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初試靈石
一陣清脆的鳥鳴將龍衍從睡夢中喚醒，看天色，辰時還未到。往日裡，他總是早起去望月山東崖，冬夏不輟。可如今，似乎是那股執念散了的緣故，起床竟越發地困難了。
昨日實在太累，晚飯過後，他迫不及待地泡了個熱水澡，溫熱的水溫從皮膚滲透到他的每一個毛孔，渾身的經絡似乎都被打開了，疲倦之感如冰雪般消融，困意卻似潮水般湧來，他強打著精神回到屋中，頭剛一挨枕頭，便沉沉地睡去了。再睜開眼，已是第二日，中途連個夢都沒有。
「嘶～」
龍衍剛一動身，就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酸痛感迅速襲遍全身，身上的每一寸肌肉仿佛都在呻吟，平日裡靈活的雙臂此刻變得沉重無比。想到今日要拖著這樣一副身體去訓練，龍衍不由得打了個冷顫。
即便如此，龍衍依然先一步到達了紫楓林中，清晨時分的樹林幽靜神秘，清脆悅耳的鳥鳴聲、晨風吹動樹葉的沙沙聲都顯得格外清晰。
昨日被他禍害的地面今日看來顯得格外明顯，那一道道長長的溝壑宛如醜陋的疤痕般躺在大地上，觸目驚心。
不久，龍萱也到了。商無畏和鍾唯依然去了東崖修煉。
「今天咱們繼續，和昨日一樣，先二十個來回。」龍萱指了指地上的石頭道。
龍衍忍不住仰天長嘯一聲，這種訓練方式真是無聊又悽慘。
就這樣十天匆匆而過。
最難熬的其實就是前三日，儘管每日的訓練沒有中斷過，但龍衍身上的酸痛感卻再也沒有往常那麼強烈了。不僅如此，在反覆的訓練過程中，他驚訝的發現自己的體魄確實強大了不少，原本一日才能完成的二十個來回搬運，很快就縮短到了半日，如今一個時辰就能完成。
一日清晨，龍衍驚喜地發現胳膊上的肌肉粗壯了不少。
當然，這也有龍心璃的功勞。為了給龍衍補充營養，龍心璃這些日子可是沒少花心思，五花八門的美食挨個上桌，龍衍倒沒什麼，阿伶卻胖了一圈，就連老族長的臉色也紅潤了不少。
「嗯，不錯，才十天就有效果了！」龍萱捏了捏龍衍的胳膊，頗為滿意的點了點頭。
「姐，你不會想讓我練成唯大叔那樣吧。」龍衍雙手在空中比劃了比劃了唯大叔那粗壯的胳膊。
「有什麼不好嗎？唯大叔可是力拔千斤喲。」
「不好。」一想到唯大叔那魁梧的不正常的身材，龍衍就一陣牴觸。他希望的是自己將來可以成為一個翩翩公子，所有力量都內斂於體內，雖溫文爾雅，但揮手間就有威震山海的力量，而不是把自己的肌肉當招牌，四處彰顯。可轉念一想，那似乎是修靈者才具備的力量，神色不免一暗。
「好了，今天該教你使用藍靈石了。等掌握了靈石的使用技巧，你就可以挑選一件自己喜愛的武器了。」雖然龍衍及時掃去了心中的那道情緒，但龍萱還是察覺到了，修靈者不僅戰力超越常人，就連對外界的感知能力都遠超常人。
同為龍氏血脈，龍衍的事她也知道一點兒。這位弟弟對於靈力總是有一種莫名的執著。族人們曾對此心懷疑慮，奈何老族長和龍心璃卻隻字不提。久而久之，看在族長的面子上其他人也就不再多問。經過多年相處，如今族人們早已將龍衍視為親人，也早已習慣了他的這種執著。
