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高力士投誠（感謝義父的追讀與票票）
高力士心裡驀地一沉。
難道衛王要殺自己？
但旋即又苦笑，他怎麼會對衛王抱有僥倖心理。
自己屢次刺殺衛王，雖然均以失敗告終，但畢竟是動了真刀槍。
這種不死不休的局面，別說衛王，就是自己也是難以釋懷。
想到這兒，他就釋然了，脊背一挺，看向李重俊的目光，變得堅毅起來。
即使是死，他高力士也要站著死！
「跪下！」阿史那先武雙眸一寒，右腳閃電般踹在高力士的兩條腿彎處。
雙膝一軟，高力士直挺挺的跪在李重俊面前。
高力士想要掙扎站起來，一柄寒光閃閃鋼刀立刻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跪好嘍！」阿史那先武冷笑道。
高力士不再掙扎，臉上的的怒意也漸漸消失。
李重俊仔細打量著這個房屋，房屋陳設簡單，只有一張床一個梳妝檯。
梳妝檯上還有墨跡未乾的信紙。
李重俊緩緩踱至梳妝檯前，在小廝絕望的眼神下，捏起來那張信紙。
「原來你還是個雙面間諜啊！」李重俊大略掃了一眼信紙的內容，驚訝地看向高力士。
「一邊與武三思等密謀造反，一邊與臨淄王眉來眼去。」
「哼！」高力士鼻子重重哼了一聲。
小廝目光渙散，一副瀕臨垂死的模樣。
「把信鴿喚來吧。」李重俊用腳尖踢了踢小廝。
小廝疑惑不解，不知道衛王想要幹什麼，但很快有人幫他猜到了衛王的企圖。
站在他身的那個屬下，伸手抓住插在他腿上的箭矢，用力一轉，獰笑道：「殿下的話沒聽懂嗎？」
小廝額頭冷汗頓時涔涔直流，哆哆嗦嗦道：「我……喚，我喚，饒命！」
李重俊一揮手，那屬下立刻停手，抓著小廝的後脖頸一把拎了起來。
咕，咕咕……
小廝忍著劇痛，學鴿子叫了幾聲。
不多時，夜色中，一隻白鴿撲閃著翅膀落在了窗台上。
李重俊將信紙捲起，塞進綁在白鴿腳上的信筒里。
「乖乖，一定要送到啊。」李重俊親昵地拍拍白鴿的頭，然後放飛白鴿。
「崤縣有什麼？」李重俊側頭問小廝。
「小人不知。」小廝臉色煞白，怯懦道。
「真不知？」李重俊微笑又問。
「真……真不知。」小廝額頭的冷汗更密了。
李重俊點點頭，轉身走向高力士。
見衛王不再追問，小廝微微鬆了口氣，只是氣剛松完，脖子突然一涼，他驀然低頭一看。
沾著血的橫刀已經移開，一道血柱噴涌而出。
他慌忙伸手去捂脖子，只是無論怎麼堵，血總是能從指縫間湧出，意識越來越模糊……很快他就在高力士悲傷的目光中永遠閉上了雙眼。
「崤縣有什麼？」李重俊帶著微笑看向高力士。
面對那張無常般的笑臉，高力士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他很想硬氣一回，但小廝臨終前那個絕望的眼神，卻深深烙印在了他的心頭。
他無奈的發現，自己終究不敢直面死亡。
李重俊就默默地盯著臉色變幻如雲的高力士，他相信高力士會做出對的選擇。
這是個閹宦、無根之人，武周時期他為了往上爬與武三思打的火熱，這才有了跟隨吳夭經營雍州的高統領。
神龍革命後，他覺察吳夭等人的密謀最終會是絕路一條，於是又轉身投向李隆基。
牆頭草，風吹兩邊倒。
指望他視死如歸，替主子死扛到底，那還不如期盼母豬能上樹。
果然，天人交戰半晌之後，高力士竹筒倒豆子般吐露出了真相。
「崤縣的小禪音寺是臨淄王，哦不，是李隆基專門用來斂財的手段。」
「崤縣的縣令曾是相王的幕僚，他是在獲得李隆基的支持後才當上的縣令。」
「崤縣失蹤的青壯，都被李隆基秘密豢養起來，日夜訓練，以待天時。」
「崤縣有一座小型礦山……」
「高奴所言句句屬實，如有半句虛假，死無葬身之地。」
既然都泄露了，高力士也就把自己剛撿起的尊嚴，又狠狠踩在了腳下，朝著李重俊重重一磕頭。
尊嚴在生死面前，一文不值，反正他本就是皇室一閹奴，給誰磕頭不是磕。
