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進山
這一番精彩的龍虎鬥讓戰士們大飽眼福，而蘇六的身手也讓翟連長頗感意外，竟能和全連徒手戰鬥最強的崔永志鬥了個旗鼓相當，還隱隱間有穩壓一籌的感覺。於是，就在雙方斗至三十個回合的時候，翟連長叫了停，打斷了這場勢均力敵的比武。比武分出高低是小事，若是這二虎相爭有所損傷那可就是大事了。蘇六儼然就是一個當兵的好苗子，崔永志更是翟連長的寶貝旮瘩心頭肉，這兩個人無論哪個受了傷，翟連長的心都會滴出血來。我很是理解翟連長的做法，可圍觀的戰士們可就掃了興致，一個個露出了意猶未盡的表情。「你可以留下來了！」翟連長對蘇六說著，朝他伸出了手。蘇六也很激動，連忙伸出手來握住了翟連長的手：「多謝連長厚愛，小人一定多殺鬼子！」翟連長也笑了：「好！以後你們倆若要比武，就在戰場上比比誰殺的鬼子多！」「好！」兩個大漢異口同聲的答應了下來，此時的他們也生出來了一種英雄相惜的感覺來。
而我見到蘇六如此能耐，也很是激動。畢竟蘇六是我帶過來的人，他的能耐大，我的面上也是有光！我承認，這種想法有些虛榮，不過這種心情一旦產生，就不可抑制的在我心底蔓延開來。翟連長把家書寫好，給火猴帶上了足夠的乾糧，我也再三叮囑火猴一定要注意安全，火猴這才帶上了翟連長的家書離開了軍營。
翟連長把我和蘇六安排在了一家民房裡。並且派了兩個守衛輪流守在我們的屋子前。難得見到真實的軍人，我便趁著天黑前和現在這位奉命保護我的軍人聊了起來。這位軍人姓閆，年紀不大，只有二十出頭的年紀，個子瘦瘦高高的，手上一道長疤直貫穿到胳膊上，鑽進了軍服袖子裡，也不知道究竟有多長。可聽他說，已經當了三年兵了，已經是個名副其實的老兵了！我很難想像，一個十七歲的孩子就要步入戰場，槍林彈雨的頂過來。聽他說，他們村子一起當兵的有三十多個，被分到翟連長這裡的有八個，可打到現在，只剩下他和另一個五十多歲的老人家了。那個人姓羅，大家都叫他老羅，在炊事班幹活，我們的飯都是他給蒸的，就是先前我看見的那個給大夥做飯的老兵。
和小閆聊了一會，時辰也晚了，夜幕也降臨了，小閆上了屋頂為我們守夜，我和蘇六也來到了床上準備睡了。躺在床上，一天的勞累奔波讓疲倦感瞬間席捲全身，不知不覺中，我就睡了過去。
睡得正香，卻被人推醒了過來。我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只見眼前正是小閆和蘇六，兩個人一間緊張的看著我說道：「趕緊起來，可能有情況！」這時候我聽見了遠處傳來的狼叫聲。「有狼？」我低聲問小閆。小閆搖了搖頭：「沒這麼簡單！」我連忙從床上爬了起來，跟著小閆來到了院子裡。整連的士兵已經在整頓好，背上行囊裝備，拿好了手裡的槍枝彈藥，等著翟連長的吩咐了。只聽翟連長一聲令下，所有的士兵都朝著山裡的方向進發了。翟連長走了過來，遞給了我一支手槍，然後吩咐小閆：「一會隊伍休息的時候，教陸先生用槍！」小閆繃直的回了一聲「是」，然後帶著我們跟著隊伍前進。
我這個時候還是懵懵懂懂的，完全不明白為什麼要離開這個沒人的村落。不過看大家警惕的眼神，我就知道一定是出了大事。十幾個軍人在後面斷後，一邊在土裡草里埋著什麼，一邊用樹枝作著記號。隊伍分做了三隊，我跟著小閆的那支隊伍在半山腰停住了前進，在一片雜草叢生的開闊地休息。小閆這時候來到了我面前，開始教我用槍。
