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冷庫
「嘀」，負三層的指示燈亮起，電梯門緩緩打開，一絲空調冷風吹進來，使人莫名的感到冰冷。
地下三層入口處的保安室里，保安劉煒俊正拿手機刷著小視頻。他旁邊的一個同事趴在桌上已經睡著，發出陣陣呼嚕聲，不遠處的兩張長椅上，另外兩個同事每人各占著一張，也是酣睡正香。
深夜的地下，除了睡覺和刷小視頻還能幹什麼？
又是摸魚的一天。
突然，他眼角看到電梯門無端打開，卻沒有人出來。
咦？他疑惑地看了眼電梯監控，一切正常。
當他再次抬頭看向不遠處的電梯時，電梯門又關上了，仿佛從來沒有打開過。
他定了定神，自言自語地說了句：「拷，以後還是少看點小視頻，眼睛都不好使了。」
忽然，一陣淡淡的香氣傳來。
「什麼味？」他嘀咕了一聲，看了看睡得正香的同事，又不自覺地看了一眼監控屏幕，還是一切正常。
「不行，我也得休息一會兒……」話未說完，他也趴在了桌子上。
一隻機械蜘蛛爬回牆角，監視著保安室里的一切。
……
這時張才子打開地下三層的封閉門，站在通道口，看著面前一間間的冷庫，有點不知所措。
「這麼多的冷庫，我們從哪間找起？師姐，你的兒子能找到嗎？」
[盤絲大仙：「需要一點時間。」]
「不用，我已做了記號。」胡鑠說完從兜里掏出一個青銅人偶，人偶跟巴掌一般大，整體青綠色，蓋著紅蓋頭，是個新娘人偶，身上斑駁的青銅嫁衣透著絲絲的詭異。
張才子見狀當即激動起來：「原來是嫂子啊，什麼時候來的？」
胡鑠瞪了他一眼，低頭對著人偶喃喃自語：
「青銅娘子，有勞了！」說完他用手摸了一下人偶的鼻子位置，然後把耳朵湊近過去。
「怪不得之前第一時間衝過去給八號按脈，原來是為了給嫂子留下八號的氣息！」張才子明白了過來，便畢恭畢敬地嚷道：「辛苦嫂子了！」。
此時只見人偶依舊一動不動，倒是胡鑠拿著人偶在不斷地點頭，並不斷地發出「嗯嗯」之聲。
[盤絲大仙：「神經病。」]
過了一陣，胡鑠收起人偶，指了指十號冷庫，「在那！」
張才子一邊跟著他走向十號冷庫，一邊好奇地問：「大鑠，嫂子還說了什麼，聊這麼久？」
「沒說什麼。」
「誰信，你還『嗯嗯嗯嗯』的應著呢！」
胡鑠推了他一下，「她說你以後再叫她嫂子，就有你好看。」
「這……是不能叫嫂子。」張才子懷疑地看了看胡鑠，點點頭，接著又補了一句：「我比你大，應該叫弟妹。」
「去你的！」
……
推開十號冷庫的大門，裡面整齊地擺放著多個陳列櫃，櫃裡都是實驗樣品，全部是內臟組織和人體組織。
走過陳列櫃，映入眼帘的是幾十個用白布蓋著的玻璃棺材，棺材裡面是福馬林浸泡的屍體標本，全是人類屍體。
胡鑠非常懷疑這些屍體標本的合法性，畢竟一個黑市實驗室哪來這麼多的屍體標本。
此刻陰森的地下冷庫里，抽風機呼呼地響著，像是有什麼東西在呻吟。
「不對，比之前多了兩個棺材。」胡鑠很快發現了異樣，他快步走到編號六十二的玻璃棺材前，猛地掀開白布。
拷，八號靜靜地躺在裡面，面容安詳。
「八號真死了！」跟上來的張才子一聲驚嘆。
「就知道這間實驗室不是好東西！」胡鑠握緊拳頭，眼睛裡閃著兇狠。
張才子害怕這樣的眼神，連忙拍了拍他，「大鑠，別忘了我們來這的目的是找爺爺！」
