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輕鬆解決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謝明已經喝的滿臉通紅，眼神也有些迷離了。
林百祥則是眼神清明，常萬全是個不錯的手下，他很懂的替老闆擋酒。
謝明喝多了話也多了，從他的口中得知了不少事。
大龍頭府邸只是民間叫法，在和順總公司內並不存在，正名應該叫做和順總廳。
這裡是歷代大龍頭的官邸，相當於美國的白宮。
謝明在和順總廳內的職務是大龍頭的侍衛總長。
林百祥覺得和順總公司之所以這樣設置，估計是想噁心蘭芳公司，畢竟蘭芳公司的首腦就叫做大唐總長。
在得知謝明的官職後，常萬全就很自覺的沒有再稱呼林百祥為總長，而是改口稱林百祥為二公子。
林百祥沒有在意在常萬全的小心思，他更想知道謝明和胡亞路在和順總廳這邊過得怎麼樣。
「我和大龍頭來了這邊後，大港公司的謝龍頭就沒怎麼過來拜會過。
謝龍頭不尊重咱們大龍頭，他下面的頭人、尾哥、老太更不在乎我們了。
反正三天兩頭的對峙，基本上沒有閒著的時候。
不過大家都懂得控制尺度，免得真的過火讓上面的人為難。
大龍頭也吩咐我們在打撈鹿城內，只在西半城活動，不要過界。
反正我是忍夠了，在這鬼地方還不如西宜宜城舒服，那邊畢竟是自己的地盤，到了這邊，每天受不完的氣！」
聽到這裡，林百祥當即想起瑞福記的事，這瑞福記的鋪子正好在西城。
他笑著端起酒杯，「聽謝總長話里的意思，你的威風只能在西城耍？」
「砰」
兩人碰杯，謝明一仰頭喝完了，「你這是有事？」
「嗯，我想招幾個工匠，那家的老闆好像同大港公司有些關聯。」
謝明一聽當即來了精神，「西城的嗎，若是西城的，完全沒問題！」
「對，正是西城的，『瑞福記年畫鋪』。」
謝明放下酒杯，對著外面喊了一句，「池清海！」
「在！」
應聲的是個精壯的漢子，眼神銳利。
「你去查查那個『瑞福記年畫鋪』，看看他背後是誰，有沒有把柄可以抓。」
「是。」
池清海出去了兩刻鐘就回來了，「我查過了，那個年畫鋪的老闆的妹妹是大港公司的一個尾哥的小妾，他得以同大港公司拉上了關係。
平日裡按時繳稅，但是他鋪子裡的那些學徒工匠全都被他握住了身契，期滿後也得繼續為他家耕種勞動，不准解契，聽說兩年前還弄出了人命，他花錢了了這事。」
謝明聽完匯報打了個酒膈，「這算是犯在咱們手裡了，寫份狀紙遞上去，咱們接了就把他給法辦了。」
池清海笑著應了，「是！」
「莫非弄到了罪狀就能撈到油水？」
謝明哈哈一笑，「總廳和大港公司早有約定，城內各管半邊，但是必須要罪證確鑿。
有了罪證就能判刑，輕罪判罰沒資財，重罪處死流放家產充公。」
聽到這裡林百祥算是瞭然了，這些傢伙弄錢的手段還是挺狠的。
常萬全雖然喝了不少酒，但是他頭腦很清醒，湊到林百祥跟前提醒道：「那個潘記印書坊的事，要不要在謝總長這提一下？」
林百祥嗯了一聲，常萬全當即把潘記印書坊的事告訴給了謝明。
謝明一聽就明白了，「那個潘宏得罪了大港公司的頭人，被斷了生計，就想賣了鋪子回老家。
誰知這邊的人都畏懼那頭人的權勢，沒人接手他也只能勉力維持。
既然你買了他的鋪子也算做了一件好事。」
「那會不會有人從中作梗？」
謝明哈哈大笑，「若是有人敢不開眼，就來告訴我，我去給他開天眼！」
謝明喝了酒，這膽氣也壯了。
林百祥對此自然是樂見的，謝明擺不定他就直接去找胡亞路，有關係不用不是傻子嗎。
