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壞消息
天亮了。
吃過早飯後每個人都拿著鐵槍在跑步機上跑著。
揮汗如雨。
陳潔搬了把椅子坐在上面看著，像極高中的語文老師，知性美麗。
「護士長，為什麼要拿著這根破槍跑步啊？」三號邊跑邊問。
「不是跟你們解釋過嗎？實驗室規定，我也不知道原因。」
五號粗臂胖子又問：「護士長，那些藥什麼時候能試完？我剛才過磅，體重已超三百斤了。」
「快了，應該就是這幾天。」
二號：「真的？那太好的呢，我照鏡子都快認不出自己來了的呢。」
一號：「我也是啊，可憐我那絕世的容顏。」
眾人一陣乾嘔。
陳潔：「你們別這樣，一號瘦下來很美的！」
張才子：「護士長，你這麼美麗的嘴竟能說出這麼大的謊話！」
眾人哈哈地笑了起來。
就在這時。
「咳咳！白豬們，你們今天死了沒有？」何江醫生突然推門進來，身後依然是跟著一群保安。
大夥沒有停下跑步，只是淡淡地看著他們。
倒是陳潔起身讓出椅子，何江坐了下去，用背狠狠地蹭了蹭椅背，保安隊長牛大峰搬來了一把椅子坐在旁邊。
「白豬們，現在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們想先聽哪個？」
三號厭惡地道：「有話就說，賣什麼關子。」
「草，你是幾號？這麼直率，我喜歡。」
「喜歡你妹啊，要不是為了一百萬試藥費，誰來你這個破地方，誰聽你這個健忘怪瞎逼逼！TMD一個月吃了無數的藥，看把我們胖成什麼樣!而且還不知會不會跟七號和八號一樣死得不明不白!」
「就是，不過就算明明白白我們也不想死！」張才子補充了一句。
六號也道：「我的槍呢，找到槍我就嘣了你們。」
「是的呢，雖然簽了生死約的呢，但是也不要真弄死人的呢!」髮長及肩，穿著妖艷的二號胖子扭了扭腰，在跑步機上發出嗲嗲的聲音。
雌雄難辨。
眾人都為之一顫，妖孽輩出的實驗病房。
「草，七號八號都沒事，你們瞎操什麼心。」何江翻了一個白眼：「護士長，這幾個是幾號？太不懂事了。」
陳潔微笑，指了指三號，「何醫生，他是三號，很厲害的獵戶。」
「屁，看他那個死樣，能有多厲害？」
三號怒了，直接丟掉鐵槍跳下跑步機，指著臉上的疤，「當年疤哥我一人砍翻九個仇家，臉上中了一刀，血流了一地沒哼一聲，你就說厲不厲害！」
眾人一聽，紛紛丟掉鐵槍下了跑步機，離他遠一點。
陳潔皺了一下眉頭，笑道：「他是半年前進山遭遇野豬，被豬拱翻，逃跑時被自己的刀誤傷了臉，留了疤。」
「原來九個仇家是九個豬啊!」眾人一陣鬨笑。
三號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就算是野豬，我也確實把九個都殺了!我很兇殘的!」
陳潔：「三號殺了九個豬後才發現，那些豬是養殖戶放養的稀有改良野豬品種，之後他遭養殖戶天價索賠，法院判了他賠償一百萬，所以不得不加入偉大的試藥事業……」
「行了行了。」三號重新上了跑步機，「護士長你變了，怎麼能隨意調查別人的個人信息!」
何江撓了一把後背接著一擺手，「草，就一寒酸獵戶，啥也不是。」說完指著六號問，「他又是幾號？MD，這紋身一看就不是好人。」
六號笑笑，故意把衣服全脫了，轉過身，露出了滿背的紋身，竟是一隻吊睛白額虎！
陳潔皺著眉，「六號，快把衣服穿起來，有女孩子在呢。」
六號看了一眼一號，又看了一眼二號，搖了搖頭，再看了護士長一眼，笑了笑穿上衣服。
陳潔：「何醫生，六號本沒有紋身，他之前是一個優秀的士兵，退伍後發現父母被村長欺壓，便把村長打成殘廢，因此入獄判了五年，出獄後便去紋了一隻老虎，誓要虎佑父母，可惜最近父母都患了重病，他負擔不起醫藥費，便投身偉大的試藥事業。」
「就這？啥玩意！」何江吐了口口水。
這時牛大峰指著四號，「他呢？這傢伙一看就是斑禿，什麼來歷？」
「你才斑禿，你一家都是斑禿！」張才子罵了起來。
「牛隊長，四號不是斑禿，他是高級程式設計師，業內人稱『紅客戰鷹』，曾領三千紅客攻入五角大樓，三年前因非法入侵國內銀行系統被判了三年，出獄後窮困潦倒……」
