去。他覺得自己這種感覺來得莫名其妙，她為什麼就不能不是一個人呢？他確實沒問過她這個問題，有點想當然了，但還是有些難以置信地看她。
她也看他，那愣怔讓她開心，「哎！你說我這樣三觀不正的人會有人要嗎？」
這人有個正行嗎？不過就是剛剛說了她一句「別把人帶壞了」，這就著急著報仇了。高宇凌往下沉的心飄了回來，他想到了高雲帆，「有吧。」他道。
「哦？」曉默塵翹了眉毛看他。那人卻又不說話了。
曉默塵心裡來氣，突然就不想跟他說話了。沒好氣地一甩手說：「我想回去了。」
曉默塵自認不是嬌嗔的人，但在高宇凌面前就是不自覺地任性。
曉默塵轉身往回走，高宇凌看著那透著倔犟的背影，想要說些什麼，還是作罷，抬腿跟上。
親情與愛情，他雖然覺得高雲帆不見得是那個能給予曉默塵完美愛情的人，但她的性子顯然並不會安於寡淡的親情。
剛才曉默塵是想告訴高宇凌她費了無數唇舌才哄著蕭悅同意把Paradox送回來，不過那傢伙討價還價，把時間拖到了明年一月。
嘁！蕭悅那傢伙，如果不是曉默塵抬出高宇凌，她還不願意把Paradox送回來。
「你看，Paradox在我這裡養得多好啊，你當初把人家帶得皮包骨頭的？」蕭悅在視頻里揉捏著Paradox那已然肥厚的下巴說。
曉默塵：「蕭老闆，你好歹也是個科學工作者，說話要嚴謹啊。你是重新定義了『皮包骨頭』嗎？人家那叫健康好吧。」
「那疫苗呢？上次Paradox拉肚子我帶她去看醫生，才發現有好幾針疫苗你都沒給人家按時打。」
「那不是忙忘了嗎？也只是沒按時而已，又不是沒打。」
「就是啊，你那麼忙，就把Paradox留在這裡好了。好歹我們有這麼多大人照看，兩個小朋友陪玩，還有大house給她當遊樂場。不比跟你待得舒服？更何況還要坐那麼久的飛機，到一個完全人生地不熟的國度，沒準水土不服。你到時候顧得過來嗎？」
從某種角度來說，蕭悅說得其實挺在理的。只是Paradox於她意義實在不同。
「咳……高宇凌，高宇凌想看看她。」
「什麼？」蕭悅驚得鬆了手，Paradox一串，刺溜地從她的魔爪里跑了，「你碰到高宇凌了？」
「嗯。」
「可以啊！你們還有戲嗎？」
「不知道。」
「哎！」蕭悅嘆口氣，「行，把Paradox給你送回去吧。至少有個靠譜的老爹，我也就放心了。」
靠譜的老爹？沒錯，高宇凌曾經也算是Paradox的監護人之一，他對Paradox回國的事如此上心，想必是想行使一下監護人的義務，順便幫忙買張機票。但現在，曉默塵突然就想剝奪他這個監護人的權利，自己上網查了機票。三個月後的票確實有，但價格也實在漂亮。她深呼吸了兩下，狠了狠心，點了支付。
嘁，我出血也不要你得逞。
那時候高宇凌說她，那麼複雜的實驗都能做得好，哪裡就真的不會做飯呢，不過是放任自己的懶惰罷了。
「那你會放任我放任自己的懶惰嗎？」她問高宇凌。
高宇凌看著她，眼裡是可以融化冰雪的溫度，輕聲道：「我想我可能會放任你的一切。」
「嘁，說得比唱得好聽。」曉默塵拿起筷子塞了一口魚片到嘴裡，又舀了一勺羅宋湯。覺得自己現在的廚藝還真是不錯了。
傍晚，曉默塵估摸著散步溜娃的人群應該已經都回巢了，這才裝了貓糧下樓。走到湖邊，老遠就看到了柔光勾勒出的一個高大挺拔的背影。
昨天晚上跟小美揭了如今光鮮亮麗的高總曾經灰頭土臉的老底，曉默塵有點心虛。同時，早上那些回憶中的親密懵懂與如今彬彬有禮的距離形成的反差又讓她有點心酸。
不過故弄玄虛掩人耳目誰不會呢？
她輕了腳步，慢慢靠近，在高宇凌右邊肩頭輕輕一拍，「嗨！」而後立刻縮到了左邊，被向左轉的高宇凌逮了正著。