我認真的看了兩遍小閆的操作，然後自己試了一把。就在我試著的時候，突然聽見山下傳來一聲轟鳴，然後爆炸聲一聲一聲的傳了過來。我一臉震驚的看著山下，然後開始後怕。
雖然我還並不懂太多，可我依舊知道，是這支隊伍救了我的一命！於是我連忙和小閆說了聲「多謝你了」。沒想到卻遭到了一個二排長的嚴厲眼神：「別說話！」聲音不大，語氣卻很沖。我連忙噤聲閉嘴，並對二排長做了個歉意的抱拳。
和周圍的士兵一樣，我也趴著一動不動。可是長時間的一動不動也很不容易，一方面是由於長時間保持同一個姿勢，使得我身上的骨頭都無比難受，另一方面則是由於蚊蟲叮咬讓我的皮膚奇癢無比。儘管我很想動一動，撓撓癢，可我不敢，因為我已經借著月光的反射看見了山下黑壓壓的一片頭盔，我知道，那就是一片萬惡的小鬼子。
我緊張的努著嘴，力爭不讓自己發出任何聲響，二排長輕輕的拍了拍我的肩膀，小聲的說道：「陸先生，也不用緊張，鬼子在排雷，進行的很是緩慢，估計摸不到我們這裡了。」我看著烏漆麻黑的山下，實在是看不清鬼子究竟在幹嘛，很是好奇二排長是怎麼看出來的。這時候我才想起自己還不知道二排長的名字，於是輕聲問道：「還不知道二排長高姓大名？」二排長咧開嘴笑了笑，低聲說兩句：「地瓜，我叫張地瓜！」地瓜排長？我心裡想笑，好一個接地氣的名字，可是臉上卻絲毫表現不出，看著張排長意氣風發的樣子，不由得肅然起敬。
突然間「砰砰」的兩聲槍響，山下亂作一團。鬼子開始朝山上射擊，歪把子和迫擊炮的聲音響了起來，無數炮彈和子彈朝山上飛來。嚇得我連忙抓緊了手裡的手槍，緊張的看著山下被炮火覆蓋的地方。可山上的隊伍卻沒有再朝山下射擊。
山下的鬼子亂打了一陣，然後熄了火，開始朝山上進發。這個時候山路左邊突然一梭子子彈打了上去，然後右邊和我們山路正中間的隊伍同時朝山路上的鬼子進行了射擊。我也掏出手槍來，胡亂的打了兩槍，也不知道打沒打中，只覺得手和胳膊被槍震得生疼。
見鬼子停了火，二排長連忙招手帶著我們貓著腰，朝山里撤去了。不大一會，就看見翟連長帶著一排，杜連副帶著三排也從兩邊摸了上來，和我所在的二排匯合了。我還沒來得及上前和翟連長打聲招呼，就看見我們三個排方才所在的位置被炮火覆蓋了。這時候我開始由衷的欽佩起了翟連長在戰場上的領導能力，也不知道先前的時候，他是怎麼被鬼子打散的。
之後的工作就是走，我們一直在山裡走，我都不清楚後面有沒有鬼子追。但是跟著隊伍總是安全點的。我和蘇六的馬被讓給了傷兵騎，儘管我也很累，可依舊咬牙堅持。我知道，那兩個受了腿傷的士兵如果沒有馬，是很難堅持的跟上隊伍的。沒什麼機會和翟連長，張排長說話，我倒是經常找機會和小閆嘮嘮，從他嘴裡我也知道了另外兩個排長的名字。一排長名叫劉傑，三排長則有個很響亮的名字李自成！你沒看錯，他竟然和闖王李自成同名，也不知他的父母是基於何種心態給他起的名字，亦或者是他自己給自己起了個這麼響亮的名字參軍也未可知。我決定有時間的話問問三排長，可我一直被安排著和二排一起行動，暫時沒有機會去問。實際上走山路還是很辛苦的，尤其對於我這樣的文人來說。這時候，我才深切的認識到了那句古話，什麼叫做手無縛雞之力，什麼叫做百無一用是書生！
