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不羈之悅
盧生掀開帘子，進入堂內，在吧檯後坐下。
美婦人臉頰貼著桌面，百無聊賴，手指滾動著一枚金海妖。
她好奇望來，「船長在你腳上畫大海獸了？」
「快了。」盧生舉杯大飲。
尹琳今天披著紫黑大髦，裡面是諾克薩斯貴族常見的黑色晚禮服，豐滿胸口的開叉直到劍突骨，因她此刻的坐姿，衣服吊帶微松，從盧生的視角可見大片的雪白。
青年肆無忌憚的眼神終於惹得尹琳瞪了他一眼。
盧生攤手道：「倒不是我好色，只是花開的正艷，我要是不欣賞倒顯得我不解風情了。」
尹琳坐起身，笑容嫵媚，「上樓？」
盧生拍了拍自己左腿，「心有餘而力不足。」
尹琳撇嘴，「沒用的男人。」
盧生一拍桌子，「等著！等老子養精蓄銳，補足精神，定要教你跪地求饒！」
美婦人舔了舔猩紅嘴唇，媚如精妖，「隨時奉陪。」
盧生還想調笑兩句，卻見到美婦人突然看向門口，眯起狹長美眸，精緻美麗的小臉出現他從未見過的神色。
那是……
蠢蠢欲動？亦或者……恐懼？
不，不是恐懼，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異常興奮。
盧生猛地回頭。
魁梧的中年人戴著黑色三角帽，遮住半邊臉，站在帘子旁看著外面。
這是身死隕滅的海洋之災第一次出現在大眾視線里，只是滿座醉客並無人注意到他。
普朗克盯著門口看了一會，一聲冷笑，「比港真是越來越熱鬧了。」
他往回走去。
盧生轉回頭後，美婦人也恢復尋常。
酒館人進人出，一般能吸引注意的，要麼是漂亮娘們，要麼是名揚碼頭的狠角色。
但現在走進來的小姑娘稱不上美貌，凌亂的黑色長髮，紫色雙眼，腰上掛著一顆發光的球體，表面捂著兩隻手，異邦金屬鑄造的裝飾紋樣。
若僅此而已，並沒有多少人會多看她一眼。
可所有人都沒見過那麼奇怪的兵器，她腰上懸著的，一把流水樣的鞭劍。
她帶著一臉古怪的笑容，異樣的愉悅之色。
她走到了吧檯前。
「高貴的異邦客人，需要喝點什麼？」尹琳笑道。
小姑娘的聲調很愉悅，但盧生卻聽不出任何喜色，反而感覺風雨欲來，「我是第七界獄的尼菈，來自喀斯坎，持戒修行，並不喝酒。」
美婦人點點頭，「明白，既是遠道而來的貴客，茶水一杯，不收錢。」
盧生看著她。
她卻眨也不眨的看著美婦人。
美婦人則是低頭泡出一杯熱騰騰的茶水。
尼菈接過熱茶，她有種不自然的亢奮，「我想向你們打聽個組織，叫哨兵，可能也叫光明哨兵。」
尹琳遺憾道：「很抱歉不能幫到你，我從沒聽過這個組織或幫派。」
尼菈將滾燙熱茶竟一飲而盡，她進店後一直停在美婦人的視線此刻終於偏移，轉向盧生。
不，不是盧生。
她是看向盧生方向的門帘走廊。
只是很快，她就收回視線，盧生從她眼中看到了明顯的無趣。
她的興致還是在眼前美婦人身上。
「謝謝你的茶。」尼菈站起了身，「我們會再見的，一定。」
美婦人笑道：「歡迎再來，不過下次茶水可就要收錢了。」
酒館眾人目送著她離開。
盧生霍然驚醒，趕忙拿起拐杖，一瘸一拐的往外追去。
美婦人揉著眉心。
第七界獄，真是好遙遠，好遙遠的名字了。
那些瘋子，就喜歡尋找力量和尺寸都無法想像的對手。
————
蜿蜒街道。
女子走路的步伐別致而優雅，她停下腳步，看向身後跟來的年輕瘸子。
一個凡人，讓她毫無興趣。
「有什麼事嗎，小伙。」尼菈問道。
「允你快意縱情。」盧生說道：「許你名就功成。」
女子腰間水樣鞭劍微微扭動，發光的球體光芒更甚，她眼睛睜大了一些，再一次審視眼前青年。
「送你榮登殿堂，同儕英烈。」盧生再次說道。
尼菈臉上的歡愉真誠許多，「此般殊遇唯一代價，是你！」
盧生微笑道：「奧希列許的往復：第十章，第七節。」
「叮！」
圖鑑顯現，書頁翻動。
巨大影像，十道形態各異的黑色人影，普朗克已經顯示，現在揮舞鞭劍的舞動身影也顯露真容。