李重俊欣慰地一笑，高力士所言與留在崤縣的屬下匯報的大差不差，只是沒他這麼詳細罷了。
「很好。」李重俊輕輕拍了拍高力士的肩膀：「不用緊張，本王只是例行詢問，沒有惡意。」
高力士抬起頭訕笑，心道：沒有惡意，那為什麼架在我肩膀上的橫刀離我脖子越來越近。
心裡這麼想，他可不敢真這麼問，只能陪笑點頭稱是。
「崤縣的謎底揭開，接下來該談談吳夭的謎底了。你不會介意吧？」李重俊溫和笑問。
「殿下但問無妨，高奴絕無半句虛言。」
賣一個是賣，賣兩個也是賣。高力士相信只要自己賣的夠誠懇，一定能保住性命。
「雍州有多少人效忠吳夭或者說是太后？她們起兵可以調動多少兵馬？」
造反最重要的就是兵權，只要搞清楚他們有多少兵馬，自己就能因地制宜，破碎太后的復辟夢。
「單論長安附近，只有一萬同官府軍，這是太后很早就培植的勢力。起初只是為了保護孫思邈，讓他專心研製長生丹。」
「這支府軍目前只聽從吳夭與馮創兩人命令。」
高力士答道。
「其他地方呢？」李重俊又問。
「其他地方還有潼關守軍五千人，太后專門擴建過潼關城，那支守軍就是太后專門安插在潼關內的。」高力士道。
李重俊閉目沉思。
潼關距離長安較遠，可以暫且擱置一邊。但是同官縣的那一萬府軍，自己卻不能視而不見。
自己能調遣的軍隊極其有限，最近的軍隊也只有守在乾陵的那支長安府軍。
可是那支府軍戰力如何暫且不提，倘若真的兩支大軍陣地對決，那對於長安附近的百姓來說定是一場災難。
所以自己必須想辦法，阻止吳夭調動同官府軍進攻長安城。
「除了明面上府軍之外，吳夭還有其他人馬嗎？」李重俊問道。
「有。」高力士吞了口唾沫，神色略微有些尷尬：「就是……就是之前屢次刺殺您的那些刺客。」
「這支刺客其實直屬於太后統轄，但是因為某些原因，這支刺客的最終統領權落在了吳夭手裡。」
「有多少人？」李重俊問。
「總共有五十人，這些年因為執行任務死了三十人，現在還剩下二十人。」
「這些人現今在哪兒？」
難道衛王要殺自己？
但旋即又苦笑，他怎麼會對衛王抱有僥倖心理。
自己屢次刺殺衛王，雖然均以失敗告終，但畢竟是動了真刀槍。
這種不死不休的局面，別說衛王，就是自己也是難以釋懷。
想到這兒，他就釋然了，脊背一挺，看向李重俊的目光，變得堅毅起來。
即使是死，他高力士也要站著死！
「跪下！」阿史那先武雙眸一寒，右腳閃電般踹在高力士的兩條腿彎處。
雙膝一軟，高力士直挺挺的跪在李重俊面前。
高力士想要掙扎站起來，一柄寒光閃閃鋼刀立刻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跪好嘍！」阿史那先武冷笑道。
高力士不再掙扎，臉上的的怒意也漸漸消失。
李重俊仔細打量著這個房屋，房屋陳設簡單，只有一張床一個梳妝檯。
梳妝檯上還有墨跡未乾的信紙。
李重俊緩緩踱至梳妝檯前，在小廝絕望的眼神下，捏起來那張信紙。
「原來你還是個雙面間諜啊！」李重俊大略掃了一眼信紙的內容，驚訝地看向高力士。
「一邊與武三思等密謀造反，一邊與臨淄王眉來眼去。」
「哼！」高力士鼻子重重哼了一聲。
小廝目光渙散，一副瀕臨垂死的模樣。
「把信鴿喚來吧。」李重俊用腳尖踢了踢小廝。
小廝疑惑不解，不知道衛王想要幹什麼，但很快有人幫他猜到了衛王的企圖。
站在他身的那個屬下，伸手抓住插在他腿上的箭矢，用力一轉，獰笑道：「殿下的話沒聽懂嗎？」
小廝額頭冷汗頓時涔涔直流，哆哆嗦嗦道：「我……喚，我喚，饒命！」
李重俊一揮手，那屬下立刻停手，抓著小廝的後脖頸一把拎了起來。
咕，咕咕……
小廝忍著劇痛，學鴿子叫了幾聲。
不多時，夜色中，一隻白鴿撲閃著翅膀落在了窗台上。
李重俊將信紙捲起，塞進綁在白鴿腳上的信筒里。
「乖乖，一定要送到啊。」李重俊親昵地拍拍白鴿的頭，然後放飛白鴿。
「崤縣有什麼？」李重俊側頭問小廝。
