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奧、特,還有一個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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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佑招了招手、與這小蘿蔔頭作別,等小孩轉身離開之後。

  他才慢悠悠道:「這可是我觀察了一晚上、才找到的最好完全我任務的好苗子。

  「嗯,按你的話說,是一個好蘿蔔頭。」

  開了一句玩笑,他才接著道:「這部落孩子,名叫奧。

  「我套話得來的信息,他父親乃是在此黃金鄉——山多拉島嶼降臨此片海域的時候,因為保護島嶼上部落的安危、

  「在一次與海洋生靈以命相搏的時候,不幸身死。

  「這裡這麼多孩子,幾乎小半都是這樣,其父母在島嶼剛來三山十海時,為了保護部落而犧牲掉。

  「但我發現,這麼多孩子,只有這個有點特別……」

  火柴人換上『思考』的表情,疑惑聞:「哪裡特別了?」

  李佑想想:「應該是這麼多孩子裡面,心愿最大的一個。

  「其他部落孩子,都還是嚮往憧憬部落里的戰士、只因為炎角部落戰士的確有著誇張的力量,且狩獵獵物時,也都遊刃有餘。」

  「只有這個小蘿蔔頭,一心一意嚮往他死去的戰士父親,心裡也是將保護整個部落為自己的最大願望。

  「要說一般孩子肯定在特殊的環境下,閃現過這樣保衛部落的念頭想法——比如火塘火苗燃起的時候、大戰士出現的時候、或者巫覡在場的時候。

  「可我發現,只有這個小蘿蔔頭,似乎時時刻刻都在提醒他自己,始終面對自己最真實的願望。

  「就是常人也難以企及的心力、一心一意的認真、真誠。

  「極為難得。

  「我將目標放在他身上,也是因為如此的真誠。」

  火柴人眨巴著眼睛,表情換上『不屑、不屑』:「就一晚而已,哪能讓你找到這樣誇張的蘿蔔頭。

  「這我可真不知道,老哥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李佑沒說話,只是往他晚上打坐入定的地方走去。