提到爺爺，胡鑠恢復冷靜，他盯著八號的屍體，點點頭，「放心，找到爺爺，回來給你主持公道。」
「不對，」張才子忽然想到什麼，臉色變了：「大鑠，八號死了，他是因試藥而死，說明……藥有問題！怎麼辦？我們也吃了那些藥！」
是啊，我們都吃了那些藥！
胡鑠也是一愣，看著面前臃腫的張才子，心中湧起愧疚，為了找爺爺，這兄弟硬跟著進來試藥，可憐他從原來不到一百四的體重，現在都成了二百五！更可怕的是，如今不是胖的問題，而是開始死人了！
這時冷藏室的抽風機「咯登」了一下，似乎出了點小故障，但很快就恢復了過來。
胡鑠拍了拍張才子的肩膀，努力擠出一絲笑容：「別擔心，盤絲大仙不是分析過那些試劑了嗎？大部分是激素。」
[盤絲大仙：「還是有小部分分析不出，你們自求多福。」]
兩人同時一顫。
胡鑠想了想，「不怕，出去以後讓十八號師姐幫我們做血液推拿，沒事的。」
「十八號師姐能答應？」
「會答應的。」
「可她本來就是想要你的命啊。」
「可她不要你的命啊。」
兩人一陣沉默。
張才子盯著八號的屍體，忽然道：「要不，我們替八號領了試藥的酬金，再把錢給十八號師姐，也許她就會幫我們！」
胡鑠擺手，「酬金一定要給八號的家人，這是公道！況且，十八號師姐不貪錢！」說完他把白布蓋了回去，眼角看到編號六十三的玻璃棺材，心跳突然加快。
他想到了爺爺。
不是，一定不是爺爺。
心中默默念叨，他慢慢走了過去，正要掀開白布。
就在這時，「嗚鈴……嗚鈴……」，外面突然警鈴大作。
「不好！」兩人一陣緊張。
「呼叫盤絲大仙，出現了什麼情況？」
[盤絲大仙：「監控顯示，地下一到五層所有警鈴都在鳴叫，負五層處有持槍武裝人員在搜索，等等，負四層也出現持槍武裝人員。]
張才子愣住了：「不對，一個實驗室哪來的持槍武裝人員？」
「現在說這裡有坦克我都相信。」胡鑠擺擺手，「別糾結這個，那些武裝人員很快就會搜到這裡，咱們快撤。」
「對啊！」張才子反應過來，趕緊跟上胡鑠，兩人迅速衝出冷庫，奔向電梯口。
這時一旦暴露，以後再想查爺爺的事就難了！
負三層保安室里的保安依然在酣睡，眼皮都不帶動一下。
[盤絲大仙：「注意，負五層監控被反偵，已放棄監控負五層。」]
[盤絲大仙：「注意，負四層監控被反偵，已放棄監控負四層。」]
[盤絲大仙：「注意，負三層監控被反偵，已放棄監控負三層。」]
……
盤絲大仙不斷發出警示，兩人跑得更快。
他們迅速上了電梯，回到地下二層。
推開封閉門，張才子當即呼叫：「師姐，喚醒保安。」
[盤絲大仙：「收到，兒子十九，釋放地下三層保安室清醒劑；兒子十八，釋放地下二層保安室清醒劑。]
……
負三層的保安室里，劉煒俊慢慢睜開眼睛，呼嘯的警鈴嚇得他一個激靈，「媽的，以後再也不刷小視頻，刷得都出現幻覺，我TMD看到兩個胖子和一隻貓跑進了電梯。」
……
2號病房，那個仇日的男人喊道：「別急，小日子蹦不了多高！」
5號病房，狗子發出低吼之聲。
12號病房，粵語歌聲：「在那些開放的路上，踏碎過多少理想。在那張高掛的臉上，被引證了幾多……」
20號病房，沁人的聲音：「早說了是凶卦。」
………………
………………
………………
中山街「有愛按摩」店。
十八號技師連打了幾個噴嚏，二十八號技師笑著說：「是哪個恩客想師姐啦。」
「恩你個頭，可能是感冒了。」
「會不會是胖子？」
