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章 我能玩心眼,更敢拼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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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0章我能玩心眼,更敢拼命

  王隊無奈下扭頭詢問崔團∶「崔團,你看……」崔團裝做沒看見肖明亮拼命發過來的眼色,搓搓手苦笑道∶「王隊,手下留情,別嚇著孩子。」他心中倒是篤定得很,這老刀的射擊肯定沒問題。至於黨小南,到時下令停止即可,難道還真讓他開槍打老刀?頂多就是嚇尿了褲子,當眾出醜而已。但是能讓部隊上下見識和領略軍隊食物鏈頂級獵手的水準,這機會實在難得,怎麼也不能放棄。

  肖政委見崔團主意已定,知道老搭檔向來心中有數,也只能放棄阻攔。但為儘量減少風險,提出不能打百米靶只能打50米靶。好在這次王隊也沒提異議。我心裡一陣發毛「麼的,人沒唬住,搬倒石頭砸自己腳上了。這下怎麼辦?」看著老刀眼中貓戲老鼠的玩味,再想到這時認慫鐵定連累梅哥。我心一橫,「麼的。要玩,咱們就玩大點。看誰能死撐到底。」

  走進風雪中的靶場,崔團和老刀他們停下來。不知道老刀是不是想給我製造心理壓力,故意將槍栓反覆拉得咔嚓咔嚓的,讓我心亂如麻。

  梅哥和決不輕饒要陪我過去站位,我堅決拒絕,說他們在我身邊我更緊張,一緊張就會動,一動就……成功將一臉擔擾的倆人說服了。踩著地上的雪也不知道是是緊張還是害怕的走到五十米處。我抬頭看看彤雲隙縫中毫無暖意的太陽,將槓著的靶子往後一扔,從口袋裡掏出一個蘋果,狠狠咬了一口咽下。真甜啊……這是為招待王隊他們準備的,我剛在觀察棚里順了兩個出來,還有一個正躺在我口袋裡。

  我迅速將蘋果頂在頭上,用盡全力大喊道∶「老刀,你不是槍法好麼?打靶中了算啥本事,有能耐就打老子頭頂的蘋果。」這就是我的最後一招了。但凡崔團王隊他們有一些擔心,那就鐵定會阻止。這就叫置之死地而後生。果然,對面立馬有了反應,人群一陣騷動,梅哥和決不輕饒還有幾個軍官在外圍喊著什麼朝裡面擠入人群,我心中得意萬分。「膽大心細英俊有智慧,說的是誰啊?哈哈哈……還不是俺黨小官人……」

  「呯」槍聲驚天動地。一道火舌在我瞳孔中一閃而逝。雖不刺眼,但象煙花般富有美感,即使消失也在視網膜中留下了亮色殘影……原來正面看到的槍口焰是這樣的,怒放之後天地一片寂寥,……我呆愣半天才從遐想中退出,只覺得牙齒格格打站,腳下一陣陣發軟……老刀這個王八蛋,狗操的,他居然……真的……開槍了。他麼的……還是完全沒通知我的情況下就突然開……槍……了。

  我還在發呆中,就聽到飛速的奔跑聲,是梅哥和決不輕饒。他們的急切和關心直接寫在臉上,梅哥在我身前急停,一邊上下檢查一邊問道∶「有沒有事?」他面孔扭曲,急得聲音都變調了。我木然搖頭「不……知道,應該沒有吧。」梅哥揚起手,突然間狠狠一記耳光抽在我臉上。顫聲罵道∶「讓你他麼的逞強!你就這麼想玩死自己啊!」他下手特別重,我的人都後仰倒退,幾乎摔倒。

  和梅哥在一起這麼久了,平時拍踢打抽常有發生,但都是玩笑性質,象這樣的下重手還是第一次。決不輕饒一把撈住我,也是如釋重負地說道∶「好了,有話回頭再說,人都過來了。」

  圍上來的所有人象梅哥他倆一樣,撲過來首先檢視我的傷情,卻都默契十足地忽略我臉上腫漲發亮的指印。從他們眼中的惱怒我覺得他們應該是後悔過來得太早,讓梅哥多給我來幾下才是正確的打開方式。崔團和肖政委氣喘連連跑來。肖政委臉氣得通紅,一向斯文和蘊的他竟口不擇言爆粗∶「無法無天啊!……誰給你的膽子擅做主張的。他麼的,老子一定要處分你。還有你,梅永清!你這帶的什麼兵?顧鴻你小子也跑不了。這他麼的要出事,誰能擔得起責任。膽大包天啊……」一眾軍官深有同感,後怕得連連點頭。老肖余怒未消,看到王隊他們施施然過來,過度驚嚇下後什麼大將風度,沉穩顧忌什麼的早不知道扔哪個犄角旮旯里去了。

  他胖臉陰沉,重重啍了一聲,聲音猶如冰冷的鐵塊,嚴肅道∶「王隊,這位老刀同志就是這樣對待自己同志和後輩的麼?如果萬一失誤,會給軍隊造成多惡劣地影響,帶來多巨大的損失?難道你們都沒考慮過麼?如此衝動不計後果,是一個軍官該有的品行麼?我希望你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老肖越說越氣,中間幾度甩開崔團的拉拽,聲色俱厲。

