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被自己玩死的楊廣陪伴著隋朝在歷史中灰飛煙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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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章講過,李淵率大軍挺進長安時,命劉文靜、竇琮等人駐守潼關,以防屈突通襲擊後方。此時已任職司馬的劉文靜接到唐王李淵下達勸降屈突通的指令後,很快就想到了去找屈突通談判的人選,此人名叫桑顯和。

  派人進行談判和勸降是戰場上常用的一種心理戰術。談判是一項技術性很強的工作,談判者所說的話需要與對方的內心產生共鳴,喚醒對方的歸屬感和認同感。這樣一來,對方在傾聽時能夠感受到談判者的真誠與關懷,進而觸動其內心深處的情感。此外,談判者還需清晰地闡述投降或合作所帶來的長遠利益,對比不同選擇所帶來的利弊,從而引導對方作出明智的決策或選擇。這就對談判者提出了極高的綜合素質要求,同時,這名談判者還需贏得對方的信任。

  此時,劉文靜在潼關附近與屈突通已相持一個多月,期間屈突通曾派部將桑顯和夜襲劉文靜軍營,劉文靜受傷,隋軍一度占據優勢。然而,劉文靜利用隋軍休息的間隙,加固營寨並發起反擊,成功扭轉戰局,但未能取得決定性勝利。

  李淵成功進駐長安後,屈突通見局勢日漸嚴峻,對自己極為不利,決定撤退以保存實力。他留下桑顯和繼續對峙潼關,屈突通選擇向東撤往洛陽,因為洛陽是隋朝的東都,相對較為安全,且有可能獲得更多的支援。

  屈突通離開後,桑顯和隨即羈押了屈突通的兒子屈突壽,率眾歸降了劉文靜。劉文靜派副將竇琮、段志玄率精騎與桑顯和共同去追擊屈突通。唐軍在弘農郡(今河南靈寶市)稠桑(今河南靈寶北黃河南岸)追上了屈突通。竇琮先讓屈突通的兒子屈突壽去勸降,屈突通拒絕投降,見到兒子來勸降,惱羞成怒,心說「老子派你駐守唐軍,你個龜兒子卻投降了敵人」,並命人射殺兒子,嚇得屈突壽趕忙逃回唐軍陣營。

  《新唐書·屈突通傳》《舊唐書·屈突通傳》《資治通鑑》記載,桑顯和看到屈突通被逼到絕路還在寧死不降,不忍心老首長和曾經的戰友兄弟就此戰死沙場,於是再次來到陣前喊話:「京師長安已經陷落,各位都家住關西,為何還要向東去?!」

  很簡單的一句勸降詞,在當時的環境下卻引起了隋軍將士的共鳴,有將士開始帶頭放下兵器,旁邊的士兵們一看,這還打什麼仗啊,於是,全軍人馬紛紛丟盔卸甲,就地投降。

  屈突通看到這種情況,痛哭著說:「我深受國家的恩情,侍奉隋朝兩位君主,怎麼能逃避投降呢?我只有以死報國!」但奈何眾將官都不再為隋朝而戰,屈突通被衝過來的唐軍三下五除二來了個五花大綁,生擒活捉。

  劉文靜命人將屈突通押送至長安,李淵對屈突通的到來表示歡迎,不僅沒有怪罪於他,還誠懇的稱讚他為忠臣,貼心的安慰後,給予屈突通兵部尚書的高位,並封他為蔣國公,兼任秦王李世民的行軍元帥長史。唐王李淵這種情感上的認可和尊重,使屈突通心中得到解脫,開始全心全意為新政權服務,死心塌地的跟隨唐王南征北戰,立下了汗馬之勞。

