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土匪
難得的休息時光，我躺在一片樹蔭下，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周圍的戰士也是如此，一個個的昏睡了過去，除去幾個戰士輪流放哨，其餘的基本上都在抓緊這短暫的片刻養精蓄銳。
短暫的休息讓我褪去疲憊，再次醒來時只覺得整個人都神采奕奕的。喚醒我的不是別人，而是不遠處傳來的槍炮聲。是誰又在打仗？我有些疑惑，這時候小閆已經上前來將我扶起。「是誰在打仗？」我小聲的問小閆。小閆搖了搖頭：「不知道，連長已經派人去查了！」我來到了翟連長的身旁，想要將事情弄明白。
這時候兩個士兵朝翟連長跑了過來，先是敬了個禮，然後開始了匯報：「連長，一小波武裝和圍山的鬼子交上了火，看著裝，應該是當地的土匪！」翟連長一聲令下：「全連都有，集合！」其實這個時候，所有的戰士早已經按隊列站好了，早已經等待著連長的命令。「雖然他們是土匪，可也是抗日的隊伍，也是中國人，你們說，能讓鬼子在咱們眼皮子底下欺負中國人嗎？」「不能！」鏗鏘有力的兩個字脫口而出。「好，全體都有，帶好武器彈藥，急行軍出發！」各排開始出發，而我這次被安排在了翟連長的身邊。
我們一行人在山裡狂奔，可我本就是書生，不善於奔跑，沒過多久，就得蘇六和崔永志一左一右的架著我往前跑去。看著戰士們身著負重還能健步如飛，這讓我很是羨慕。一連跑了約有二十分鐘，我們這才來到了戰場附近。翟連長擺了擺手，戰士們一個個趴了下去，避免被鬼子發現。
翟連長拿著望遠鏡觀察了一陣，然後命令三個排分別占住三個制高點，一排先在鬼子身後發起突然襲擊，二排和三排則紮好口子等待鬼子走入他們的埋伏圈。布置好後，連長帶著偵查班和警衛班沖入了戰場，前去解救被鬼子追逐的土匪。而與此同時一排的戰士在鬼子的身後突然開槍，雙面夾擊下，那一隊鬼子落荒而逃，卻正鑽入了二排和三排的埋伏圈。一隊鬼子全軍覆沒，翟連長一聲令下，戰士們一部分快速掠奪鬼子身上的裝備，另一部分則幫忙照看起了受傷的土匪。兩人一組，快速抬起土匪，一起轉移到相對安全的地方。
那股土匪看著眼前神兵天降的國軍，一個個瞪大著眼睛，等戰士們抬起受傷的土匪，領頭的土匪這才反應了過來，朝著翟連長一抱拳：「救命之恩，難以為報，敢問長官大名！」翟連長卻沒空理他：「鬼子圍山說話間就能趕來，咱們先撤到安全的地方再說！」土匪也表示同意，連忙和翟連長一同轉移。可是戰場上的三十多具土匪屍體卻只能忍淚留下。
終於到了一個安全點的地方，翟連長這才命令整頓起來。幾個隨軍的軍醫一個個忙碌起來，抬回來的幾個土匪還是沒能熬的過。這是我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看著有人在我眼前陣亡，一時間一種難以啟齒的心酸湧上心頭，不由得落下了淚水。
翟連長走了過來，拍了拍我：「陸先生，怎麼樣，體會到戰爭的殘酷了？等我們這次突破了鬼子的圍剿，就給你送回家吧！」我抹了一把眼淚，搖了搖頭：「翟連長，我不回去！不把鬼子趕走，在家難道就能安穩生活？」這時候我很悔恨，悔恨剛剛沒有開一槍。雖說小閆教給我開槍的步驟，可我依舊沒有開槍的勇氣。剛剛我只能躲在草叢裡，看著戰士們奮勇殺敵。「我還沒能親手打死個鬼子，怎麼能就這麼走呢？」我對翟連長說。
