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靈能近戰格鬥（二）
休息時間裡，大家都拿出各種標著「強化劑」、「恢復劑」的注射針，往自己腿上扎，恢復體力和靈能。
「還是沒用藥經驗了，不過就算我帶了增幅液，我的增幅液也不是專門用來恢復靈能了，而是腦域開發用的，只會讓我狀態更差吧。看來得去灰屑那買點恢復靈能的藥了。」薛溪思襯。
二十分鐘休整轉瞬即過，寧夜指令第二項：「靈能近戰格鬥。你們兩兩一組，自由選擇對手，切磋三分鐘即可；一旦出現致命攻擊，地板自動電擊分開你們。記住，我要看的不是誰打得狠，而是誰對靈能的操控更精準。」
說完，他抬手一揮，一道道光束從天花板射下，分割場地為若干個小圓環。每個圓環足夠兩人對打，不會互相干擾。
林奇抹了把汗，苦笑著看薛溪：「要不咱倆試試？」
「成。」薛溪聳肩。
於是兩人站在同一個圓環里，雙腳踩在泛光地板上，都還帶著跑完步的疲憊。寧夜冷眼掃過，「開始。」
林奇深吸一口氣，雙臂聚集一絲靈能湧向拳頭，整個人猛地沖向薛溪。
拳風帶著淡淡的靈能波，薛溪看得分明，腳下微移，就想利用巧勁避開同時反擊。
可身體的疲勞讓他動作有些僵硬，只能略往右閃，「砰」地一聲，林奇拳頭擦過他的肩膀帶起一陣震盪，讓他腳步一晃。
「呼！」林奇見一拳奏效，又抬腿踢擊。
薛溪見勢不妙，趕忙抬臂格擋，以青木功法運作靈能，將其覆蓋在前臂。
兩人靈能相撞，發出低微的「嗡」聲。
薛溪咬牙硬擋住衝力，順勢翻腕扣住林奇小臂，一記肩撞向對方身體側面。
林奇沒料到這招，悶哼一聲被撞退半步，不過他畢竟也有些功底，立刻扭身扯出右手，一掌拍向薛溪胸口。
薛溪此刻靈能微散，動作略慢，硬吃了這一下，胸悶發疼。
不過他猛地深呼吸，再度讓青木養生訣回補，強行穩住重心，抓住機會一個掃腿，把林奇掃倒在地。
周圍小圓環中，不少學生也在激烈纏鬥，有人大喊「別打臉，別打臉啊」，也有人乾脆耍賴地用外骨骼護住全身，被地板突然釋放的微電干擾搞得東倒西歪。
看得寧夜眉頭直皺。
「繼續！」寧夜喝道，「三分鐘還沒到。」
林奇被掃倒後並不服輸，又翻身想爬起來。薛溪上前一步，一掌按住他肩頭：「別動，我贏了。」
林奇氣喘吁吁：「……認輸、認輸。」他那一掌震得自己虎口都發麻，也實在沒力氣再戰。
三分鐘結束，場地光束熄滅。所有人都精疲力竭地退回場邊。
寧夜再次冷冷開口：「剛才這一輪，只是初步格鬥測試。大屏幕已經記錄了你們每一下靈能輸出大小、持續時間、身體骨骼受力點……諸如此類數據全部在這裡。」
話音落下，場館半空彈出半透明3D投影，一個個名字與對應數值排列。薛溪略一掃，找到自己——靈能輸出相對平均、持續度不錯，但爆發力偏弱。林奇則是爆發力在前，但後勁不足。
寧夜一一點評：「靈能攻擊不是純蠻力，過猶不及。你們有些人一口氣把靈能全扔出去，招式沒打中就空藍了……你們以為這是遊戲？打到後面只能挨揍。」
「你們這樣怎麼參加高考。」
他目光掃過薛溪，卻未多說，只淡淡留下句：「有進步空間。」
整個課程進行到這裡，學生們已經累得不輕。一些人身上還帶著瘀傷，狼狽地扶著牆走出場館。