「行了行了……」牛大峰打斷了她的話，「原來只是一個會點電腦的監犯，神氣個屁!」
張才子：「是不是上次踢你屁股不夠痛，還想再踢一次！」
「你！」牛大峰跳了起來，拿起電棍就上去揍張才子，卻是被搶先一步的胡鑠一腳踹飛，直撞到了牆角。
「year!」張才子和胡鑠對擊了一下手掌。
幾個保安急忙過去扶起牛大峰。
陳潔怕他們又要打起來，趕緊過去安慰，「牛隊長，別生氣，都是病人，你多體諒，你和保安們先出去，我跟何醫生在這可以了。」
「不是，護士長……他……他……」牛大峰有點喘不過氣來。
「走吧走吧，別生氣別生氣。」陳潔連推帶哄把他推了出去，並立即關上了門。
何江見保安們全出去了，趕緊停下撓後背的手，邁腿也要走，卻被陳潔攔了下來，「何醫生，你剛才不是說有好消息嗎？」
「草……不，」他盯著面前一群大胖子，想到自己孤身一人，便擦了一把汗，罕見地笑了笑：「好消息就是『霸王計劃』四天後結束!」
「霸王計劃」是實驗室對試藥這件事的官方稱謂，之前大家都不明白一個黑市試藥為什麼要起一個如此霸氣的名字？現在看來，這些人是霸王硬上弓，殺人不償命!
聽到四天後結束，眾人精神一振，終於要熬完這死人的臨床試藥!
胡鑠與張才子對看一眼，臉色不好，試藥結束還怎麼查爺爺的下落？
這時臂粗如柱的五號故意掰了一下手腕，肱三頭肌鼓起了一個大包：「何醫生，你的意思是可以付錢了？」
「這隻白豬……不，這白胖小伙是幾號？」
「他是五號，健身教練，因手臂過於粗大，人送外號「粗哥」，曾夜戰三富婆，一死兩傷，賠了一百萬。」陳潔一如既往地作著介紹。
拷，這粗哥比愛嫖的九號還過份啊!眾人心裡一陣吐槽。
五號迅速打斷陳潔的話：「護士長，麻煩你說清楚一點好嗎？我那是打麻將，打麻將!什麼夜戰三富婆？還有，lulu是突發心臟病走的，而lyly和jessica是驚嚇過度，沒有受傷。」
「反正差不多。」陳潔呵呵一笑，好一個溫柔的語文老師。
五號：「不說這些，錢呢，我們用命換的試藥錢什麼時候付清尾款？」
進實驗病房前，每人只收過十萬塊的預付金，還有九十萬的尾款。
「對，既然結束就要馬上結清尾款，我還等著錢買豬仔呢！」三號上前幾步說道。
「沒錯，拖一分鐘就拿槍干你們!」
「這……」何江有癢不撓，沒汗擦汗，「這不還有個壞消息呢。」
壞消息跟錢有關？
眾人緊緊盯著何江。
何江輕咳一聲，低著頭，看著腳上那雙鐙鐙發亮的皮鞋，「咳……壞消息是……尾款暫時不發。」
草。
「什麼？你敢再說一遍!」
「刀，拿我的刀來。」
「槍，我的槍呢。」
「這是不好的呢!」
「狗屁不是的西醫!癢死活該！」
「我要黑掉TMD先軀者實驗室!」
「試藥給錢那叫公道，試完藥不給錢就叫欠公道，這裡十個人，你們足足欠了十個公道!」
「霍家軍不會放過你們的!」
群情洶湧。
何江見勢不妙，急忙走向門口，卻是被陳潔拉住：「何醫生，你倒是說清楚為什麼尾款暫時不發啊!」
眾人圍了上來。
何江臉色苦逼：「草……我……我也不知道啊，張主任就說先不發，沒告訴我原因。」
「誰TM是張主任，我要刀了他!」三號跺著腳，一副狠樣。
「對，干他!」六號呼喊道。
「干他干他……」群情更加洶湧。
有人還順手給了何江後腦一個巴掌。
陳潔見狀連忙制止：「不要打何醫生，別吵了別吵了……」
可第一次這群病友沒有聽她的話，仍不斷地推搡著何江。
就在這時，門外的保安們手拿電棍沖了進來，迅速地保護起何江和陳潔。
何江一看到牛大峰，瞬間硬了起來，「草，牛隊長你怎麼才來？這群臭試藥的白豬打我呢!」
「誰？誰TM打何醫生，四號是不是你，一看你這個斑禿就不是好人!」
「拷!」張才子差點沒氣死，掄起大拳頭就沖向牛大峰，卻突然雙手雙腿同時一緊，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幸虧胡鑠手快接住了他。
牛大峰拿著滋滋作響的大電棍，樂呵著搖了搖，表情得意：「這下還電不死你個臭斑禿!」
草，沒想到保安真敢電人!