翟連長有些意外的看著我：「好一個棄文從武，陸先生，要是你在我的部隊待上三個月，我保證你能成為一個文武雙全的英雄！」我對翟連長的謬讚不以為意，我知道自己心裡的那道坎還是很難邁出的，暗下決心，下一次打仗，一定要開一槍。不過這時候我又很害怕，生怕因為瞄不准打到自己的戰士。正當我在腦海中想著應該說點什麼的時候，那伙土匪中領頭的兩個走了過來。
由於沒有阿司匹林，搶回來的十三個土匪現在已經有六個英勇犧牲了，另外三個也在發著燒，不知會不會熬不過去，和他們另外的六個兄弟去另一邊匯合。有一個左臂上中彈的土匪好像也是個領頭的，他和另一個領頭的土匪朝翟連長走來，突然就跪在了地上，齊齊的給翟連長磕了個響頭：「多謝恩公相救！敢問恩公大名，也好叫我們兄弟銘記！」
翟連長扶起了兩個土匪頭子：「恩公不敢當，我姓翟，名叔誠。還未請教二位好漢名號！」領頭沒受傷的那個說：「我們就是人稱三頭蛟的！我是大哥飛天蛟薛冀，這是我三弟穿山蛟薛鄂！」翟連長聽了肅然起敬：「那敢問二當家覆海蛟薛湘何在？」薛冀和薛鄂聽了都沉下了頭來，薛鄂不禁落下淚來：「二哥不幸，死在了鬼子的手裡。」翟連長聽了，一陣唏噓，只好說：「逝者往矣，還請二位節哀！」薛冀也黯然神傷，突然又說道：「恩公，我們知道你們可能也不是很好過。可是我們被鬼子端了山寨，追到了這裡，現在已然彈盡糧絕，還請恩公再開恩，請借我們弟兄點彈藥，大恩大德沒齒難忘！」翟連長看著杜國豪說道：「老杜，你把咱們的彈藥情況統計一下，分點彈藥給諸位好漢！」杜國豪應了聲，就統計彈藥存余去了。
薛氏兄弟再次感謝翟連長，卻聽翟連長問道：「不知兩位好漢有何打算？」薛冀說道：「還能咋的，待我們哥倆重振旗鼓的，還要跟小鬼子干！」薛鄂也說道：「對，我們得給二哥報仇，得給我們山寨死去的兄弟們報仇！」翟連長點了點頭：「現在我們都被鬼子堵在了山里，我有一個提議，不知當講不當講。」薛冀連忙說：「你是我們的恩公，有什麼當講不當講的，直言便是！」翟連長說道：「也不知這圍山的鬼子有多少，我們終究是寡難敵眾，若是分散行事，恐怕難以保全為鬼子逐個擊破，不如暫時合兵一處，待逃出了鬼子的包圍圈，我們再各自分開。不知二位好漢意下如何？」薛冀說道：「我們弟兄也是這個意思，不過就怕我們這伙有傷兵，拖了恩公的後腿！」翟連長笑道：「二位好漢說笑了，哪來的什麼後腿，咱們都是中國人，中國人自然是要幫中國人的，
只要不是漢奸，真心打鬼子的，咱們就是一家人！」一番話說的薛冀和薛鄂熱淚盈眶，都對翟連長欽佩不已。可這時候又有噩耗傳來，先前受傷發燒的土匪又有一個去世了。
翟連長命人開始挖坑，他要把去世的七個土匪好好埋葬，入土為安。遺落在戰場上的那些土匪屍體他沒有辦法，可眼前這些因缺乏藥物治療而去世的土匪，他不忍這些人的屍體散落在天地之間，為野獸吃去，或者被小鬼子發現，再次受辱。這一幕讓倖存的幾個土匪也很是感動。餘下的土匪除了兩個還在發燒，其餘的幾個都趕來幫忙，大家輪流掘坑，本來用作挖戰壕的工兵鏟此刻送了這些抗日英雄最後一程。我沒來到戰場的時候其實是有些瞧不上土匪的，可親眼見過了這些對著日本鬼子開槍，並英勇犧牲的土匪，我的心底開始轉變，此刻，我願意稱之為英雄，原有的價值觀為之更改。我也走上前去，參與其中。雖然我挖坑並不專業，甚至拖慢了挖坑的進度，可那些戰士和土匪沒有一個人來阻止我，來阻止我想對這些英勇犧牲的漢子盡一份心力。