林奇拍了拍薛溪肩頭：「兄弟，你那格擋方式很特別，跟我們常見的靈能體術不大一樣……有機會教教我？」
薛溪微笑：「回頭再說吧。」心裡明白，這不過是自己前世修行的青木靈能技巧稍作運用，卻已經在賽博世界顯得「精巧」了。
薛溪才準備撤出場地，哪知道寧夜導師忽然又揚聲道：「誰還沒打夠？抓緊時間，再補一場，我要多收集一些對比數據。」
這話一出，正好場中央有個滿頭銀灰短髮的少女冷冷掃了過來。她神色清冷，身形卻極為靈活，手臂上那層金屬護套閃爍著暗紅螢光，看上去更像某種義體改裝。
她將視線挪到薛溪身上，朝導師喊道：「我還沒，再來一場吧。」
寧夜瞥了薛溪一眼，微微一笑：「薛溪，你和顧雨來一場吧。既然你跑完五圈還站得住，也夠她切磋了。」
「行啊。」薛溪簡單應諾。
林奇剛下場喘氣，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看見薛溪再次走向那個封閉的小圓環。
四周其他學生也難得安靜下來，都想看看這「貧民戰神」還能撐第二場不。
顧雨大約十六七歲，一身淺色緊身監控服勾勒出幹練線條，右臂上的金屬護套表面刻著賽博符文，不時閃過紅色電火花。
她的靈能分在七十多分區間，而且身手靈活、對機械化合金肢體的操控頗為嫻熟，常在小範圍內爆發出強勁威力。
「聽說你叫薛溪？」顧雨輕輕揚起下巴，「出身貧民也想在中級班裡逞威？」
薛溪心想，這姑娘口氣不小，但面子上保持平靜，點頭：「那就手底下見真章吧。」
寧夜導師示意旁邊的監控台：「好，三分鐘限時開始。」
唰——
下一秒，圓環場地的光束圍欄升起，隔出一片私密的對戰區。薛溪站定、微微調整呼吸；
顧雨卻不等他細想，搶先一步衝刺到他面前，靈能與機械護臂同時爆發出刺耳的「嗡」鳴！
「來得挺快！」薛溪毫不驚慌，微側身讓過對方的直拳，同時揮手格擋。
可顧雨的戰鬥方式比林奇更加乾脆，拳腳呼嘯而至，完全不給對手喘息機會。
右臂金屬護套上更隱約冒出紅色能量線，帶著細微的電流閃光，讓她每一次擊打都仿佛是金屬錘衝擊水泥。
薛溪抬臂硬架，「砰」的一聲，感覺一股兇猛勁力震得他前臂酸麻，險些沒握穩。
「靈能注入！」他心念一動，青木養生訣微運轉，將殘餘靈能輸送到手臂肌肉以緩衝對撞。
與此同時，他腳下向後滑步，意圖拉開距離。
誰知顧雨根本不打算放水，冷喝一聲，右臂快速伸縮，如同一把合金利爪般再度猛撲過來。
拳頭前方，那紅色電流忽然順著護甲延伸至手掌，化作一道細微的弧光，直逼薛溪面門。
「這是她的機械義體電擊技？」薛溪腦中電光一閃，下意識往側面翻滾躲避，但動作稍慢半拍，肩膀立刻被電流「噼啪」擦中一角，帶起陣陣刺痛。
「嘶——」他倒吸一口冷氣，還好及時凝聚靈能護住肩頭，否則這一擊恐怕直接讓他半邊身子麻痹。
「起！」
薛溪沒打算只挨打不還手，他順勢貼地翻滾後，猛地在地上一蹬，整個人借力躥起半空。
半空中，他在腳底注入靈能，猛踏空中的光束護欄，竟然藉助那微小「力場彈性」反彈回來，一腳朝顧雨劈下！
顧雨眼裡閃過一絲驚異：這傢伙還能踩光束？那可是靈能場能量，可不是誰都能抓住那轉瞬即逝的彈力。
但她也不甘示弱，立刻讓機械護臂再次高亮，雙臂交叉迎擊。轟地一聲，薛溪這一腳結結實實踢在護臂上，震得對方腳下後退半步，地板發出急促的「吱」響。顧雨勉強穩住，但雙臂也被踹得發麻。