  屈突通為唐公李淵效力後,接到的第一件任務便是去勸降堯君素。前章我們講過,屈突通在率領大軍支援長安時,留下堯君素留守河東,李淵占領長安後,隋煬帝楊廣任命堯君素為河東通守。堯君素在被任命為河東通守後,帶領部下頑強抵抗唐軍的進攻,展現了極高的忠誠和勇氣。儘管面對唐朝的多次勸降,包括屈突通的親自勸說,堯君素仍然堅持不降。

  當屈突通到達河東城下勸降堯君素時,堯君素看到屈突通後,非常悲不自勝。本是同朝官員,再見面已是各為其主,《隋書·列傳第三十六·堯君素傳》記載,堯君素看到昔日的長官前來勸降,憤恨的說道:「公當爪牙之寄,為國大臣,主上委公以關中,代王付公以社稷,國祚隆替,懸之於公。奈何不思報效,以至於此。縱不能遠慚主上,公所乘馬,即代王所賜也,公何面目乘之哉!」

  堯君素話意是屈突通你被委任為國家的重臣,是小代王楊侑的輔佐者,楊廣把整個關中地區交給了您,把國家和百姓的命運託付給了您。國家的興衰存亡,就維繫在您的手中。您不想著效力報答國家,卻落到投降敵軍的地步。即使您不能對皇上感到慚愧,但您所騎的馬,還是小代王賜給您的,您有什麼臉面再騎它呢!

  屈突通回應說:「吁!君素,我力屈而來。」

  「吁!」表示感嘆或嘆息,可能包含無奈、遺憾等複雜情感。「我力屈而來」意思是自己的軍事力量已經衰竭,無法繼續作戰,因此選擇投降。這裡屈突通試圖以自身的困境來說服堯君素也放棄抵抗。

  堯君素聽後,怒言道:「方今力猶未屈,何用多言。」

  「方今力猶未屈」明確指出目前河東城的防禦力量還未耗盡,君素仍有能力堅守陣地,對比了屈突通的「力屈」之說,批評屈突通未盡力就投降的行為。


  「何用多言」即「何必再說那麼多廢話」,表達了對屈突通勸降行為的不屑和不耐煩,認為對方的理由不成立且沒有必要再進一步討論。

  屈突通聽到堯君素對自己的批評,羞愧難當,不再言語,匆匆退了回去。之後,一些投降唐軍的隋朝官員陸續前來勸降堯君素,但均被其拒絕。

  《資治通鑑》記載,李淵為了勸降堯君素,將其妻子帶到城下勸降。堯君素在見到妻子後,選擇了忠誠於隋朝,對妻子批評道「天下大事,你婦道人家懂得什麼?」然後用弓箭射殺了妻子。後來,城中物資缺乏,糧草殆盡,堯君素被自己的部下所殺。

  在《舊唐書·堯君素傳》中,關於堯君素堅守蒲坂、與敵交戰以及被俘後的情景,卻稍有不同。舊唐書記載,當蒲坂城被敵軍攻陷時,堯君素依然手持弓箭與敵人進行戰鬥。隋朝的司隸刺史竇琮派人到城下勸降,並闡述了當前的形勢與利害關係。堯君素堅定地回應:「我是隋朝的大臣,負責守護皇上的城邑,按照道義我不能向賊寇投降,哪裡會有二心呢?」

  隨後,堯君素被支援唐軍的突厥軍隊俘虜。李世民得知此事後,特意派自己的家僮前去慰問並試探其想法。家僮轉達了太宗的問題:「隋朝已經滅亡,天命已經歸於他人,您難道不知道嗎?」

  堯君素回答說:「我深受國家的厚恩,如今若被你們殺害,就等於是滅絕了我的族類(意指斷絕了忠誠的傳承)。」

  此話傳給李世民知道後,對堯君素的忠誠感動,表示讚賞,並按照禮節將他放了回去,不幸的是,在後來的日子裡,堯君素最終被農民起義軍竇建德所殺。

  堯君素被後世普遍認為是忠義的代表。他在隋朝末年,面對李淵的進攻,堅守河東郡,拒絕投降,展現了極高的忠義精神。即使在被敵軍包圍、城池將破之際,他仍然堅決抵抗,直至最後一刻。他的行為得到了後世的高度評價,尤其是在唐太宗李世民時期,堯君素被追贈為蒲州刺史,以表彰他的忠誠和貢獻,並稱讚他的忠義氣節,這是後話,我們後章再講。