翟連長凝視著這個大大的土包，仿佛能透過土壤直接與沉睡其中的英魂對話一般。我也走了過去，看著戰士們一個個都用無比敬佩的神情緬懷著這些剛剛並肩作戰的戰友。是的，從他們的眼神中我能讀出來，他們對待他們，已經當成了真真正正的戰友來對待了。或許以後他們還會走上土匪的老路，但是只要在站在打鬼子的戰場上，他們就是英雄！
埋葬好這些英雄後，翟連長派出了幾組偵察兵，然後給了我們兩個小時的休整時間。戰士們從鬼子身上扒下來了不少肉罐頭，這可給大傢伙高興壞了，戰士和土匪匯聚在一起，吃上了來自東洋的肉罐頭。本來這種肉罐頭，我是可以在日本人開的店鋪里買到的，在戰場外也算不得稀罕貨。可是跟著戰士們東奔西跑了好一陣，我也變得飢腸轆轆起來，從未覺得這肉罐頭竟有如此美味。
我正吃著分給我的肉罐頭，一旁突然坐下來了一個人，定睛一看，正是那個受了傷的土匪薛鄂。他一屁股坐在了我身旁，好奇的問道：「我看你跟他們不一樣，怎麼在軍隊裡跟他們一起的？」我看著他，然後反問了一句：「你們是被鬼子一路追著來到的這裡？」沒想到薛鄂也對我的提問不理不睬，自顧自的說道：「說來好笑，你一點也不像該在這裡的人！你身上有股氣質，就像個教書先生，反正不像當兵的，也不像土匪！說來好笑，土匪和當兵的竟能在一起，握手言和！」我也覺得挺好笑：「你也不像土匪，說起話來文質彬彬的，一點也沒有匪氣！」
突然間，我有些好奇這樣的人是怎麼當上土匪的，正想問他是怎麼走上了土匪這條路的，可一扭頭的功夫，就看見他依靠在樹根上呼嚕嚕的睡了過去。他們一路被鬼子追來，也不知奔波了多少時日，疲憊是肯定的，能有短暫的喘息時間，想來是彌足珍貴的。
這時候我有些迷茫，不知道是鬼子因為追我們才誤闖進了他們的山寨，還是因為圍剿他們意外發現了我們的行蹤，亦或是兩伙鬼子追趕兩隊人馬意外的在山外形成了合圍。總之一隊官軍和一隊土匪意外的相遇，結成了一隊。我躺在草地上，仰望天空，不知不覺中竟也昏睡了過去。
短暫的休息讓我褪去疲憊，再次醒來時只覺得整個人都神采奕奕的。喚醒我的不是別人，而是不遠處傳來的槍炮聲。是誰又在打仗？我有些疑惑，這時候小閆已經上前來將我扶起。「是誰在打仗？」我小聲的問小閆。小閆搖了搖頭：「不知道，連長已經派人去查了！」我來到了翟連長的身旁，想要將事情弄明白。
這時候兩個士兵朝翟連長跑了過來，先是敬了個禮，然後開始了匯報：「連長，一小波武裝和圍山的鬼子交上了火，看著裝，應該是當地的土匪！」翟連長一聲令下：「全連都有，集合！」其實這個時候，所有的戰士早已經按隊列站好了，早已經等待著連長的命令。「雖然他們是土匪，可也是抗日的隊伍，也是中國人，你們說，能讓鬼子在咱們眼皮子底下欺負中國人嗎？」「不能！」鏗鏘有力的兩個字脫口而出。「好，全體都有，帶好武器彈藥，急行軍出發！」各排開始出發，而我這次被安排在了翟連長的身邊。
我們一行人在山裡狂奔，可我本就是書生，不善於奔跑，沒過多久，就得蘇六和崔永志一左一右的架著我往前跑去。看著戰士們身著負重還能健步如飛，這讓我很是羨慕。一連跑了約有二十分鐘，我們這才來到了戰場附近。翟連長擺了擺手，戰士們一個個趴了下去，避免被鬼子發現。
翟連長拿著望遠鏡觀察了一陣，然後命令三個排分別占住三個制高點，一排先在鬼子身後發起突然襲擊，二排和三排則紮好口子等待鬼子走入他們的埋伏圈。布置好後，連長帶著偵查班和警衛班沖入了戰場，前去解救被鬼子追逐的土匪。而與此同時一排的戰士在鬼子的身後突然開槍，雙面夾擊下，那一隊鬼子落荒而逃，卻正鑽入了二排和三排的埋伏圈。一隊鬼子全軍覆沒，翟連長一聲令下，戰士們一部分快速掠奪鬼子身上的裝備，另一部分則幫忙照看起了受傷的土匪。兩人一組，快速抬起土匪，一起轉移到相對安全的地方。