「不錯嘛……」她嘴角微抽，眼神更顯凌厲，「可別以為這樣就能贏我！」
薛溪落地後並沒得意，而是趁機撫住自己尚在發麻的肩膀。
他明白顧雨的強悍之處在於「機械加持和靈能輸出」，結合得相當緊湊。他若再貿然硬碰，很可能吃虧。
幾秒鐘的對峙，空氣里似乎都帶著鏗鏘氣息。場外不少同學看得目不轉睛，林奇更是目瞪口呆：「這兩人都夠狠，搞得跟死戰似的……」
「繼續啊，看誰先耗不住。」寧夜目光閃爍，似乎頗為興奮地觀察著數據。
顧雨眯起眼，深呼吸，再度發動衝鋒。這一次，她不再單純地揮拳，而是低身變向，右臂護套轉成橫檔姿態，左手暗暗凝聚靈能，打算來個上下夾擊。
薛溪察覺到這招更難纏，便一記假動作側晃試探，隨後猛揮右拳逼退顧雨的護臂。
與此同時，他用左手閃電般探向對方肩膀，試圖利用巧勁將其身體帶偏，從而破壞她的進攻組合。
但顧雨卻狠辣異常，見他伸手，立刻用膝蓋猛頂他的腰側，甚至在膝蓋外還閃著一抹電花，想要再給他來一記高壓打擊。
「靠！」薛溪暗叫不妙，只得即時抽手格擋，「啪」地一聲，手臂和膝蓋撞上，電流順著他的皮膚噼里啪啦作響，陣陣酸麻讓他五指差點鬆開。
可還是那句話，薛溪的青木靈能略微抵消了大部分衝擊，不至於當場被放倒。
雙方你來我往，短短半分鐘已交手七八次。
顧雨越打越心驚：她原以為薛溪體力已透支，再加上自己機械義體算是「半外掛」，怎麼都能輕鬆取勝，誰料對方仿佛打不垮的小強，縱然幾處受創，卻仍反擊有聲。
三分鐘極短，但在高強度格鬥中顯得格外漫長。
薛溪趁顧雨一擊落空的瞬間，果斷抓住她護臂外側空檔，一記重肘頂向她胸口。
顧雨沒料到他還有力氣，只能倉促往旁翻身避開，險險躲過，卻令自己重心不穩，連退兩步才站穩腳跟。
「呼……」她輕喘著，看時間差不多了，臉色微變，正想再逼一波輸出，忽然地板傳來「滴滴」提示——三分鐘到！
整個圓環地帶光束瞬間收攏，所有干擾消失。顧雨拳頭停在半空，薛溪也收斂靈能，緩緩鬆開架勢。
兩人都略顯狼狽，彼此身上都有擦傷和電灼痕跡，卻都沒有真正倒下。
場外不少學生目瞪口呆：「天，這麼激烈的嗎？怎麼像職業比賽一樣……」
林奇忍不住咽口唾沫，「薛溪這傢伙是真能扛……顧雨也是夠犀利，不過還是沒能壓住他。」
寧夜似乎挺滿意地走過來，調取終端數據，看了看薛溪與顧雨的輸出曲線，若有所思：「你們倆的格鬥風格不同，一個走巧勁結合內斂靈能，另一個走機械外力與靈能的融合路線，但都頗有可取之處。總的來說，平局吧。」
顧雨怔了怔，彆扭地把拳頭放下，一言不發，卻朝薛溪輕輕點頭算是認可；薛溪並沒擺出得意表情，只淡淡還禮。
——結束後，他走到場邊，感覺肩膀酸痛無比，心想：再多半分鐘，自己也撐不住了。
隨著第二場對練落幕，寧夜導師宣布本節課到此結束，叫剩下學生去場邊復盤。
很多人圍上來問薛溪：「你怎麼擋得住顧雨的電擊？」
薛溪只含糊其辭：「呃，多琢磨肌肉靈能融合就行。」他可不敢透露青木養生訣的秘密，只能推說自己比較擅長「細微操控」。
顧雨則坐在一旁默默拆下護臂，讓自己的機械義體自行冷卻，看樣子那紅色電流模式也不輕鬆，對機械部件磨損挺大。
一場又一場對戰結束，整個格鬥場瀰漫著汗水與金屬的氣息。
