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31所的前因後果
硬碟里的文件按照時間順序整齊排列著，每個文件都標註著具體的日期和簡要說明。
王燭快速瀏覽了一遍，點開了第一個視頻文件。
文件的日期顯示是五年前，畫面有些抖動，像是拍攝者在奔跑，鏡頭對準了前方的山林。
濃密的樹影中，一個模糊的身影正在緩慢移動。
即使畫質不夠清晰，也能看到那個生物的輪廓非常怪異，不符合任何已知生物的形態特徵。
突然，那個生物似乎察覺到了什麼，朝著鏡頭的方向轉過身來。
畫面劇烈晃動，伴隨著拍攝者的驚呼聲戛然而止。
王燭皺了皺眉，在腦海中快速檢索著所有已知的生物特徵，但都無法與視頻中的生物對應。他看向秦崇，後者沒有任何表情，只是示意王燭繼續看下去。
第二個視頻的畫質明顯好了很多，應該是專業設備拍攝的。
畫面中，一支全副武裝的特種小隊正在林間潛行，全都配備了先進的武器裝備，動作協調而專業。
突然，畫面右側的樹叢劇烈晃動，那個生物出現了。
特種隊員立即展開射擊，但子彈擊中目標後，只發出沉悶的聲響，完全無法穿透那層皮膚。
王燭略微皺眉：
「9毫米口徑的子彈，防彈衣也會留下明顯的凹痕，但它完全沒有受到影響。」
視頻中，三名隊員被生物擊倒，畫面太過血腥，但能看出他們已經沒有生還的可能。隊長冒著巨大風險，趁著生物攻擊其他隊員的時候，成功將一個小型定位器固定在了它的身上。
第三個視頻的規模更大，直升機在空中盤旋，重型武器已經就位。
通過定位器得知，這個生物似乎有固定的活動範圍，巢穴就在山腰的一個洞穴中。
「集中火力打擊，逼它出來。」視頻中傳來指揮官的聲音。
密集的炮火將山洞入口轟擊得支離破碎，那個生物終於被迫現身。
早已準備好的特製金屬網從空中落下，將它牢牢困住。
第四個視頻拍攝於山洞內部。
幾名穿著防護服的研究人員在特種部隊的保護下，小心翼翼地深入洞穴，手電筒的光束照亮了洞壁，上面布滿了奇怪的紋路。
王燭突然暫停了一下，仔細觀察那些紋路：
「這些不是自然形成的，像是某種文字或符號。」
秦崇點點頭：
「我們的考古專家也是這麼說的。但這種文字從未在任何歷史記載中出現過，就像那個生物一樣，完全超出了我們的認知範圍。」
王燭沉默了一會兒，若有所思地說道：
「所以，這就是你們現在面臨的問題？一個未知物種，加上一些無法解讀的古老文字？」
秦崇搖搖頭：
「真正的麻煩在後面。繼續看吧。」
王燭繼續播放視頻。
研究人員和特種小隊沿著經過清理的通道不斷前進，手電筒的光束照亮了前方的路，洞壁上那些神秘的紋路若隱若現。
很快，他們來到了洞穴的盡頭。
這裡是一個巨大的深坑，幾名研究人員站在坑邊往下望去。
下面有個類似井口的結構。
有研究員用手電筒照向深坑底部。
在手電筒的光線下，一團灰色的迷霧正從井口緩緩升起。
一名年長的研究員拿出採樣器，好像準備進行樣本採樣。
「小心點，」視頻里傳來戰鬥小隊隊長的提醒聲：
「別靠太近。」
但還是晚了一步。
年長研究員的手臂不小心碰到了迷霧，整個人突然僵在原地，一動不動。
「李教授？」站在旁邊的助手喊道：
「您怎麼了？」
沒有回應。
助手走上前想看個究竟，衣袖也擦過了迷霧。
瞬間，他也定在了原地。
「怎麼回事？」其他人還沒反應過來，那團迷霧卻突然暴漲，像是有了生命一般向上蔓延。
「後退！快後退！」隊長大喊。
但已經來不及了，幾名站得較近的研究員瞬間被迷霧籠罩。
特種隊員們本能地想上前營救，卻也被迷霧觸及，一個接一個的被定在原地。
「撤退！馬上撤退！」副隊長大喊著，帶著剩餘的人員快速後撤。