  等他走到自己的一晚上修煉的位置時,掀開不遠處的皮、遮蓋山洞岩壁的皮毛毯子。

  屬於炎角部落特殊的文字。

  火柴人看過去,是一遍遍的『我是大戰士、大戰士是我。』

  粗略看過去,刻在石壁上的,就有幾千上萬遍。

  火柴人視線延伸過去,我是大戰士、大戰士是我的字體,密密麻麻、印在牆壁上。

  「嗯?的確有趣,以這樣不斷重複、像是咒語一般、將最樸實的心愿印在心裡,如同刻在石壁之上的痕跡一般,牢牢刻入內心。

  「火種之源……的的確確有類似的一種修煉的方法。」

  「嗯!老哥,的確被你找到一個有趣的小蘿蔔頭。」

  火柴人一下子變成『驚呆、驚呆』的表情誇讚道。

  然後,火柴人解釋起來,關於它知道的關於『火種之源』的一些根本信息。

  「火種之源的辛秘,在我成為蛇人部落的巫覡之後,一直都在苦苦追尋。

  「火種之力什麼時候成為所有部落的力量之源?火種這一東西,又是如何的出現?為什麼許許多多的部落,都是以信仰『燃燒著的火』作為對祖先的敬仰,進行獻祭儀式?」

  「自從我成為巫覡開始,我便一直追尋火種之能,以我出生的蛇人部落為例子。

  「蛇人部落、信仰的乃是羽蛇圖騰火種。

  「比起能夠大幅度提升力量的『炎角部落火種』,羽蛇圖騰似乎在靈魂方面更有獨特的能力。

  「在我出生的部落,有這樣的一個傳說,只要足夠信仰羽蛇圖騰,在死後、便可以重生變成月亮翼羽蛇……的羽翼上一小片羽翼。」

  「這是最誠心信仰部落戰士的最高榮譽。

  「次一等的信仰度、死後會重生為河流中的羽蛇。

  「再次一等,死後會再次重生為蛇人部落、部落戰士的子女。」

  「我從出生起,就不斷的被告知這樣的極度唯心、似乎是只要對著『火種之源』不斷表忠心,就能如同交易一般,獲取極大的好處。

  「我成為巫覡後,不斷探索火種的辛秘、卻進展緩慢。

  「起碼,蛇人部落除了這個傳說,能流傳下來的所有記錄,都不曾有過任何關於火種從哪來的記載,仿佛信仰火種,是一種默認的法則、規則、任何部落族人都必須遵守。」


  「但是我不同意這樣,沒有任何事物是一開始就這樣的,必定其中曾產生過種種的變化。

  「後來,我嘗試著跳出蛇人部落單調的角度、遊歷整個『戰記大陸』,然後,傳說中的大戰士『玄』就進入我的內心。

  「一個曾經進行過『火種補全』計劃的傳說戰士、他必定是更加知道火種之力深處的辛秘。

  「我一直遊歷、一直探索,甚至發動整個蛇人部落與我一起,去偷、去搶、去謀劃、去探聽其他部落關於火種的秘密。

  「幾乎做到極限之後,我才將最後的目光轉向到誕生過傳說中的『大戰士玄』的炎角部落。

  「老哥你,試想,一團燃燒著的火焰,不需要任何我所認知的、處於真實世界的可燃燃料,就能一直不斷的燃燒、並提供成百上千、數萬部落人的力量之源。

  「明明肉眼看得見、因信仰火種圖騰身上出現的圖騰紋路變化也能摸得著。

  「可追其源頭、的的確確是無法令人理解的虛幻之物,好似不屬於物質世界、可是在物質與虛幻世界中的『夾縫』、『間隙』中所存在東西。」

  「蛇人部落,可將羽蛇圖騰火種加持到壁畫之上,讓我天馬行空的想像力有了落實的地方,我靈魂的七分之一能以現在的方式存在,就是最好的證明。。

  「炎角部落,可將炎角圖騰紋路拓印於肉身之上,我們腳下的黃金之鄉——山多拉又怎麼可能拒絕說它沒有『炎角圖騰的』某種幫助變化?」

  「否則,怎麼可能跨越時間與空間、來到了這片廣袤又詭異的大海深處?」

  「火種之源,橫跨物質與虛幻世界的界限,肉身與心靈俱能被其影響。

  「不管想幾次、思慮幾次,只要再一次回憶起火種,便能感覺到靈魂深處都會依然燃燒起那一簇圖騰火苗。

  「唉——」

  …

  …

  火柴人似是發泄心中恆久以來的壓抑的想法、又像是對火種無比的讚嘆,一口氣如同連珠炮一般。

  ——關於火種的正話、反話都說了個遍。

  李佑一邊聽著,一邊看著由他掀開的皮褥遮蓋的山洞岩壁上,那一萬遍、兩萬遍、

  仿佛要把『我是大戰士、大戰士是我』的密語牢牢刻在心中的部落文字。

  「虛幻現實、肉身與……心靈嗎。

  「難怪難怪,我會注意到這一個部落孩子。

  「的的確確是個獨特的孩子。」

  李佑想起自己昨天晚上的哄騙。

  他注意到這位,名叫『奧』的孩子之後,幾乎沒有猶豫,就將其當作自己計劃實施的幫手。

  夠專注、重承諾已經是顯而易見的,屬於這部落孩子的品質。

  火柴人擺出『好奇、好奇』的表情,觀察著李佑、又看看已經離開孤兒洞,走遠的部落孩子,嘻嘻笑著說:「」

  「不過,老哥也真有你的。

  「你想要找到的人,老哥你的未婚妻,是炎角部落三天後,再次祭祀儀式、希望遺蹟之門背後能夠降下神藥的重要祭品。

  「然後你現在特意找了炎角部落這些夠天真、夠傻的孩子裡,對炎角部落最為在意的孩子,用來當你的棋子、工具人。

  「如果最後炎角部落因此徹底喪失治療好整個部落樹瘟的機會……

  「再被這小蘿蔔頭得知,他自己正好就是導致部落又有大批族人死掉的幫凶。

  「哈哈,到時候可精彩了,不愧是你啊老哥,找工具人都這麼會找!

  「到時候這小蘿蔔頭,會不會直接生氣的,腦袋上冒火?還是會崩潰掉,慘兮兮的爬倒在地上流眼淚?

  「或者,把老哥你視為殺之後快的生死仇敵?拿一把小石刀衝到你面前,變成刀鋒戰士狠狠戳你一刀?

  「老哥,你肯定已經想到這裡了吧,想見到這樣的畫面吧!嘶哈哈哈!我也想看!

  「老哥你真的厲害!」

  火柴人表情從『好奇、好奇』變成『星星眼』。

  明明是火柴人的腦袋,因為這星星眼,都發出了亮閃閃的光芒。

  「啊?呃……」

  「好吧,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李佑跟著火柴人的話頭一想。

  似乎……真是這樣?

