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恨戰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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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榜第二日就是三月三,上巳節。

  沈凌按照常例設宴,祓禊後祭祀神明。

  敷衍的弄完一套流程,便帶著易菁音偷溜出宮,自從手握禁軍之後,她徹底成了一個自由人。

  沈凌覺得上巳節是這個朝代最有意思的節日,沒有之一,許多女子都會在今日舉行及笄禮,漂亮的女孩會一同在河邊祓禊,以求祛除前一年的污穢,迎得新春。

  如今的女孩祓禊已經從沐浴變成了河邊洗腳,淮國也沒有什么女孩子的腳是和*一樣的隱私部位這樣說法,民風相對開放。

  無數少年男女都會在今日定情,兩兩一對漫步在郊外河邊,很是尋常,上巳節也算是淮國的情人節。

  郊外河邊,處處都是踏青采蘭的遊人,無論男女都穿著漂亮的衣服,簪著秀美的鮮花,踏歌而舞,許多世家官員在江畔宴飲,曲水流觴,歡聲笑語,好不熱鬧。

  在這一日,無論男女貧賤,都能享受春日的美好。

  些許農人也會挑著擔子,裝著鮮花吃食來郊外叫賣,能賺的不少銅錢。

  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笑容。

  沈凌與易菁音混跡在人群之中,絲毫不顯眼。

  沈凌心情愉悅的享受著春日暖陽,與郊外的新鮮空氣。

  易菁音也東瞧瞧西看看,自從嫁給宋長青後,她也好久沒參加過上巳節了。

  這京城中有不少人都認識他們,怕暴露身份易菁音戴了白色冪䍠,沈凌給給自己畫了一個五大三粗的妝,又給自己貼了一簇鬍子,成功從美少年變成一個美中年。

  易菁音在路邊賣花的小女孩手裡買了兩朵開的極艷的牡丹,插了一朵在自己頭上,又遞給沈凌一朵。

  沈凌沒有拒絕,也別在了耳後。

  男子簪花是潮流。

  這個朝代的男子不但會簪花,還會塗抹死白的鉛粉和通紅的胭脂,貴族子弟無一不熏衣剃面,傅粉施朱。

  「是樓銜月。」女孩驚喜的叫聲吸引了兩人的主意,齊齊朝那高頭大馬上的男子看去。

  男子面容俊美,膚如凝脂,眉眼如畫,唇紅齒白,身材高大,一襲白衣清冷出塵。

  長的竟能與顧厭平分秋色。

  「他是誰啊。」易菁音被旁邊奔跑的少女撞了一下,不滿的問到。

  許多少女都帶著下人朝著男子方向走去,無數瓜果香囊鮮花紛紛揚揚朝著男子飛去。

  「這架勢,跟明星似的,女孩們怎麼如此瘋狂。」易菁音拍了拍自己的衣服,只覺得簡直莫名其妙,在純正的古代還能看到如此割裂的一幕。

  那男子被團團圍住,家僕圍成一圈將公子護在中間,防止那些女子扔的東西砸到公子。

  沈凌摸了摸自己手腕上的佛珠,笑著回道:「剛那女孩不是喊了嗎?樓銜月啊。」

  易菁音眼看著那公子身邊落滿女子心意,甚至甚至周圍小販鮮花全被一掃而空。

  「樓銜月是誰啊。」

  沈凌與她朝相反方向走去:「這個朝代的大明星,國師的徒弟,赫赫有名的聖子。」

  「因長的十分俊美,被許多貴女喜愛,每次出行都會引起交通堵塞,淮國男子撲粉簪花的潮流就是他帶起來的,平日裡穿了什麼衣服,第二日就會在淮國流行。」

  易菁音點了點頭,有些哭笑不得:「感情還是個帶貨博主。」

  「我見過他師傅,那大國師長的賊眉鼠眼的。」

  沈凌開口:「早聞其名,今日第一次得見,確實擔的上淮國第一美少年的稱謂。

  至於那大國師都七十多歲了,鶴髮童顏,雖然長得醜點,但應該有些真本事,不知他這徒弟得了幾分真傳。」

  易菁音瞧了他一眼,並不感興趣:「這個朝代,再好看的男人都是金玉在外敗絮其中。」

  沈凌哈哈笑了起來。

  沈凌拿著從曹睿信那搞來請帖,帶她去參加了一個六十幾個官員的聚會。

  因許多官員還帶了家眷,兩人坐在角落,並不顯眼。

  此宴設立之地十分妙絕,依山傍水,瀑布飛流直下,彎彎曲曲小河支流環繞宴會。

  酒杯自上游順流而下,在誰的面前打轉或停下,誰就得即興賦詩並飲酒。


  真是有趣。

  只是作詩一直都不是沈凌所擅長的,雖然太傅是個書法家大詩人,但她只能說是會但比不起名家。

  易菁音用胳膊撞了沈凌一下,沈凌忽然看到,顧厭雲墨竟都在現場。

  讓她頗為詫異。

  雲墨本就是世家子弟,參加這種附庸風雅的宴會不足為奇,顧厭居然也回來,不過,若是他不來,她的計劃就要落空了。

  今日他並未戴鬼怪面具,而是以一黑色玄鐵蓋住半面,僅僅露出白皙稜角分明的下巴和殷紅的唇。

  認識他的人這不一眼就能看出來,還戴這個面具幹啥,為了裝逼嗎?

  沈凌對著易菁音點頭。

  「那大明星又來了。」

  「哈?」順著她視線看過去,沈凌才發覺她所指的並不是顧厭和雲墨,而是剛剛在郊外看到的樓銜月。

  只見他端莊十分端莊的坐在主家為他預留的位置上,高山流水,白衣飄飄,好似隨時一副乘鶴飛升模樣。

  易菁音撇了撇嘴:「裝逼。」

  沈凌聽到她的話,愣了一下:「你並沒見過他,為何如今對他這般不喜。」

  易菁音並未掩飾:「我感覺他跟宋長青特別相似,宋長青每次出門,也會有很多女子給他扔花扔荷包,每次回來都一身脂粉味,卻時刻裝的一副不食人間煙火模樣,虛偽至極。」

  沈凌道:「原來是這樣。」

  易菁音對宋長青已經恨之入骨,現在就是一個純純的純恨戰士,恨屋及烏,也是人之常情。

  她現實世界的閨蜜哪怕分手一年了,還吐槽在恨不得河童前男友去死。

  想著,她應和了一句:「確實可惡。」

  易菁音重重點頭。

  當初她就是在上巳節上,被宋長青這個鯊臂給騙了,當眾星捧月被無數貴女追捧的男子忽然捧著她的手說愛她。

  那個時候她只是一個還沒成年的高中生,穿越前又每天都會看言情小說,無比嚮往這種瑪麗蘇愛情,又怎麼會不為所動。

  沈凌開口問到:「你會寫詩嗎?」

  易菁音指著自己:「誰?」

  「我?」

  「不會,我只會背詩不會寫詩,但我不想做欺世盜名之輩。」

  緊接著她又雙眼放光開口:「雖然我不會寫詩,但我會種地啊,我從小就跟著我爸媽一起在農科院種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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