「比爾吉沃特，英雄圖鑑，激活。」
「進度，2/10。」
「比港鼠輩：3/6/9/10。羈絆未激活。」
「不羈之悅——尼菈，好感度：30！」
「技能：附身，程度：畫皮！」
尼菈語氣和善，「我看不出你的底細和身份，但我覺得你我是同道，我很高興。」
她認真的說道：「我住在賣蠣老畢的畢來牡蠣店，你如果碰上任何特殊的怪物，請來找我，讓我去殺了它。」
盧生道，「當然可以！我也很高興認識你，我叫盧生。」
尼菈愉悅而笑，繼續往下走。
盧生則是拄拐向上，往上城區而去。
尼菈的現身在他預料之外，但這是件好事，因為這樣他就能準備普朗克寫的搞錢之法的第二條了。
————
皓月當空。
麻子和理察從一個巷子酒館裡走出，這是今晚他們去的第三家酒館了。
「10桶酒，一百加侖，三家店全部賣光了。」老鮑勃拎著手上的錢袋。
10枚金海妖！
售價高達10枚銀蛇幣一加侖，原料卻只是難喝的只有最低賤貧民才會買的劣質淡啤。
僅僅一天就售空了！
追買者不計其數，瘋一般的催討。
「這就是微光嗎？」理察雖然已有心理準備，還是忍不住驚嘆。
老鮑勃說道：「我現在反倒開始擔心，我們能不能吃得下這玩意了。」
賺錢速度如此誇張的寶貝，肯定會引來其他勢力的覬覦，甚至於四大幫派都會插手，斬屠人雖然霸據血港，但面對老吹、烏鴉，哈克這些老牌組織仍是捉襟見肘。
更值得擔心的是，女帝會不會對這東西動心？
理察說道：「微光酒只能在下城區賣，而且只兌最差的酒，越遲讓上城區的那幫傢伙知曉越好。」
「分批次賣，控制每一次的時間和量，儘量減輕影響，避免微光酒的名聲迅速傳播。」
「拖得越久，我們就越能積蓄力量，等到四大幫派驚覺之時，我們手裡的財富就足夠和他們平起平坐了。」
老鮑勃贊同點頭。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理察雙手插袖，遙望上城區的方向。
與此同時，九頭響蛇。
盧生和約瑟夫相對而坐。
美婦人臉頰貼著桌面，百無聊賴，手指滾動著一枚金海妖。
她好奇望來，「船長在你腳上畫大海獸了？」
「快了。」盧生舉杯大飲。
尹琳今天披著紫黑大髦，裡面是諾克薩斯貴族常見的黑色晚禮服，豐滿胸口的開叉直到劍突骨，因她此刻的坐姿，衣服吊帶微松，從盧生的視角可見大片的雪白。
青年肆無忌憚的眼神終於惹得尹琳瞪了他一眼。
盧生攤手道：「倒不是我好色，只是花開的正艷，我要是不欣賞倒顯得我不解風情了。」
尹琳坐起身，笑容嫵媚，「上樓？」
盧生拍了拍自己左腿，「心有餘而力不足。」
尹琳撇嘴，「沒用的男人。」
盧生一拍桌子，「等著！等老子養精蓄銳，補足精神，定要教你跪地求饒！」
美婦人舔了舔猩紅嘴唇，媚如精妖，「隨時奉陪。」
盧生還想調笑兩句，卻見到美婦人突然看向門口，眯起狹長美眸，精緻美麗的小臉出現他從未見過的神色。
那是……
蠢蠢欲動？亦或者……恐懼？
不，不是恐懼，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異常興奮。
盧生猛地回頭。
魁梧的中年人戴著黑色三角帽，遮住半邊臉，站在帘子旁看著外面。
這是身死隕滅的海洋之災第一次出現在大眾視線里，只是滿座醉客並無人注意到他。
普朗克盯著門口看了一會，一聲冷笑，「比港真是越來越熱鬧了。」
他往回走去。
盧生轉回頭後，美婦人也恢復尋常。
酒館人進人出，一般能吸引注意的，要麼是漂亮娘們，要麼是名揚碼頭的狠角色。
但現在走進來的小姑娘稱不上美貌，凌亂的黑色長髮，紫色雙眼，腰上掛著一顆發光的球體，表面捂著兩隻手，異邦金屬鑄造的裝飾紋樣。
若僅此而已，並沒有多少人會多看她一眼。
可所有人都沒見過那麼奇怪的兵器，她腰上懸著的，一把流水樣的鞭劍。
她帶著一臉古怪的笑容，異樣的愉悅之色。
她走到了吧檯前。
「高貴的異邦客人，需要喝點什麼？」尹琳笑道。