「小人不知。」小廝臉色煞白，怯懦道。
「真不知？」李重俊微笑又問。
「真……真不知。」小廝額頭的冷汗更密了。
李重俊點點頭，轉身走向高力士。
見衛王不再追問，小廝微微鬆了口氣，只是氣剛松完，脖子突然一涼，他驀然低頭一看。
沾著血的橫刀已經移開，一道血柱噴涌而出。
他慌忙伸手去捂脖子，只是無論怎麼堵，血總是能從指縫間湧出，意識越來越模糊……很快他就在高力士悲傷的目光中永遠閉上了雙眼。
「崤縣有什麼？」李重俊帶著微笑看向高力士。
面對那張無常般的笑臉，高力士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他很想硬氣一回，但小廝臨終前那個絕望的眼神，卻深深烙印在了他的心頭。
他無奈的發現，自己終究不敢直面死亡。
李重俊就默默地盯著臉色變幻如雲的高力士，他相信高力士會做出對的選擇。
這是個閹宦、無根之人，武周時期他為了往上爬與武三思打的火熱，這才有了跟隨吳夭經營雍州的高統領。
神龍革命後，他覺察吳夭等人的密謀最終會是絕路一條，於是又轉身投向李隆基。
牆頭草，風吹兩邊倒。
指望他視死如歸，替主子死扛到底，那還不如期盼母豬能上樹。
果然，天人交戰半晌之後，高力士竹筒倒豆子般吐露出了真相。
「崤縣的小禪音寺是臨淄王，哦不，是李隆基專門用來斂財的手段。」
「崤縣的縣令曾是相王的幕僚，他是在獲得李隆基的支持後才當上的縣令。」
「崤縣失蹤的青壯，都被李隆基秘密豢養起來，日夜訓練，以待天時。」
「崤縣有一座小型礦山……」
「高奴所言句句屬實，如有半句虛假，死無葬身之地。」
既然都泄露了，高力士也就把自己剛撿起的尊嚴，又狠狠踩在了腳下，朝著李重俊重重一磕頭。
尊嚴在生死面前，一文不值，反正他本就是皇室一閹奴，給誰磕頭不是磕。
李重俊欣慰地一笑，高力士所言與留在崤縣的屬下匯報的大差不差，只是沒他這麼詳細罷了。
「很好。」李重俊輕輕拍了拍高力士的肩膀：「不用緊張，本王只是例行詢問，沒有惡意。」
高力士抬起頭訕笑，心道：沒有惡意，那為什麼架在我肩膀上的橫刀離我脖子越來越近。
心裡這麼想，他可不敢真這麼問，只能陪笑點頭稱是。
「崤縣的謎底揭開，接下來該談談吳夭的謎底了。你不會介意吧？」李重俊溫和笑問。
「殿下但問無妨，高奴絕無半句虛言。」
賣一個是賣，賣兩個也是賣。高力士相信只要自己賣的夠誠懇，一定能保住性命。
「雍州有多少人效忠吳夭或者說是太后？她們起兵可以調動多少兵馬？」
造反最重要的就是兵權，只要搞清楚他們有多少兵馬，自己就能因地制宜，破碎太后的復辟夢。
「單論長安附近，只有一萬同官府軍，這是太后很早就培植的勢力。起初只是為了保護孫思邈，讓他專心研製長生丹。」
「這支府軍目前只聽從吳夭與馮創兩人命令。」
高力士答道。
「其他地方呢？」李重俊又問。
「其他地方還有潼關守軍五千人，太后專門擴建過潼關城，那支守軍就是太后專門安插在潼關內的。」高力士道。
李重俊閉目沉思。
潼關距離長安較遠，可以暫且擱置一邊。但是同官縣的那一萬府軍，自己卻不能視而不見。
自己能調遣的軍隊極其有限，最近的軍隊也只有守在乾陵的那支長安府軍。
可是那支府軍戰力如何暫且不提，倘若真的兩支大軍陣地對決，那對於長安附近的百姓來說定是一場災難。
所以自己必須想辦法，阻止吳夭調動同官府軍進攻長安城。
「除了明面上府軍之外，吳夭還有其他人馬嗎？」李重俊問道。
「有。」高力士吞了口唾沫，神色略微有些尷尬：「就是……就是之前屢次刺殺您的那些刺客。」
「這支刺客其實直屬於太后統轄，但是因為某些原因，這支刺客的最終統領權落在了吳夭手裡。」
「有多少人？」李重俊問。
「總共有五十人，這些年因為執行任務死了三十人，現在還剩下二十人。」
「這些人現今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