「有趣，能通過神啟儀式的人本就占極少數，儀式失敗，夢想破滅，一時失落無可厚非，但五年時間已過，再怎麼樣也該接受現實了吧。」龍萱心中納悶兒，對龍衍的過往愈發好奇。
「接著。」龍萱將一個巴掌大小的白色袋子拋向龍衍。
「這次，你把藍靈石放在錘柄上試試。」龍萱指了指放在不遠處的大鐵錘。
龍衍穩穩地接住袋子，輕輕地將其打開，一塊塊晶瑩剔透、散發著瑰麗奇幻光芒的藍色靈石密密麻麻擠在一起。那光芒猶如深海中的幽光，從袋口中溢散而出，將空間染上一片夢幻般的藍色光輝。
按照龍萱所說，龍衍從袋中取出一塊藍靈石，小心翼翼地將其放入錘柄的凹槽中。只聽見咔嚓一聲，完美契合。
「用手掌握住裝載藍靈石的地方。」龍萱提醒道。
聞言，龍衍伸出右手試探著握住錘柄，見無恙，又用力一握，一道道藍色靈光頓時從掌心流出，頃刻間又化為藍色的紋路，一部分沿著錘柄，另一部分則是順著龍衍的右臂攀爬而去。龍衍感到右臂被一股大力緊緊箍住，肌肉不自覺地繃起。
原來這就是靈力的力量，竟如此沉重。龍衍心中暗驚。
藍色的紋路一直攀爬到了龍衍肩頭之下才緩緩停下，此刻，他的整個手臂都覆蓋在靈力形成的藍色紋路中，看起來像是肌肉撐起後崩裂開的裂痕。
感受著手中突增的力量，龍衍體內血液翻湧不止，他只輕輕一抬手，手中的鐵錘便拔地而起。於是他順勢揮舞了起來，和想像中不同，這鐵錘舞動起來不僅不笨重，反而頗為靈動瀟灑，可見這小小的靈石內部蘊含著何其強大的力量。龍衍心中震撼極大，不過駕馭起來倒也簡單。
「快放下，靈力要耗盡了。」就當他沉浸在這種力量之時，龍萱的聲音急切地響起。
話音剛落，龍衍手臂一沉，手中舞動的鐵錘瞬間重若千斤，下一刻，直接脫手而出，砰地一聲墜落在地上，激起一片塵土飛揚。
龍衍愣了一瞬，低頭看向自己的手臂，皮膚上的藍色紋路已然盡數褪去，餘下一種淡淡的灼燒感，皮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起來，他用力握了握右手，竟發現暫時失去了知覺，整條右臂的力量都被抽空了。
「沒事吧。」龍萱趕忙上前查看。見龍衍搖頭，才鬆了一口氣。
「你看到了吧，靈石固然可以讓普通人暫時使用靈力，但對身體的傷害極大，這種傷害即便是使用這種特殊鑄造的武器也難以避免。若非我們族中修靈者數量實在太少，是絕不會讓你們借用靈石之力的。你要牢記，將來只可在最關鍵時刻使用藍靈石，絕不能濫用。」龍萱收起了以往的嬉笑做派，臉色出奇的嚴肅。
「知道了。」龍衍點頭道。
「這把鐵錘太重，不適合你，走吧，去挑選一件趁手的兵器。」龍萱身姿輕盈，率先邁著靈動的步伐向樹林外走去。
……
樹林以東，約三百步開外，有一處無名洞穴，這裡幾乎存放著望月山全族的家底兒。
洞口朝南，被茂密的藤蔓半遮著，看起來陰森森的。龍衍早已進去過許多次了，這樣的洞穴對於望月山的孩子來說，總是充滿著想讓人一探究竟的誘惑。
「這裡面能有什麼寶貝。」看著熟悉的洞口，龍衍小聲嘀咕道。若真有什麼寶貝，怕也早就被他們霍霍完了。