走了一夜一天，差不多有八個時辰，天又漸漸的黑了起來，翟連長才選定了山坳的一處平地，叫隊伍休整。方才行軍時候還想著去問一下三排長的我，現在已經累的只想找個地方躺一下。我拖著疲倦的身體，靠在了一塊巨石旁，沒過多久就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可是感覺我還沒睡多大一會，就被人搖著肩膀睡醒了。睜開眼，見眼前之人正是翟連長，我連忙從地上站了起來，可是一陣眩暈差點沒讓我跌倒在翟連長身前。翟連長扶住了我，遞給我兩片生的魚肉：「陸先生，在這山里不能生火，將就著吃點吧！」我點了點頭，也顧不得魚腥味瀰漫在嘴裡，把生魚肉扔進了嘴裡，狠狠的咀嚼了起來。不得不說，還是蠻有嚼勁的！
其實我這時候已經飢腸轆轆了，這兩片生的魚肉還不能填飽我的肚子。由於剛剛睡過了一會，我感覺現在大腦清醒多了，疲憊感也消散了大半。見戰士們三三兩兩的都在河溝里抓魚，我也躍躍欲試的想要去抓幾條來。
翟連長似乎是看出了我的想法，也笑著和我說：「陸先生也想去試試？」我點了點頭，笑著說：「沒抓過魚，怕是抓不到啊！」翟連長笑著說：「去試試唄，總有第一次！我們訓練新兵的時候也是一樣，沒殺過鬼子難道就不上戰場了？總有第一次！上了戰場，不是你殺鬼子，就是鬼子殺你！抓魚還好點，起碼不會被魚抓！」
聽翟連長這麼說，我點了點頭：「對，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實踐出真知嘛！」於是我脫了鞋，挽起了褲腿，興致勃勃的走了下去，和戰士們一起抓魚。
魚就在那裡，一動不動，可當你伸出手去抓，呲溜一下就竄到別的地方去了。我連著瞄見了好幾條魚，可一條都沒有抓到，這讓我頗為無奈，有了幾分氣餒。正在這時，蘇六趕著一條魚朝我的方向過來了，口中喊著：「陸先生，快幫我一起抓住這條！」這是一條很大的鯉魚，長度和我的小臂加上手掌差不多，我聽見蘇六的聲音，連忙打起精神來，猛地攔住了魚前進的方向。魚前方受阻，一個甩尾就往回遊躥，結果正好鑽進了蘇六的懷裡，被蘇六來了個瓮中捉鱉。
「陸先生，配合愉快啊！多虧你堵住了路，我才能把這條大魚捉住！」蘇六開心的露出了他烏黑的牙齒，對我笑著說。我也很開心，畢竟捉住這條魚，也有我的貢獻在裡面。
很快的，又一波魚來到了老羅的刀下，而這次我分到了五塊生魚肉，腸胃和心情都一起愉悅了起來。
而我見到蘇六如此能耐，也很是激動。畢竟蘇六是我帶過來的人，他的能耐大，我的面上也是有光！我承認，這種想法有些虛榮，不過這種心情一旦產生，就不可抑制的在我心底蔓延開來。翟連長把家書寫好，給火猴帶上了足夠的乾糧，我也再三叮囑火猴一定要注意安全，火猴這才帶上了翟連長的家書離開了軍營。
翟連長把我和蘇六安排在了一家民房裡。並且派了兩個守衛輪流守在我們的屋子前。難得見到真實的軍人，我便趁著天黑前和現在這位奉命保護我的軍人聊了起來。這位軍人姓閆，年紀不大，只有二十出頭的年紀，個子瘦瘦高高的，手上一道長疤直貫穿到胳膊上，鑽進了軍服袖子裡，也不知道究竟有多長。可聽他說，已經當了三年兵了，已經是個名副其實的老兵了！我很難想像，一個十七歲的孩子就要步入戰場，槍林彈雨的頂過來。聽他說，他們村子一起當兵的有三十多個，被分到翟連長這裡的有八個，可打到現在，只剩下他和另一個五十多歲的老人家了。那個人姓羅，大家都叫他老羅，在炊事班幹活，我們的飯都是他給蒸的，就是先前我看見的那個給大夥做飯的老兵。
和小閆聊了一會，時辰也晚了，夜幕也降臨了，小閆上了屋頂為我們守夜，我和蘇六也來到了床上準備睡了。躺在床上，一天的勞累奔波讓疲倦感瞬間席捲全身，不知不覺中，我就睡了過去。
