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以後請叫我王參將
旁邊的一位勛貴忍不住驚呼出聲。
王佑臉色一變，迅速的伸手格擋，勢大力沉的一記沖膝被他單手便攔了下來。
雖然自信挨上這麼一下也不打緊，但他王某人可不是個好說話的主。
你要是規規矩矩的，自然可以配合著好好玩玩，若是耍這些小心思，那他也不慣著。
兩人相距咫尺之間，只見王佑猛地發力，用肩膀撞向對方的胸膛。
「啊——」的慘叫聲中，哈丹被這突如其來的衝擊直接震的倒飛出丈許遠，「嘭——」的砸在地上，如同一座肉山般攤在那裡，震的整個御帳都跟著顫抖了幾分。
這一切都在電光火石之間，除了近處的幾人和平台上的皇帝，其他離得遠點的都沒看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
阿巴圖沒有管躺在地上哀嚎的手下，而是上前幾步，氣勢洶洶的質問道：
「天朝歷來講究誠實守信，之前明明說的百數之內，不躲不避，如今百數未到，為何出爾反爾，有失大國體面？」
王佑冷哼一聲，皇帝也皺起了眉頭。
一位清瘦的文臣站了起來，向平台上躬身行禮後方侃侃而談道：
「小台吉好沒道理！比試摔跤本乃切磋技藝，增進情誼之事。
王僉事提議不躲不避也是為免有傷和氣。
只是剛剛貴手下卻用上了膝擊的招數。在下雖對摔跤不是特別了解，但也算略通一二。
這用膝蓋猛擊腰腹，任是哪種摔跤的比試應該都是禁止的吧？」
見阿巴圖有些支吾，那文臣接著說道：
「若只是摔跤理應遵照之前的約定，但既然貴手下用了別的招式，那王僉事自然可以還手反擊了，小台吉以為在下所言可有道理啊！」
御座上的乾元帝面帶微笑的點了點頭，顯然比較認可這種說法。
王佑有些意外的看了眼這個出言維護的文臣，見對方善意一笑，也禮貌的點頭回應。
「強詞奪理——」阿巴圖還要再分辨，卻被吉日格拉喝止住。
「夠了，阿巴圖，還不夠丟人嗎？
剛剛什麼情況大家都有目共睹，別跟個撒潑的娘們似的丟了體面！」
說罷，又對著平台上的乾元帝恭賀的說道：
「大皇帝手下竟有如此神勇無敵之人，我等外藩小邦今日算是漲了見識！
陛下有此猛將，真是天佑大臨，外臣恭惟天子賀！」
其他人等都忙站了起來，齊聲道：
「恭惟天子賀！」
李殿銓看到連那桀驁不馴、屢屢挑釁的阿巴圖都在台下拱腰行禮，不禁龍心大悅，朗聲道：
「眾卿平身！」
言罷，目光望向王佑：
「之前政務繁忙，未及召見，素聞你勇猛無比，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朕記得尚未授予你實際的官職，這樣吧，五軍營好像還有個左參將的缺，等回京後，你就先補上吧！」
右手邊的蒙古人對大臨軍隊的編制不甚了解，聽了乾元帝這話都沒什麼反應，左手邊文武勛貴們看向王佑的目光就透露著驚訝、好奇、羨慕與嫉妒了!
京營中的五軍營共有左右前後四個參將，正三品的官職。
聽著好像和王佑現在都指揮僉事的品級相同，但實際地位卻是天壤之別，只因為這是正經的軍中實職，可不是那爛大街的署職虛銜能夠比擬的。
京營擱以前那就是拱衛都城的御林軍，是全國最精銳也是最重要的中央軍。
這裡邊的實職高階將領，哪一個不是家世顯赫，往上邊數，都能夠追溯到開國元勛身上。
和王佑發生衝突的謝鰲之父謝京，定城侯之孫還襲著二等男的爵位，不也才兼著個京營游擊的職位嘛。
如今一個招安的反賊，只是因為摔跤贏了個蠻夷便被委以如此高位，確實讓人艷羨了！
文臣們礙著身份，雖覺得這個任命有些不妥，但畢竟是武職，倉促間也不能多說什麼。
武將們剛剛摔跤比試中集體神隱，這時候跳出來反對，有點沒臉沒皮的感覺，也都沉默無語。
眾人將目光投向了上首的北靜王，如今能勸諫皇帝的，貌似也就他比較合適了。
水溶卻是眼觀鼻、鼻觀心，穩坐几案之後。
他方才見那哈丹勇猛難治，故建議聖上揭過摔跤之事，雖是給皇帝找台階下，但終歸是有認慫的嫌疑。
誰想皇帝找了這麼個人來，以碾壓的姿態贏了那蒙古摔跤手，這就讓他的處境尷尬起來。
皇帝龍顏大悅，想著犒賞有功，這個時候他再上去規勸，那不是讓大家都不自在嗎？
「謝主隆恩！」
王佑不能再裝傻了，只得大禮參拜謝恩。
一時間御帳中的氣氛變得熱烈起來。
乾元帝吩咐增添案幾和坐墊，留王佑在帳中飲酒，而後叫來了樂師和舞姬，要接著奏樂接著舞。