視頻到這裡結束了。
王燭面無表情地點開了下一個文件。
新的視頻拍攝於第二天。
這一次，所有進入山洞的人員都穿上了全封閉式的防護服，他們再次來到深坑邊緣，昨天的那些人還保持著原來的姿勢站在那裡。
仿佛時間在他們身上靜止了一般。
手電筒的光線掃過他們的臉龐，所有人的眼睛都呈現出一種詭異的灰色，像是某種晶體一樣反射著微弱的光芒。
醫療設備發出規律的滴滴聲，顯示著各項生命體徵的檢測結果。
王燭將視頻暫停，轉頭看向秦崇，眼神中帶著詢問的意味。
「他們都死了，」秦崇的聲音有些沉重：
「失去了所有的生命體徵。我們對遺體進行了詳細的檢查，做了各種可能的分析，但是……」
他停頓了一下，似乎在組織語言：
「他們的身體完全沒有任何傷勢。所有的器官都很健康，身體機能也都是正常的，就像是睡著了一樣。只是……」
「只是像被抽走了靈魂？」王燭接過話頭。
秦崇點點頭：
「沒錯，就是這種感覺。我知道這種說法很不科學，但確實找不到更合適的描述了。」
王燭點開了下一個視頻文件。
畫面一轉，山洞外的環境已經完全變了樣。
幾個白色的人工大棚依次排開，裡面架設著各種精密儀器。研究人員們穿著防護服在大棚間來回穿梭，運送設備和樣本。戰鬥人員則在四周警戒，隨時準備應對可能發生的意外情況。
「這是一個月後的畫面了，」秦崇解釋道：
「我們把這裡改造成了臨時研究基地。」
鏡頭轉向山洞入口，兩側都安裝了強力照明設備，洞口也經過加固處理，幾名工人正在鋪設電纜和通信線路，為深入研究做準備。
視頻中出現了幾個熟悉的身影。
林希棠正在和幾名研究員討論著什麼，手裡拿著一疊資料。
時良楷則站在一台儀器前，仔細查看著數據。
鏡頭跟隨著研究人員進入山洞，通道兩側已經安裝了固定的照明設備，地面也鋪上了防滑的金屬板，比起之前的畫面，現在的環境要安全得多。
當鏡頭轉向深坑時，研究人員們建造了一個特製的觀察室，厚重的特種玻璃將整個空間與外界隔開，但依然能清楚地看到裡面的情況。
「這種玻璃是專門定製的，」秦崇說道：
「可以隔絕那些迷霧，讓研究人員能夠近距離觀察。」
畫面中，林希棠正站在玻璃前，專注地看著下方那團不斷翻湧的灰色迷霧。
王燭打開下一個視頻文件，標題是「31所事故記錄」。
這個編號的由來是三月一日，也就是這個研究基地出現事故的日子。
視頻播放的是一群研究人員正在進行交接。
王燭一眼就認出了關鵬，他正在和其他研究員討論著什麼。
但更讓王燭意外的是站在關鵬旁邊的那個人——古依依。
「古依依……」王燭輕聲說道。
「你認識她？」秦崇眉頭一挑。
王燭點點頭：
「四年前就失去聯繫了。她是化學天才，還精通材料學，我們曾經討論過一些專業問題。」
畫面繼續播放。
關鵬作為研究小組組長在進行工作部署，古依依和另一名研究員被任命為副組長。
三人分別負責不同的研究方向，準備對迷霧進行更深入的分析。
原本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工作日，研究人員們正在準備進行例行的迷霧採樣分析。
直到畫面右下角出現了異常。
一個黑影從山洞的岩壁中鑽了出來，就在迷霧上方的位置。
「那是……」王燭眯起眼睛。
「穿山甲，」秦崇嘆息：
「它不是從外面進來的，而是直接從岩壁里鑽出來的，整個基地的防範級別堪比軍事基地，連只蒼蠅都飛不進去，但我們都沒想到會有一隻穿山甲繞過通道，直接從岩壁鑽進去。打了我們一個措手不及……」
視頻里，那隻穿山甲直接接觸到了迷霧，但卻沒有像之前的人那樣定在原地。
相反，它的行為變得異常詭異，仿佛突然擁有了智慧，一擊就將特製的玻璃擊碎，碎片四處飛濺，觀察室里的研究人員都沒來得及反應。