龍萱淡淡地瞥了龍衍一眼。用手撥開藤蔓走了進去，龍衍緊跟了進去。
踏入洞內，光線漸暗，但尚不影響視線。空氣中瀰漫著一股厚重又潮濕的塵土氣息。
這是一個四方的洞穴，裡面堆滿了亂七八糟的雜物，祭祀所用的青石供案和引神爐擺放在其中。
怪不得族中通過神啟儀式的人越來越少，將這祭祀神明之物隨意擺放在這樣破爛的山洞中，這神明能高興嗎？望月山眾人對神明的尊重也就是神啟儀式的時候了，龍衍心中失笑。
「姐，這些都是雜物，哪有武器呀。」
龍萱沒有理會他，而是繼續向里走去，直到北側牆壁處才停下腳步。只見她向前伸出雙手，淡紫色的光芒從掌心散發出來，繼而湧入牆壁之中。隨著她雙手緩緩向兩側移動，牆壁開始震動，塵封多年的灰塵不斷從牆壁上抖落，片刻後，牆壁竟從中間緩緩分開，一道暗門赫然出現在龍衍眼前。
在龍衍震驚的目光中，牆壁被打開了一道足以讓兩人並肩通過的縫隙。
「沒想到吧。」龍萱面帶戲謔的笑容，看著愣在一旁的龍衍，得意地道。
「這石壁足有千斤重，族中除了修靈者，誰都打不開，就憑你們那幫小崽子，哼。」
走入暗室，三個貼牆擺放的木架映入龍衍眼帘，琳琅滿目的武器齊整的陳列在木架上，與外室的雜亂相比，對比不可謂不鮮明。
難不成外面那間屋子是外公故意擺下的障眼法，怕被賊惦記？可望月山哪來的賊？龍衍忍不住胡亂猜想了一番。
「愣著幹嘛？快來挑一件兒。」龍萱催促道。
「哦。」龍衍應聲道。
半個時辰後……
「好東西，真是好東西呀。」龍衍立在木架前，手中摩挲著一把散發著寒光的玄色短刀，時不時地在空中比劃兩下。
「那就它了？」龍萱試探著問道。
「不行，不行，太短了，這打起架來豈不吃虧。我再挑個好點兒的。」龍衍搖頭道，滿懷不舍的將玄色短刀放回了原處。因為只能拿走一件兒，龍衍糾結不已。
「哎，弟弟，能不能快點兒，就這巴掌大的地兒，你都看了幾個來回了。」龍萱靠在大門旁，不耐煩地道。
「耐心點兒，這可關乎我的身家性命。」龍衍反駁道。
「別擺出這幅沒見識的模樣，什麼身家性命，我會保護你的。再說了，這麼些年，好東西早就被挑光了。」
沒有理會龍萱的話，龍衍再次來到東側的木架旁，看來還是這桿槍適合。一寸長一寸強，這樣就算打不過捅一下子還有時間逃跑。龍衍這般想著。
握在龍衍手中的是一桿通體漆黑的長槍，立在地上比龍衍還要高上一截，槍尖呈菱形狀，兩側有鋒利的刃口，散發著幽幽寒光，但都是黑色的，安置靈石的凹槽在槍身中間靠下的位置。
看龍衍拿起了這桿槍，龍萱嘴角一抽，以她自己能聽到的聲音嘀咕道：「真醜。」但卻一言不發，生怕多事，讓龍衍又糾結起來。
「怎麼樣？」龍衍揮動著手中長槍，樂呵呵地向龍萱問道。
「不錯，不錯，很適合你。」龍萱硬生生擠出一絲笑容。
「那就它了。」龍衍拿定主意，興高采烈地走出了洞穴。
龍萱舒了一口氣，再次調用靈力合攏了牆壁。
「姐，這兵器很重要嗎？為什麼要藏起來，就算不想讓族人們使用，下道命令不就行了嗎？」龍衍問出了心中疑惑。
「這本就是族長的命令，按理說沒有必要，但族長還是說擔心族人亂使用而受傷。也許族長還有其他顧慮吧。」龍萱如此答道。