寧夜對今天的收穫很滿意：「沒白費，至少你們明白自己在哪些方面欠缺。回去加緊鞏固體能與靈能運用，解散！」
聽到放學，學生們一個個鬆了口氣，有人拖著疲軟的腿走出場館。薛溪揉了揉肩，感覺自己要是沒那點底蘊，真不一定扛得住顧雨的狂攻。
林奇笑嘻嘻湊上來：「嘿，看不出啊，你還挺能跟顧雨打平？她可是在機械格鬥俱樂部混過的呀。你這算徹底立威了。」
薛溪搖頭：「只是勉強撐。要是給她足夠時間讓我陷入消耗，我估計頂不住。」
「你別謙虛。」林奇撇嘴，「反正今天你出盡風頭，你可不知道很多人對你刮目相看呢。」
薛溪聽了沒多反應，回想剛才電流刺骨的感覺。他心底暗想：這賽博世界的靈能戰鬥，更像科技與超凡結合，他若不能讓自身功法和靈能更上一層樓，只怕遲早要被各種機械外掛碾壓。
當然，若是生死相爭，他用上靈氣，結果肯定大不一樣。
「回去繼續修煉青木養生訣，趁最近洞天裡靈草初長成，用些草汁做藥浴，或許能加快身體蛻變。」薛溪暗暗下定決心。
從格鬥場走出來，天色已近傍晚。昏黃的日光透過高樓合金間隙灑下，泛著金屬質感。看著周圍同學三三兩兩散去，有人拿終端刷GG看增幅針價格，有人就地揉肩大呼痛死了，還有人直接打車回家享受富人區的理療艙。
薛溪卻獨自一人往下城區方向走。夜還很長，他還有芥子微境培育和青木養生訣要精進。至於學校的格鬥課程，只是第一步——隨著課程加深，肯定會出現更多挑戰、更多像顧雨這種機械流高手，甚至更可怕的對手。
「再多幾場，也要贏下去。」薛溪看著靈嵐高中那龐大而冷漠的建築群，心中鬥志再度沸騰。
「只有這樣，我才能考進重點大學，進入財閥企業，找到回家的路！」
「還是沒用藥經驗了，不過就算我帶了增幅液，我的增幅液也不是專門用來恢復靈能了，而是腦域開發用的，只會讓我狀態更差吧。看來得去灰屑那買點恢復靈能的藥了。」薛溪思襯。
二十分鐘休整轉瞬即過，寧夜指令第二項：「靈能近戰格鬥。你們兩兩一組，自由選擇對手，切磋三分鐘即可；一旦出現致命攻擊，地板自動電擊分開你們。記住，我要看的不是誰打得狠，而是誰對靈能的操控更精準。」
說完，他抬手一揮，一道道光束從天花板射下，分割場地為若干個小圓環。每個圓環足夠兩人對打，不會互相干擾。
林奇抹了把汗，苦笑著看薛溪：「要不咱倆試試？」
「成。」薛溪聳肩。
於是兩人站在同一個圓環里，雙腳踩在泛光地板上，都還帶著跑完步的疲憊。寧夜冷眼掃過，「開始。」
林奇深吸一口氣，雙臂聚集一絲靈能湧向拳頭，整個人猛地沖向薛溪。
拳風帶著淡淡的靈能波，薛溪看得分明，腳下微移，就想利用巧勁避開同時反擊。
可身體的疲勞讓他動作有些僵硬，只能略往右閃，「砰」地一聲，林奇拳頭擦過他的肩膀帶起一陣震盪，讓他腳步一晃。
「呼！」林奇見一拳奏效，又抬腿踢擊。
薛溪見勢不妙，趕忙抬臂格擋，以青木功法運作靈能，將其覆蓋在前臂。
兩人靈能相撞，發出低微的「嗡」聲。
薛溪咬牙硬擋住衝力，順勢翻腕扣住林奇小臂，一記肩撞向對方身體側面。
林奇沒料到這招，悶哼一聲被撞退半步，不過他畢竟也有些功底，立刻扭身扯出右手，一掌拍向薛溪胸口。
薛溪此刻靈能微散，動作略慢，硬吃了這一下，胸悶發疼。