迷霧像是找到了出口，迅速從破碎的玻璃處湧出，包括古依依在內的研究人員們被瞬間籠罩，而這一次，即使他們穿著防護服也無濟於事了，迷霧的滲透力似乎比上次更強了，直接穿透了那些防護服……
整個過程不過幾秒鐘，三十六名精心挑選的頂尖年輕科學家，就這樣定格在了各自位置。
「這些人，」秦崇的聲音有些哽咽：
「都是各自領域最出色的人才。最年輕的才二十四歲，最大的也不過三十五歲。這一次的損失，造成了我國科研領域近十年最嚴重的人才斷層。」
王燭沉默不語。
視頻里，林希棠迅速反應過來，立即下令封閉整個山洞。
重型閘門緩緩降下，將混亂的現場與外界隔開。
「如果不是林院士當機立斷，後果簡直不敢想像，」秦崇嘆息道：
「但即便如此，我們也付出了極其慘重的代價。」
王燭看著畫面中定格的身影，尤其是古依依，四年前失去聯繫，原來她一直在這裡。
但事情似乎並沒有結束，王燭又打開了下一個視頻文件。
這是一段監控錄像，記錄的是封閉山洞後內部的情況，畫面中，一個研究員突然動了一下，緩緩站了起來，他的動作有些僵硬，像是剛從深度睡眠中醒來。
穿山甲注意到了這個動靜，立即朝那名研究員發起攻擊，但出乎意料的是，那名研究員仿佛本能般做出了反應，一拳打在穿山甲身上。
「砰」的一聲，穿山甲的身體竟然直接炸裂開來。
王燭的目光猛地一凝。
監控畫面繼續播放。
隨著時間推移，又有三個人逐漸恢復了意識，他們慢慢站起來，眼神中充滿迷茫，像是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
王燭眉頭越蹙越緊——其中一個人正是古依依。
「這些人……」他轉向秦崇：
「他們都活著？」
秦崇點了點頭，聲音有些沉悶：
「是的，四個研究員活了下來，而且，全都獲得了一種……超凡力量。」
王燭的眉頭緊緊皺起：
「他們現在在哪裡？」
「31所的地底空間。」
「你們把他們囚禁起來了？」王燭語氣有些生硬。
秦崇深深吸了一口氣：
「如果你非要這麼說也行。但事實是，這是他們自己提出來的。他們主動要求留在研究所，配合我們進行研究。」
看到王燭臉上依然帶著懷疑的神色，秦崇繼續解釋：
「古依依現在的情況最特殊。她是四個人中能力最強的一個。」
「什麼能力？」
「對大地的掌控力。」秦崇嚴肅道：
「她似乎獲得了某種與大地相關的力量，可以輕易地改變地形地貌。那個地底空間，就是在她的幫助下開闢出來的。」
王燭沉默了一會兒，似乎在消化這些信息。
「這種能力……」王燭停頓了一下：
「是怎麼來的？」
「我們也在研究這個問題。」秦崇道：
「根據初步推測，可能與那團迷霧有關。但為什麼只有他們四個人活了下來，又為什麼會獲得這種力量，我們到現在都沒有答案。」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
「你知道嗎？古依依現在隨便一揮手，就能在堅硬的岩層中開闢出一個寬敞的空間。那個地底基地，比地面上的31所還要大。」
「其他三個人呢？」王燭問道：
「他們獲得了什麼能力？」
秦崇轉過身：
「每個人的能力都不一樣。有的可以操控金屬，有的能夠影響水流，還有一個似乎獲得了某種精神力量。具體情況……太複雜了！」
王燭站起身，看著窗外的夜色。
四年不見，古依依竟然變成了一個超凡者。
這個事實讓他有些恍惚，但更讓他在意的是，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
那個山洞裡的迷霧到底是什麼？
