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霞雨
在書空高校生活了一個月，凌霄和白林汐也成了形影不離的好朋友，他們經常一起寫作業，討論題目，互相請教問題，關係也越來越好……
這天，他們相約去圖書館寫作業，一寫便是三個小時，兩個人都沒說話，安靜地干自己的事，直到今夜的月華高高掛起，照徹萬川，他們才收拾東西準備離開。
教學樓已經熄燈了，兩人也許是因為害怕黑暗，快步向宿舍樓走去……
暮色像一塊漸漸洇濕的灰布，沉甸甸地壓在校園的小徑上空。兩人的影子在路燈昏黃的光暈下拉得修長，微微交疊，似是相依相伴的一幅剪影。白林汐抱著一摞課本，小聲嘟囔著剛剛學習時的細節，凌霄則時不時偏頭應和幾句，很是愜意。
當他們走到一片小樹林時，本來寧靜的校園突然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腳步聲，正快速向他們靠近。凌霄很快察覺到了不對勁，加快步子帶著白林汐向宿舍走去。白林汐似乎還沒從剛剛的難題中回過神來：「喂，你幹嘛走那麼快，我都快跟不上了」說完還翻了個白眼，絲毫沒有感到危險即將來臨。
當他們走到一個岔路口時，一個身材高挑的女生帶著幾個流里流氣的身影從岔路閃出，如幾團烏雲突兀地橫亘在兩人前行的道路上。她今日穿得格外明艷，卻被那一臉戾氣扯得有些猙獰，精心燙卷的頭髮肆意披散，仿若一頭炸毛的野貓，眼裡閃著嫉恨的光，直直刺向白林汐。
「白林汐，可算逮著你了！」那女生一聲尖嘯，驚飛了路旁灌木叢里幾隻棲息的雀鳥。
白林汐下意識往凌霄身後縮了縮，手中資料抱得更緊，紙張簌簌作響，泄露了她的緊張。凌霄上前半步，不動聲色地將白林汐完全擋在身後，身姿挺拔如松，眼神瞬間銳利如鷹，冷冷掃過面前幾人，聲音沉得似要結冰：「霞雨，又想幹什麼？」
霞雨「哼」了一聲，上前幾步，高跟鞋在水泥地上敲出急促鼓點，身後小混混跟著圍攏，圈子越縮越小。其中一個染著黃毛的小混混啐了一口，歪著脖子嚷嚷：「小子，少管閒事，今天我們就找這妞兒聊聊，識相的趕緊滾蛋。」
凌霄眉峰一挑，怒意在眼底翻湧，卻壓抑著沒立刻發作，只緊緊盯著對方一舉一動，語調嘲諷：「找女生麻煩，算什麼本事？有事兒衝著我來。」
白林汐從他身後探出半個腦袋，蒼白著臉卻也鼓足勇氣：「你是叫霞雨吧，咱們有話好好說，之前要是有誤會，我跟你道歉，別鬧成這樣。」
霞雨像是聽到什麼笑話，仰天長笑，笑聲在靜謐夜色里格外刺耳，笑罷，她狠狠瞪向白林汐：「道歉？你搶走凌霄的時候怎麼沒想到道歉！裝什麼無辜！」
原來這霞雨是凌霄的初中同學，因為凌霄的陽光帥氣喜歡了他三年，卻一直沒有得到回應，如今好不容易和凌霄考上一個高中，卻發現他喜歡了三年的男生和一個她連見都沒見過的女孩子如此親密，這也早在半個月前就讓她記恨於心，今天晚上，無疑是一個找麻煩的好機會。
凌霄眉頭擰成死結，心裡暗惱這無端醋意竟鬧成這般荒唐局面，剛要開口解釋，黃毛小混混卻不耐煩了，伸手就朝凌霄推搡過來：「廢什麼話！」
凌霄身形一閃，輕鬆躲過這一推，順勢扣住黃毛手腕，猛地一擰，疼得黃毛「哎喲」直叫，身子矮了半截。其他小混混見狀，一擁而上，拳腳帶著呼呼風聲。凌霄把白林汐往路燈杆旁的安全角落一推，轉身迎敵，動作利落如豹。
