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奇脈
南瑾誠示意文軒先生儘管提問：「先生請講。」
文軒先生問道：「之佳小姐所說的一切都是建立在這個人是被之威小姐撞倒的基礎上，如果這個人不是被之威小姐撞倒的，是不是意味著之威小姐便沒有了殺人動機？」
「那是自然！」南瑾誠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麼，卻被南之佳搶了先。
文軒先生繼續問道：「沒了殺人動機，之佳小姐剛才的推測是不是就不成立了？」
南之佳隱隱感覺不對，卻又想不到哪裡不對，只好順著文軒先生的話說道：「那也是自然，只不過這個叫花子已經死了，誰來證明之威姐姐有沒有撞人？」
文軒先生一番問話下來，成功地將「南之威沒有撞人」同「南之威沒有殺人」畫上了等號，杜絕了接下來南之佳拿兇器胡攪蠻纏的可能性。
文軒先生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走到龔知意身邊說道：「撞沒撞到，問一下便知。」
「笑話。」南之佳毫不客氣，這次南瑾誠也沒有阻止她，她繼續說道，「敢問先生要如何問一個死人？」
「誰說他死了？」文軒先生反問。
仵作插話道：「氣息、脈搏全無，不是死了又是怎樣？」
文軒先生繼續說道：「不知各位可知道一種脈象叫『奇脈』。」
「奇脈？」眾人顯然沒有聽過。
文軒先生繼續解釋道：「所謂奇脈，是指人的五臟六腑精氣欲絕之際，脈象、呼吸已經幾不可聞，仔細感覺像是一隻小蝦在水中緩緩遊動，很長時間才波動一次，摸不到脈也是自然。」
文軒先生說話間解開了龔知意衣物，指著傷口說道：「我早上和之威小姐確實去過車馬房，卻不是去殺人而是去救人。當時我就檢查過他的傷口，離心包差了一寸，重傷卻不致命。」
「可你當時不是說神仙難救？」南之佳忍不住問道，隨即她反應了過來，「你在說謊？」
「之佳小姐。」文軒先生微微一笑，「這話我只在車馬房說過，當時現場只有我、之威小姐還有管事，敢問之佳小姐從何處聽來？」
文軒先生說完沒有在此事上深究，但是他的話也讓眾人把南之佳和管事聯繫了起來，思考著他倆聯合陷害南之威的可能性。
「於是，我在他的傷口抹了些藥膏。」文軒先生指著龔知意胸口的藥膏說道，隨後他拿著一塊熱毛巾緩緩地將藥膏擦了去：「這個藥膏有兩重作用，一是激發他的身體潛能，二是促進傷口癒合。兩相作用之下，現在他也差不多該醒來了。」
文軒先生說完，又取出銀針插在龔知意百會、上星、神庭幾個穴位。
不一會，龔知意緩緩的睜開了雙眼。
龔知意躺在地上，雙眼的焦距慢慢對焦，先是看到了房頂，然後看到了一群圍著自己的人。
他想從地上爬起來，用力試了幾下便放棄了，只好躺在地上繼續充當大熊貓。
南之威見龔知意醒來，就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跟他說了一遍，也問出了在場所有人都想知道的問題：「當時，我有沒有撞到你？」
「不用怕！撞了你就大膽的說。」南之佳怕龔知意膽小怕事不敢說，在旁邊鼓勁。
龔知意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躺在地上先向文軒先生行了一禮：「感謝先生救命之恩。」
隨後他才對著眾人說道：「這位小姐當時並沒有撞到我。」
「不可能！沒有撞到你，你怎麼摔倒了？還昏迷了這麼久！」南之佳厲聲道。
龔知意不想透露自己的秘密，只好真假相間的編造自己的來歷：「在下無名無姓，是一個孤兒，從記事起便四處討飯吃，一起討飯的人給我起了個名字叫『龔吱吱』。前幾日一路乞討到這裡，路上還被猛獸襲擊了，僥倖逃脫，卻受了重傷，遇到這位小姐之前，已經是虛弱不堪，站都站不穩了，摔倒昏迷都是很自然的事情。」
「你！」南之佳找不到龔知意話中的破綻，氣的跺腳。
南之佳的武道師傅問道：「你被什麼猛獸襲擊了？」
