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命弦】交點
李天賜轉身，卻又停下。
他身子一頓，微微低頭轉身想再看哥哥一眼。可又怕自己一轉身便會反悔，怕哥哥會狠不下心，半側的身子最後還是咬牙錯過。
李天賜不知道，直到他紅著眼眶推門回到那漫無天日的黑暗中，李天成都一直深深注視著他。
只要他回頭看自己一眼，不論如何，李天成都會就有一萬個理由說服自己違背一切回到他身邊。
李天賜沒有，這是他的選擇。
哥哥尊重弟弟的選擇。
耀五不知何時來到了李天成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李天成呆呆回頭，對上耀五頗有深意的眼神，
「他一直是如此嗎？」
李天成搖頭苦笑，
「天賜本性不壞，只是有些執拗。我不在他身邊，他一定經歷了莫大的委屈，才變得更加偏激。」
「如此……就算還有戲了。外因為引內因為根，我會幫他解決外因，但其中內因可只能是解鈴還需系鈴人。」
李天成擦擦眼睛，看向耀五的眼神狐疑起來。
「天命之人有這麼邪乎？看人一眼就能知道過往之事？」
耀五翻個白眼，又神秘笑笑。
「先跟我走，我告訴你其中訣竅，不止天命之人能看見，你也能～」
一旁的青丘玲瓏眯眼咬唇：怎麼感覺這傢伙看這些臭男生的眼神都比看我的眼神撩人呢？這傢伙不會是彎的吧……
眼見大戲落幕，眾人終於從耀五那一拳之威慢慢緩過勁來，開始有了反應。
「臥槽，這傢伙真是鳴血境一段？這一拳怎麼感覺混氣……不！凝液境都不一定打得出來！」
「誰說不是呢？太尼瑪嚇銀了！我先回家換條褲子……」
「不得了不得了，我現在才看到熱搜第一竟然是天才廢五打敗青丘公主！還是早上沒多久的事！也就是說這個廢五從覺醒元靈之後就接連打敗青丘公主和無量，剛剛還打那了驚為天人的一拳！這傢伙真的是第一天覺醒？這樣的人能是廢五？他真是最低級元靈天賦？」
「什麼？我看看我看看……我艹又有新熱搜了！震驚！天才廢五打破空間系敏捷神話，活捉無量，一拳驚天！」
「……」
雖說靈氣復甦帶來了修煉時代，但上個世紀遺留的網戀仍然是人們茶餘飯後娛樂休閒的不二之選。
大部分人還有用手機娛樂的習慣，靈師也不例外。這條熱搜以及剛剛被人群上傳的一些視頻很快就會順著網絡被千萬人看見。
還有很大概率會被傳入「靈境」——
除了傳統的電子網際網路，新興的靈能運轉原宇宙網絡也在高速發展。天華國軍方已經裝備了靈星最新的「靈境」大型虛擬全態互聯設備。民間的基礎設施也在極速建設中，預計今年之內「靈境」就能普及民間。
「靈境」是天華國為了應對虛空災難提高民眾存活率以及軍隊組織率而專門研發的多功能高級虛擬通訊設備。
目前只在天華國軍方、科研所以及部分強者手中實驗流通，即將進入普及。
而耀五這麼一出在暗中極大增加了他在靈境出鏡的概率。
活在靈氣復甦前時代的人都知道，那個時代的網絡都已經是伯樂在找千里馬了，更遑論現在。
但這到底是福是禍，還尚未可知。
耀五不知道靈境的存在，但他也清楚自己這麼一鬧的後果。
若他也是青丘玲瓏一般的身份他自然不用考慮什麼，不過還好雖然他不是青丘玲瓏但他身邊卻真有一個青丘玲瓏。
耀五清楚在有足夠的實力自保前，毫無背景的自己投靠任何一方大勢力其下場都不見得會比在朱家好多少。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朱家不死心想掠奪自己，別人照樣也會。
自己沒有同那些大佬對話的資本，但所幸青丘玲瓏有，青丘有。
而除了青丘玲瓏這略微能讓天平傾斜的籌碼，自己手中還有一個青丘絕對無法拒絕的籌碼。
耀五眼神一凌，拉起李天成的手踏身消失。
青丘玲瓏在原地狠狠咬牙，心中又升起一股挫敗感，也踏身跟上。
這混蛋怎麼就這麼能耐呢？他不是今天才覺醒元靈的鳴血境一段嗎？他真是今天才覺醒的嗎……
三人身影消失，眾人還在原地熱議不停。他們追不上三人，也知道之後的故事不屬於他們，只有現在的熱鬧才屬於他們。