不過他猛地深呼吸，再度讓青木養生訣回補，強行穩住重心，抓住機會一個掃腿，把林奇掃倒在地。
周圍小圓環中，不少學生也在激烈纏鬥，有人大喊「別打臉，別打臉啊」，也有人乾脆耍賴地用外骨骼護住全身，被地板突然釋放的微電干擾搞得東倒西歪。
看得寧夜眉頭直皺。
「繼續！」寧夜喝道，「三分鐘還沒到。」
林奇被掃倒後並不服輸，又翻身想爬起來。薛溪上前一步，一掌按住他肩頭：「別動，我贏了。」
林奇氣喘吁吁：「……認輸、認輸。」他那一掌震得自己虎口都發麻，也實在沒力氣再戰。
三分鐘結束，場地光束熄滅。所有人都精疲力竭地退回場邊。
寧夜再次冷冷開口：「剛才這一輪，只是初步格鬥測試。大屏幕已經記錄了你們每一下靈能輸出大小、持續時間、身體骨骼受力點……諸如此類數據全部在這裡。」
話音落下，場館半空彈出半透明3D投影，一個個名字與對應數值排列。薛溪略一掃，找到自己——靈能輸出相對平均、持續度不錯，但爆發力偏弱。林奇則是爆發力在前，但後勁不足。
寧夜一一點評：「靈能攻擊不是純蠻力，過猶不及。你們有些人一口氣把靈能全扔出去，招式沒打中就空藍了……你們以為這是遊戲？打到後面只能挨揍。」
「你們這樣怎麼參加高考。」
他目光掃過薛溪，卻未多說，只淡淡留下句：「有進步空間。」
整個課程進行到這裡，學生們已經累得不輕。一些人身上還帶著瘀傷，狼狽地扶著牆走出場館。
林奇拍了拍薛溪肩頭：「兄弟，你那格擋方式很特別，跟我們常見的靈能體術不大一樣……有機會教教我？」
薛溪微笑：「回頭再說吧。」心裡明白，這不過是自己前世修行的青木靈能技巧稍作運用，卻已經在賽博世界顯得「精巧」了。
薛溪才準備撤出場地，哪知道寧夜導師忽然又揚聲道：「誰還沒打夠？抓緊時間，再補一場，我要多收集一些對比數據。」
這話一出，正好場中央有個滿頭銀灰短髮的少女冷冷掃了過來。她神色清冷，身形卻極為靈活，手臂上那層金屬護套閃爍著暗紅螢光，看上去更像某種義體改裝。
她將視線挪到薛溪身上，朝導師喊道：「我還沒，再來一場吧。」
寧夜瞥了薛溪一眼，微微一笑：「薛溪，你和顧雨來一場吧。既然你跑完五圈還站得住，也夠她切磋了。」
「行啊。」薛溪簡單應諾。
林奇剛下場喘氣，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看見薛溪再次走向那個封閉的小圓環。
四周其他學生也難得安靜下來，都想看看這「貧民戰神」還能撐第二場不。
顧雨大約十六七歲，一身淺色緊身監控服勾勒出幹練線條，右臂上的金屬護套表面刻著賽博符文，不時閃過紅色電火花。
她的靈能分在七十多分區間，而且身手靈活、對機械化合金肢體的操控頗為嫻熟，常在小範圍內爆發出強勁威力。
「聽說你叫薛溪？」顧雨輕輕揚起下巴，「出身貧民也想在中級班裡逞威？」
薛溪心想，這姑娘口氣不小，但面子上保持平靜，點頭：「那就手底下見真章吧。」
寧夜導師示意旁邊的監控台：「好，三分鐘限時開始。」
唰——
下一秒，圓環場地的光束圍欄升起，隔出一片私密的對戰區。薛溪站定、微微調整呼吸；
顧雨卻不等他細想，搶先一步衝刺到他面前，靈能與機械護臂同時爆發出刺耳的「嗡」鳴！
「來得挺快！」薛溪毫不驚慌，微側身讓過對方的直拳，同時揮手格擋。