他側身避開一記直拳，抬腿橫掃，精準踹在一人膝蓋外側，那人瞬間倒地打滾；又迅速矮身躲過一記飛踹，雙拳齊出，搗在另一個混混腹部，打得對方彎腰嘔酸水。可雙拳難敵四手，混戰中，一記悶拳還是砸在了凌霄肩胛，他悶哼一聲，腳步踉蹌，卻咬著牙迅速穩住身形，眸中怒火更盛，攻勢不減反增，拳風呼嘯，每一擊都帶著決然氣勢，似要將這憋屈困境生生撕開一道口子。
白林汐在一旁心急如焚，眼眶泛紅，她慌亂地掃視四周，想找趁手傢伙幫忙，目光定在一塊半埋在土裡的碎磚頭上。她顧不上磚石髒污，一把抓起，朝著正要偷襲凌霄後背的小混混狠狠擲去，磚石擦著那混混頭皮飛過，嚇得他一哆嗦，攻勢頓緩。
就在局面僵持不下時，遠處傳來一陣急促腳步聲，伴隨著威嚴呵斥聲：「都住手！」原來是校園巡邏的保安隊聽到動靜趕來。小混混們瞬間慌了神，霞雨臉色煞白，狠狠剜了白林汐一眼，撂下句「走著瞧」，便帶著人落荒而逃，眨眼消失在夜色里。
凌霄緊繃身子這才鬆懈，他緩緩站直，額角掛著汗珠，幾縷頭髮被汗水浸濕貼在臉頰，衣衫凌亂，嘴角還有一絲淤青。白林汐緩緩走上去打量了他一翻：「你怎麼樣？傷得重不重？都怪我……」
凌霄拿出一張紙輕輕拭去她臉頰淚水，氣息不穩卻溫柔撫：「沒事兒，別哭，我皮糙肉厚，就挨了幾下，不礙事。」保安們圍過來詢問情況，凌霄簡單交代幾句，婉拒了去醫務室檢查的提議，只想趕緊送白林汐回宿舍。
兩人慢慢往宿舍走，腳步拖沓，像是從戰場歸來的殘兵。月光透過雲層灑下，在地上鋪出銀霜，四周靜謐得只剩兩人交錯凌亂的呼吸聲……
待走到女生宿舍樓下，燈光暖黃，映照著兩人滿是疲憊卻又滿是驚魂未定的面容。白林汐仰頭，收回了剛剛的惶恐與軟弱，輕輕地說了聲謝謝，徑直走上了樓……留下凌霄站在原地望著那扇緊閉的宿舍門，直至燈光逐一熄滅，才拖著步子緩緩離去，身影沒入沉沉夜色，可那藏在心底的守護之意，卻在月色里愈發滾燙，堅不可摧……
「為何，我會如此拼命地保護她……難道我已經……也許只是因為仗義吧……」
一夜無眠……
這天，他們相約去圖書館寫作業，一寫便是三個小時，兩個人都沒說話，安靜地干自己的事，直到今夜的月華高高掛起，照徹萬川，他們才收拾東西準備離開。
教學樓已經熄燈了，兩人也許是因為害怕黑暗，快步向宿舍樓走去……
暮色像一塊漸漸洇濕的灰布，沉甸甸地壓在校園的小徑上空。兩人的影子在路燈昏黃的光暈下拉得修長，微微交疊，似是相依相伴的一幅剪影。白林汐抱著一摞課本，小聲嘟囔著剛剛學習時的細節，凌霄則時不時偏頭應和幾句，很是愜意。
當他們走到一片小樹林時，本來寧靜的校園突然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腳步聲，正快速向他們靠近。凌霄很快察覺到了不對勁，加快步子帶著白林汐向宿舍走去。白林汐似乎還沒從剛剛的難題中回過神來：「喂，你幹嘛走那麼快，我都快跟不上了」說完還翻了個白眼，絲毫沒有感到危險即將來臨。
當他們走到一個岔路口時，一個身材高挑的女生帶著幾個流里流氣的身影從岔路閃出，如幾團烏雲突兀地橫亘在兩人前行的道路上。她今日穿得格外明艷，卻被那一臉戾氣扯得有些猙獰，精心燙卷的頭髮肆意披散，仿若一頭炸毛的野貓，眼裡閃著嫉恨的光，直直刺向白林汐。
「白林汐，可算逮著你了！」那女生一聲尖嘯，驚飛了路旁灌木叢里幾隻棲息的雀鳥。
白林汐下意識往凌霄身後縮了縮，手中資料抱得更緊，紙張簌簌作響，泄露了她的緊張。凌霄上前半步，不動聲色地將白林汐完全擋在身後，身姿挺拔如松，眼神瞬間銳利如鷹，冷冷掃過面前幾人，聲音沉得似要結冰：「霞雨，又想幹什麼？」
