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太不靠譜
雜役住所。
蘇晨回屋後，細細的打量起這間住了五年的木屋。
一張木桌，一把木椅，一張木床。
分明也無貴重之物，臨別了，卻又覺得那般不舍。
蘇晨的行李不多，若論珍貴，只有床頭掛著的那柄小木劍。
那是父親做的。
兩日後便要去外門報導了，終歸是要收拾下的。
將幾件替換的道袍疊好，又將攢下的引氣丹包好，他才再次出了門。
趁著太陽落山前，得去與管事師兄說道一聲。
畢竟他走了，得尋個人接替工作不是。
腦海中自然出現個嬌俏的身影，想到這，他的腳步鬼使神差地向著陸鳶兒的住所走去。
「叩叩」
等了許久，見無人應聲，蘇晨便欲離去。
哪知他方一轉身，木門便被拉開了條縫。
屋內，陸鳶兒於黑暗中只露出個眼來，就這麼直直盯著他。
兩人互視著對方，誰也未有說話，就這般沉默著。
「我能進去嗎？」蘇晨率先打破沉默。
回答他的是木門的嘎吱聲。
陸鳶兒開了門，但身子仍是縮在黑暗中，並不願出來。
她的住所與蘇晨的一般無二，也是那樣簡單，一張木桌，一把木椅，一張床，便再無他物。
老實說，蘇晨對於陸鳶兒是心懷感激的，也一直在心疼她。
五年前的他也曾是陸鳶兒的這般模樣。
拒人於千里，只蜷縮於內心的一點光明中。
是她的到來，那活潑天真的性子，絲絲縷縷的感化了他。
相處三年以來，陸鳶兒一直纏著他。
她纏著蘇晨，讓他教她翻土、育肥、插秧播種，也纏著他教習修煉。
可此番輪到他時，他卻不知該如何去溫暖她。
「鳶兒，你可怨我？」
蘇晨伸出手想摸摸陸鳶兒的頭，卻瞧見她微微後退了些，便只得作罷。
「不怨，若不是師兄，我也早就死在了半年前。」
陸鳶兒搖搖頭，隨後又似想到什麼，眼神中滿是恨意。
看著她有些扭曲猙獰的表情，蘇晨嘆氣開口道。
「我同你講個故事吧。」
「曾經有個小村子，叫做青山灣，村中有戶尋常人家…」
……
「後來那名少年對著手中的小木劍發誓，定要殺光所有蟲族！」
陸鳶兒抬起頭，對上了蘇晨泛紅的眼眸。
兩人盡皆無言，卻又都看懂了各自眼底的滔天恨意。
半晌後。
「今日我通過了外門考核，我走後，希望你能替我管好耕植區的眾人，莫要欺辱他們。」
雖未聽得陸鳶兒應答，蘇晨卻是知曉她答應了，便轉身離去。
臨出門時，他淡淡的話語傳來。
「方才師兄說的，若真到了那麼一天，我希望你能站在我身邊。」
此刻夕陽的餘暉灑下，照在蘇晨身上，醞出了血色的倒影。
…
青雲山腰，外門弟子居所。
蘇晨叩開了一處石門。
「管事師兄，師弟於今日通過了外門考核，特來與你知會一聲，耕植區雜役的料理一職已移交於陸鳶兒，此番若有打擾之處，還請見諒。」
聽聞後，中年男子不復之前那般冷漠，難得的掛起笑容。
「恭喜蘇師弟，今後還望我倆能夠守望相助，共探大道。」
蘇晨當即恭敬施禮。
「當得，當得。」
…
再次回到住所時，天色已是完全暗了下來。
明月當空，皎潔的月光透過窗沿，灑落於盤坐著的蘇晨身上。
他此刻體內的靈力已經運轉了數個周天，終於伴隨著「啵」得一聲。
停滯了一年多的境界突破了，練氣四層。
兩日後。
外門雜事堂。
蘇晨站在門外，心情有些激動，五年了，他還是第一次來這。
「咦？是你，你竟然突破了？」
經過兩日的鞏固，如今蘇晨的修為已是穩穩停留在了練氣四層。
他向著說話之人看去，待看清後，不由面色一冷。
此人便是考核那日，在大殿外對他出言不遜之人。
瞧見其腰間掛著的令牌，蘇晨這才知曉，此人喚做「王昌明」。
王昌明臉上有些不太好看，他才說過蘇晨進了外門也不會有所長進。