可顧雨的戰鬥方式比林奇更加乾脆，拳腳呼嘯而至，完全不給對手喘息機會。
右臂金屬護套上更隱約冒出紅色能量線，帶著細微的電流閃光，讓她每一次擊打都仿佛是金屬錘衝擊水泥。
薛溪抬臂硬架，「砰」的一聲，感覺一股兇猛勁力震得他前臂酸麻，險些沒握穩。
「靈能注入！」他心念一動，青木養生訣微運轉，將殘餘靈能輸送到手臂肌肉以緩衝對撞。
與此同時，他腳下向後滑步，意圖拉開距離。
誰知顧雨根本不打算放水，冷喝一聲，右臂快速伸縮，如同一把合金利爪般再度猛撲過來。
拳頭前方，那紅色電流忽然順著護甲延伸至手掌，化作一道細微的弧光，直逼薛溪面門。
「這是她的機械義體電擊技？」薛溪腦中電光一閃，下意識往側面翻滾躲避，但動作稍慢半拍，肩膀立刻被電流「噼啪」擦中一角，帶起陣陣刺痛。
「嘶——」他倒吸一口冷氣，還好及時凝聚靈能護住肩頭，否則這一擊恐怕直接讓他半邊身子麻痹。
「起！」
薛溪沒打算只挨打不還手，他順勢貼地翻滾後，猛地在地上一蹬，整個人借力躥起半空。
半空中，他在腳底注入靈能，猛踏空中的光束護欄，竟然藉助那微小「力場彈性」反彈回來，一腳朝顧雨劈下！
顧雨眼裡閃過一絲驚異：這傢伙還能踩光束？那可是靈能場能量，可不是誰都能抓住那轉瞬即逝的彈力。
但她也不甘示弱，立刻讓機械護臂再次高亮，雙臂交叉迎擊。轟地一聲，薛溪這一腳結結實實踢在護臂上，震得對方腳下後退半步，地板發出急促的「吱」響。顧雨勉強穩住，但雙臂也被踹得發麻。
「不錯嘛……」她嘴角微抽，眼神更顯凌厲，「可別以為這樣就能贏我！」
薛溪落地後並沒得意，而是趁機撫住自己尚在發麻的肩膀。
他明白顧雨的強悍之處在於「機械加持和靈能輸出」，結合得相當緊湊。他若再貿然硬碰，很可能吃虧。
幾秒鐘的對峙，空氣里似乎都帶著鏗鏘氣息。場外不少同學看得目不轉睛，林奇更是目瞪口呆：「這兩人都夠狠，搞得跟死戰似的……」
「繼續啊，看誰先耗不住。」寧夜目光閃爍，似乎頗為興奮地觀察著數據。
顧雨眯起眼，深呼吸，再度發動衝鋒。這一次，她不再單純地揮拳，而是低身變向，右臂護套轉成橫檔姿態，左手暗暗凝聚靈能，打算來個上下夾擊。
薛溪察覺到這招更難纏，便一記假動作側晃試探，隨後猛揮右拳逼退顧雨的護臂。
與此同時，他用左手閃電般探向對方肩膀，試圖利用巧勁將其身體帶偏，從而破壞她的進攻組合。
但顧雨卻狠辣異常，見他伸手，立刻用膝蓋猛頂他的腰側，甚至在膝蓋外還閃著一抹電花，想要再給他來一記高壓打擊。
「靠！」薛溪暗叫不妙，只得即時抽手格擋，「啪」地一聲，手臂和膝蓋撞上，電流順著他的皮膚噼里啪啦作響，陣陣酸麻讓他五指差點鬆開。
可還是那句話，薛溪的青木靈能略微抵消了大部分衝擊，不至於當場被放倒。
雙方你來我往，短短半分鐘已交手七八次。
顧雨越打越心驚：她原以為薛溪體力已透支，再加上自己機械義體算是「半外掛」，怎麼都能輕鬆取勝，誰料對方仿佛打不垮的小強，縱然幾處受創，卻仍反擊有聲。
三分鐘極短，但在高強度格鬥中顯得格外漫長。
薛溪趁顧雨一擊落空的瞬間，果斷抓住她護臂外側空檔，一記重肘頂向她胸口。
顧雨沒料到他還有力氣，只能倉促往旁翻身避開，險險躲過，卻令自己重心不穩，連退兩步才站穩腳跟。