龍衍失去了興趣，便不再追問。
昨日實在太累，晚飯過後，他迫不及待地泡了個熱水澡，溫熱的水溫從皮膚滲透到他的每一個毛孔，渾身的經絡似乎都被打開了，疲倦之感如冰雪般消融，困意卻似潮水般湧來，他強打著精神回到屋中，頭剛一挨枕頭，便沉沉地睡去了。再睜開眼，已是第二日，中途連個夢都沒有。
「嘶～」
龍衍剛一動身，就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酸痛感迅速襲遍全身，身上的每一寸肌肉仿佛都在呻吟，平日裡靈活的雙臂此刻變得沉重無比。想到今日要拖著這樣一副身體去訓練，龍衍不由得打了個冷顫。
即便如此，龍衍依然先一步到達了紫楓林中，清晨時分的樹林幽靜神秘，清脆悅耳的鳥鳴聲、晨風吹動樹葉的沙沙聲都顯得格外清晰。
昨日被他禍害的地面今日看來顯得格外明顯，那一道道長長的溝壑宛如醜陋的疤痕般躺在大地上，觸目驚心。
不久，龍萱也到了。商無畏和鍾唯依然去了東崖修煉。
「今天咱們繼續，和昨日一樣，先二十個來回。」龍萱指了指地上的石頭道。
龍衍忍不住仰天長嘯一聲，這種訓練方式真是無聊又悽慘。
就這樣十天匆匆而過。
最難熬的其實就是前三日，儘管每日的訓練沒有中斷過，但龍衍身上的酸痛感卻再也沒有往常那麼強烈了。不僅如此，在反覆的訓練過程中，他驚訝的發現自己的體魄確實強大了不少，原本一日才能完成的二十個來回搬運，很快就縮短到了半日，如今一個時辰就能完成。
一日清晨，龍衍驚喜地發現胳膊上的肌肉粗壯了不少。
當然，這也有龍心璃的功勞。為了給龍衍補充營養，龍心璃這些日子可是沒少花心思，五花八門的美食挨個上桌，龍衍倒沒什麼，阿伶卻胖了一圈，就連老族長的臉色也紅潤了不少。
「嗯，不錯，才十天就有效果了！」龍萱捏了捏龍衍的胳膊，頗為滿意的點了點頭。
「姐，你不會想讓我練成唯大叔那樣吧。」龍衍雙手在空中比劃了比劃了唯大叔那粗壯的胳膊。
「有什麼不好嗎？唯大叔可是力拔千斤喲。」
「不好。」一想到唯大叔那魁梧的不正常的身材，龍衍就一陣牴觸。他希望的是自己將來可以成為一個翩翩公子，所有力量都內斂於體內，雖溫文爾雅，但揮手間就有威震山海的力量，而不是把自己的肌肉當招牌，四處彰顯。可轉念一想，那似乎是修靈者才具備的力量，神色不免一暗。
「好了，今天該教你使用藍靈石了。等掌握了靈石的使用技巧，你就可以挑選一件自己喜愛的武器了。」雖然龍衍及時掃去了心中的那道情緒，但龍萱還是察覺到了，修靈者不僅戰力超越常人，就連對外界的感知能力都遠超常人。
同為龍氏血脈，龍衍的事她也知道一點兒。這位弟弟對於靈力總是有一種莫名的執著。族人們曾對此心懷疑慮，奈何老族長和龍心璃卻隻字不提。久而久之，看在族長的面子上其他人也就不再多問。經過多年相處，如今族人們早已將龍衍視為親人，也早已習慣了他的這種執著。
「有趣，能通過神啟儀式的人本就占極少數，儀式失敗，夢想破滅，一時失落無可厚非，但五年時間已過，再怎麼樣也該接受現實了吧。」龍萱心中納悶兒，對龍衍的過往愈發好奇。