眾人下意識地退後兩步。
胡鑠站著沒退，雙眼閃出兇狠：「用電棍偷襲我兄弟，還有公道嗎？」說完他放下張才子就猛衝向牛大峰，三百斤的大胖漢子就像一頭蠻牛，公的。
「滋滋滋滋」，沒料到人剛衝上去，就被幾根電棍同時戳中，上百萬伏的電壓瞬間流過身體，蠻公牛「呯!」的一聲倒地，直接暈了過去。
「你們幹什麼？疤哥我生氣了!」滋!三號剛上前一步就被電倒在地。
「我要槍……」滋!六號也被電倒下。
「過分了!」滋!五號倒下。
「你們不可以這樣的呢，不可以的呢!」滋!二號也倒下了。
滋!還沒說話的一號同樣倒下。
大爺見狀轉身就跑，滋!沒跑兩步也被電倒在地，但沒暈。「霍將軍救我!」滋滋!被電暈過去。
………………
………………
………………
中山街「有愛按摩」店。
十八號技師雙眼發黑，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
二十八號技師忙前忙後，一會倒水，一會按揉：「早叫你不要碰那燈泡，看，電著了!」
「我看到他了。」
「誰？」
「小寶。」
二十八號技師一愣，眼圈有點發紅，「姐，聽妹一句勸，小寶在那邊一定會過得很好的!真的……」她有點哽咽。
「我真看到他，觸電的一瞬間我就看到他，俊俊的樣子!」
「算了，你還是想想怎樣殺那胖子好了!」
十八號技師變了臉：「別提他，我要殺了他！」
………………
………………
………………
負一層會議室。
實驗病房的總負責人張連發主任坐在主席位上，他的對面是三十個病房醫生。
「張主任，一號病房的白豬電擊測試，通過九人。」一號病房的負責醫生朱子毫站了起來，臉色興奮。九成的通過率充分說明一號病房不負重點病房的稱號。
張連發搖搖頭，「朱子毫，九成的通過率不值得高興，新藥本身就有防電防熱防水防輻射的作用，如今新藥的成本已超百億，一個白豬的身價至少三千萬，損失不起啊!」
「是的張主任。」朱子毫應了一聲，不敢再說話。
「繼續。」張連發敲了一下桌子。
負責二號病房的醫生植偉航站了起來：「二號病房的白豬電擊測試，通過九人。」
「嗯。」張連發應了一聲。
「三號病房的白豬電擊測試，通過八人。」
「唉……」張連發嘆了一口氣，示意繼續。
「四號病房的白豬電擊測試，通過七人。」
「五號病房的白豬電擊測試，通過七人。」
「六號病房的白豬電擊測試，通過七人。」
……
「三十號病房的白豬電擊測試，通過十人。」何江一邊撓著後背一邊站了起來，很是得意。
百分百通過？眾人一陣詫異，30號病房，那是白豬質量最差的病房，為什麼能成為唯一百分百通過的病房？
張連發臉色好了一點，朝何江點點頭道：「沒想到質量倒數的反而成了第一，何江，你可以提一個要求。」
實驗室規定，每次測試得冠軍的病房醫生都可以提一個要求。
「我的要求是……」何江忽然撓了撓頭，「我想要什麼呢？草，我想不起來了!」
「你想到再說吧!」張連發說完又敲了敲桌子，「明天高溫測試，都要認真準備，記住，要突發測試，新藥的快速反應測試要同步進行，期待你們的好消息。」
……
……
會議剛結束，何江就上了手術台。
急診醫生看著他撓出血的後背一陣發愣，是皮疹？真菌？還是病毒？
半瓶糖皮質激素和抗組胺藥下去，何江發出了鬼哭狼嚎的叫聲。
急診醫生瞅他那死樣，一臉嫌棄：「哎，不行就去睡棺材吧！」
……
吃過早飯後每個人都拿著鐵槍在跑步機上跑著。
揮汗如雨。
陳潔搬了把椅子坐在上面看著，像極高中的語文老師，知性美麗。
「護士長，為什麼要拿著這根破槍跑步啊？」三號邊跑邊問。
「不是跟你們解釋過嗎？實驗室規定，我也不知道原因。」
五號粗臂胖子又問：「護士長，那些藥什麼時候能試完？我剛才過磅，體重已超三百斤了。」
「快了，應該就是這幾天。」