  但從家庭的角度來看,堯君素的行為被認為是不近人情和殘忍的。他為了忠於腐敗的隋朝,犧牲了自己的妻子和家庭的幸福。堯君素射殺妻子的事件不僅反映了個人家庭與國家利益之間的衝突,也展現了古代戰爭和政治局勢的複雜性。他的故事提醒我們,在評價歷史人物和事件時,需要從多個角度進行綜合分析。

  唐公李淵勸降堯君素失敗,沒辦法,只能調用虞州刺史韋義節領兵繼續攻打隋河東通守堯君素。同時又三路出兵,進行戰略擴張。

  唐王派劉文靜東征弘農郡(今河南省靈寶市一帶),在當時弘農郡是一個重要的戰略和經濟區域,控制弘農有助於切斷隋朝殘餘勢力的南北聯繫,並且能夠保障關中和中原之間的交通線安全。劉文靜不辱使命,成功擊敗了當地的隋軍和其他反叛勢力,使這些地區歸屬唐王管轄。

  唐王派侄子李孝恭征撫(征服、撫慰之意)山南、山東地區。李孝恭是唐朝初期的傑出將領和宗室成員,以其卓越的軍事才能和對唐朝統一大業的重大貢獻而聞名,也是凌煙閣二十四功臣之一。李孝恭是唐王李淵的堂侄,其父親是李淵的堂弟李安,他自幼受到良好的教育,專注於兵書和武藝,立志為國家效力。

  李孝恭被任命為山南道招慰大使,率領軍隊攻下巴蜀地區,平定了當地的叛亂。他後來又在平定蕭銑、輔公祏等割據勢力中發揮了重要作用,為唐朝的統一和穩定做出了傑出貢獻。李孝恭死後,被追贈司空、揚州都督,陪葬獻陵,諡號「元」,顯示了他在唐朝歷史中的重要地位和人們對他的尊敬。

  山南地區指的是中國唐代的一個道,其範圍大致相當於今天的秦巴山區以南、長江以北的地區,包括了現在的陝西南部、重慶、四川東部、湖北西部等地區。

  在唐代,「道」是一個行政區域的名稱,相當於現在的省份。唐代的地方行政區劃經歷了多次變革,唐初沿襲隋朝的州郡縣制,唐太宗貞觀元年(公元627年)二月,唐並全國的州縣為省,將全國分為十道,即關內道、河南道、河東道、河北道、山南道、隴右道、淮南道、江南道、劍南道、嶺南道,廢郡為州,故每道各轄若干州。

  李淵占據長安後,山南道處於國家版圖中心,北倚王畿(王畿是指古代天子都城附近的土地,也常用來比喻京城或首都),具有重要的戰略地位。李孝恭作為山南道招慰大使,負責對這一地區隋朝殘餘勢力和地方武裝的招撫工作,對於唐朝的穩定和擴展具有重要意義。

  山東地區(非今日山東省)在唐代主要指的是黃河下游以東的地區,包括今天的河南省東部、山東省以及更東部的地區。唐朝時,這一地區是唐朝與突厥等北方民族的重要邊界。山東地區的戰略地位在唐朝時期也非常重要,尤其是在唐朝與北方民族的邊境防禦中。李孝恭在平定江南後,也曾再次奉命經略淮北,包括山東地區的一部分,這顯示了山東在唐朝擴張和防禦中的關鍵角色。