  說來也怪。老肖一直笑臉相迎,那老刀毫無反應,現在發起脾氣了,老刀反而很認真地聽完,認真一個敬禮後,啞聲道∶「政委同志,我是持證的特級狙擊手。因為保密原因,證件就不給您看了。我們練習狙擊時,經常會有由隊友持靶,頂靶的射擊訓練科目,您大可放心。」他接過小關揀起送來的咬了一口的蘋果高高舉起展示。只見蘋果咬痕中間一個槍眼,不偏不倚。

  驚魂未定的軍官們由這精準的槍法再看到氣定神閒的老刀一行。這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對手的不凡,紛紛開始低聲猜測對方的身份起來。


  老刀走到我面前,眼裡已沒有了最初的無視,卻換成了滿滿的調侃∶「怎麼樣?希望這一槍能教會你,有些心眼不能玩。」我恨不得一拳砸在他如石頭般沒有表情的臉上。恨恨掏出口袋裡的蘋果扔給他∶「你打完了,那現在該輪到我了。」

  肖政委二步衝上前,攔在我們之間厲聲道∶「夠了!我決不充許類似的情況再發生。」軍官們也是異口同聲表示不能再比了。老刀將手中的蘋果一拋一接,根本不加理會。輕鬆的看著我說道∶「我沒問題,隨時可以開始。」

  決不輕饒拉住我的肩,嚴肅說道∶「黨小南,你要真傷到人,這兵還想不想當了?」梅哥也低聲勸道∶「算了,小南。別弄得無法收拾」。我鬱悶得想吼叫出聲,你們光攔我幹啥?早幹嘛去了?那我他麼的就白挨這一槍?

  老刀似看出了我的掙扎和不甘,他忽然向前一湊,緊貼住我,死死盯住我的眼睛。

  那是一雙宛如凶獸的眼睛,寒冷似冰,銳利如刀。死水一般沒有任何光澤,沒有絲毫溫度。我克制住心底的冷意和瑟縮,死撐住回盯著它們絕不動搖。

  「你真要打?!」他懶懶開口,仿佛只是問我昨天吃了啥一樣漫不經心。

  我實在是非常討厭他這種將所有人都不放在眼裡的鄙視態度,不管不顧說道∶「你明知道他們不會讓我開槍。還裝什麼啊?我還就告訴你。我能玩心眼,更敢拼命!你呢?心眼倒是能玩,命敢拼麼?」

  他死寂的眼中就象打開的萬花筒,突然神采炸現,一聲大喝,讓大家嚇了一跳:」「好,我就給你這機會。」

  他對王隊一揮手,轉身走向我起初站立的位置,一路拋接著蘋果,毫不猶疑地說道∶「我們事前的約定大家都是見證者。我們都是軍人,應該明白,承諾和榮譽有時比生命更重要。也許你們認為這只是一個笑話,可以隨時終止。但對我和他來說,不是。我希望大家不要阻止」。

  王隊略一沉吟,揮手止住慕慧她們三人的話語,點頭道∶「行,咱們不能欺負人。這樣才公平」。肖明亮眉毛快速顫抖,老臉變形,都快氣瘋了,心道:「新兵胡搞,玩心跳也就算了,王隊老刀這幫軍官也他麼的抽瘋發神經。」

  他跳起來指著我∶「瞎胡鬧。我絕不同意。你,我命令你,向後轉。跑步回連隊隊列。」王隊看向崔團,正色道∶「崔團,剛才老刀說的你可聽到了?你難道讓他這樣的軍人食言毀諾,當孬種當逃兵麼?」崔團心中哀嚎∶「怎麼就到這步田地了啊?你們他麼的怎麼都不按老子的劇本來啊!」

  王隊走到肖明亮身前,啪地一個敬禮∶「肖政委,我能理解你對戰友生命安全的擔心。但是做為一個政工領導,難道你希望我們的新戰士看到的軍隊是一個絕無公平信義可言的地方麼?軍官可以利用身份隨時叫停某項事務,只因為結果可能對自己不利。」肖明亮的胖臉一陣抽動,長嘆一聲∶「可是...可是……」王隊大聲道∶「我現在鄭重聲明一點,這次老刀如果有任何意外,都是他自己的原因造成的。和134師沒有任何關係。」

  顧鴻和梅哥象周圍所有軍官一樣目瞪口呆的看著這荒謬的笑話居然真的在眼前變成了現實,只覺得莫不是出現了幻覺幻聽。

  見籍悠客正好在身前,梅哥一把拉住他∶「老班長,你去勸勸那個王隊和老刀。這要出事可就大發了。」籍悠客看看梅哥和顧鴻,搖頭道∶「本來就該這樣啊。你打人一槍,就該讓人打回來。當這麼多人說的話。這要縮頭那還叫軍人?還是男人?」

  顧鴻急道∶「理是這麼個理!但黨小南才摸幾天槍,萬一失手,這老刀可沒地喊冤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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