「這耀五還能叫廢五嗎？先後勝了青丘公主和無量，又一拳嚇破無相李天賜的膽，這稱一聲五神不過分吧？」
「不過分不過分，要知道人家可是今天早上才覺醒的元靈！一覺醒元靈就拳打無相腳踢公主快過無量，這就是真武神下凡也得叫人家一聲五神啊！」
「就是就是，我覺得……」
……
耀五的速度很快，青丘玲瓏花了一段時間才追上，沒好臉色道，
「跑那麼快急著投胎啊。沒我你知道路麼？急急急，急死你得了！還有你個臭道士自己沒腿是吧，還讓人牽著你手跑。兩個大男人也不害躁～」
此時耀五已經放開了李天成，兩人並排進發。
李天成邊跑邊回身拱手，目光在耀五和丘玲瓏間打轉，嘴角肌肉繃得格外緊。
「小道李天成見過青丘公主殿下。小道已經勸過五哥，公主千金之軀本就不是池中之物，五哥天命所歸更是頭角崢嶸；本就是天作地合陰陽互補的一對夥伴，若是因為一點小小的意見不合生了間隙豈不不是得不償失？」
青丘玲瓏不動聲色的瞥了李天成一眼，嘴角微微有些意動，嘴上卻是一點不鬆口。
「難怪古時候那些江湖騙子大行其道，這小嘴叭叭的說起恭維人的話是張嘴就來。話說的好聽，可也要某人願意不是，也不搞清楚是誰在給誰擺臉色。」
耀五微微落後青丘玲瓏半個身位，由著她在前領路，語氣半哀嘆半無奈。
「我很少給人臉色看，除非他踩到了我的雷區。理念不合是真，我厭惡你的貴氣也不假。但坦白的說即使我知道改變的希望渺茫，也應該讓你嘗試再下定論。這一點是我過於武斷。」
「畢竟世間唯一能確定的就是一切的不確定。」
「出於現在和以後的需要，你成為我的隊友幾乎已經是理想狀態下所能達到的最好情況。當然前提是你願意為了成為我的隊友或者更確切的是說夥伴而改變，否則這種情況就只能顧全當下甚至再差些連當下也難以顧全。所以，一方面出於對你可能性的尊重，另一方面出於應對現在及未來挑戰壓力的妥協，我思慮再三還是覺得再和你溝通為好。但這並不意味著……」
青丘玲瓏輕哼，
「我答應之後我們之間的隊友情誼是虛假的，這也是你這麼在意我對待你們眼光的原因。不用你說我也知道，看你這樣子就知道是個重情義的主。」
李天成挑眉高看青丘玲瓏一眼，
「公主殿下聰明絕世通情達理，真是令小道刮目相看！」
青丘玲瓏冷哼一聲，
「說的理真情切，你這不是便宜占盡？又要本小姐做你隊友又要本小姐把你們當人，一切卻都是為了你應對現在和以後的挑戰。而你能不能幫本小姐奪冠卻還是個未知數吧，好一筆划算的買賣！」
耀五搖頭苦笑，
「極天大盤奪冠，所以這便是你開出的籌碼？」
青丘玲瓏眼神微閃，最後還是堅定下來。
「不錯。」
「那麼我的回答是，我可以做到，卻恕難答應。」
青丘玲瓏眼皮輕跳，咬牙間聲音低沉。
「呵呵，聽個三腳貓小道兩句奉承就真以為自己是天命所歸了？那些大家大族的天驕，能與我比肩之人尚有雙手之數，真正的全力相爭下你真以為自己比得上我們這些底蘊深厚的少爺小姐？你瞧不起本小姐貴氣，本小姐卻笑你是個井底之蛙！真以為本小姐找個隊友就非你不可了？沒有你，本小姐照樣能奪冠！」
李天成擦擦額頭：吵架就吵架，搞連坐就不講武德了嗷，我自謙不是你攻擊我的理由啊。
「在下拭目以待。」
「你！」
耀五微微翻個白眼，只顧趕路再不言語。
青丘玲瓏眼皮微跳，眼神逐漸冰冷下來。
等你給老媽送完東西若是拿不出個身份來，你也沒必要活下去了。
本小姐得不到的東西，別人也休想得到！
三人都沉默下來，李天成故意落後一個身位開啟【命相】一路觀察兩人。
起初看青丘玲瓏眼神略有起伏，但很快便平靜下來。
而後李天成越來越驚疑的目光便沒有離開過耀五……
剪不斷理還亂，千絲萬緒、混沌陰陽……他身上到底背負著什麼？能讓這麼多的【命弦】都交織在其一人之身，甚至我只是開始接觸他便也開始看不清自己的【命弦】……
這不是【天命昭昭】，這是……師父也沒教過這是什麼啊……
【命弦】交織，牽一髮而動全身、管一樂而奏和曲……他的一舉一動都將撥動這個世界的樂章，真不知【命弦】所向延伸的未來是怎樣的一曲坎坷……