  李孝恭在征撫山南、山東地區的過程中,展現了其軍事才能和政治智慧,這些地區在唐朝的建立過程中也相繼歸附,為唐朝的統一和穩定作出了重要貢獻。

  同時,唐王李淵又派人南征巴蜀,各地陸續投誠。關於南征巴蜀的將領,多部史書中各表不一。

  江蘇師範大學歷史文化與旅遊學院的陳樂保教授曾在《巴蜀歸唐及其歷史意義》發表論述:「傳世文獻對這一段歷史記載疏漏,錯認為招撫巴蜀的負責人是詹俊、李仲袞。其實不然,山南、巴地三十餘州由李孝恭招撫,而蜀地先由李襲譽撫定,後由段綸繼其功,詹俊與李仲袞只是充當副手。」

  陳樂保教授文中提到的李襲譽,字茂實,祖籍隴西狄道,後遷居金州安康(今陝西安康市石泉縣)。隋唐時期金州安康(今陝西省安康市石泉縣)人。出仕隋朝冠軍府司兵,唐朝建立後,歷任揚州大都督府長史、涼州總管、同州刺史等職。在李唐統一戰爭中,李襲譽參與了平定南方割據勢力,為唐朝的穩定和統一作出了貢獻。他還大興水利,引來雷陂的水,建造起句城塘,能灌溉七八百畝良田,使得揚州糧食大豐收。

  李襲譽被後人視為有智慧、有謀略的人,他的事跡和精神成為後人學習的楷模。他性格嚴肅莊重,為官端正清廉,喜愛讀書,手不釋卷。他日常生活非常節儉,厚待宗親,所得俸祿按宗親的人口分發,剩下的錢就請人抄書和購買紙筆寫治學心得

  李襲譽對子孫的教育非常重視,他留下的家訓《戒子》強調了勤勞、節儉和讀書的重要性。他認為,子孫應該通過耕種、養蠶和讀書來自立於社會,而不是依賴他人的施捨。李襲譽的一生是對國家忠誠和奉獻的典範,他的故事和精神至今仍然激勵著人們,也是當今我們後人自思自省的典範,李襲譽的精神對於當今社會而言更應該作為一種精神傳承,一直延續下去。

  總之,巴蜀的歸附,為剛在長安站住腳的唐王李淵提供了豐富的糧食資源和人力物力,對李淵統一天下起到了重大作用。歸唐後的巴蜀成為李唐平定南方的基地,唐軍憑藉巴蜀的資源迅速平定了蕭銑和江南地區。巴蜀的歸附揭開了唐朝大規模經營西南少數民族地區的序幕,對西南地區的政治、經濟和文化發展產生了重要影響。巴蜀地區充足的糧食儲備幫助李唐度過了開國時期的糧食緊缺難關,並成為隴右、河西地區軍費的重要來源,是唐王李淵平定南方和經營西南地區的軍事和政治基地,對唐朝的統一大業和西南邊疆的穩定起到了關鍵作用。

  巴蜀歸唐不僅標誌著李唐王朝統一大業的重要一步,也為唐朝後來的繁榮和穩定奠定了基礎。

  義寧二年(公元618年)初,唐王李淵再次做出重要戰略部署,旨在鞏固小傀儡皇帝隋恭帝楊侑新政權並擴大自己的統治區域。

  李建成被封為撫寧大將軍、東討元帥,李世民作為副將,率領十萬(一說七萬)兵馬向東略地,伺機奪取洛陽。

  李元吉被封為鎮北將軍,掌管太原十五郡軍事,負責防守北方邊境。

  經查閱史料,唐王李淵占領長安後,太原十五郡指的是并州下轄的十五個地方,這些地區是唐朝初期的重要軍事和政治基地。唐朝初期的并州,相當於現在的山西省中部和西部地區,包括了太原、晉中、忻州、呂梁等地,共同構成了并州的行政體系。