到了下午，就聽到外面人聲喧囂。
池清海已經把人抓回來了，他讓人前來稟報。
林百祥跟著謝明出去就見到了圓臉的王老闆，此刻的他臉上滿是卑微和恐懼。
再也不復上午在林百祥面前的硬氣了，他看到林百祥時，立刻反應過來了，直接對著林百祥大呼「公子饒命，小的知錯了~」
林百祥看著他在面前哀鳴，無動於衷。
謝明看林百祥如此，自然不會手下留情了。
「拉進去審完速判，免得夜長夢多再搞出其他的事。」
……
第二天，林百祥起床就聽到趙一過來報告，「二少爺，那個王老闆要被砍頭了。」
「謝明這人不簡單啊，居然搞得這麼快？」
常萬全和車夫等在房外，他們等林百祥出門後，齊齊過來請了安。
林百祥吩咐車夫自去城外的等候，他今天見完胡亞路，再把印書坊和年畫鋪的事安排好就可以回去了。
家裡還在準備攻打砂勞越，他不好一直在外。
吃完了早飯，林百祥帶著趙一去見謝明，見面後林百祥又說起昨日那個年畫鋪王老闆的事。
謝明直接笑道：「這都是池清海辦的，他做這些事簡直是小菜一碟。」
林百祥心中立刻閃過昨天看到的那個英氣男子，「那這麼說，謝總長是得了一位良將。」
謝明含笑不語，兩人又說了些閒話，來到了和順公司總廳面見胡大龍頭。
再次見面，胡亞路明顯有了老態。
一年前剛見他時，他的精神和體態都充滿了活力，如今有種遲暮之態。
「小侄見過大龍頭。」
胡亞路呵呵一笑，「林賢侄來了，坐吧。」
林百祥坐在下首，等僕人奉過茶後，胡亞路才開口詢問「你父親這段時間在忙些什麼，怎麼也不見來我這邊坐坐？」
「父親除了要管控公司的事，在家還要學習醫術，我和大哥年紀都還小，父親也要為我們操勞，沒能及時到大龍頭這邊走動，實在是父親的不是，我回去後會轉告大龍頭的意思，讓父親儘量抽出時間來拜會大龍頭。」
大龍頭上位後自身地位雖然增加了，但是和各子公司間的關係也會慢慢變淡。
而且大龍頭掌控著和順總公司的鑄幣權，鑄幣稅收的飛起，基本上不會再缺錢。
（據學者測算19世紀西婆羅洲華人公司每年都會產生大約500~600萬英鎊的國民生產總值，鑄幣稅會占到GDP的1~2%。
這裡面的鑄幣稅收益十分驚人，蘭芳公司和和順公司實力均衡，基本上能平分收益。）
胡大龍頭過去一年內，日子過得很舒服，但是三條溝公司是他的起家之地，他必須同林家加深聯繫，不然他沒法對抗大港公司的龍頭謝天浩的威逼。
他聽說林百祥來了，立即讓謝明好好招待，今天又在總廳會見林百祥，就是向林家示好。
「嗯，這是小事，上個月我收到下面送來的一張虎皮。
我拿來沒什麼用，你帶回去送給你父親吧，就說是我的心意。」
林百祥笑著點頭，「多謝大龍頭，我一定把這份禮物帶到。」
……
見完了胡亞路，林百祥又同謝明一道去了潘記印書坊。
潘宏看到謝明出面，自然是積極配合。
那些工匠學徒也被謝明嚇到了，紛紛答應願意搬去邦戛。
畢竟邦戛給分地，而且還是給公司頭人家當工這待遇上哪尋去？
至於瑞福記年畫鋪的那些工匠在老闆伏法後，都獲得了自由。
瑞福記的所有家產都被謝明手下查封了，林百祥花了50兩銀子就把套版印刷的全套工具和材料包圓了，王家人也不敢吭氣。
區小龜兄弟串聯了所有的工匠學徒，大家都願意跟著連謝總長都要奉承的新主人。
這一次打撈鹿之行，收穫了技工68人，散工學徒59人，以及大批的印刷工具。
至於潘宏，林百祥也發出了邀請，但他想先回清國一趟，等從清國回來後再去邦戛找尋。
林百祥對此只能答應。
至於運送工具和物資的車馬，林百祥都交由謝明派來的池清海了，他會負責到底。