「呼……」她輕喘著，看時間差不多了，臉色微變，正想再逼一波輸出，忽然地板傳來「滴滴」提示——三分鐘到！
整個圓環地帶光束瞬間收攏，所有干擾消失。顧雨拳頭停在半空，薛溪也收斂靈能，緩緩鬆開架勢。
兩人都略顯狼狽，彼此身上都有擦傷和電灼痕跡，卻都沒有真正倒下。
場外不少學生目瞪口呆：「天，這麼激烈的嗎？怎麼像職業比賽一樣……」
林奇忍不住咽口唾沫，「薛溪這傢伙是真能扛……顧雨也是夠犀利，不過還是沒能壓住他。」
寧夜似乎挺滿意地走過來，調取終端數據，看了看薛溪與顧雨的輸出曲線，若有所思：「你們倆的格鬥風格不同，一個走巧勁結合內斂靈能，另一個走機械外力與靈能的融合路線，但都頗有可取之處。總的來說，平局吧。」
顧雨怔了怔，彆扭地把拳頭放下，一言不發，卻朝薛溪輕輕點頭算是認可；薛溪並沒擺出得意表情，只淡淡還禮。
——結束後，他走到場邊，感覺肩膀酸痛無比，心想：再多半分鐘，自己也撐不住了。
隨著第二場對練落幕，寧夜導師宣布本節課到此結束，叫剩下學生去場邊復盤。
很多人圍上來問薛溪：「你怎麼擋得住顧雨的電擊？」
薛溪只含糊其辭：「呃，多琢磨肌肉靈能融合就行。」他可不敢透露青木養生訣的秘密，只能推說自己比較擅長「細微操控」。
顧雨則坐在一旁默默拆下護臂，讓自己的機械義體自行冷卻，看樣子那紅色電流模式也不輕鬆，對機械部件磨損挺大。
一場又一場對戰結束，整個格鬥場瀰漫著汗水與金屬的氣息。
寧夜對今天的收穫很滿意：「沒白費，至少你們明白自己在哪些方面欠缺。回去加緊鞏固體能與靈能運用，解散！」
聽到放學，學生們一個個鬆了口氣，有人拖著疲軟的腿走出場館。薛溪揉了揉肩，感覺自己要是沒那點底蘊，真不一定扛得住顧雨的狂攻。
林奇笑嘻嘻湊上來：「嘿，看不出啊，你還挺能跟顧雨打平？她可是在機械格鬥俱樂部混過的呀。你這算徹底立威了。」
薛溪搖頭：「只是勉強撐。要是給她足夠時間讓我陷入消耗，我估計頂不住。」
「你別謙虛。」林奇撇嘴，「反正今天你出盡風頭，你可不知道很多人對你刮目相看呢。」
薛溪聽了沒多反應，回想剛才電流刺骨的感覺。他心底暗想：這賽博世界的靈能戰鬥，更像科技與超凡結合，他若不能讓自身功法和靈能更上一層樓，只怕遲早要被各種機械外掛碾壓。
當然，若是生死相爭，他用上靈氣，結果肯定大不一樣。
「回去繼續修煉青木養生訣，趁最近洞天裡靈草初長成，用些草汁做藥浴，或許能加快身體蛻變。」薛溪暗暗下定決心。
從格鬥場走出來，天色已近傍晚。昏黃的日光透過高樓合金間隙灑下，泛著金屬質感。看著周圍同學三三兩兩散去，有人拿終端刷GG看增幅針價格，有人就地揉肩大呼痛死了，還有人直接打車回家享受富人區的理療艙。
薛溪卻獨自一人往下城區方向走。夜還很長，他還有芥子微境培育和青木養生訣要精進。至於學校的格鬥課程，只是第一步——隨著課程加深，肯定會出現更多挑戰、更多像顧雨這種機械流高手，甚至更可怕的對手。
「再多幾場，也要贏下去。」薛溪看著靈嵐高中那龐大而冷漠的建築群，心中鬥志再度沸騰。
「只有這樣，我才能考進重點大學，進入財閥企業，找到回家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