睡得正香，卻被人推醒了過來。我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只見眼前正是小閆和蘇六，兩個人一間緊張的看著我說道：「趕緊起來，可能有情況！」這時候我聽見了遠處傳來的狼叫聲。「有狼？」我低聲問小閆。小閆搖了搖頭：「沒這麼簡單！」我連忙從床上爬了起來，跟著小閆來到了院子裡。整連的士兵已經在整頓好，背上行囊裝備，拿好了手裡的槍枝彈藥，等著翟連長的吩咐了。只聽翟連長一聲令下，所有的士兵都朝著山裡的方向進發了。翟連長走了過來，遞給了我一支手槍，然後吩咐小閆：「一會隊伍休息的時候，教陸先生用槍！」小閆繃直的回了一聲「是」，然後帶著我們跟著隊伍前進。
我這個時候還是懵懵懂懂的，完全不明白為什麼要離開這個沒人的村落。不過看大家警惕的眼神，我就知道一定是出了大事。十幾個軍人在後面斷後，一邊在土裡草里埋著什麼，一邊用樹枝作著記號。隊伍分做了三隊，我跟著小閆的那支隊伍在半山腰停住了前進，在一片雜草叢生的開闊地休息。小閆這時候來到了我面前，開始教我用槍。
我認真的看了兩遍小閆的操作，然後自己試了一把。就在我試著的時候，突然聽見山下傳來一聲轟鳴，然後爆炸聲一聲一聲的傳了過來。我一臉震驚的看著山下，然後開始後怕。
雖然我還並不懂太多，可我依舊知道，是這支隊伍救了我的一命！於是我連忙和小閆說了聲「多謝你了」。沒想到卻遭到了一個二排長的嚴厲眼神：「別說話！」聲音不大，語氣卻很沖。我連忙噤聲閉嘴，並對二排長做了個歉意的抱拳。
和周圍的士兵一樣，我也趴著一動不動。可是長時間的一動不動也很不容易，一方面是由於長時間保持同一個姿勢，使得我身上的骨頭都無比難受，另一方面則是由於蚊蟲叮咬讓我的皮膚奇癢無比。儘管我很想動一動，撓撓癢，可我不敢，因為我已經借著月光的反射看見了山下黑壓壓的一片頭盔，我知道，那就是一片萬惡的小鬼子。
我緊張的努著嘴，力爭不讓自己發出任何聲響，二排長輕輕的拍了拍我的肩膀，小聲的說道：「陸先生，也不用緊張，鬼子在排雷，進行的很是緩慢，估計摸不到我們這裡了。」我看著烏漆麻黑的山下，實在是看不清鬼子究竟在幹嘛，很是好奇二排長是怎麼看出來的。這時候我才想起自己還不知道二排長的名字，於是輕聲問道：「還不知道二排長高姓大名？」二排長咧開嘴笑了笑，低聲說兩句：「地瓜，我叫張地瓜！」地瓜排長？我心裡想笑，好一個接地氣的名字，可是臉上卻絲毫表現不出，看著張排長意氣風發的樣子，不由得肅然起敬。
突然間「砰砰」的兩聲槍響，山下亂作一團。鬼子開始朝山上射擊，歪把子和迫擊炮的聲音響了起來，無數炮彈和子彈朝山上飛來。嚇得我連忙抓緊了手裡的手槍，緊張的看著山下被炮火覆蓋的地方。可山上的隊伍卻沒有再朝山下射擊。
山下的鬼子亂打了一陣，然後熄了火，開始朝山上進發。這個時候山路左邊突然一梭子子彈打了上去，然後右邊和我們山路正中間的隊伍同時朝山路上的鬼子進行了射擊。我也掏出手槍來，胡亂的打了兩槍，也不知道打沒打中，只覺得手和胳膊被槍震得生疼。
見鬼子停了火，二排長連忙招手帶著我們貓著腰，朝山里撤去了。不大一會，就看見翟連長帶著一排，杜連副帶著三排也從兩邊摸了上來，和我所在的二排匯合了。我還沒來得及上前和翟連長打聲招呼，就看見我們三個排方才所在的位置被炮火覆蓋了。這時候我開始由衷的欽佩起了翟連長在戰場上的領導能力，也不知道先前的時候，他是怎麼被鬼子打散的。