「接著。」龍萱將一個巴掌大小的白色袋子拋向龍衍。
「這次，你把藍靈石放在錘柄上試試。」龍萱指了指放在不遠處的大鐵錘。
龍衍穩穩地接住袋子，輕輕地將其打開，一塊塊晶瑩剔透、散發著瑰麗奇幻光芒的藍色靈石密密麻麻擠在一起。那光芒猶如深海中的幽光，從袋口中溢散而出，將空間染上一片夢幻般的藍色光輝。
按照龍萱所說，龍衍從袋中取出一塊藍靈石，小心翼翼地將其放入錘柄的凹槽中。只聽見咔嚓一聲，完美契合。
「用手掌握住裝載藍靈石的地方。」龍萱提醒道。
聞言，龍衍伸出右手試探著握住錘柄，見無恙，又用力一握，一道道藍色靈光頓時從掌心流出，頃刻間又化為藍色的紋路，一部分沿著錘柄，另一部分則是順著龍衍的右臂攀爬而去。龍衍感到右臂被一股大力緊緊箍住，肌肉不自覺地繃起。
原來這就是靈力的力量，竟如此沉重。龍衍心中暗驚。
藍色的紋路一直攀爬到了龍衍肩頭之下才緩緩停下，此刻，他的整個手臂都覆蓋在靈力形成的藍色紋路中，看起來像是肌肉撐起後崩裂開的裂痕。
感受著手中突增的力量，龍衍體內血液翻湧不止，他只輕輕一抬手，手中的鐵錘便拔地而起。於是他順勢揮舞了起來，和想像中不同，這鐵錘舞動起來不僅不笨重，反而頗為靈動瀟灑，可見這小小的靈石內部蘊含著何其強大的力量。龍衍心中震撼極大，不過駕馭起來倒也簡單。
「快放下，靈力要耗盡了。」就當他沉浸在這種力量之時，龍萱的聲音急切地響起。
話音剛落，龍衍手臂一沉，手中舞動的鐵錘瞬間重若千斤，下一刻，直接脫手而出，砰地一聲墜落在地上，激起一片塵土飛揚。
龍衍愣了一瞬，低頭看向自己的手臂，皮膚上的藍色紋路已然盡數褪去，餘下一種淡淡的灼燒感，皮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起來，他用力握了握右手，竟發現暫時失去了知覺，整條右臂的力量都被抽空了。
「沒事吧。」龍萱趕忙上前查看。見龍衍搖頭，才鬆了一口氣。
「你看到了吧，靈石固然可以讓普通人暫時使用靈力，但對身體的傷害極大，這種傷害即便是使用這種特殊鑄造的武器也難以避免。若非我們族中修靈者數量實在太少，是絕不會讓你們借用靈石之力的。你要牢記，將來只可在最關鍵時刻使用藍靈石，絕不能濫用。」龍萱收起了以往的嬉笑做派，臉色出奇的嚴肅。
「知道了。」龍衍點頭道。
「這把鐵錘太重，不適合你，走吧，去挑選一件趁手的兵器。」龍萱身姿輕盈，率先邁著靈動的步伐向樹林外走去。
……
樹林以東，約三百步開外，有一處無名洞穴，這裡幾乎存放著望月山全族的家底兒。
洞口朝南，被茂密的藤蔓半遮著，看起來陰森森的。龍衍早已進去過許多次了，這樣的洞穴對於望月山的孩子來說，總是充滿著想讓人一探究竟的誘惑。
「這裡面能有什麼寶貝。」看著熟悉的洞口，龍衍小聲嘀咕道。若真有什麼寶貝，怕也早就被他們霍霍完了。
龍萱淡淡地瞥了龍衍一眼。用手撥開藤蔓走了進去，龍衍緊跟了進去。
踏入洞內，光線漸暗，但尚不影響視線。空氣中瀰漫著一股厚重又潮濕的塵土氣息。