哪料想他還未曾進入，修為便攀了一階。
真是個響亮的巴掌扇在臉上。
因此王昌明也沒好氣，「不進別擋路。」
蘇晨探查不出他的修為，自不會與他一般見識，便側開了身子。
還不是時候。
雜事堂裡頭挺大的，除了偌大的大堂外，還有三間不小的里廳。
此刻大堂中央的木案上，一白眉老頭正盯著蘇晨看。
似是不認識他，遂開口問道。
「你是？」
「稟長老，弟子是兩日前通過外門考核的雜役弟子，蘇晨。」
白眉老頭聽後恍然，取過身邊的名冊，翻看起來。
「唔，入宗五年，五靈根，練氣三層。」
說完笑眯眯的看著蘇晨，又道。
「得改上一改了，練氣四層。」
蘇晨陪著微微一笑，算是應了。
「你且在這等上一等。」
白眉老頭說罷，便起身踱進其中一個里廳。
不一會兒，便帶回一個身份令牌，一本書冊，兩套道袍遞給蘇晨。
「謝長老。」
蘇晨接過後，抱拳感謝。
白眉老頭似乎很喜歡蘇晨這般懂禮的樣子，擺擺手，語氣親和了不少。
「孩子，先不忙謝，再來挑個洞府罷。」
蘇晨對住處沒什麼要求，安靜點就行。
「長老，這裡是？」
外門弟子的洞府，一般都在青雲山腰處，不過也有少許洞府散落於四周的山峰。
如蘇晨此刻所指的地方便是。
「這裡離著宗門有些遠，往來不便，因此荒了好久了。
孩子，你要選這裡？」
白眉長老認真解釋道。
「嗯，弟子喜歡安靜，便就這裡吧。」
「那好，我這便去替你取鑰匙。」
……
從雜事堂出來後，蘇晨便徑直趕往洞府，他所選之處，與青雲山隔著兩個山頭。
正如白眉長老所說，往來不便，太陽落山前，他才勉強抵達。
到了地頭後，蘇晨卻睜著大眼有摸不著頭腦。
他循著地圖的標識找了一圈，居然沒能找到這間洞府。
蘇晨看著四周黑下來的天色，緊了緊衣衫，不可置信的自語道。
「不會吧，難道宗門搞錯了？」
荒郊野嶺的，難不成要在這裡對付一晚？
蘇晨回屋後，細細的打量起這間住了五年的木屋。
一張木桌，一把木椅，一張木床。
分明也無貴重之物，臨別了，卻又覺得那般不舍。
蘇晨的行李不多，若論珍貴，只有床頭掛著的那柄小木劍。
那是父親做的。
兩日後便要去外門報導了，終歸是要收拾下的。
將幾件替換的道袍疊好，又將攢下的引氣丹包好，他才再次出了門。
趁著太陽落山前，得去與管事師兄說道一聲。
畢竟他走了，得尋個人接替工作不是。
腦海中自然出現個嬌俏的身影，想到這，他的腳步鬼使神差地向著陸鳶兒的住所走去。
「叩叩」
等了許久，見無人應聲，蘇晨便欲離去。
哪知他方一轉身，木門便被拉開了條縫。
屋內，陸鳶兒於黑暗中只露出個眼來，就這麼直直盯著他。
兩人互視著對方，誰也未有說話，就這般沉默著。
「我能進去嗎？」蘇晨率先打破沉默。
回答他的是木門的嘎吱聲。
陸鳶兒開了門，但身子仍是縮在黑暗中，並不願出來。
她的住所與蘇晨的一般無二，也是那樣簡單，一張木桌，一把木椅，一張床，便再無他物。
老實說，蘇晨對於陸鳶兒是心懷感激的，也一直在心疼她。
五年前的他也曾是陸鳶兒的這般模樣。
拒人於千里，只蜷縮於內心的一點光明中。
是她的到來，那活潑天真的性子，絲絲縷縷的感化了他。
相處三年以來，陸鳶兒一直纏著他。
她纏著蘇晨，讓他教她翻土、育肥、插秧播種，也纏著他教習修煉。
可此番輪到他時，他卻不知該如何去溫暖她。
「鳶兒，你可怨我？」
蘇晨伸出手想摸摸陸鳶兒的頭，卻瞧見她微微後退了些，便只得作罷。
「不怨，若不是師兄，我也早就死在了半年前。」
陸鳶兒搖搖頭，隨後又似想到什麼，眼神中滿是恨意。
看著她有些扭曲猙獰的表情，蘇晨嘆氣開口道。
「我同你講個故事吧。」
「曾經有個小村子，叫做青山灣，村中有戶尋常人家…」