「我想近距離看看那些迷霧，還有……見一下古依依。」王燭突然開口。
王燭快速瀏覽了一遍，點開了第一個視頻文件。
文件的日期顯示是五年前，畫面有些抖動，像是拍攝者在奔跑，鏡頭對準了前方的山林。
濃密的樹影中，一個模糊的身影正在緩慢移動。
即使畫質不夠清晰，也能看到那個生物的輪廓非常怪異，不符合任何已知生物的形態特徵。
突然，那個生物似乎察覺到了什麼，朝著鏡頭的方向轉過身來。
畫面劇烈晃動，伴隨著拍攝者的驚呼聲戛然而止。
王燭皺了皺眉，在腦海中快速檢索著所有已知的生物特徵，但都無法與視頻中的生物對應。他看向秦崇，後者沒有任何表情，只是示意王燭繼續看下去。
第二個視頻的畫質明顯好了很多，應該是專業設備拍攝的。
畫面中，一支全副武裝的特種小隊正在林間潛行，全都配備了先進的武器裝備，動作協調而專業。
突然，畫面右側的樹叢劇烈晃動，那個生物出現了。
特種隊員立即展開射擊，但子彈擊中目標後，只發出沉悶的聲響，完全無法穿透那層皮膚。
王燭略微皺眉：
「9毫米口徑的子彈，防彈衣也會留下明顯的凹痕，但它完全沒有受到影響。」
視頻中，三名隊員被生物擊倒，畫面太過血腥，但能看出他們已經沒有生還的可能。隊長冒著巨大風險，趁著生物攻擊其他隊員的時候，成功將一個小型定位器固定在了它的身上。
第三個視頻的規模更大，直升機在空中盤旋，重型武器已經就位。
通過定位器得知，這個生物似乎有固定的活動範圍，巢穴就在山腰的一個洞穴中。
「集中火力打擊，逼它出來。」視頻中傳來指揮官的聲音。
密集的炮火將山洞入口轟擊得支離破碎，那個生物終於被迫現身。
早已準備好的特製金屬網從空中落下，將它牢牢困住。
第四個視頻拍攝於山洞內部。
幾名穿著防護服的研究人員在特種部隊的保護下，小心翼翼地深入洞穴，手電筒的光束照亮了洞壁，上面布滿了奇怪的紋路。
王燭突然暫停了一下，仔細觀察那些紋路：
「這些不是自然形成的，像是某種文字或符號。」
秦崇點點頭：
「我們的考古專家也是這麼說的。但這種文字從未在任何歷史記載中出現過，就像那個生物一樣，完全超出了我們的認知範圍。」
王燭沉默了一會兒，若有所思地說道：
「所以，這就是你們現在面臨的問題？一個未知物種，加上一些無法解讀的古老文字？」
秦崇搖搖頭：
「真正的麻煩在後面。繼續看吧。」
王燭繼續播放視頻。
研究人員和特種小隊沿著經過清理的通道不斷前進，手電筒的光束照亮了前方的路，洞壁上那些神秘的紋路若隱若現。
很快，他們來到了洞穴的盡頭。
這裡是一個巨大的深坑，幾名研究人員站在坑邊往下望去。
下面有個類似井口的結構。
有研究員用手電筒照向深坑底部。
在手電筒的光線下，一團灰色的迷霧正從井口緩緩升起。
一名年長的研究員拿出採樣器，好像準備進行樣本採樣。
「小心點，」視頻里傳來戰鬥小隊隊長的提醒聲：
「別靠太近。」
但還是晚了一步。
年長研究員的手臂不小心碰到了迷霧，整個人突然僵在原地，一動不動。
「李教授？」站在旁邊的助手喊道：
「您怎麼了？」
沒有回應。
助手走上前想看個究竟，衣袖也擦過了迷霧。
瞬間，他也定在了原地。
「怎麼回事？」其他人還沒反應過來，那團迷霧卻突然暴漲，像是有了生命一般向上蔓延。
「後退！快後退！」隊長大喊。
但已經來不及了，幾名站得較近的研究員瞬間被迷霧籠罩。
特種隊員們本能地想上前營救，卻也被迷霧觸及，一個接一個的被定在原地。
「撤退！馬上撤退！」副隊長大喊著，帶著剩餘的人員快速後撤。
視頻到這裡結束了。
王燭面無表情地點開了下一個文件。
新的視頻拍攝於第二天。
這一次，所有進入山洞的人員都穿上了全封閉式的防護服，他們再次來到深坑邊緣，昨天的那些人還保持著原來的姿勢站在那裡。