之後的工作就是走，我們一直在山裡走，我都不清楚後面有沒有鬼子追。但是跟著隊伍總是安全點的。我和蘇六的馬被讓給了傷兵騎，儘管我也很累，可依舊咬牙堅持。我知道，那兩個受了腿傷的士兵如果沒有馬，是很難堅持的跟上隊伍的。沒什麼機會和翟連長，張排長說話，我倒是經常找機會和小閆嘮嘮，從他嘴裡我也知道了另外兩個排長的名字。一排長名叫劉傑，三排長則有個很響亮的名字李自成！你沒看錯，他竟然和闖王李自成同名，也不知他的父母是基於何種心態給他起的名字，亦或者是他自己給自己起了個這麼響亮的名字參軍也未可知。我決定有時間的話問問三排長，可我一直被安排著和二排一起行動，暫時沒有機會去問。實際上走山路還是很辛苦的，尤其對於我這樣的文人來說。這時候，我才深切的認識到了那句古話，什麼叫做手無縛雞之力，什麼叫做百無一用是書生！
走了一夜一天，差不多有八個時辰，天又漸漸的黑了起來，翟連長才選定了山坳的一處平地，叫隊伍休整。方才行軍時候還想著去問一下三排長的我，現在已經累的只想找個地方躺一下。我拖著疲倦的身體，靠在了一塊巨石旁，沒過多久就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可是感覺我還沒睡多大一會，就被人搖著肩膀睡醒了。睜開眼，見眼前之人正是翟連長，我連忙從地上站了起來，可是一陣眩暈差點沒讓我跌倒在翟連長身前。翟連長扶住了我，遞給我兩片生的魚肉：「陸先生，在這山里不能生火，將就著吃點吧！」我點了點頭，也顧不得魚腥味瀰漫在嘴裡，把生魚肉扔進了嘴裡，狠狠的咀嚼了起來。不得不說，還是蠻有嚼勁的！
其實我這時候已經飢腸轆轆了，這兩片生的魚肉還不能填飽我的肚子。由於剛剛睡過了一會，我感覺現在大腦清醒多了，疲憊感也消散了大半。見戰士們三三兩兩的都在河溝里抓魚，我也躍躍欲試的想要去抓幾條來。
翟連長似乎是看出了我的想法，也笑著和我說：「陸先生也想去試試？」我點了點頭，笑著說：「沒抓過魚，怕是抓不到啊！」翟連長笑著說：「去試試唄，總有第一次！我們訓練新兵的時候也是一樣，沒殺過鬼子難道就不上戰場了？總有第一次！上了戰場，不是你殺鬼子，就是鬼子殺你！抓魚還好點，起碼不會被魚抓！」
聽翟連長這麼說，我點了點頭：「對，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實踐出真知嘛！」於是我脫了鞋，挽起了褲腿，興致勃勃的走了下去，和戰士們一起抓魚。
魚就在那裡，一動不動，可當你伸出手去抓，呲溜一下就竄到別的地方去了。我連著瞄見了好幾條魚，可一條都沒有抓到，這讓我頗為無奈，有了幾分氣餒。正在這時，蘇六趕著一條魚朝我的方向過來了，口中喊著：「陸先生，快幫我一起抓住這條！」這是一條很大的鯉魚，長度和我的小臂加上手掌差不多，我聽見蘇六的聲音，連忙打起精神來，猛地攔住了魚前進的方向。魚前方受阻，一個甩尾就往回遊躥，結果正好鑽進了蘇六的懷裡，被蘇六來了個瓮中捉鱉。
「陸先生，配合愉快啊！多虧你堵住了路，我才能把這條大魚捉住！」蘇六開心的露出了他烏黑的牙齒，對我笑著說。我也很開心，畢竟捉住這條魚，也有我的貢獻在裡面。
很快的，又一波魚來到了老羅的刀下，而這次我分到了五塊生魚肉，腸胃和心情都一起愉悅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