二號：「真的？那太好的呢，我照鏡子都快認不出自己來了的呢。」
一號：「我也是啊，可憐我那絕世的容顏。」
眾人一陣乾嘔。
陳潔：「你們別這樣，一號瘦下來很美的！」
張才子：「護士長，你這麼美麗的嘴竟能說出這麼大的謊話！」
眾人哈哈地笑了起來。
就在這時。
「咳咳！白豬們，你們今天死了沒有？」何江醫生突然推門進來，身後依然是跟著一群保安。
大夥沒有停下跑步，只是淡淡地看著他們。
倒是陳潔起身讓出椅子，何江坐了下去，用背狠狠地蹭了蹭椅背，保安隊長牛大峰搬來了一把椅子坐在旁邊。
「白豬們，現在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們想先聽哪個？」
三號厭惡地道：「有話就說，賣什麼關子。」
「草，你是幾號？這麼直率，我喜歡。」
「喜歡你妹啊，要不是為了一百萬試藥費，誰來你這個破地方，誰聽你這個健忘怪瞎逼逼！TMD一個月吃了無數的藥，看把我們胖成什麼樣!而且還不知會不會跟七號和八號一樣死得不明不白!」
「就是，不過就算明明白白我們也不想死！」張才子補充了一句。
六號也道：「我的槍呢，找到槍我就嘣了你們。」
「是的呢，雖然簽了生死約的呢，但是也不要真弄死人的呢!」髮長及肩，穿著妖艷的二號胖子扭了扭腰，在跑步機上發出嗲嗲的聲音。
雌雄難辨。
眾人都為之一顫，妖孽輩出的實驗病房。
「草，七號八號都沒事，你們瞎操什麼心。」何江翻了一個白眼：「護士長，這幾個是幾號？太不懂事了。」
陳潔微笑，指了指三號，「何醫生，他是三號，很厲害的獵戶。」
「屁，看他那個死樣，能有多厲害？」
三號怒了，直接丟掉鐵槍跳下跑步機，指著臉上的疤，「當年疤哥我一人砍翻九個仇家，臉上中了一刀，血流了一地沒哼一聲，你就說厲不厲害！」
眾人一聽，紛紛丟掉鐵槍下了跑步機，離他遠一點。
陳潔皺了一下眉頭，笑道：「他是半年前進山遭遇野豬，被豬拱翻，逃跑時被自己的刀誤傷了臉，留了疤。」
「原來九個仇家是九個豬啊!」眾人一陣鬨笑。
三號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就算是野豬，我也確實把九個都殺了!我很兇殘的!」
陳潔：「三號殺了九個豬後才發現，那些豬是養殖戶放養的稀有改良野豬品種，之後他遭養殖戶天價索賠，法院判了他賠償一百萬，所以不得不加入偉大的試藥事業……」
「行了行了。」三號重新上了跑步機，「護士長你變了，怎麼能隨意調查別人的個人信息!」
何江撓了一把後背接著一擺手，「草，就一寒酸獵戶，啥也不是。」說完指著六號問，「他又是幾號？MD，這紋身一看就不是好人。」
六號笑笑，故意把衣服全脫了，轉過身，露出了滿背的紋身，竟是一隻吊睛白額虎！
陳潔皺著眉，「六號，快把衣服穿起來，有女孩子在呢。」
六號看了一眼一號，又看了一眼二號，搖了搖頭，再看了護士長一眼，笑了笑穿上衣服。
陳潔：「何醫生，六號本沒有紋身，他之前是一個優秀的士兵，退伍後發現父母被村長欺壓，便把村長打成殘廢，因此入獄判了五年，出獄後便去紋了一隻老虎，誓要虎佑父母，可惜最近父母都患了重病，他負擔不起醫藥費，便投身偉大的試藥事業。」
「就這？啥玩意！」何江吐了口口水。
這時牛大峰指著四號，「他呢？這傢伙一看就是斑禿，什麼來歷？」
「你才斑禿，你一家都是斑禿！」張才子罵了起來。
「牛隊長，四號不是斑禿，他是高級程式設計師，業內人稱『紅客戰鷹』，曾領三千紅客攻入五角大樓，三年前因非法入侵國內銀行系統被判了三年，出獄後窮困潦倒……」
「行了行了……」牛大峰打斷了她的話，「原來只是一個會點電腦的監犯，神氣個屁!」
張才子：「是不是上次踢你屁股不夠痛，還想再踢一次！」