那股土匪看著眼前神兵天降的國軍，一個個瞪大著眼睛，等戰士們抬起受傷的土匪，領頭的土匪這才反應了過來，朝著翟連長一抱拳：「救命之恩，難以為報，敢問長官大名！」翟連長卻沒空理他：「鬼子圍山說話間就能趕來，咱們先撤到安全的地方再說！」土匪也表示同意，連忙和翟連長一同轉移。可是戰場上的三十多具土匪屍體卻只能忍淚留下。
終於到了一個安全點的地方，翟連長這才命令整頓起來。幾個隨軍的軍醫一個個忙碌起來，抬回來的幾個土匪還是沒能熬的過。這是我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看著有人在我眼前陣亡，一時間一種難以啟齒的心酸湧上心頭，不由得落下了淚水。
翟連長走了過來，拍了拍我：「陸先生，怎麼樣，體會到戰爭的殘酷了？等我們這次突破了鬼子的圍剿，就給你送回家吧！」我抹了一把眼淚，搖了搖頭：「翟連長，我不回去！不把鬼子趕走，在家難道就能安穩生活？」這時候我很悔恨，悔恨剛剛沒有開一槍。雖說小閆教給我開槍的步驟，可我依舊沒有開槍的勇氣。剛剛我只能躲在草叢裡，看著戰士們奮勇殺敵。「我還沒能親手打死個鬼子，怎麼能就這麼走呢？」我對翟連長說。
翟連長有些意外的看著我：「好一個棄文從武，陸先生，要是你在我的部隊待上三個月，我保證你能成為一個文武雙全的英雄！」我對翟連長的謬讚不以為意，我知道自己心裡的那道坎還是很難邁出的，暗下決心，下一次打仗，一定要開一槍。不過這時候我又很害怕，生怕因為瞄不准打到自己的戰士。正當我在腦海中想著應該說點什麼的時候，那伙土匪中領頭的兩個走了過來。
由於沒有阿司匹林，搶回來的十三個土匪現在已經有六個英勇犧牲了，另外三個也在發著燒，不知會不會熬不過去，和他們另外的六個兄弟去另一邊匯合。有一個左臂上中彈的土匪好像也是個領頭的，他和另一個領頭的土匪朝翟連長走來，突然就跪在了地上，齊齊的給翟連長磕了個響頭：「多謝恩公相救！敢問恩公大名，也好叫我們兄弟銘記！」
翟連長扶起了兩個土匪頭子：「恩公不敢當，我姓翟，名叔誠。還未請教二位好漢名號！」領頭沒受傷的那個說：「我們就是人稱三頭蛟的！我是大哥飛天蛟薛冀，這是我三弟穿山蛟薛鄂！」翟連長聽了肅然起敬：「那敢問二當家覆海蛟薛湘何在？」薛冀和薛鄂聽了都沉下了頭來，薛鄂不禁落下淚來：「二哥不幸，死在了鬼子的手裡。」翟連長聽了，一陣唏噓，只好說：「逝者往矣，還請二位節哀！」薛冀也黯然神傷，突然又說道：「恩公，我們知道你們可能也不是很好過。可是我們被鬼子端了山寨，追到了這裡，現在已然彈盡糧絕，還請恩公再開恩，請借我們弟兄點彈藥，大恩大德沒齒難忘！」翟連長看著杜國豪說道：「老杜，你把咱們的彈藥情況統計一下，分點彈藥給諸位好漢！」杜國豪應了聲，就統計彈藥存余去了。
薛氏兄弟再次感謝翟連長，卻聽翟連長問道：「不知兩位好漢有何打算？」薛冀說道：「還能咋的，待我們哥倆重振旗鼓的，還要跟小鬼子干！」薛鄂也說道：「對，我們得給二哥報仇，得給我們山寨死去的兄弟們報仇！」翟連長點了點頭：「現在我們都被鬼子堵在了山里，我有一個提議，不知當講不當講。」薛冀連忙說：「你是我們的恩公，有什麼當講不當講的，直言便是！」翟連長說道：「也不知這圍山的鬼子有多少，我們終究是寡難敵眾，若是分散行事，恐怕難以保全為鬼子逐個擊破，不如暫時合兵一處，待逃出了鬼子的包圍圈，我們再各自分開。不知二位好漢意下如何？」薛冀說道：「我們弟兄也是這個意思，不過就怕我們這伙有傷兵，拖了恩公的後腿！」翟連長笑道：「二位好漢說笑了，哪來的什麼後腿，咱們都是中國人，中國人自然是要幫中國人的，