仿佛時間在他們身上靜止了一般。
手電筒的光線掃過他們的臉龐，所有人的眼睛都呈現出一種詭異的灰色，像是某種晶體一樣反射著微弱的光芒。
醫療設備發出規律的滴滴聲，顯示著各項生命體徵的檢測結果。
王燭將視頻暫停，轉頭看向秦崇，眼神中帶著詢問的意味。
「他們都死了，」秦崇的聲音有些沉重：
「失去了所有的生命體徵。我們對遺體進行了詳細的檢查，做了各種可能的分析，但是……」
他停頓了一下，似乎在組織語言：
「他們的身體完全沒有任何傷勢。所有的器官都很健康，身體機能也都是正常的，就像是睡著了一樣。只是……」
「只是像被抽走了靈魂？」王燭接過話頭。
秦崇點點頭：
「沒錯，就是這種感覺。我知道這種說法很不科學，但確實找不到更合適的描述了。」
王燭點開了下一個視頻文件。
畫面一轉，山洞外的環境已經完全變了樣。
幾個白色的人工大棚依次排開，裡面架設著各種精密儀器。研究人員們穿著防護服在大棚間來回穿梭，運送設備和樣本。戰鬥人員則在四周警戒，隨時準備應對可能發生的意外情況。
「這是一個月後的畫面了，」秦崇解釋道：
「我們把這裡改造成了臨時研究基地。」
鏡頭轉向山洞入口，兩側都安裝了強力照明設備，洞口也經過加固處理，幾名工人正在鋪設電纜和通信線路，為深入研究做準備。
視頻中出現了幾個熟悉的身影。
林希棠正在和幾名研究員討論著什麼，手裡拿著一疊資料。
時良楷則站在一台儀器前，仔細查看著數據。
鏡頭跟隨著研究人員進入山洞，通道兩側已經安裝了固定的照明設備，地面也鋪上了防滑的金屬板，比起之前的畫面，現在的環境要安全得多。
當鏡頭轉向深坑時，研究人員們建造了一個特製的觀察室，厚重的特種玻璃將整個空間與外界隔開，但依然能清楚地看到裡面的情況。
「這種玻璃是專門定製的，」秦崇說道：
「可以隔絕那些迷霧，讓研究人員能夠近距離觀察。」
畫面中，林希棠正站在玻璃前，專注地看著下方那團不斷翻湧的灰色迷霧。
王燭打開下一個視頻文件，標題是「31所事故記錄」。
這個編號的由來是三月一日，也就是這個研究基地出現事故的日子。
視頻播放的是一群研究人員正在進行交接。
王燭一眼就認出了關鵬，他正在和其他研究員討論著什麼。
但更讓王燭意外的是站在關鵬旁邊的那個人——古依依。
「古依依……」王燭輕聲說道。
「你認識她？」秦崇眉頭一挑。
王燭點點頭：
「四年前就失去聯繫了。她是化學天才，還精通材料學，我們曾經討論過一些專業問題。」
畫面繼續播放。
關鵬作為研究小組組長在進行工作部署，古依依和另一名研究員被任命為副組長。
三人分別負責不同的研究方向，準備對迷霧進行更深入的分析。
原本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工作日，研究人員們正在準備進行例行的迷霧採樣分析。
直到畫面右下角出現了異常。
一個黑影從山洞的岩壁中鑽了出來，就在迷霧上方的位置。
「那是……」王燭眯起眼睛。
「穿山甲，」秦崇嘆息：
「它不是從外面進來的，而是直接從岩壁里鑽出來的，整個基地的防範級別堪比軍事基地，連只蒼蠅都飛不進去，但我們都沒想到會有一隻穿山甲繞過通道，直接從岩壁鑽進去。打了我們一個措手不及……」
視頻里，那隻穿山甲直接接觸到了迷霧，但卻沒有像之前的人那樣定在原地。
相反，它的行為變得異常詭異，仿佛突然擁有了智慧，一擊就將特製的玻璃擊碎，碎片四處飛濺，觀察室里的研究人員都沒來得及反應。
迷霧像是找到了出口，迅速從破碎的玻璃處湧出，包括古依依在內的研究人員們被瞬間籠罩，而這一次，即使他們穿著防護服也無濟於事了，迷霧的滲透力似乎比上次更強了，直接穿透了那些防護服……