他身子一頓，微微低頭轉身想再看哥哥一眼。可又怕自己一轉身便會反悔，怕哥哥會狠不下心，半側的身子最後還是咬牙錯過。
李天賜不知道，直到他紅著眼眶推門回到那漫無天日的黑暗中，李天成都一直深深注視著他。
只要他回頭看自己一眼，不論如何，李天成都會就有一萬個理由說服自己違背一切回到他身邊。
李天賜沒有，這是他的選擇。
哥哥尊重弟弟的選擇。
耀五不知何時來到了李天成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李天成呆呆回頭，對上耀五頗有深意的眼神，
「他一直是如此嗎？」
李天成搖頭苦笑，
「天賜本性不壞，只是有些執拗。我不在他身邊，他一定經歷了莫大的委屈，才變得更加偏激。」
「如此……就算還有戲了。外因為引內因為根，我會幫他解決外因，但其中內因可只能是解鈴還需系鈴人。」
李天成擦擦眼睛，看向耀五的眼神狐疑起來。
「天命之人有這麼邪乎？看人一眼就能知道過往之事？」
耀五翻個白眼，又神秘笑笑。
「先跟我走，我告訴你其中訣竅，不止天命之人能看見，你也能～」
一旁的青丘玲瓏眯眼咬唇：怎麼感覺這傢伙看這些臭男生的眼神都比看我的眼神撩人呢？這傢伙不會是彎的吧……
眼見大戲落幕，眾人終於從耀五那一拳之威慢慢緩過勁來，開始有了反應。
「臥槽，這傢伙真是鳴血境一段？這一拳怎麼感覺混氣……不！凝液境都不一定打得出來！」
「誰說不是呢？太尼瑪嚇銀了！我先回家換條褲子……」
「不得了不得了，我現在才看到熱搜第一竟然是天才廢五打敗青丘公主！還是早上沒多久的事！也就是說這個廢五從覺醒元靈之後就接連打敗青丘公主和無量，剛剛還打那了驚為天人的一拳！這傢伙真的是第一天覺醒？這樣的人能是廢五？他真是最低級元靈天賦？」
「什麼？我看看我看看……我艹又有新熱搜了！震驚！天才廢五打破空間系敏捷神話，活捉無量，一拳驚天！」
「……」
雖說靈氣復甦帶來了修煉時代，但上個世紀遺留的網戀仍然是人們茶餘飯後娛樂休閒的不二之選。
大部分人還有用手機娛樂的習慣，靈師也不例外。這條熱搜以及剛剛被人群上傳的一些視頻很快就會順著網絡被千萬人看見。
還有很大概率會被傳入「靈境」——
除了傳統的電子網際網路，新興的靈能運轉原宇宙網絡也在高速發展。天華國軍方已經裝備了靈星最新的「靈境」大型虛擬全態互聯設備。民間的基礎設施也在極速建設中，預計今年之內「靈境」就能普及民間。
「靈境」是天華國為了應對虛空災難提高民眾存活率以及軍隊組織率而專門研發的多功能高級虛擬通訊設備。
目前只在天華國軍方、科研所以及部分強者手中實驗流通，即將進入普及。
而耀五這麼一出在暗中極大增加了他在靈境出鏡的概率。
活在靈氣復甦前時代的人都知道，那個時代的網絡都已經是伯樂在找千里馬了，更遑論現在。
但這到底是福是禍，還尚未可知。
耀五不知道靈境的存在，但他也清楚自己這麼一鬧的後果。
若他也是青丘玲瓏一般的身份他自然不用考慮什麼，不過還好雖然他不是青丘玲瓏但他身邊卻真有一個青丘玲瓏。
耀五清楚在有足夠的實力自保前，毫無背景的自己投靠任何一方大勢力其下場都不見得會比在朱家好多少。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朱家不死心想掠奪自己，別人照樣也會。
自己沒有同那些大佬對話的資本，但所幸青丘玲瓏有，青丘有。
而除了青丘玲瓏這略微能讓天平傾斜的籌碼，自己手中還有一個青丘絕對無法拒絕的籌碼。
耀五眼神一凌，拉起李天成的手踏身消失。
青丘玲瓏在原地狠狠咬牙，心中又升起一股挫敗感，也踏身跟上。
這混蛋怎麼就這麼能耐呢？他不是今天才覺醒元靈的鳴血境一段嗎？他真是今天才覺醒的嗎……
三人身影消失，眾人還在原地熱議不停。他們追不上三人，也知道之後的故事不屬於他們，只有現在的熱鬧才屬於他們。
「這耀五還能叫廢五嗎？先後勝了青丘公主和無量，又一拳嚇破無相李天賜的膽，這稱一聲五神不過分吧？」
