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秋高氣爽去打獵(求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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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宴會一直持續到掌燈時分方才散場,乾元帝自回寢帳中休息。

  劉良福忙前忙後的伺候著更衣洗漱。

  攙扶著皇帝在臥榻上躺好後,劉公公垂手侍立一旁。

  斜眼瞥了下欲言又止的貼身大伴,李殿銓笑著說道:

  「你這老貨,扭扭捏捏的做甚,有什麼事情但說無妨。」

  劉良福忙躬身道:「回皇爺的話,奴才只是有些擔心明天的圍獵。」

  「前幾次都是聖上主持開獵儀式,其他具體活動則由勛貴大臣代勞。

  今兒皇爺您應了那阿巴圖小台吉,要親自查驗獵獲以決定勝負,這樣勢必要在圍場中待上多半天的時間。

  如今天氣雖暖,但野外風大,若因此影響了龍體安康,奴才們就百死莫贖了!」

  說著,語調竟有些哽咽。

  李殿銓看著眼前陪伴多年的內侍太監,雖知道對方有幾分表演的成分,但心意卻不是假的。

  「你這老貨別在這裡惺惺作態了,朕的身體還沒到那種程度!」他笑著罵道。

  「奴才該死!皇爺春秋鼎盛,必會萬歲萬歲萬萬歲的!」

  劉良福作勢打了自己幾個嘴巴,諂媚的恭維道。

  乾元帝被這個大伴逗得又笑了起來,半晌才若有所思的說道:

  「碩特和的巴彥老台吉一向恭順,他的兒子今天卻處處挑釁,若不是召來王佑,朕險些就丟了顏面。

  蒙古這些蠻夷雖桀驁不馴,但還不至於如此不分場合、不講體面,這裡面肯定有什麼隱情。

  劉良福,你讓人好好查查,看看是個什麼章程?」

  「喏——,奴才領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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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帳中發生的事情就像一股旋風迅速的在秋獮隊伍中傳播開來。

  人們都知道有個叫王佑的僉事,天生神力,輕而易舉打敗了挑釁的蒙古摔跤手,被聖上擢升為五軍營左參將。

  大家感慨於此人逆天的際遇,真是恨不能取而代之!

  只是見過王佑的人並不多,真正和其有交情也就一個剛認識的馮紫英,故而對他來說,一切並沒有什麼明顯的變化。

  行營外一處帳篷內,謝鰲等人正在密會。

  裘凱有些遲疑的說道:

  「謝二哥,那王佑如今出了這麼大個風頭,還被皇上授予京營參將,比世叔的品級都要高,你說的那件事,我覺得還是暫緩吧?」

  陳也俊也跟著勸道:「是啊,那姓王的如今簡在帝心,還有了實職,我們這樣設計他,若真出了什麼紕漏,事後一查,大家恐怕都沒有好果子吃!」

  他表面這樣說著,心中卻暗暗腹誹:

  「你們一個是景田侯之後,一個是定城侯玄孫,就我的家世最普通,真要出了什麼事,還不是拿我頂在前面!」

  謝鰲也很糾結,但少年意氣,最受不得這種輕視,因而故作輕鬆的說:

  「哥幾個怕什麼,我們又不是明目張胆的圍殺他,只是在打獵的時候做些小手腳而已。

  他不是天生神力嗎?他不是摔跤無敵嗎?如若真有本領,自然不會有事,最多弄的狼狽點罷了。」

  裘凱有些疑惑的問道:

  「既然不能讓他吃大虧,那還費這個事幹嘛?」

  謝鰲一下就泄了氣,有些惱怒的嚷道:

  「我怎麼知道他會這麼厲害,再說事情已經安排好了,人情都搭進去了,這時候撤,前期的準備不就白費了?」

  他有些賭氣的嘟囔著:

  「能讓他灰頭土臉也是好的,反正比什麼都不做強!」

  幾個紈絝少年都沉默不語了,帳篷中一時安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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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秋風送爽,艷陽高照。