只要不是漢奸，真心打鬼子的，咱們就是一家人！」一番話說的薛冀和薛鄂熱淚盈眶，都對翟連長欽佩不已。可這時候又有噩耗傳來，先前受傷發燒的土匪又有一個去世了。
翟連長命人開始挖坑，他要把去世的七個土匪好好埋葬，入土為安。遺落在戰場上的那些土匪屍體他沒有辦法，可眼前這些因缺乏藥物治療而去世的土匪，他不忍這些人的屍體散落在天地之間，為野獸吃去，或者被小鬼子發現，再次受辱。這一幕讓倖存的幾個土匪也很是感動。餘下的土匪除了兩個還在發燒，其餘的幾個都趕來幫忙，大家輪流掘坑，本來用作挖戰壕的工兵鏟此刻送了這些抗日英雄最後一程。我沒來到戰場的時候其實是有些瞧不上土匪的，可親眼見過了這些對著日本鬼子開槍，並英勇犧牲的土匪，我的心底開始轉變，此刻，我願意稱之為英雄，原有的價值觀為之更改。我也走上前去，參與其中。雖然我挖坑並不專業，甚至拖慢了挖坑的進度，可那些戰士和土匪沒有一個人來阻止我，來阻止我想對這些英勇犧牲的漢子盡一份心力。
翟連長凝視著這個大大的土包，仿佛能透過土壤直接與沉睡其中的英魂對話一般。我也走了過去，看著戰士們一個個都用無比敬佩的神情緬懷著這些剛剛並肩作戰的戰友。是的，從他們的眼神中我能讀出來，他們對待他們，已經當成了真真正正的戰友來對待了。或許以後他們還會走上土匪的老路，但是只要在站在打鬼子的戰場上，他們就是英雄！
埋葬好這些英雄後，翟連長派出了幾組偵察兵，然後給了我們兩個小時的休整時間。戰士們從鬼子身上扒下來了不少肉罐頭，這可給大傢伙高興壞了，戰士和土匪匯聚在一起，吃上了來自東洋的肉罐頭。本來這種肉罐頭，我是可以在日本人開的店鋪里買到的，在戰場外也算不得稀罕貨。可是跟著戰士們東奔西跑了好一陣，我也變得飢腸轆轆起來，從未覺得這肉罐頭竟有如此美味。
我正吃著分給我的肉罐頭，一旁突然坐下來了一個人，定睛一看，正是那個受了傷的土匪薛鄂。他一屁股坐在了我身旁，好奇的問道：「我看你跟他們不一樣，怎麼在軍隊裡跟他們一起的？」我看著他，然後反問了一句：「你們是被鬼子一路追著來到的這裡？」沒想到薛鄂也對我的提問不理不睬，自顧自的說道：「說來好笑，你一點也不像該在這裡的人！你身上有股氣質，就像個教書先生，反正不像當兵的，也不像土匪！說來好笑，土匪和當兵的竟能在一起，握手言和！」我也覺得挺好笑：「你也不像土匪，說起話來文質彬彬的，一點也沒有匪氣！」
突然間，我有些好奇這樣的人是怎麼當上土匪的，正想問他是怎麼走上了土匪這條路的，可一扭頭的功夫，就看見他依靠在樹根上呼嚕嚕的睡了過去。他們一路被鬼子追來，也不知奔波了多少時日，疲憊是肯定的，能有短暫的喘息時間，想來是彌足珍貴的。
這時候我有些迷茫，不知道是鬼子因為追我們才誤闖進了他們的山寨，還是因為圍剿他們意外發現了我們的行蹤，亦或是兩伙鬼子追趕兩隊人馬意外的在山外形成了合圍。總之一隊官軍和一隊土匪意外的相遇，結成了一隊。我躺在草地上，仰望天空，不知不覺中竟也昏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