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栽贓嫁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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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管事發現龔知意氣息全無的時候,南之威剛剛結束和文道師傅的晨讀。

  南之威的文道師傅叫文軒先生,是遠近聞名的文壇大家,同時精通醫道,唯一的缺憾是不能習武。

  饒是如此,文軒先生家門口仍是排滿了求師問道的人。

  但是,他全然沒有傳道受業解惑的覺悟,幾乎不收學生,而南之威就是他在樂安城收的唯一一個學生。

  有一日,文軒先生遊歷到樂安城外,遇到了正在救助傷患的南之威,交談之下大感有緣,便收下了這個學生。

  昨晚,文軒先生又來到樂安城,南之威得知之後,一早就把先生請了過來,求學的同時,想請文軒先生順便看看龔知意的傷勢。

  南之威和文軒先生在前往車馬房的路上,正好碰到了慌慌張張跑出去稟報的管事。

  「被刺了一刀?死了?!」南之威聽到管事的稟報,感到有些詫異,誰會和一個乞丐過不去呢?

  不過,她也不了解府里下人去世要怎麼處理,便想吩咐管事按慣例處置。

  「等一下。」文軒先生叫住了管事,問明了來龍去脈,然後在南之威耳邊耳語了幾句。

  南之威眉頭越皺越深,帶著一絲疑惑、一絲不可置信的問道:「先生,不會如此吧?」

  文軒先生笑道:「之威,持身正,自然不怕流言蜚語。只不過,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我問你,什麼是正道?」

  南之威正要對這個問題長篇大論一番,卻看見文軒先生擺了擺手示意道:「不用想的那麼複雜,簡單說說就行。」

  南之威稍一思忖答道:「正道,簡單的說,就是要做事光明坦蕩,無愧人心。」

  文軒先生點點頭表示同意,拍了拍南之威肩膀:「之威,除此之外,正道要比歪門邪道更懂歪門邪道。」

  說完,文軒先生走到龔知意身邊,檢查了一番,驚嘆道:「奇怪!」

  管事對文軒先生毫不避諱的對著一個死人檢查佩服不已,對他的話卻有些不解,還好南之威把他的疑問提了出來:「先生,哪裡奇怪?」

  文軒先生指著龔知意胸口的傷口說道:「你看,這處傷口本應刺穿他的心脈,卻稍稍偏了一寸。即便如此,換做普通人也早已斃命,他卻還有一口氣在,生命力之頑強,著實神奇。」

  南之威驚奇道:「他還活著?」

  文軒先生先是點點頭,後又搖搖頭:「他只是沒有死而已,脈象慢而無力,幾不可聞,現在這種情況幾乎是神仙難救。」

  文軒先生取出一劑藥膏,塗抹在了刀口處,然後將龔知意的衣服恢復了原樣。

  離開車馬房前,文軒先生對著管事吩咐道:「現在你可以去稟報人死了,只不過要等我們走了以後,而且也不要說我們來過這裡。」

  管事摸了摸臨走前南之威送給他的銀兩,又想到文軒先生那句神仙難救,就算這個叫花子就算沒死也差不多了。

  過了一會,「死人啦!死人啦!」兩聲悽厲的喊聲從車馬房傳來,管事跌跌撞撞的跑去向南瑾誠稟報。

  雖說只是死了一個乞丐,但畢竟是一條人命。

  片刻功夫,南瑾誠將相關人等都召集到了客廳。

  在府上做客的文軒先生也跟著南之威來到了客廳。

  「文軒先生!」南瑾誠起身向著他行了一禮,文軒先生也不多說回了一禮便各自落座。

  管事簡略的將發現龔知意已死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自是隱瞞了眾人醉酒以及南之威前後兩次去過的事情。

  仵作檢查完畢之後斷定龔知意死於他殺,具體來說死於胸口的致命刀傷,而染血的匕首也已經在勘察現場的時候找到。

  「之威姐姐,這把匕首怎麼像是在哪裡見過?」南之佳話裡有話,意有所指。

  「不錯,這把匕首是我的,只不過不知道被誰偷了去。」南之威坦蕩承認。

  「偷?有誰敢去你院裡偷東西?」南之佳反問,「該不會是你院裡哪個下人不小心落在車馬房了吧?」

  「之佳,沒有憑據的話不要亂講!」南瑾誠喝止道。

  「父親!」南之佳向著南瑾誠行了一禮,顯得底氣十足,對著管事說道,「我怎麼聽說昨天晚上你們幾人在飲酒聚餐,你為什麼隱瞞不報?」

  管事登時冷汗直流,跪在地上不敢言語。


  南之佳繼續說道:「管事,我怎麼還聽說之威姐姐昨晚去了車馬房,還賞了你些銀錢?」

  南瑾誠一拍桌子,對著管事怒喝一聲:「管事,一五一十從實說來。」

  管事抬起頭瞄了一眼南之威,南之威正襟危坐沒有理他。

  不過,他的這個動作給人的感覺像是在向自己的主子求救,眾人心裡已然相信了南之佳的話。

  管事六神無主之下,把南之威給他錢,眾人喝的酩酊大醉,早上南之威又去看龔知意死活等等事情說了一遍。

  「父親!」南之佳聽完迫不及待的說道,「如今事情已經很明了了,之威姐姐為了掩蓋自己撞人的事實,先是用錢賄賂了管事,灌醉了車馬房的下人,然後差人殺死了這個叫花子,最後不放心,早上還親自去查看他的死活。可惜,殺人的匕首掉在了現場。」

  南之佳說完便一臉得意的看著臉色鐵青的南之威。

  文軒先生這時插話道:「之佳小姐,之威小姐是您堂姐,怎麼她殺了人,您看起來如此開心?」

  「哪有!」南之佳斷然否認,臉色瞬間變得悲傷起來,一邊說一邊哭的梨花帶雨,「我只不過是覺得,因為一場賽馬比試的輸贏就殺人滅口,姐姐的心腸未免也太狠毒了,早知道我就認輸好了。畢竟,畢竟是一條人命,也太可憐了。」

  文軒先生問道:「之佳小姐怎麼就如此斷定是之威小姐殺的人?」

  南之佳抹了一把眼淚,向著文軒先生行了一禮:「早就聽說文軒先生心中人人平等,如今人證物證俱在,先生雖然是之威姐姐的老師,也不能太過偏袒。」

  「之佳!」南瑾誠打斷道,「文軒先生的人格品德還輪不到你來質疑!」

  「老夫自是不會偏袒自己的學生,只不過有一點疑問想要請教一下。」文軒先生沒有在意南之佳的無禮,他隱隱感覺南瑾誠父女像是在唱雙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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