「別提那傢伙！」十八號技師黑了臉，「我遲早會殺了他！」
……
地下三層入口處的保安室里，保安劉煒俊正拿手機刷著小視頻。他旁邊的一個同事趴在桌上已經睡著，發出陣陣呼嚕聲，不遠處的兩張長椅上，另外兩個同事每人各占著一張，也是酣睡正香。
深夜的地下，除了睡覺和刷小視頻還能幹什麼？
又是摸魚的一天。
突然，他眼角看到電梯門無端打開，卻沒有人出來。
咦？他疑惑地看了眼電梯監控，一切正常。
當他再次抬頭看向不遠處的電梯時，電梯門又關上了，仿佛從來沒有打開過。
他定了定神，自言自語地說了句：「拷，以後還是少看點小視頻，眼睛都不好使了。」
忽然，一陣淡淡的香氣傳來。
「什麼味？」他嘀咕了一聲，看了看睡得正香的同事，又不自覺地看了一眼監控屏幕，還是一切正常。
「不行，我也得休息一會兒……」話未說完，他也趴在了桌子上。
一隻機械蜘蛛爬回牆角，監視著保安室里的一切。
……
這時張才子打開地下三層的封閉門，站在通道口，看著面前一間間的冷庫，有點不知所措。
「這麼多的冷庫，我們從哪間找起？師姐，你的兒子能找到嗎？」
[盤絲大仙：「需要一點時間。」]
「不用，我已做了記號。」胡鑠說完從兜里掏出一個青銅人偶，人偶跟巴掌一般大，整體青綠色，蓋著紅蓋頭，是個新娘人偶，身上斑駁的青銅嫁衣透著絲絲的詭異。
張才子見狀當即激動起來：「原來是嫂子啊，什麼時候來的？」
胡鑠瞪了他一眼，低頭對著人偶喃喃自語：
「青銅娘子，有勞了！」說完他用手摸了一下人偶的鼻子位置，然後把耳朵湊近過去。
「怪不得之前第一時間衝過去給八號按脈，原來是為了給嫂子留下八號的氣息！」張才子明白了過來，便畢恭畢敬地嚷道：「辛苦嫂子了！」。
此時只見人偶依舊一動不動，倒是胡鑠拿著人偶在不斷地點頭，並不斷地發出「嗯嗯」之聲。
[盤絲大仙：「神經病。」]
過了一陣，胡鑠收起人偶，指了指十號冷庫，「在那！」
張才子一邊跟著他走向十號冷庫，一邊好奇地問：「大鑠，嫂子還說了什麼，聊這麼久？」
「沒說什麼。」
「誰信，你還『嗯嗯嗯嗯』的應著呢！」
胡鑠推了他一下，「她說你以後再叫她嫂子，就有你好看。」
「這……是不能叫嫂子。」張才子懷疑地看了看胡鑠，點點頭，接著又補了一句：「我比你大，應該叫弟妹。」
「去你的！」
……
推開十號冷庫的大門，裡面整齊地擺放著多個陳列櫃，櫃裡都是實驗樣品，全部是內臟組織和人體組織。
走過陳列櫃，映入眼帘的是幾十個用白布蓋著的玻璃棺材，棺材裡面是福馬林浸泡的屍體標本，全是人類屍體。
胡鑠非常懷疑這些屍體標本的合法性，畢竟一個黑市實驗室哪來這麼多的屍體標本。
此刻陰森的地下冷庫里，抽風機呼呼地響著，像是有什麼東西在呻吟。
「不對，比之前多了兩個棺材。」胡鑠很快發現了異樣，他快步走到編號六十二的玻璃棺材前，猛地掀開白布。
拷，八號靜靜地躺在裡面，面容安詳。
「八號真死了！」跟上來的張才子一聲驚嘆。
「就知道這間實驗室不是好東西！」胡鑠握緊拳頭，眼睛裡閃著兇狠。
張才子害怕這樣的眼神，連忙拍了拍他，「大鑠，別忘了我們來這的目的是找爺爺！」
提到爺爺，胡鑠恢復冷靜，他盯著八號的屍體，點點頭，「放心，找到爺爺，回來給你主持公道。」
「不對，」張才子忽然想到什麼，臉色變了：「大鑠，八號死了，他是因試藥而死，說明……藥有問題！怎麼辦？我們也吃了那些藥！」