「哎！」曉默塵誇張地耷拉了腦袋，表現出一臉失望。
高宇凌笑，「這麼沒有新意？」
「我以為你那點突觸記憶早就重組了。」
「都被訓練成了條件反射，哪裡重組得了。」
曉默塵「嘿嘿」著把手插進了連帽衫肚子上的口袋，正經問道：「你不是不在瀝城嗎？」
「嗯，剛回來。」高宇凌看她一眼，補充道：「回家了兩天。」
「哦！」曉默塵伸手抓了兩把頭，問道：「你媽媽身體還好吧？」
「比以前好很多了。」
「怎麼不多待幾天？」
「還有工作。」
高宇凌指了指湖邊的小路，「走一走？」
「好。」
湖裡映著一輪被拉長的月亮，在水裡這樣搖啊搖的，搖得曉默塵的心裡也有一種盪鞦韆的感覺，起伏不定。
倆人並肩朝前走去，卻一時沒了話題。須臾後高宇凌才問：「今天頭不疼吧？」
「啊？」
「昨天喝多了，今天頭不疼吧？」
「這個小美！」曉默塵埋怨一聲。
高宇凌輕笑，「小美找你聊人生？」
「不，」曉默塵誇張地擺了一下頭，「聊愛情。」
「你別把人帶壞了。」
「我怎麼就把她帶壞了？」曉默塵梗著脖子問。
高宇凌笑，「你的那些歪理邪說，你自己信嗎？」
曉默塵淡淡地斜高宇凌一眼，不說話了。
又走了幾步，高宇凌問：「放假，高雲帆……沒有約你出去？」
「你怎麼知道？他叫我去玩什麼劇本殺，不過我沒去。」
「劇本殺？」虧高雲帆想得出來。高宇凌有些為高雲帆捉急，以他這個進度，得拖到什麼時候去了。
「為什麼不去？」高宇凌又問。
「不喜歡玩，就不去咯。」
高宇凌覺得自己問了一句廢話。曉默塵確實就是這樣的性子。估計拒絕人也會是直截了當的一句「我不喜歡你」。連彎都不帶轉的。
「哦，對了。Paradox，我跟蕭悅……」曉默塵好不容易在腦子裡繞出一個合適的話題，卻話沒說完就被高宇凌拽著胳膊一扯，他的體溫和氣息觸不及防地闖進了她的四肢百骸。
曉默塵腦袋一懵，呼吸一滯，才看一七八歲孩童騎著滑板車呼嘯而過，她應急地呼出一聲「誰家熊孩子這麼晚了還到處嚯嚯？」。以為這樣就能把那鼓譟的心跳掩蓋過去，同時在心裡罵了一聲「fuck」。
高宇凌，那個他身上有幾顆痣，每顆都長什麼地方她都清清楚楚的人，這輕輕的一碰居然撞出情竇初開般的青澀。不過他衣服的味道還挺好聞的，深沉而冷峻，就像他這人一樣。
「罵誰熊孩子呢？」
曉默塵只享受了那酸酸甜甜的感覺幾秒就被身後一清亮的女聲質問。
「剛剛跑過去了兩隻小野貓。」高宇凌息事寧人地笑著囫圇了一句。
那本來落在曉默塵身上的凌厲目光朝高宇凌飄去，眼刀中的鋒芒隨即掩去。那眼光的主人克制地說了一句：「教教你女朋友怎麼好好說話。」而後小跑著去追前面的熊孩子了。
高宇凌握拳捂嘴輕咳一聲。
下頜上曉默塵的頭髮掃過的痕跡猶在，鼻尖還留著她洗髮水的清香。
心神恍惚間，聽曉默塵哂笑道：「喲，魅力不小嘛。」
高宇凌要笑不笑地回一句「見笑」。
那正經八百的語氣逗得曉默塵更樂了，「誒，話說這麼大魅力，怎麼還要用我的照片糊弄？」
高宇凌看她，笑道：「還記仇呢？以後不敢了。」
湖心粼粼的月色照進高宇凌的眼裡，朦朧而曖昧，激起了想要有個溫暖的家的渴望，突然有點傷春悲秋，感慨道：「不想勉強。順其自然最好。」
這話曉默塵聽得稀奇，「我還以為你會是那種到了年齡就會按部就班地結婚生娃的人。」對啊，會說出「我是正常人，正常人都會戀愛結婚生小孩」這樣的話的男人，不就該是這樣的嗎？
高宇凌看曉默塵一眼，輕皺了眉思忖片刻，才低頭斂聲道：「如果沒有戀愛過，我的婚姻大概就是那樣吧。」
曉默塵的胸口有一萬隻蝴蝶在飛，嘴卻要鬧獨立自主的革命，示威般冒出一句：「所以，是我的錯？」