小姑娘的聲調很愉悅，但盧生卻聽不出任何喜色，反而感覺風雨欲來，「我是第七界獄的尼菈，來自喀斯坎，持戒修行，並不喝酒。」
美婦人點點頭，「明白，既是遠道而來的貴客，茶水一杯，不收錢。」
盧生看著她。
她卻眨也不眨的看著美婦人。
美婦人則是低頭泡出一杯熱騰騰的茶水。
尼菈接過熱茶，她有種不自然的亢奮，「我想向你們打聽個組織，叫哨兵，可能也叫光明哨兵。」
尹琳遺憾道：「很抱歉不能幫到你，我從沒聽過這個組織或幫派。」
尼菈將滾燙熱茶竟一飲而盡，她進店後一直停在美婦人的視線此刻終於偏移，轉向盧生。
不，不是盧生。
她是看向盧生方向的門帘走廊。
只是很快，她就收回視線，盧生從她眼中看到了明顯的無趣。
她的興致還是在眼前美婦人身上。
「謝謝你的茶。」尼菈站起了身，「我們會再見的，一定。」
美婦人笑道：「歡迎再來，不過下次茶水可就要收錢了。」
酒館眾人目送著她離開。
盧生霍然驚醒，趕忙拿起拐杖，一瘸一拐的往外追去。
美婦人揉著眉心。
第七界獄，真是好遙遠，好遙遠的名字了。
那些瘋子，就喜歡尋找力量和尺寸都無法想像的對手。
————
蜿蜒街道。
女子走路的步伐別致而優雅，她停下腳步，看向身後跟來的年輕瘸子。
一個凡人，讓她毫無興趣。
「有什麼事嗎，小伙。」尼菈問道。
「允你快意縱情。」盧生說道：「許你名就功成。」
女子腰間水樣鞭劍微微扭動，發光的球體光芒更甚，她眼睛睜大了一些，再一次審視眼前青年。
「送你榮登殿堂，同儕英烈。」盧生再次說道。
尼菈臉上的歡愉真誠許多，「此般殊遇唯一代價，是你！」
盧生微笑道：「奧希列許的往復：第十章，第七節。」
「叮！」
圖鑑顯現，書頁翻動。
巨大影像，十道形態各異的黑色人影，普朗克已經顯示，現在揮舞鞭劍的舞動身影也顯露真容。
「比爾吉沃特，英雄圖鑑，激活。」
「進度，2/10。」
「比港鼠輩：3/6/9/10。羈絆未激活。」
「不羈之悅——尼菈，好感度：30！」
「技能：附身，程度：畫皮！」
尼菈語氣和善，「我看不出你的底細和身份，但我覺得你我是同道，我很高興。」
她認真的說道：「我住在賣蠣老畢的畢來牡蠣店，你如果碰上任何特殊的怪物，請來找我，讓我去殺了它。」
盧生道，「當然可以！我也很高興認識你，我叫盧生。」
尼菈愉悅而笑，繼續往下走。
盧生則是拄拐向上，往上城區而去。
尼菈的現身在他預料之外，但這是件好事，因為這樣他就能準備普朗克寫的搞錢之法的第二條了。
————
皓月當空。
麻子和理察從一個巷子酒館裡走出，這是今晚他們去的第三家酒館了。
「10桶酒，一百加侖，三家店全部賣光了。」老鮑勃拎著手上的錢袋。
10枚金海妖！
售價高達10枚銀蛇幣一加侖，原料卻只是難喝的只有最低賤貧民才會買的劣質淡啤。
僅僅一天就售空了！
追買者不計其數，瘋一般的催討。
「這就是微光嗎？」理察雖然已有心理準備，還是忍不住驚嘆。
老鮑勃說道：「我現在反倒開始擔心，我們能不能吃得下這玩意了。」
賺錢速度如此誇張的寶貝，肯定會引來其他勢力的覬覦，甚至於四大幫派都會插手，斬屠人雖然霸據血港，但面對老吹、烏鴉，哈克這些老牌組織仍是捉襟見肘。
更值得擔心的是，女帝會不會對這東西動心？
理察說道：「微光酒只能在下城區賣，而且只兌最差的酒，越遲讓上城區的那幫傢伙知曉越好。」
「分批次賣，控制每一次的時間和量，儘量減輕影響，避免微光酒的名聲迅速傳播。」
「拖得越久，我們就越能積蓄力量，等到四大幫派驚覺之時，我們手裡的財富就足夠和他們平起平坐了。」
老鮑勃贊同點頭。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理察雙手插袖，遙望上城區的方向。
與此同時，九頭響蛇。
盧生和約瑟夫相對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