……
「後來那名少年對著手中的小木劍發誓，定要殺光所有蟲族！」
陸鳶兒抬起頭，對上了蘇晨泛紅的眼眸。
兩人盡皆無言，卻又都看懂了各自眼底的滔天恨意。
半晌後。
「今日我通過了外門考核，我走後，希望你能替我管好耕植區的眾人，莫要欺辱他們。」
雖未聽得陸鳶兒應答，蘇晨卻是知曉她答應了，便轉身離去。
臨出門時，他淡淡的話語傳來。
「方才師兄說的，若真到了那麼一天，我希望你能站在我身邊。」
此刻夕陽的餘暉灑下，照在蘇晨身上，醞出了血色的倒影。
…
青雲山腰，外門弟子居所。
蘇晨叩開了一處石門。
「管事師兄，師弟於今日通過了外門考核，特來與你知會一聲，耕植區雜役的料理一職已移交於陸鳶兒，此番若有打擾之處，還請見諒。」
聽聞後，中年男子不復之前那般冷漠，難得的掛起笑容。
「恭喜蘇師弟，今後還望我倆能夠守望相助，共探大道。」
蘇晨當即恭敬施禮。
「當得，當得。」
…
再次回到住所時，天色已是完全暗了下來。
明月當空，皎潔的月光透過窗沿，灑落於盤坐著的蘇晨身上。
他此刻體內的靈力已經運轉了數個周天，終於伴隨著「啵」得一聲。
停滯了一年多的境界突破了，練氣四層。
兩日後。
外門雜事堂。
蘇晨站在門外，心情有些激動，五年了，他還是第一次來這。
「咦？是你，你竟然突破了？」
經過兩日的鞏固，如今蘇晨的修為已是穩穩停留在了練氣四層。
他向著說話之人看去，待看清後，不由面色一冷。
此人便是考核那日，在大殿外對他出言不遜之人。
瞧見其腰間掛著的令牌，蘇晨這才知曉，此人喚做「王昌明」。
王昌明臉上有些不太好看，他才說過蘇晨進了外門也不會有所長進。
哪料想他還未曾進入，修為便攀了一階。
真是個響亮的巴掌扇在臉上。
因此王昌明也沒好氣，「不進別擋路。」
蘇晨探查不出他的修為，自不會與他一般見識，便側開了身子。
還不是時候。
雜事堂裡頭挺大的，除了偌大的大堂外，還有三間不小的里廳。
此刻大堂中央的木案上，一白眉老頭正盯著蘇晨看。
似是不認識他，遂開口問道。
「你是？」
「稟長老，弟子是兩日前通過外門考核的雜役弟子，蘇晨。」
白眉老頭聽後恍然，取過身邊的名冊，翻看起來。
「唔，入宗五年，五靈根，練氣三層。」
說完笑眯眯的看著蘇晨，又道。
「得改上一改了，練氣四層。」
蘇晨陪著微微一笑，算是應了。
「你且在這等上一等。」
白眉老頭說罷，便起身踱進其中一個里廳。
不一會兒，便帶回一個身份令牌，一本書冊，兩套道袍遞給蘇晨。
「謝長老。」
蘇晨接過後，抱拳感謝。
白眉老頭似乎很喜歡蘇晨這般懂禮的樣子，擺擺手，語氣親和了不少。
「孩子，先不忙謝，再來挑個洞府罷。」
蘇晨對住處沒什麼要求，安靜點就行。
「長老，這裡是？」
外門弟子的洞府，一般都在青雲山腰處，不過也有少許洞府散落於四周的山峰。
如蘇晨此刻所指的地方便是。
「這裡離著宗門有些遠，往來不便，因此荒了好久了。
孩子，你要選這裡？」
白眉長老認真解釋道。
「嗯，弟子喜歡安靜，便就這裡吧。」
「那好，我這便去替你取鑰匙。」
……
從雜事堂出來後，蘇晨便徑直趕往洞府，他所選之處，與青雲山隔著兩個山頭。
正如白眉長老所說，往來不便，太陽落山前，他才勉強抵達。
到了地頭後，蘇晨卻睜著大眼有摸不著頭腦。
他循著地圖的標識找了一圈，居然沒能找到這間洞府。
蘇晨看著四周黑下來的天色，緊了緊衣衫，不可置信的自語道。
「不會吧，難道宗門搞錯了？」
荒郊野嶺的，難不成要在這裡對付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