是啊，我們都吃了那些藥！
胡鑠也是一愣，看著面前臃腫的張才子，心中湧起愧疚，為了找爺爺，這兄弟硬跟著進來試藥，可憐他從原來不到一百四的體重，現在都成了二百五！更可怕的是，如今不是胖的問題，而是開始死人了！
這時冷藏室的抽風機「咯登」了一下，似乎出了點小故障，但很快就恢復了過來。
胡鑠拍了拍張才子的肩膀，努力擠出一絲笑容：「別擔心，盤絲大仙不是分析過那些試劑了嗎？大部分是激素。」
[盤絲大仙：「還是有小部分分析不出，你們自求多福。」]
兩人同時一顫。
胡鑠想了想，「不怕，出去以後讓十八號師姐幫我們做血液推拿，沒事的。」
「十八號師姐能答應？」
「會答應的。」
「可她本來就是想要你的命啊。」
「可她不要你的命啊。」
兩人一陣沉默。
張才子盯著八號的屍體，忽然道：「要不，我們替八號領了試藥的酬金，再把錢給十八號師姐，也許她就會幫我們！」
胡鑠擺手，「酬金一定要給八號的家人，這是公道！況且，十八號師姐不貪錢！」說完他把白布蓋了回去，眼角看到編號六十三的玻璃棺材，心跳突然加快。
他想到了爺爺。
不是，一定不是爺爺。
心中默默念叨，他慢慢走了過去，正要掀開白布。
就在這時，「嗚鈴……嗚鈴……」，外面突然警鈴大作。
「不好！」兩人一陣緊張。
「呼叫盤絲大仙，出現了什麼情況？」
[盤絲大仙：「監控顯示，地下一到五層所有警鈴都在鳴叫，負五層處有持槍武裝人員在搜索，等等，負四層也出現持槍武裝人員。]
張才子愣住了：「不對，一個實驗室哪來的持槍武裝人員？」
「現在說這裡有坦克我都相信。」胡鑠擺擺手，「別糾結這個，那些武裝人員很快就會搜到這裡，咱們快撤。」
「對啊！」張才子反應過來，趕緊跟上胡鑠，兩人迅速衝出冷庫，奔向電梯口。
這時一旦暴露，以後再想查爺爺的事就難了！
負三層保安室里的保安依然在酣睡，眼皮都不帶動一下。
[盤絲大仙：「注意，負五層監控被反偵，已放棄監控負五層。」]
[盤絲大仙：「注意，負四層監控被反偵，已放棄監控負四層。」]
[盤絲大仙：「注意，負三層監控被反偵，已放棄監控負三層。」]
……
盤絲大仙不斷發出警示，兩人跑得更快。
他們迅速上了電梯，回到地下二層。
推開封閉門，張才子當即呼叫：「師姐，喚醒保安。」
[盤絲大仙：「收到，兒子十九，釋放地下三層保安室清醒劑；兒子十八，釋放地下二層保安室清醒劑。]
……
負三層的保安室里，劉煒俊慢慢睜開眼睛，呼嘯的警鈴嚇得他一個激靈，「媽的，以後再也不刷小視頻，刷得都出現幻覺，我TMD看到兩個胖子和一隻貓跑進了電梯。」
……
2號病房，那個仇日的男人喊道：「別急，小日子蹦不了多高！」
5號病房，狗子發出低吼之聲。
12號病房，粵語歌聲：「在那些開放的路上，踏碎過多少理想。在那張高掛的臉上，被引證了幾多……」
20號病房，沁人的聲音：「早說了是凶卦。」
………………
………………
………………
中山街「有愛按摩」店。
十八號技師連打了幾個噴嚏，二十八號技師笑著說：「是哪個恩客想師姐啦。」
「恩你個頭，可能是感冒了。」
「會不會是胖子？」
「別提那傢伙！」十八號技師黑了臉，「我遲早會殺了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