「你！」牛大峰跳了起來，拿起電棍就上去揍張才子，卻是被搶先一步的胡鑠一腳踹飛，直撞到了牆角。
「year!」張才子和胡鑠對擊了一下手掌。
幾個保安急忙過去扶起牛大峰。
陳潔怕他們又要打起來，趕緊過去安慰，「牛隊長，別生氣，都是病人，你多體諒，你和保安們先出去，我跟何醫生在這可以了。」
「不是，護士長……他……他……」牛大峰有點喘不過氣來。
「走吧走吧，別生氣別生氣。」陳潔連推帶哄把他推了出去，並立即關上了門。
何江見保安們全出去了，趕緊停下撓後背的手，邁腿也要走，卻被陳潔攔了下來，「何醫生，你剛才不是說有好消息嗎？」
「草……不，」他盯著面前一群大胖子，想到自己孤身一人，便擦了一把汗，罕見地笑了笑：「好消息就是『霸王計劃』四天後結束!」
「霸王計劃」是實驗室對試藥這件事的官方稱謂，之前大家都不明白一個黑市試藥為什麼要起一個如此霸氣的名字？現在看來，這些人是霸王硬上弓，殺人不償命!
聽到四天後結束，眾人精神一振，終於要熬完這死人的臨床試藥!
胡鑠與張才子對看一眼，臉色不好，試藥結束還怎麼查爺爺的下落？
這時臂粗如柱的五號故意掰了一下手腕，肱三頭肌鼓起了一個大包：「何醫生，你的意思是可以付錢了？」
「這隻白豬……不，這白胖小伙是幾號？」
「他是五號，健身教練，因手臂過於粗大，人送外號「粗哥」，曾夜戰三富婆，一死兩傷，賠了一百萬。」陳潔一如既往地作著介紹。
拷，這粗哥比愛嫖的九號還過份啊!眾人心裡一陣吐槽。
五號迅速打斷陳潔的話：「護士長，麻煩你說清楚一點好嗎？我那是打麻將，打麻將!什麼夜戰三富婆？還有，lulu是突發心臟病走的，而lyly和jessica是驚嚇過度，沒有受傷。」
「反正差不多。」陳潔呵呵一笑，好一個溫柔的語文老師。
五號：「不說這些，錢呢，我們用命換的試藥錢什麼時候付清尾款？」
進實驗病房前，每人只收過十萬塊的預付金，還有九十萬的尾款。
「對，既然結束就要馬上結清尾款，我還等著錢買豬仔呢！」三號上前幾步說道。
「沒錯，拖一分鐘就拿槍干你們!」
「這……」何江有癢不撓，沒汗擦汗，「這不還有個壞消息呢。」
壞消息跟錢有關？
眾人緊緊盯著何江。
何江輕咳一聲，低著頭，看著腳上那雙鐙鐙發亮的皮鞋，「咳……壞消息是……尾款暫時不發。」
草。
「什麼？你敢再說一遍!」
「刀，拿我的刀來。」
「槍，我的槍呢。」
「這是不好的呢!」
「狗屁不是的西醫!癢死活該！」
「我要黑掉TMD先軀者實驗室!」
「試藥給錢那叫公道，試完藥不給錢就叫欠公道，這裡十個人，你們足足欠了十個公道!」
「霍家軍不會放過你們的!」
群情洶湧。
何江見勢不妙，急忙走向門口，卻是被陳潔拉住：「何醫生，你倒是說清楚為什麼尾款暫時不發啊!」
眾人圍了上來。
何江臉色苦逼：「草……我……我也不知道啊，張主任就說先不發，沒告訴我原因。」
「誰TM是張主任，我要刀了他!」三號跺著腳，一副狠樣。
「對，干他!」六號呼喊道。
「干他干他……」群情更加洶湧。
有人還順手給了何江後腦一個巴掌。
陳潔見狀連忙制止：「不要打何醫生，別吵了別吵了……」
可第一次這群病友沒有聽她的話，仍不斷地推搡著何江。
就在這時，門外的保安們手拿電棍沖了進來，迅速地保護起何江和陳潔。
何江一看到牛大峰，瞬間硬了起來，「草，牛隊長你怎麼才來？這群臭試藥的白豬打我呢!」
「誰？誰TM打何醫生，四號是不是你，一看你這個斑禿就不是好人!」
「拷!」張才子差點沒氣死，掄起大拳頭就沖向牛大峰，卻突然雙手雙腿同時一緊，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幸虧胡鑠手快接住了他。
牛大峰拿著滋滋作響的大電棍，樂呵著搖了搖，表情得意：「這下還電不死你個臭斑禿!」
草，沒想到保安真敢電人!