「沒有，我應該感謝你。」是啊，沒有曉默塵，他可能並不知道愛上一個人是什麼樣的感覺。雖然愛情終究會轉變成親情，但是如果沒有愛情這樣的契機，跟一個陌生人又如何會憑空生出親情。
曉默塵自然知道高宇凌是什麼意思，至少一半的意思，但就是不想跟他好好說話，問道：「教會了你如何避免誤入歧途？」
高宇凌無奈苦笑，「小默！」
曉默塵聽他那樣叫她，以為他有話要說，半側了身子抬頭看著他，微彎著眼，有鼓勵有期待，卻不咄咄逼人。可那人卻不說話了。曉默塵等了少許，頭一擺，快步往前走了，把高宇凌落下了半截。
高宇凌在原地躑躅片刻才跟了上去，問道：「你呢？」
「我什麼？」
「為什麼還是一個人？」
「我說過我還是一個人嗎？」
高宇凌愣了一瞬，心裡像被人灌了鉛，向著地心加速而去。他覺得自己這種感覺來得莫名其妙，她為什麼就不能不是一個人呢？他確實沒問過她這個問題，有點想當然了，但還是有些難以置信地看她。
她也看他，那愣怔讓她開心，「哎！你說我這樣三觀不正的人會有人要嗎？」
這人有個正行嗎？不過就是剛剛說了她一句「別把人帶壞了」，這就著急著報仇了。高宇凌往下沉的心飄了回來，他想到了高雲帆，「有吧。」他道。
「哦？」曉默塵翹了眉毛看他。那人卻又不說話了。
曉默塵心裡來氣，突然就不想跟他說話了。沒好氣地一甩手說：「我想回去了。」
曉默塵自認不是嬌嗔的人，但在高宇凌面前就是不自覺地任性。
曉默塵轉身往回走，高宇凌看著那透著倔犟的背影，想要說些什麼，還是作罷，抬腿跟上。
親情與愛情，他雖然覺得高雲帆不見得是那個能給予曉默塵完美愛情的人，但她的性子顯然並不會安於寡淡的親情。
剛才曉默塵是想告訴高宇凌她費了無數唇舌才哄著蕭悅同意把Paradox送回來，不過那傢伙討價還價，把時間拖到了明年一月。
嘁！蕭悅那傢伙，如果不是曉默塵抬出高宇凌，她還不願意把Paradox送回來。
「你看，Paradox在我這裡養得多好啊，你當初把人家帶得皮包骨頭的？」蕭悅在視頻里揉捏著Paradox那已然肥厚的下巴說。
曉默塵：「蕭老闆，你好歹也是個科學工作者，說話要嚴謹啊。你是重新定義了『皮包骨頭』嗎？人家那叫健康好吧。」
「那疫苗呢？上次Paradox拉肚子我帶她去看醫生，才發現有好幾針疫苗你都沒給人家按時打。」
「那不是忙忘了嗎？也只是沒按時而已，又不是沒打。」
「就是啊，你那麼忙，就把Paradox留在這裡好了。好歹我們有這麼多大人照看，兩個小朋友陪玩，還有大house給她當遊樂場。不比跟你待得舒服？更何況還要坐那麼久的飛機，到一個完全人生地不熟的國度，沒準水土不服。你到時候顧得過來嗎？」
從某種角度來說，蕭悅說得其實挺在理的。只是Paradox於她意義實在不同。
「咳……高宇凌，高宇凌想看看她。」
「什麼？」蕭悅驚得鬆了手，Paradox一串，刺溜地從她的魔爪里跑了，「你碰到高宇凌了？」
「嗯。」
「可以啊！你們還有戲嗎？」
「不知道。」
「哎！」蕭悅嘆口氣，「行，把Paradox給你送回去吧。至少有個靠譜的老爹，我也就放心了。」
靠譜的老爹？沒錯，高宇凌曾經也算是Paradox的監護人之一，他對Paradox回國的事如此上心，想必是想行使一下監護人的義務，順便幫忙買張機票。但現在，曉默塵突然就想剝奪他這個監護人的權利，自己上網查了機票。三個月後的票確實有，但價格也實在漂亮。她深呼吸了兩下，狠了狠心，點了支付。
嘁，我出血也不要你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