整個過程不過幾秒鐘，三十六名精心挑選的頂尖年輕科學家，就這樣定格在了各自位置。
「這些人，」秦崇的聲音有些哽咽：
「都是各自領域最出色的人才。最年輕的才二十四歲，最大的也不過三十五歲。這一次的損失，造成了我國科研領域近十年最嚴重的人才斷層。」
王燭沉默不語。
視頻里，林希棠迅速反應過來，立即下令封閉整個山洞。
重型閘門緩緩降下，將混亂的現場與外界隔開。
「如果不是林院士當機立斷，後果簡直不敢想像，」秦崇嘆息道：
「但即便如此，我們也付出了極其慘重的代價。」
王燭看著畫面中定格的身影，尤其是古依依，四年前失去聯繫，原來她一直在這裡。
但事情似乎並沒有結束，王燭又打開了下一個視頻文件。
這是一段監控錄像，記錄的是封閉山洞後內部的情況，畫面中，一個研究員突然動了一下，緩緩站了起來，他的動作有些僵硬，像是剛從深度睡眠中醒來。
穿山甲注意到了這個動靜，立即朝那名研究員發起攻擊，但出乎意料的是，那名研究員仿佛本能般做出了反應，一拳打在穿山甲身上。
「砰」的一聲，穿山甲的身體竟然直接炸裂開來。
王燭的目光猛地一凝。
監控畫面繼續播放。
隨著時間推移，又有三個人逐漸恢復了意識，他們慢慢站起來，眼神中充滿迷茫，像是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
王燭眉頭越蹙越緊——其中一個人正是古依依。
「這些人……」他轉向秦崇：
「他們都活著？」
秦崇點了點頭，聲音有些沉悶：
「是的，四個研究員活了下來，而且，全都獲得了一種……超凡力量。」
王燭的眉頭緊緊皺起：
「他們現在在哪裡？」
「31所的地底空間。」
「你們把他們囚禁起來了？」王燭語氣有些生硬。
秦崇深深吸了一口氣：
「如果你非要這麼說也行。但事實是，這是他們自己提出來的。他們主動要求留在研究所，配合我們進行研究。」
看到王燭臉上依然帶著懷疑的神色，秦崇繼續解釋：
「古依依現在的情況最特殊。她是四個人中能力最強的一個。」
「什麼能力？」
「對大地的掌控力。」秦崇嚴肅道：
「她似乎獲得了某種與大地相關的力量，可以輕易地改變地形地貌。那個地底空間，就是在她的幫助下開闢出來的。」
王燭沉默了一會兒，似乎在消化這些信息。
「這種能力……」王燭停頓了一下：
「是怎麼來的？」
「我們也在研究這個問題。」秦崇道：
「根據初步推測，可能與那團迷霧有關。但為什麼只有他們四個人活了下來，又為什麼會獲得這種力量，我們到現在都沒有答案。」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
「你知道嗎？古依依現在隨便一揮手，就能在堅硬的岩層中開闢出一個寬敞的空間。那個地底基地，比地面上的31所還要大。」
「其他三個人呢？」王燭問道：
「他們獲得了什麼能力？」
秦崇轉過身：
「每個人的能力都不一樣。有的可以操控金屬，有的能夠影響水流，還有一個似乎獲得了某種精神力量。具體情況……太複雜了！」
王燭站起身，看著窗外的夜色。
四年不見，古依依竟然變成了一個超凡者。
這個事實讓他有些恍惚，但更讓他在意的是，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
那個山洞裡的迷霧到底是什麼？
「我想近距離看看那些迷霧，還有……見一下古依依。」王燭突然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