誰想一個討厭的聲音又響了起來，不是阿巴圖卻是何人。
「大皇帝陛下，外臣允稟！」
李殿銓的眉頭又又皺了起來，這個碩特和部的小台吉真是不知所謂。
他語氣略顯不快的開口道：
「講！」
「王參將說的一句話，外臣非常贊同。」
眾人怪異的看向王佑，弄的他也好奇起來，這個阿巴圖到底什麼意思？
「摔跤終歸是雕蟲小技，戰爭看的還是騎射這些真刀真槍的本領。
外臣部落中也有那麼十幾個騎射打獵的好手，如今都帶在身邊。
今日斗膽想再與天朝上國的勇士們比上一比，就以明日的獵獲為注。
煩請大皇帝陛下做個見證，不知可否讓外臣輸個心服口服！」
阿巴圖的臉上寫滿了不甘和憤恨，將一個不服輸的桀驁青年展示的淋漓盡致。
吉日格拉剛想繼續訓斥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外孫，卻被乾元帝攔住。
李殿銓知道長城外內附的這些蒙古部族們雖表面恭順，私下裡對天朝上國卻並不一定多麼服氣，只是不曉得這個阿巴圖今天為何如此不通禮數，屢屢尋釁。
既然他提出要以獵獲的多少來決勝負，就正好讓其好好看看大臨天兵的軍威，如此也能震懾其餘各部，使他們不至生出嬌縱之心。
「既然你想看看天朝健兒的風采，朕斷乎沒有拒絕的道理，那就明日獵場見個分曉！」
不愉快的小插曲終於過去，御帳中又恢復了歌舞昇平的場面。
阿巴圖藉口為受傷的哈丹治療，告罪提前離開了。
當從御帳中躬身緩緩退出後，他那滿是不忿不服的面容迅速地舒緩平靜下來，一絲莫名的微笑悄悄的掛在了嘴角。
王佑臉色一變，迅速的伸手格擋，勢大力沉的一記沖膝被他單手便攔了下來。
雖然自信挨上這麼一下也不打緊，但他王某人可不是個好說話的主。
你要是規規矩矩的，自然可以配合著好好玩玩，若是耍這些小心思，那他也不慣著。
兩人相距咫尺之間，只見王佑猛地發力，用肩膀撞向對方的胸膛。
「啊——」的慘叫聲中，哈丹被這突如其來的衝擊直接震的倒飛出丈許遠，「嘭——」的砸在地上，如同一座肉山般攤在那裡，震的整個御帳都跟著顫抖了幾分。
這一切都在電光火石之間，除了近處的幾人和平台上的皇帝，其他離得遠點的都沒看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
阿巴圖沒有管躺在地上哀嚎的手下，而是上前幾步，氣勢洶洶的質問道：
「天朝歷來講究誠實守信，之前明明說的百數之內，不躲不避，如今百數未到，為何出爾反爾，有失大國體面？」
王佑冷哼一聲，皇帝也皺起了眉頭。
一位清瘦的文臣站了起來，向平台上躬身行禮後方侃侃而談道：
「小台吉好沒道理！比試摔跤本乃切磋技藝，增進情誼之事。
王僉事提議不躲不避也是為免有傷和氣。
只是剛剛貴手下卻用上了膝擊的招數。在下雖對摔跤不是特別了解，但也算略通一二。
這用膝蓋猛擊腰腹，任是哪種摔跤的比試應該都是禁止的吧？」
見阿巴圖有些支吾，那文臣接著說道：
「若只是摔跤理應遵照之前的約定，但既然貴手下用了別的招式，那王僉事自然可以還手反擊了，小台吉以為在下所言可有道理啊！」
御座上的乾元帝面帶微笑的點了點頭，顯然比較認可這種說法。
王佑有些意外的看了眼這個出言維護的文臣，見對方善意一笑，也禮貌的點頭回應。
「強詞奪理——」阿巴圖還要再分辨，卻被吉日格拉喝止住。
「夠了，阿巴圖，還不夠丟人嗎？
剛剛什麼情況大家都有目共睹，別跟個撒潑的娘們似的丟了體面！」
說罷，又對著平台上的乾元帝恭賀的說道：
「大皇帝手下竟有如此神勇無敵之人，我等外藩小邦今日算是漲了見識！
陛下有此猛將，真是天佑大臨，外臣恭惟天子賀！」
其他人等都忙站了起來，齊聲道：
「恭惟天子賀！」
李殿銓看到連那桀驁不馴、屢屢挑釁的阿巴圖都在台下拱腰行禮，不禁龍心大悅，朗聲道：
「眾卿平身！」
言罷，目光望向王佑：
「之前政務繁忙，未及召見，素聞你勇猛無比，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朕記得尚未授予你實際的官職，這樣吧，五軍營好像還有個左參將的缺，等回京後，你就先補上吧！」
右手邊的蒙古人對大臨軍隊的編制不甚了解，聽了乾元帝這話都沒什麼反應，左手邊文武勛貴們看向王佑的目光就透露著驚訝、好奇、羨慕與嫉妒了!