霞雨「哼」了一聲，上前幾步，高跟鞋在水泥地上敲出急促鼓點，身後小混混跟著圍攏，圈子越縮越小。其中一個染著黃毛的小混混啐了一口，歪著脖子嚷嚷：「小子，少管閒事，今天我們就找這妞兒聊聊，識相的趕緊滾蛋。」
凌霄眉峰一挑，怒意在眼底翻湧，卻壓抑著沒立刻發作，只緊緊盯著對方一舉一動，語調嘲諷：「找女生麻煩，算什麼本事？有事兒衝著我來。」
白林汐從他身後探出半個腦袋，蒼白著臉卻也鼓足勇氣：「你是叫霞雨吧，咱們有話好好說，之前要是有誤會，我跟你道歉，別鬧成這樣。」
霞雨像是聽到什麼笑話，仰天長笑，笑聲在靜謐夜色里格外刺耳，笑罷，她狠狠瞪向白林汐：「道歉？你搶走凌霄的時候怎麼沒想到道歉！裝什麼無辜！」
原來這霞雨是凌霄的初中同學，因為凌霄的陽光帥氣喜歡了他三年，卻一直沒有得到回應，如今好不容易和凌霄考上一個高中，卻發現他喜歡了三年的男生和一個她連見都沒見過的女孩子如此親密，這也早在半個月前就讓她記恨於心，今天晚上，無疑是一個找麻煩的好機會。
凌霄眉頭擰成死結，心裡暗惱這無端醋意竟鬧成這般荒唐局面，剛要開口解釋，黃毛小混混卻不耐煩了，伸手就朝凌霄推搡過來：「廢什麼話！」
凌霄身形一閃，輕鬆躲過這一推，順勢扣住黃毛手腕，猛地一擰，疼得黃毛「哎喲」直叫，身子矮了半截。其他小混混見狀，一擁而上，拳腳帶著呼呼風聲。凌霄把白林汐往路燈杆旁的安全角落一推，轉身迎敵，動作利落如豹。
他側身避開一記直拳，抬腿橫掃，精準踹在一人膝蓋外側，那人瞬間倒地打滾；又迅速矮身躲過一記飛踹，雙拳齊出，搗在另一個混混腹部，打得對方彎腰嘔酸水。可雙拳難敵四手，混戰中，一記悶拳還是砸在了凌霄肩胛，他悶哼一聲，腳步踉蹌，卻咬著牙迅速穩住身形，眸中怒火更盛，攻勢不減反增，拳風呼嘯，每一擊都帶著決然氣勢，似要將這憋屈困境生生撕開一道口子。
白林汐在一旁心急如焚，眼眶泛紅，她慌亂地掃視四周，想找趁手傢伙幫忙，目光定在一塊半埋在土裡的碎磚頭上。她顧不上磚石髒污，一把抓起，朝著正要偷襲凌霄後背的小混混狠狠擲去，磚石擦著那混混頭皮飛過，嚇得他一哆嗦，攻勢頓緩。
就在局面僵持不下時，遠處傳來一陣急促腳步聲，伴隨著威嚴呵斥聲：「都住手！」原來是校園巡邏的保安隊聽到動靜趕來。小混混們瞬間慌了神，霞雨臉色煞白，狠狠剜了白林汐一眼，撂下句「走著瞧」，便帶著人落荒而逃，眨眼消失在夜色里。
凌霄緊繃身子這才鬆懈，他緩緩站直，額角掛著汗珠，幾縷頭髮被汗水浸濕貼在臉頰，衣衫凌亂，嘴角還有一絲淤青。白林汐緩緩走上去打量了他一翻：「你怎麼樣？傷得重不重？都怪我……」
凌霄拿出一張紙輕輕拭去她臉頰淚水，氣息不穩卻溫柔撫：「沒事兒，別哭，我皮糙肉厚，就挨了幾下，不礙事。」保安們圍過來詢問情況，凌霄簡單交代幾句，婉拒了去醫務室檢查的提議，只想趕緊送白林汐回宿舍。
兩人慢慢往宿舍走，腳步拖沓，像是從戰場歸來的殘兵。月光透過雲層灑下，在地上鋪出銀霜，四周靜謐得只剩兩人交錯凌亂的呼吸聲……
待走到女生宿舍樓下，燈光暖黃，映照著兩人滿是疲憊卻又滿是驚魂未定的面容。白林汐仰頭，收回了剛剛的惶恐與軟弱，輕輕地說了聲謝謝，徑直走上了樓……留下凌霄站在原地望著那扇緊閉的宿舍門，直至燈光逐一熄滅，才拖著步子緩緩離去，身影沒入沉沉夜色，可那藏在心底的守護之意，卻在月色里愈發滾燙，堅不可摧……
「為何，我會如此拼命地保護她……難道我已經……也許只是因為仗義吧……」
一夜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