「一隻猛虎。」龔知意說完，把解開的衣物繼續向下拉，露出了虎爪劃出的傷痕，「這就是被虎爪抓的，腿也是被它撲折的。」
「叔父！」南之威對著南瑾誠行了一禮，「既然已經證明了人不是我撞的，那昨晚行兇的人還望明察。」
龔知意卻是不想陷入這種麻煩之中，他現在只想離開這裡，趕忙說道：「不，不必了，我既然還活著，就沒必要追查這些了。」
南瑾誠接著龔知意的話和著稀泥：「既然如此，那此事就到此為止，這位小兄弟也不著急走，先在我府上養好傷再走。」
龔知意雖然只是一名十二歲的少年，身體裡卻是住了另一個靈魂，兩世為人的經歷自然讓他多了些閱歷，他自然明白南瑾誠突然提到「不著急走」是什麼意思，正好自己也不想留在這裡。
說話間，他也恢復了些力氣，就掙扎著站了起來：「已經很麻煩家主了，就不再麻煩了。現在我可以行動，就先告辭了。」
說完，龔知意轉身離開了南府，走出大門的時候，他轉身看了一眼這個府邸，看到了碩大的「南府」二字，喃喃道：「姓南。」
龔知意走後，文軒先生也告辭而出，三兩步追上了他。
龔知意見到來人趕忙打著招呼：「恩公。」
文軒先生擺擺手：「不必這麼叫我，你可以和之威一樣，叫我先生。如果你沒有住處，倒是可以先跟我走，再者說你現在剛從昏迷中醒來，身上的傷還沒有完全好，還需要調理。」
龔知意確實沒有地方落腳，再加上他對文軒先生的第一印象不錯，便試探問道：「先生，會不會過於麻煩？」
文軒先生哈哈一笑：「你這個小鬼，也會整這些虛頭巴腦的東西。不過，你為什麼願意跟我走，卻不願意留在南府。怎麼看，他們那裡條件都要更好一些。」
「一入侯門深似海。」龔知意感覺與文軒先生相處，有一種如沐春風的舒適感，不自覺的放鬆了心防，說出了前世的成語，「南府雖大，看起來也是勾心鬥角、藏污納垢，留在那裡就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得罪什麼人，會遇到什麼危險。」
「好一個一入侯門深似海。」文軒先生讚嘆道。
兩人邊走邊聊，不一會來到一個小院門口。
文軒先生問道：「之佳小姐所說的一切都是建立在這個人是被之威小姐撞倒的基礎上，如果這個人不是被之威小姐撞倒的，是不是意味著之威小姐便沒有了殺人動機？」
「那是自然！」南瑾誠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麼，卻被南之佳搶了先。
文軒先生繼續問道：「沒了殺人動機，之佳小姐剛才的推測是不是就不成立了？」
南之佳隱隱感覺不對，卻又想不到哪裡不對，只好順著文軒先生的話說道：「那也是自然，只不過這個叫花子已經死了，誰來證明之威姐姐有沒有撞人？」
文軒先生一番問話下來，成功地將「南之威沒有撞人」同「南之威沒有殺人」畫上了等號，杜絕了接下來南之佳拿兇器胡攪蠻纏的可能性。
文軒先生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走到龔知意身邊說道：「撞沒撞到，問一下便知。」
「笑話。」南之佳毫不客氣，這次南瑾誠也沒有阻止她，她繼續說道，「敢問先生要如何問一個死人？」
「誰說他死了？」文軒先生反問。
仵作插話道：「氣息、脈搏全無，不是死了又是怎樣？」
文軒先生繼續說道：「不知各位可知道一種脈象叫『奇脈』。」
「奇脈？」眾人顯然沒有聽過。
文軒先生繼續解釋道：「所謂奇脈，是指人的五臟六腑精氣欲絕之際，脈象、呼吸已經幾不可聞，仔細感覺像是一隻小蝦在水中緩緩遊動，很長時間才波動一次，摸不到脈也是自然。」
文軒先生說話間解開了龔知意衣物，指著傷口說道：「我早上和之威小姐確實去過車馬房，卻不是去殺人而是去救人。當時我就檢查過他的傷口，離心包差了一寸，重傷卻不致命。」
「可你當時不是說神仙難救？」南之佳忍不住問道，隨即她反應了過來，「你在說謊？」
「之佳小姐。」文軒先生微微一笑，「這話我只在車馬房說過，當時現場只有我、之威小姐還有管事，敢問之佳小姐從何處聽來？」