「不過分不過分，要知道人家可是今天早上才覺醒的元靈！一覺醒元靈就拳打無相腳踢公主快過無量，這就是真武神下凡也得叫人家一聲五神啊！」
「就是就是，我覺得……」
……
耀五的速度很快，青丘玲瓏花了一段時間才追上，沒好臉色道，
「跑那麼快急著投胎啊。沒我你知道路麼？急急急，急死你得了！還有你個臭道士自己沒腿是吧，還讓人牽著你手跑。兩個大男人也不害躁～」
此時耀五已經放開了李天成，兩人並排進發。
李天成邊跑邊回身拱手，目光在耀五和丘玲瓏間打轉，嘴角肌肉繃得格外緊。
「小道李天成見過青丘公主殿下。小道已經勸過五哥，公主千金之軀本就不是池中之物，五哥天命所歸更是頭角崢嶸；本就是天作地合陰陽互補的一對夥伴，若是因為一點小小的意見不合生了間隙豈不不是得不償失？」
青丘玲瓏不動聲色的瞥了李天成一眼，嘴角微微有些意動，嘴上卻是一點不鬆口。
「難怪古時候那些江湖騙子大行其道，這小嘴叭叭的說起恭維人的話是張嘴就來。話說的好聽，可也要某人願意不是，也不搞清楚是誰在給誰擺臉色。」
耀五微微落後青丘玲瓏半個身位，由著她在前領路，語氣半哀嘆半無奈。
「我很少給人臉色看，除非他踩到了我的雷區。理念不合是真，我厭惡你的貴氣也不假。但坦白的說即使我知道改變的希望渺茫，也應該讓你嘗試再下定論。這一點是我過於武斷。」
「畢竟世間唯一能確定的就是一切的不確定。」
「出於現在和以後的需要，你成為我的隊友幾乎已經是理想狀態下所能達到的最好情況。當然前提是你願意為了成為我的隊友或者更確切的是說夥伴而改變，否則這種情況就只能顧全當下甚至再差些連當下也難以顧全。所以，一方面出於對你可能性的尊重，另一方面出於應對現在及未來挑戰壓力的妥協，我思慮再三還是覺得再和你溝通為好。但這並不意味著……」
青丘玲瓏輕哼，
「我答應之後我們之間的隊友情誼是虛假的，這也是你這麼在意我對待你們眼光的原因。不用你說我也知道，看你這樣子就知道是個重情義的主。」
李天成挑眉高看青丘玲瓏一眼，
「公主殿下聰明絕世通情達理，真是令小道刮目相看！」
青丘玲瓏冷哼一聲，
「說的理真情切，你這不是便宜占盡？又要本小姐做你隊友又要本小姐把你們當人，一切卻都是為了你應對現在和以後的挑戰。而你能不能幫本小姐奪冠卻還是個未知數吧，好一筆划算的買賣！」
耀五搖頭苦笑，
「極天大盤奪冠，所以這便是你開出的籌碼？」
青丘玲瓏眼神微閃，最後還是堅定下來。
「不錯。」
「那麼我的回答是，我可以做到，卻恕難答應。」
青丘玲瓏眼皮輕跳，咬牙間聲音低沉。
「呵呵，聽個三腳貓小道兩句奉承就真以為自己是天命所歸了？那些大家大族的天驕，能與我比肩之人尚有雙手之數，真正的全力相爭下你真以為自己比得上我們這些底蘊深厚的少爺小姐？你瞧不起本小姐貴氣，本小姐卻笑你是個井底之蛙！真以為本小姐找個隊友就非你不可了？沒有你，本小姐照樣能奪冠！」
李天成擦擦額頭：吵架就吵架，搞連坐就不講武德了嗷，我自謙不是你攻擊我的理由啊。
「在下拭目以待。」
「你！」
耀五微微翻個白眼，只顧趕路再不言語。
青丘玲瓏眼皮微跳，眼神逐漸冰冷下來。
等你給老媽送完東西若是拿不出個身份來，你也沒必要活下去了。
本小姐得不到的東西，別人也休想得到！
三人都沉默下來，李天成故意落後一個身位開啟【命相】一路觀察兩人。
起初看青丘玲瓏眼神略有起伏，但很快便平靜下來。
而後李天成越來越驚疑的目光便沒有離開過耀五……
剪不斷理還亂，千絲萬緒、混沌陰陽……他身上到底背負著什麼？能讓這麼多的【命弦】都交織在其一人之身，甚至我只是開始接觸他便也開始看不清自己的【命弦】……
這不是【天命昭昭】，這是……師父也沒教過這是什麼啊……
【命弦】交織，牽一髮而動全身、管一樂而奏和曲……他的一舉一動都將撥動這個世界的樂章，真不知【命弦】所向延伸的未來是怎樣的一曲坎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