  太原作為并州的治所,具有重要的軍事戰略意義。在唐朝建立初期,太原是唐朝控制北方地區的重要基地,對於維護唐朝的統治和擴大疆土起到了關鍵作用。并州不僅是軍事重鎮,也是唐朝初期的政治中心之一。李淵在建立唐朝後,曾長期以太原為基地,經營北方,為唐朝的統一和穩定做出了重要貢獻。

  太原十五郡作為唐朝初期的重要行政區劃,為唐朝統治的穩固和擴張提供了堅實的地理和政治基礎。在李淵攻占長安後,他派遣李元吉鎮守太原,負責這十五個郡的軍事防禦,確保唐朝北方邊疆的安全。太原十五郡在唐朝的歷史中扮演了重要角色,不僅是軍事上的堅強堡壘,也是唐朝統治穩固的基石。

  公元618年三月,唐王李淵突然收到來自江都的急報,稱隋煬帝楊廣被宇文化及殺害了。唐王李淵的反應在正史中有所記錄,李淵在得知隋煬帝被殺的消息後,表現出極大的悲痛,並痛哭流涕。他俯身向南跪拜,哭訴道:「我身為大隋之臣,君王失道我沒有匡正,真令我哀傷啊!」

  我們知道,在起兵之初,李淵便打出了「尊隋」的旗號,聲稱要恢復隋朝的鴻績,但這既是為了爭取人心,也是為了減少起兵的阻力,儘管表面上尊隋,李淵實際上是在等待時機,最終推翻隋朝。在得知隋煬帝被殺的消息後,李淵對鬥了大半輩子的親戚楊廣表現出巨大的「悲痛」,也表現出對隋朝的「忠誠」,其實,明眼人都看得出,楊廣死於他人之手,對李淵來說是極大的好事,也是他改朝換代的最佳機遇。


  談到隋煬帝楊廣,這位帝王無疑是歷史上備受爭議的人物。他的統治既閃耀著輝煌的光芒,又伴隨著深重的災難。筆者深感,這一切與其性格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

  隋煬帝楊廣的性格呈現出複雜且多面的特質,既包含積極因素,也不乏消極方面。首先,他性格中的自信與獨斷尤為突出。楊廣自幼聰穎過人,文武兼備,對自己的才華懷有極度的自信。這種自信在一定程度上促使他形成了獨斷專行的行事風格,往往聽不進他人的勸諫,尤其是在他繼位之後,這一點表現得更為明顯。前章我們已經提及,楊廣在生活中極度追求奢侈與享樂,熱衷於大興土木,建造宮殿和別苑,這一行為耗費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對此,有官員提出勸諫,但他卻選擇直接加以殺戮。

  再者,楊廣的好大喜功也是其性格缺陷的一大特點。他懷抱雄心壯志,立志要超越秦皇漢武,建立前所未有的功業。在這種心態的驅使下,他頻繁地發動戰爭,例如對高句麗的征伐。然而,對於那些提出不同意見的大臣和將領,他總是採取極為嚴厲的懲罰措施。這種態度不僅使得朝廷內部的不滿情緒日益加劇,還引發了社會上的諸多矛盾。

  究其性格形成的原因,與他的成長環境和早期的經歷密切相關。作為隋文帝楊堅和獨孤皇后的次子,他從小受到父母的寵愛和重視,這使他形成了強烈的自信心和自尊心。同時,他在少年時期就擔任要職,獨掌大權,這種經歷也培養了他的獨斷專行的性格。

  楊廣的性格對他的統治產生了深遠的影響。他的自信和獨斷使他能夠迅速完成一些改革和建設,如大運河的開通和東都洛陽的營建,這些成就在一定程度上推動了中國歷史的發展。然而,他的奢侈和好大喜功也導致了民不聊生,社會矛盾激化,最終引發了隋朝的覆滅。

  所以說,隋煬帝楊廣的性格既是他成功的基石,也是他失敗的根源。他的自信和獨斷使他能夠在短時間內取得輝煌的成就,但同時也因為他的奢侈和好大喜功導致了隋朝的覆滅。因此,對於歷史人物,我們應該採取多角度、客觀公正的態度進行評價。