京營中的五軍營共有左右前後四個參將，正三品的官職。
聽著好像和王佑現在都指揮僉事的品級相同，但實際地位卻是天壤之別，只因為這是正經的軍中實職，可不是那爛大街的署職虛銜能夠比擬的。
京營擱以前那就是拱衛都城的御林軍，是全國最精銳也是最重要的中央軍。
這裡邊的實職高階將領，哪一個不是家世顯赫，往上邊數，都能夠追溯到開國元勛身上。
和王佑發生衝突的謝鰲之父謝京，定城侯之孫還襲著二等男的爵位，不也才兼著個京營游擊的職位嘛。
如今一個招安的反賊，只是因為摔跤贏了個蠻夷便被委以如此高位，確實讓人艷羨了！
文臣們礙著身份，雖覺得這個任命有些不妥，但畢竟是武職，倉促間也不能多說什麼。
武將們剛剛摔跤比試中集體神隱，這時候跳出來反對，有點沒臉沒皮的感覺，也都沉默無語。
眾人將目光投向了上首的北靜王，如今能勸諫皇帝的，貌似也就他比較合適了。
水溶卻是眼觀鼻、鼻觀心，穩坐几案之後。
他方才見那哈丹勇猛難治，故建議聖上揭過摔跤之事，雖是給皇帝找台階下，但終歸是有認慫的嫌疑。
誰想皇帝找了這麼個人來，以碾壓的姿態贏了那蒙古摔跤手，這就讓他的處境尷尬起來。
皇帝龍顏大悅，想著犒賞有功，這個時候他再上去規勸，那不是讓大家都不自在嗎？
「謝主隆恩！」
王佑不能再裝傻了，只得大禮參拜謝恩。
一時間御帳中的氣氛變得熱烈起來。
乾元帝吩咐增添案幾和坐墊，留王佑在帳中飲酒，而後叫來了樂師和舞姬，要接著奏樂接著舞。
誰想一個討厭的聲音又響了起來，不是阿巴圖卻是何人。
「大皇帝陛下，外臣允稟！」
李殿銓的眉頭又又皺了起來，這個碩特和部的小台吉真是不知所謂。
他語氣略顯不快的開口道：
「講！」
「王參將說的一句話，外臣非常贊同。」
眾人怪異的看向王佑，弄的他也好奇起來，這個阿巴圖到底什麼意思？
「摔跤終歸是雕蟲小技，戰爭看的還是騎射這些真刀真槍的本領。
外臣部落中也有那麼十幾個騎射打獵的好手，如今都帶在身邊。
今日斗膽想再與天朝上國的勇士們比上一比，就以明日的獵獲為注。
煩請大皇帝陛下做個見證，不知可否讓外臣輸個心服口服！」
阿巴圖的臉上寫滿了不甘和憤恨，將一個不服輸的桀驁青年展示的淋漓盡致。
吉日格拉剛想繼續訓斥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外孫，卻被乾元帝攔住。
李殿銓知道長城外內附的這些蒙古部族們雖表面恭順，私下裡對天朝上國卻並不一定多麼服氣，只是不曉得這個阿巴圖今天為何如此不通禮數，屢屢尋釁。
既然他提出要以獵獲的多少來決勝負，就正好讓其好好看看大臨天兵的軍威，如此也能震懾其餘各部，使他們不至生出嬌縱之心。
「既然你想看看天朝健兒的風采，朕斷乎沒有拒絕的道理，那就明日獵場見個分曉！」
不愉快的小插曲終於過去，御帳中又恢復了歌舞昇平的場面。
阿巴圖藉口為受傷的哈丹治療，告罪提前離開了。
當從御帳中躬身緩緩退出後，他那滿是不忿不服的面容迅速地舒緩平靜下來，一絲莫名的微笑悄悄的掛在了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