  暮秋時節,關外的溫度已經有些低了。

  颯颯的北風吹的圍場上的旗幟獵獵作響,也夾帶著絲絲涼意,讓人不由的緊了緊衣領。

  管圍大臣率領著二千精騎、一千火槍兵和蒙古各部扈從們已經完成合圍。


  他們分頭行動,形成了一個嚴密的包圍圈,將整片圍場分割成若干個不同的狩獵區域。

  其中兩個區域面積相似,地形仿佛,野獸數量也基本一致。

  一片平緩的開闊地上,由黃色帳幕圍成的「看城」坐落在那裡。

  這兒地勢較高,周邊的場景一覽無餘。

  一座木製的看台上,乾元帝剛剛檢閱完圍獵的隊伍。

  因為要同碩特和部比較獵獲的多少,故而大臨這邊只派出了五十多精銳的騎士,正好和對方的人數相當。

  為了取勝,管圍大臣特地優中選優的挑選了軍中騎射的高手,個個年輕體壯,鮮衣怒馬,還配備了許多獵犬、海東青等加以輔助。

  反觀碩特和部,則都是些上了歲數的中年漢子,衣著樸素,馬匹瘦弱,裝備也很簡陋,很多人的弓箭看著的陳舊不堪,望之根本不似精銳騎士,反而更像普通牧民。

  看台很高,大部分獵場都能盡收眼底。

  乾元帝望著出發的兩支狩獵隊伍,不由得有些疑惑。

  這阿巴圖到底怎麼想的,吹了半天的牛,拿出來比試的卻是這群烏合之眾。

  真是令人費解。

  大臨雖然繼承了前朝春蒐、秋獮的習俗,但中原漢人皇帝,親自行獵的卻是少數。

  李殿銓也習練過騎射,但並不精通,也不喜歡,故而從不下場。

  往年這個時候,他都是返回行營休息,等到傍晚時分,蒙古的王公貴族和大臨三品以上的武將、勛貴,就會將獵獲的野獸在行營廣場上跪獻。

  今日因著比試的緣故,乾元帝並沒有躲懶,而是在看台上望著兩支隊伍追逐野獸、圍殺獵物。

  其他人等也沒閒著,都趕到事先劃定好的區域行獵。

  大家有的成群結隊,有的三五為伴,縱馬狂奔,恣意揮灑著汗水。

  此時,王佑正策馬馳騁在遼闊的丘陵上。

  耿勇不知是不是水土不服的緣故,昨天夜裡便上吐下瀉的鬧了一宿,今日起來,整個人都有點虛脫。

  王佑找隨行的太醫瞧了瞧,開了些疏導的草藥,便將其留在了營地。

  突然間,一隻肥碩的灰兔應是被馬驚到,忽得從草叢中躥了出來,四腿拼命蹬地,箭一般的奔向東南方。

  王佑只是一撇,挽弓搭箭,只聽「噌——」的一聲,再看遠處,那兔子已被釘在地上,雙腿猶在抽搐。

  打馬向前,俯身將獵物撿起,他抬眼望了望天,但見碧空如洗,幾朵潔白的雲朵如同離群的綿羊,點綴其中,仿佛觸手可及。

  雖然皇帝已經金口玉言的封了他一個京營參將的職務,但正式的程序還沒有走,王佑如今還只是掛著個三品都指揮僉事的虛銜。

  不過已經有不少京營將領向其示好,邀請他一起狩獵。

  王佑的性格本就不願多與人結交,便一一婉拒了。

  如今他一人一馬,馳騁在這廣袤天地之間,倒也逍遙自在。

  正信馬由韁的四處遊蕩,遠處壓地飛來一騎,看穿著打扮應是負責布圍的京營把總。

  那人抵近後勒馬而立,上下打量一番後朗聲問道:

  「可是王佑王參將當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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