這是一個四方的洞穴，裡面堆滿了亂七八糟的雜物，祭祀所用的青石供案和引神爐擺放在其中。
怪不得族中通過神啟儀式的人越來越少，將這祭祀神明之物隨意擺放在這樣破爛的山洞中，這神明能高興嗎？望月山眾人對神明的尊重也就是神啟儀式的時候了，龍衍心中失笑。
「姐，這些都是雜物，哪有武器呀。」
龍萱沒有理會他，而是繼續向里走去，直到北側牆壁處才停下腳步。只見她向前伸出雙手，淡紫色的光芒從掌心散發出來，繼而湧入牆壁之中。隨著她雙手緩緩向兩側移動，牆壁開始震動，塵封多年的灰塵不斷從牆壁上抖落，片刻後，牆壁竟從中間緩緩分開，一道暗門赫然出現在龍衍眼前。
在龍衍震驚的目光中，牆壁被打開了一道足以讓兩人並肩通過的縫隙。
「沒想到吧。」龍萱面帶戲謔的笑容，看著愣在一旁的龍衍，得意地道。
「這石壁足有千斤重，族中除了修靈者，誰都打不開，就憑你們那幫小崽子，哼。」
走入暗室，三個貼牆擺放的木架映入龍衍眼帘，琳琅滿目的武器齊整的陳列在木架上，與外室的雜亂相比，對比不可謂不鮮明。
難不成外面那間屋子是外公故意擺下的障眼法，怕被賊惦記？可望月山哪來的賊？龍衍忍不住胡亂猜想了一番。
「愣著幹嘛？快來挑一件兒。」龍萱催促道。
「哦。」龍衍應聲道。
半個時辰後……
「好東西，真是好東西呀。」龍衍立在木架前，手中摩挲著一把散發著寒光的玄色短刀，時不時地在空中比劃兩下。
「那就它了？」龍萱試探著問道。
「不行，不行，太短了，這打起架來豈不吃虧。我再挑個好點兒的。」龍衍搖頭道，滿懷不舍的將玄色短刀放回了原處。因為只能拿走一件兒，龍衍糾結不已。
「哎，弟弟，能不能快點兒，就這巴掌大的地兒，你都看了幾個來回了。」龍萱靠在大門旁，不耐煩地道。
「耐心點兒，這可關乎我的身家性命。」龍衍反駁道。
「別擺出這幅沒見識的模樣，什麼身家性命，我會保護你的。再說了，這麼些年，好東西早就被挑光了。」
沒有理會龍萱的話，龍衍再次來到東側的木架旁，看來還是這桿槍適合。一寸長一寸強，這樣就算打不過捅一下子還有時間逃跑。龍衍這般想著。
握在龍衍手中的是一桿通體漆黑的長槍，立在地上比龍衍還要高上一截，槍尖呈菱形狀，兩側有鋒利的刃口，散發著幽幽寒光，但都是黑色的，安置靈石的凹槽在槍身中間靠下的位置。
看龍衍拿起了這桿槍，龍萱嘴角一抽，以她自己能聽到的聲音嘀咕道：「真醜。」但卻一言不發，生怕多事，讓龍衍又糾結起來。
「怎麼樣？」龍衍揮動著手中長槍，樂呵呵地向龍萱問道。
「不錯，不錯，很適合你。」龍萱硬生生擠出一絲笑容。
「那就它了。」龍衍拿定主意，興高采烈地走出了洞穴。
龍萱舒了一口氣，再次調用靈力合攏了牆壁。
「姐，這兵器很重要嗎？為什麼要藏起來，就算不想讓族人們使用，下道命令不就行了嗎？」龍衍問出了心中疑惑。
「這本就是族長的命令，按理說沒有必要，但族長還是說擔心族人亂使用而受傷。也許族長還有其他顧慮吧。」龍萱如此答道。
龍衍失去了興趣，便不再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