  可自己僅僅只是想找到一個適合、足夠聽話的工具人,哪裡會想這麼多。

  他看了一眼火柴人。

  此時此刻,他想起曾聽聞過的,關於湯姆黑魔王所在的麻瓜魔法文明世界。

  黑魔王仿佛就是一個十足十、喜歡看到一些哭鼻子、掉眼淚、歇斯底里上演復仇戲碼的自編自導自演的全能導演。

  他現在也的分不清,他眼前這個,只有他才能看到的火柴人。

  ——是黑魔王多一點,還是畫手藤本多一點。

  「嗯?怎麼老哥?

  「你也想給我安排場戲碼?」火柴人星星眼不減、又夾雜了疑惑的神情,注意到李佑看過來的眼神,疑惑問道,

  「如果想要加別的劇本,我也可以幫忙的!我最喜歡的,就是在塗鴉畫裡,再加特別的一抹奇幻色彩!」

  「會有機會的。」李佑笑道。

  他看著背影消失的部落孩子『奧』、

  莫名的,想到曾在夢境中出現兩次的炎角部落戰士『特』。

  總感覺。

  這兩個人的名字,好像有某種關係似的。

  是我的錯覺?

  ……

  「朝霞中的炎角部落,請你告訴我,我出生就清楚的看~到~了~你,我什麼時候才能成為傳說中的~大~戰~士!」

  從孤兒洞走出的小蘿蔔頭,拿著『阿佑』給他的玩具,神采奕奕,走在去往目的地的途中,大聲的唱起了他自己的歌。

  「拿起來石頭中的劍,來到了山丘前前前,桑樹綠油油、

  「能不能把部落的老人,再變回健康的戰士!」

  「我什麼時候才能傳說中的~大~戰~士!」

  「聽說,在我前前前世,有一個名叫玄的……」

  名叫奧的小孩子,不斷想著晚上入睡前,『阿佑』高速他的話。

  只要他在山丘和部落駐地間的那裡,好好地修煉一天。

  他與大戰士的距離,就一下縮短了一百天!

  奧,很開心。

  他終於找到了,不是嘲笑他的、來自部落的朋友。

  只是。

  為什麼『阿佑』腦袋上,總能看到一個小的石頭帽子?

  一路想著、唱著。

  奧漫步在潔淨的、好似吊橋的小道上。

  手中的一把玩具刀、在末尾的位置,繫著一個很漂亮的紫金色鈴鐺。

  悠揚的鈴鐺聲音——叮、叮、叮、不時的響起。

  與『奧』走在一起的,其他部落孩子也會時常停下來,駐足仔細的聆聽一會兒,才玩鬧著再次啟程。

  …

  奧、來到了他的目的地。

  隨著他用力的揮舞,紫金鈴鐺悠揚、清脆的聲音在這片樹林當中飄揚了起來。

  這種清脆的聲音,和部落孩子們時不時聽到的『鐘聲』是完全不一樣的體驗。

  清脆的,好像從山上留下來的清泉,在滿是鵝卵石的山澗叮咚作響。

  如果能夠把聲音畫出來的話。

  孩子們傾向把聽到的『黃金鐘聲』當成歸家的訊號。

  在他們一邊響起的『鈴鐺』,就是一起玩耍後、聽到同伴歡快的嬉笑聲。

  奧在距離山丘的山腳下不遠的小樹林中漫遊著。

  揮舞的玩具石刀,被他舞動的、自然而然變成了一陣有高有彽的曲調。

  一如他先前自己編的歌謠。

  ——「炎角、炎角我問問您,什麼時候,我也能成為大~戰~士!」

  『奧』在揮舞玩具的同時。

  李佑給其他幾個,圍攏在奧身邊的部落小蘿蔔頭的玩具,就起到了大的作用。

  比如,充當這道『紫金鈴鐺』響起時,像是喇叭一樣擴音效果的玩具。

  一時間。

  這片炎角部落重要的地方,火塘下方、一處地勢較高、無有遮擋、可整天都被曝光的地方。

  一道冷靜、凜然的視線,從那裡注視到這邊。

  此時的呂白翎,正在一處炎角部落搭建起來的青石房子裡。

  四周都是原木材料製作而成、沒有任何銳角、尖銳處的日常用具。

  這是為了防止出現『祭品』想不開的行為、特意由部落的能工巧匠打造。

  這一處,正是呂白翎所處的監牢。

  作為主要祭品的她,正安靜的坐在這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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