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四章 暗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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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64章 暗殺

  「哈哈哈,好一個不破不立。如此,依你,收拾收拾,後天你我一道前往汴梁去見天子。」

  慕容復也是奇怪:自己不就是說了個「不破不立」嗎?有什麼特別的嗎?這老宰相怎麼就回心轉意了呢?

  「不過,這一路上,你得護衛我左右,保證老夫的身家性命。」

  章惇的直白倒是讓慕容復一時間有些恍惚:這怎麼還扯上身家性命了呢?

  「好,我一定寸步不離章相左右。」慕容復答應道。

  章惇領頭,兩人出了亂石堆,看著身後的亂石陣,章惇嘆息道:「這些年我深居簡出,深自韜晦,為的就是留下這有用之身再報效朝廷。說實話,如果不是因為你是老先生的嫡傳弟子,我還真不敢放心託付身家性命。」

  章惇滿以為慕容復是蘇星河的弟子,慕容復倒也不想解釋,索性就讓他這麼覺得吧。

  到得後院精舍,剛剛坐定不久,方才領慕容復上山的那位小道童便著急忙慌地前來通報:「師父,大事不好了!」

  「何事如此慌張?清修之地,沒個體統。」章惇的語氣中明顯帶著不滿。

  「雷州來人了,蔡使相於貶所過世了!」

  「什麼!」

  章惇的雙手猛地一顫,大為失態。

  「消息可屬實?」

  那小道童慌張道:「千真萬確,蔡相的家人就在前殿。他是一連三天三夜從雷州趕來報喪的。」

  章惇只覺腦袋中轟鳴一聲,喃喃自語道:「若真是如此,若真是如此」

  「快,把人請過來!」

  章惇痛苦地閉上了眼睛,微微搖頭。

  「還是到這一天了啊。我萬萬沒想到,持正兄你會先我一步而離去。」

  慕容復大致猜到了這位「持正兄」是誰,卻不知這位曾經的宰相,王安石的左膀右臂和章惇也有如此深厚的交情。

  片刻間,小道童領了一個看上去年紀三十歲上下的中年人進來。

  那人一身白色的孝衣,穿一雙千層底的黑色牛皮靴,一進門便大聲嚎哭:「章世伯,家叔的冤屈,您一定要為之洗雪啊。」

  章惇問道:「你是何人?」

  慕容復微感詫異:老章不認識此人?

  那人這才稍稍止住哭聲,斷斷續續地說起了事情。

  「回稟世伯,晚輩是家叔的遠房族侄。因家業敗落,家叔故而讓晚輩在其門下當一份差使。家叔貶謫雷州之後,家眷都在老家,身邊只有晚輩一人服侍照料。上月初三,有幾名從外地來的客商求見家叔,家叔同他們見面之後,嘆息良久,對晚輩交代,若是他身有不測,當向世伯告知凶信。當時我並沒有太放在心上,只當家叔久居貶所,故發牢騷之語。沒想到三天之後的早上,家叔一直沒有起身,待晚輩去叫的時候,發現家叔已經氣絕多時了。」

  章惇聽了,如遭雷擊:「竟有此事,竟有此事!」

  那人繼續說道:「晚輩想起家叔生前的囑託,不敢停留,一路北上,晝夜兼程,這才見到了世伯。章世伯,請您看在往日與家叔同朝為官的情誼上。您可一定要替家叔昭雪冤屈啊。」

  「對了,家叔生前有一封書信,囑託晚輩呈給世伯,請世伯過目。」

  那人說著,便從衣袖中取出一個信封來恭敬地呈上。

  章惇聽了,哪裡還有懷疑,連忙上前想接過來。

  誰知下一刻,變起突然,那人眼中厲芒一閃而過,雙掌一翻,凌厲掌風便往章惇胸口拍去。

  這一下,變起突然,章惇自己也完全沒反應過來,莫說他一個幾乎不會武功的文人,就是一名一流高手被這一掌給打得實了,也難免身受重傷。

  「死罷!」

  那人運起平生功力,務在一擊必殺,可不想,下一刻他便被一股柔軟的力道擋住了,雄渾掌力仿佛陷入了沼澤中的蠻牛,完全使不上力道來。

  接著「波」地一聲輕響,那人整個身子都被反彈了出去,接著身子一麻,僵在地上,動不了了。

  章惇死裡逃生,驚怒片刻之後,恢復了鎮定:「是誰派你來的?」

  那人眼中一絲狠厲之色閃過,誰知不待他有所動作,「咔嚓」一聲輕響,下巴就被卸了下來了,接著是「啪」地一記掌風被甩在了臉上,一顆牙齒被生生打落。


  慕容復輕輕一腳將牙齒踢到章惇面前道:「牙齒當中藏了劇毒,看樣子是個訓練有素的狠角色,不是尋常的江湖草莽。要不要審問他的來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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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惇冷哼一聲:「來歷?無非就是那幫子人,具體是誰,很重要麼?」

  慕容復道:「那要如何處置?留著作為把柄還是?」

  章惇道:「把柄?朝堂的爭鬥從來都不是一個什麼把柄就能夠決定的。殺了吧,省的看著礙眼。」

  這麼一個看上去手無縛雞之力的文生,說起殺掉一個人平靜得仿佛在說今天天氣不錯一樣。

  能夠做到宰相高位的,哪有什麼純粹的好人。

  慕容復道:「為免世伯接下來遭遇不測,還請世伯隨我一同到寒舍,以便晚生保護。」

  章惇略微一思索,便同意了。

  當天晚上,章惇留宿慕容家宅邸,晚間,二人同住一室,以防不測。

  燭光下,章惇與慕容復絮絮叨叨地說著些往事。

  「不知世伯進京之後,將如何面見陛下?」

  章惇沉默片刻,搖頭嘆息道:「暫時沒有想到辦法。以我如今提舉宮觀的職務,照理是沒有任何機會進京面聖的。只能是到京之後,走一步看一步了。就算能夠見到官家,我也不能堂而皇之地去見。最好是和官家在私下見上一面,通個聲氣。否則一旦被那些偽君子知道了,光是御史們的彈章就能置我於萬劫不復之地。車蓋亭之事,如今想來依舊是心有餘悸啊。」

  章惇道:「我與蔡持正是同年的進士,同朝為官三十餘載,又同為王荊公門下左膀右臂,不想如今蔡持正先我而去,客死他鄉。先前你有句話說的很對『不破不立』哼,這幫人壞了規矩,那就莫要怪我不講規矩了。」

  說著,章惇眼中寒芒乍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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