回到邦戛後，林百祥開始籌謀攻打砂勞越的戰事了。
謝明已經喝的滿臉通紅，眼神也有些迷離了。
林百祥則是眼神清明，常萬全是個不錯的手下，他很懂的替老闆擋酒。
謝明喝多了話也多了，從他的口中得知了不少事。
大龍頭府邸只是民間叫法，在和順總公司內並不存在，正名應該叫做和順總廳。
這裡是歷代大龍頭的官邸，相當於美國的白宮。
謝明在和順總廳內的職務是大龍頭的侍衛總長。
林百祥覺得和順總公司之所以這樣設置，估計是想噁心蘭芳公司，畢竟蘭芳公司的首腦就叫做大唐總長。
在得知謝明的官職後，常萬全就很自覺的沒有再稱呼林百祥為總長，而是改口稱林百祥為二公子。
林百祥沒有在意在常萬全的小心思，他更想知道謝明和胡亞路在和順總廳這邊過得怎麼樣。
「我和大龍頭來了這邊後，大港公司的謝龍頭就沒怎麼過來拜會過。
謝龍頭不尊重咱們大龍頭，他下面的頭人、尾哥、老太更不在乎我們了。
反正三天兩頭的對峙，基本上沒有閒著的時候。
不過大家都懂得控制尺度，免得真的過火讓上面的人為難。
大龍頭也吩咐我們在打撈鹿城內，只在西半城活動，不要過界。
反正我是忍夠了，在這鬼地方還不如西宜宜城舒服，那邊畢竟是自己的地盤，到了這邊，每天受不完的氣！」
聽到這裡，林百祥當即想起瑞福記的事，這瑞福記的鋪子正好在西城。
他笑著端起酒杯，「聽謝總長話里的意思，你的威風只能在西城耍？」
「砰」
兩人碰杯，謝明一仰頭喝完了，「你這是有事？」
「嗯，我想招幾個工匠，那家的老闆好像同大港公司有些關聯。」
謝明一聽當即來了精神，「西城的嗎，若是西城的，完全沒問題！」
「對，正是西城的，『瑞福記年畫鋪』。」
謝明放下酒杯，對著外面喊了一句，「池清海！」
「在！」
應聲的是個精壯的漢子，眼神銳利。
「你去查查那個『瑞福記年畫鋪』，看看他背後是誰，有沒有把柄可以抓。」
「是。」
池清海出去了兩刻鐘就回來了，「我查過了，那個年畫鋪的老闆的妹妹是大港公司的一個尾哥的小妾，他得以同大港公司拉上了關係。
平日裡按時繳稅，但是他鋪子裡的那些學徒工匠全都被他握住了身契，期滿後也得繼續為他家耕種勞動，不准解契，聽說兩年前還弄出了人命，他花錢了了這事。」
謝明聽完匯報打了個酒膈，「這算是犯在咱們手裡了，寫份狀紙遞上去，咱們接了就把他給法辦了。」
池清海笑著應了，「是！」
「莫非弄到了罪狀就能撈到油水？」
謝明哈哈一笑，「總廳和大港公司早有約定，城內各管半邊，但是必須要罪證確鑿。
有了罪證就能判刑，輕罪判罰沒資財，重罪處死流放家產充公。」
聽到這裡林百祥算是瞭然了，這些傢伙弄錢的手段還是挺狠的。
常萬全雖然喝了不少酒，但是他頭腦很清醒，湊到林百祥跟前提醒道：「那個潘記印書坊的事，要不要在謝總長這提一下？」
林百祥嗯了一聲，常萬全當即把潘記印書坊的事告訴給了謝明。
謝明一聽就明白了，「那個潘宏得罪了大港公司的頭人，被斷了生計，就想賣了鋪子回老家。
誰知這邊的人都畏懼那頭人的權勢，沒人接手他也只能勉力維持。
既然你買了他的鋪子也算做了一件好事。」
「那會不會有人從中作梗？」
謝明哈哈大笑，「若是有人敢不開眼，就來告訴我，我去給他開天眼！」
謝明喝了酒，這膽氣也壯了。
林百祥對此自然是樂見的，謝明擺不定他就直接去找胡亞路，有關係不用不是傻子嗎。
到了下午，就聽到外面人聲喧囂。
池清海已經把人抓回來了，他讓人前來稟報。
林百祥跟著謝明出去就見到了圓臉的王老闆，此刻的他臉上滿是卑微和恐懼。