文軒先生說完沒有在此事上深究，但是他的話也讓眾人把南之佳和管事聯繫了起來，思考著他倆聯合陷害南之威的可能性。
「於是，我在他的傷口抹了些藥膏。」文軒先生指著龔知意胸口的藥膏說道，隨後他拿著一塊熱毛巾緩緩地將藥膏擦了去：「這個藥膏有兩重作用，一是激發他的身體潛能，二是促進傷口癒合。兩相作用之下，現在他也差不多該醒來了。」
文軒先生說完，又取出銀針插在龔知意百會、上星、神庭幾個穴位。
不一會，龔知意緩緩的睜開了雙眼。
龔知意躺在地上，雙眼的焦距慢慢對焦，先是看到了房頂，然後看到了一群圍著自己的人。
他想從地上爬起來，用力試了幾下便放棄了，只好躺在地上繼續充當大熊貓。
南之威見龔知意醒來，就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跟他說了一遍，也問出了在場所有人都想知道的問題：「當時，我有沒有撞到你？」
「不用怕！撞了你就大膽的說。」南之佳怕龔知意膽小怕事不敢說，在旁邊鼓勁。
龔知意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躺在地上先向文軒先生行了一禮：「感謝先生救命之恩。」
隨後他才對著眾人說道：「這位小姐當時並沒有撞到我。」
「不可能！沒有撞到你，你怎麼摔倒了？還昏迷了這麼久！」南之佳厲聲道。
龔知意不想透露自己的秘密，只好真假相間的編造自己的來歷：「在下無名無姓，是一個孤兒，從記事起便四處討飯吃，一起討飯的人給我起了個名字叫『龔吱吱』。前幾日一路乞討到這裡，路上還被猛獸襲擊了，僥倖逃脫，卻受了重傷，遇到這位小姐之前，已經是虛弱不堪，站都站不穩了，摔倒昏迷都是很自然的事情。」
「你！」南之佳找不到龔知意話中的破綻，氣的跺腳。
南之佳的武道師傅問道：「你被什麼猛獸襲擊了？」
「一隻猛虎。」龔知意說完，把解開的衣物繼續向下拉，露出了虎爪劃出的傷痕，「這就是被虎爪抓的，腿也是被它撲折的。」
「叔父！」南之威對著南瑾誠行了一禮，「既然已經證明了人不是我撞的，那昨晚行兇的人還望明察。」
龔知意卻是不想陷入這種麻煩之中，他現在只想離開這裡，趕忙說道：「不，不必了，我既然還活著，就沒必要追查這些了。」
南瑾誠接著龔知意的話和著稀泥：「既然如此，那此事就到此為止，這位小兄弟也不著急走，先在我府上養好傷再走。」
龔知意雖然只是一名十二歲的少年，身體裡卻是住了另一個靈魂，兩世為人的經歷自然讓他多了些閱歷，他自然明白南瑾誠突然提到「不著急走」是什麼意思，正好自己也不想留在這裡。
說話間，他也恢復了些力氣，就掙扎著站了起來：「已經很麻煩家主了，就不再麻煩了。現在我可以行動，就先告辭了。」
說完，龔知意轉身離開了南府，走出大門的時候，他轉身看了一眼這個府邸，看到了碩大的「南府」二字，喃喃道：「姓南。」
龔知意走後，文軒先生也告辭而出，三兩步追上了他。
龔知意見到來人趕忙打著招呼：「恩公。」
文軒先生擺擺手：「不必這麼叫我，你可以和之威一樣，叫我先生。如果你沒有住處，倒是可以先跟我走，再者說你現在剛從昏迷中醒來，身上的傷還沒有完全好，還需要調理。」
龔知意確實沒有地方落腳，再加上他對文軒先生的第一印象不錯，便試探問道：「先生，會不會過於麻煩？」
文軒先生哈哈一笑：「你這個小鬼，也會整這些虛頭巴腦的東西。不過，你為什麼願意跟我走，卻不願意留在南府。怎麼看，他們那裡條件都要更好一些。」
「一入侯門深似海。」龔知意感覺與文軒先生相處，有一種如沐春風的舒適感，不自覺的放鬆了心防，說出了前世的成語，「南府雖大，看起來也是勾心鬥角、藏污納垢，留在那裡就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得罪什麼人，會遇到什麼危險。」
「好一個一入侯門深似海。」文軒先生讚嘆道。
兩人邊走邊聊，不一會來到一個小院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