  隋煬帝楊廣於公元569年生於大興(今陝西西安),是隋文帝楊堅與文獻皇后獨孤伽羅的次子,也是隋朝的第二位皇帝。開皇元年(581年),年僅十三歲的楊廣被封為晉王,仁壽四年(604年)七月,楊廣正式繼位。

  大業十四年(618年)楊廣在江都(今江蘇揚州)時,得知「心頭肉」李淵占領了長安又立楊侑為帝,還改了年號後,並不是想辦法發兵收復失地,奪回王位,而是繼續沉淪於世,更加荒淫無道。面對日益嚴重的農民起義和內部叛亂,楊廣選擇了逃避和沉迷於享樂。他挑選江淮民間美女充實後宮,每日酒色取樂,心中已無朝政,跟隨他的大臣衛士多是關中和中原人,不願意長居江南,加上江都基本糧盡,人人都欲北逃中原。

  期間,楊廣還下令修建江都宮,是為了準備遷都丹陽,意圖割據江南,逃避中原的動亂。想法是好的,可偏偏搬進江都宮後,就忘記了自己的使命,生活極盡奢侈,他指令江都郡丞趙元楷(趙元楷是隋朝宰相趙芬的幼子,曾任歷陽郡丞、江都郡丞等職,其升遷並非基於個人才能或政績,而是通過討好皇帝楊廣)供應酒肉,與蕭皇后及眾姬妾天天飲酒作樂,沉迷於聲色場中不可自拔。

  首先看不慣楊廣並起了殺心的是隋武賁郎將司馬德戡,當時司馬德戡統領萬餘驍果軍駐紮於江都城內,直接負責皇帝的護衛工作。驍果軍是隋煬帝大業九年招募的一支禁衛軍,以勇猛善戰著稱,是隋朝從義務兵役制向募兵制轉變的重要標誌,驍果軍相當於楊廣的私人衛隊,以應對當時複雜的政治和軍事形勢。

  司馬德戡,扶風郡雍縣(今陝西鳳翔縣)人,出身貧寒,幼時貧困,以屠豬為生。但憑藉個人能力和戰功,逐漸升至武賁郎將的高位,深得隋煬帝楊廣的寵信。

  根據《隋書》等史料的記載,司馬德戡與宇文化及等人勾結,利用驍果軍將士思鄉情緒,發動兵變。宇文化及本駑鈍怯懦,能力低下,膽小怕事,乍聽到這種謀逆的大事,嚇得臉色頓變,冷汗直流,好長時間才穩下心神,才答應做叛軍首領。他們散布謠言,稱隋煬帝欲毒害驍果軍將士,從而激化將士的不滿情緒。

  公元618年三月十日,司馬德戡召集全體驍果軍吏,宣布計劃,軍吏紛紛表示依計行事。到了三更時分,司馬德戡在東城集結數萬人,舉著火把和城外叛軍遙相呼應,成功發動兵變。

  楊廣被司馬德戡、宇文化及等叛軍包圍後,得知兵變叛亂,他試圖躲藏逃避,但最終還是被叛軍搜出。此時,他年僅十二歲的兒子楊杲在身邊大聲哭號,但也無法改變他的命運,可憐小小年紀的楊杲率先死在楊廣面前,裴虔通舉刀一揮,砍下楊杲人頭,鮮血噴到楊廣衣服上。面對無法逃脫的困境,楊廣要求喝毒酒自殺,但叛軍並未允許。第二日一早,隋煬帝楊廣被押往江都宮殿之上,在他的逍遙地,由宇文化及下令,由令狐行達(驍果軍校尉)用練巾將楊廣勒死。

  自此,隋煬帝楊廣以一種相當慘烈的方式結束了自己的一生,隋朝隨之滅亡,消逝在中華文明歷史長河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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