再也不復上午在林百祥面前的硬氣了，他看到林百祥時，立刻反應過來了，直接對著林百祥大呼「公子饒命，小的知錯了~」
林百祥看著他在面前哀鳴，無動於衷。
謝明看林百祥如此，自然不會手下留情了。
「拉進去審完速判，免得夜長夢多再搞出其他的事。」
……
第二天，林百祥起床就聽到趙一過來報告，「二少爺，那個王老闆要被砍頭了。」
「謝明這人不簡單啊，居然搞得這麼快？」
常萬全和車夫等在房外，他們等林百祥出門後，齊齊過來請了安。
林百祥吩咐車夫自去城外的等候，他今天見完胡亞路，再把印書坊和年畫鋪的事安排好就可以回去了。
家裡還在準備攻打砂勞越，他不好一直在外。
吃完了早飯，林百祥帶著趙一去見謝明，見面後林百祥又說起昨日那個年畫鋪王老闆的事。
謝明直接笑道：「這都是池清海辦的，他做這些事簡直是小菜一碟。」
林百祥心中立刻閃過昨天看到的那個英氣男子，「那這麼說，謝總長是得了一位良將。」
謝明含笑不語，兩人又說了些閒話，來到了和順公司總廳面見胡大龍頭。
再次見面，胡亞路明顯有了老態。
一年前剛見他時，他的精神和體態都充滿了活力，如今有種遲暮之態。
「小侄見過大龍頭。」
胡亞路呵呵一笑，「林賢侄來了，坐吧。」
林百祥坐在下首，等僕人奉過茶後，胡亞路才開口詢問「你父親這段時間在忙些什麼，怎麼也不見來我這邊坐坐？」
「父親除了要管控公司的事，在家還要學習醫術，我和大哥年紀都還小，父親也要為我們操勞，沒能及時到大龍頭這邊走動，實在是父親的不是，我回去後會轉告大龍頭的意思，讓父親儘量抽出時間來拜會大龍頭。」
大龍頭上位後自身地位雖然增加了，但是和各子公司間的關係也會慢慢變淡。
而且大龍頭掌控著和順總公司的鑄幣權，鑄幣稅收的飛起，基本上不會再缺錢。
（據學者測算19世紀西婆羅洲華人公司每年都會產生大約500~600萬英鎊的國民生產總值，鑄幣稅會占到GDP的1~2%。
這裡面的鑄幣稅收益十分驚人，蘭芳公司和和順公司實力均衡，基本上能平分收益。）
胡大龍頭過去一年內，日子過得很舒服，但是三條溝公司是他的起家之地，他必須同林家加深聯繫，不然他沒法對抗大港公司的龍頭謝天浩的威逼。
他聽說林百祥來了，立即讓謝明好好招待，今天又在總廳會見林百祥，就是向林家示好。
「嗯，這是小事，上個月我收到下面送來的一張虎皮。
我拿來沒什麼用，你帶回去送給你父親吧，就說是我的心意。」
林百祥笑著點頭，「多謝大龍頭，我一定把這份禮物帶到。」
……
見完了胡亞路，林百祥又同謝明一道去了潘記印書坊。
潘宏看到謝明出面，自然是積極配合。
那些工匠學徒也被謝明嚇到了，紛紛答應願意搬去邦戛。
畢竟邦戛給分地，而且還是給公司頭人家當工這待遇上哪尋去？
至於瑞福記年畫鋪的那些工匠在老闆伏法後，都獲得了自由。
瑞福記的所有家產都被謝明手下查封了，林百祥花了50兩銀子就把套版印刷的全套工具和材料包圓了，王家人也不敢吭氣。
區小龜兄弟串聯了所有的工匠學徒，大家都願意跟著連謝總長都要奉承的新主人。
這一次打撈鹿之行，收穫了技工68人，散工學徒59人，以及大批的印刷工具。
至於潘宏，林百祥也發出了邀請，但他想先回清國一趟，等從清國回來後再去邦戛找尋。
林百祥對此只能答應。
至於運送工具和物資的車馬，林百祥都交由謝明派來的池清海了，他會負責到底。
回到邦戛後，林百祥開始籌謀攻打砂勞越的戰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