眾人下意識地退後兩步。
胡鑠站著沒退，雙眼閃出兇狠：「用電棍偷襲我兄弟，還有公道嗎？」說完他放下張才子就猛衝向牛大峰，三百斤的大胖漢子就像一頭蠻牛，公的。
「滋滋滋滋」，沒料到人剛衝上去，就被幾根電棍同時戳中，上百萬伏的電壓瞬間流過身體，蠻公牛「呯!」的一聲倒地，直接暈了過去。
「你們幹什麼？疤哥我生氣了!」滋!三號剛上前一步就被電倒在地。
「我要槍……」滋!六號也被電倒下。
「過分了!」滋!五號倒下。
「你們不可以這樣的呢，不可以的呢!」滋!二號也倒下了。
滋!還沒說話的一號同樣倒下。
大爺見狀轉身就跑，滋!沒跑兩步也被電倒在地，但沒暈。「霍將軍救我!」滋滋!被電暈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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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山街「有愛按摩」店。
十八號技師雙眼發黑，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
二十八號技師忙前忙後，一會倒水，一會按揉：「早叫你不要碰那燈泡，看，電著了!」
「我看到他了。」
「誰？」
「小寶。」
二十八號技師一愣，眼圈有點發紅，「姐，聽妹一句勸，小寶在那邊一定會過得很好的!真的……」她有點哽咽。
「我真看到他，觸電的一瞬間我就看到他，俊俊的樣子!」
「算了，你還是想想怎樣殺那胖子好了!」
十八號技師變了臉：「別提他，我要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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負一層會議室。
實驗病房的總負責人張連發主任坐在主席位上，他的對面是三十個病房醫生。
「張主任，一號病房的白豬電擊測試，通過九人。」一號病房的負責醫生朱子毫站了起來，臉色興奮。九成的通過率充分說明一號病房不負重點病房的稱號。
張連發搖搖頭，「朱子毫，九成的通過率不值得高興，新藥本身就有防電防熱防水防輻射的作用，如今新藥的成本已超百億，一個白豬的身價至少三千萬，損失不起啊!」
「是的張主任。」朱子毫應了一聲，不敢再說話。
「繼續。」張連發敲了一下桌子。
負責二號病房的醫生植偉航站了起來：「二號病房的白豬電擊測試，通過九人。」
「嗯。」張連發應了一聲。
「三號病房的白豬電擊測試，通過八人。」
「唉……」張連發嘆了一口氣，示意繼續。
「四號病房的白豬電擊測試，通過七人。」
「五號病房的白豬電擊測試，通過七人。」
「六號病房的白豬電擊測試，通過七人。」
……
「三十號病房的白豬電擊測試，通過十人。」何江一邊撓著後背一邊站了起來，很是得意。
百分百通過？眾人一陣詫異，30號病房，那是白豬質量最差的病房，為什麼能成為唯一百分百通過的病房？
張連發臉色好了一點，朝何江點點頭道：「沒想到質量倒數的反而成了第一，何江，你可以提一個要求。」
實驗室規定，每次測試得冠軍的病房醫生都可以提一個要求。
「我的要求是……」何江忽然撓了撓頭，「我想要什麼呢？草，我想不起來了!」
「你想到再說吧!」張連發說完又敲了敲桌子，「明天高溫測試，都要認真準備，記住，要突發測試，新藥的快速反應測試要同步進行，期待你們的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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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議剛結束，何江就上了手術台。
急診醫生看著他撓出血的後背一陣發愣，是皮疹？真菌？還是病毒？
半瓶糖皮質激素和抗組胺藥下去，何江發出了鬼哭狼嚎的叫聲。
急診醫生瞅他那死樣，一臉嫌棄：「哎，不行就去睡棺材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