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平定動亂
「左衛隊、右衛隊，集結殺敵！」
本是平靜的刺史府，突然炸開了鍋。
「你怎麼能擅傷封疆大吏？」
林雲雪已然愣住，聽到李昭文的責備，只是答道：「我沒有出手......」
李昭文喚神武衛眾人站於原地警戒，獨身一人走向王裕護衛群。黑夜之中，他不知王裕死活，想一探究竟。
不料王裕左右護衛已紛紛舉起兵刃，指住李昭文。
「昭文略知醫理，求為刺史治傷！」他高舉雙手，緩緩走近，一眾侍衛竟漸漸退開。
李昭文沉步走近，蹲下，正要去探王裕，忽覺有異，似有暗器打來。但他剛剛蹲下，雙腳已不及發力，眼見躲不過暗器。
但林雲雪卻早已看清了，看清了這先前偷襲王裕，現在偷襲李昭文的暗器。
「吳連山！」毒針被林雲雪斬落在地，顯露出偷襲之人的身份。
但刺史府眾侍衛見林雲雪忽然出劍，皆以為她要再殺人，立時大亂。
「神武衛構陷忠良，刺史已受暗算，接下來便要殺我們！殺了他們！」
人群中有人這麼一叫，眾侍衛竟起了同仇敵愾之心。
「你們講不講理？分明是有人暗害這王刺史！」林雲雪高聲辯解，卻難阻眾侍衛殺來，更難以去追查吳連山。
李昭文被偷襲後，心念一動，立時搬動王裕屍身探看，隨後猛然站起，拉住林雲雪，轉身退走，叫道：「入樓暫避！以弓弩守住大門！不可傷人！」
神武衛眾人皆隨李昭文躲入樓中，抄起樓中所存弓弩，卻不射人，只是對著樓外地面急射。
雖未傷一人，卻將眾侍衛皆嚇退，樓中暫得安全。
林雲雪見李昭文雙目呆滯、神思不屬，卻還抓著自己的手，忙用勁掙脫，辯道：「我沒殺那王裕！」
李昭文點點頭：「他並非死於你手，但外人皆以為他死於你手。這是個陰謀。」
「陰謀？」
「賊人知道你要查王裕，索性就助你一臂之力。鷸蚌相爭，漁翁得利。這借刀殺人的毒計，實在淺顯，卻又難解。」
「一人做事一人當！我害了你們，我去跟他們講明白。若講不明白，讓他們殺了我便是。」
林雲雪剛剛邁步，手臂卻又再被李昭文粗大手掌抓住。
「若在往日，自然可行。但現今，你已是神武衛一員。豈是獨身一人？」
林雲雪嘴唇微動，卻未開口，將頭埋下，問道：「那該如何是好？」
「賊人這般苦心孤詣，殺了你還不足夠，定然不會放過神武衛！」
「原來只是這樣......」林雲雪又抬起了頭，掙脫李昭文的手掌，握劍說道：「且看是誰殺了誰！」
李昭文「嗯」了一聲，對林雲雪說道：「你隨我出去，護在我左右！」
林雲雪心念一轉，重重點頭，二人剛行數步，卻見神武衛眾人走近。
李昭文親信、神武衛中郎將王溫說道：「宣武使，樓外刀槍密布，怎可以身涉險？」「我們一起並肩殺出，未必便難以逃出！」「樓中正好有甲冑，神武衛豈懼散兵游勇？」
眾人紛紛勸說，李昭文卻不聽，只是揮手示意眾人退開，解下自己腰間佩劍，轉頭凝視林雲雪，問道：「你可否護我安危？」
林雲雪緊咬朱唇，說道：「除非我性命不在！否則無人可傷你分毫！」
李昭文點頭道：「不要隨意傷人。」便不再言語，推門而出，正見數十人推著乾柴、泥沙走來，想來是要點火焚樓。
李昭文雙手上舉，運起內力，高聲叫道：「諸君！若願取昭文性命，昭文絕不眨眼！但臨死之前，只求諸君聽我一言！」
眾侍衛卻並不停手，仍持兵刃走來，若非防備持劍的林雲雪和樓中弓弩，早已衝上將李昭文亂刀分屍。
「神武衛保證大家平安無事！」
「王刺史絕非死於神武衛手下！這是場誤會！」
「若你們真殺了神武衛，那就是真的謀反了！」
「昭文在此立下重誓，一定查清真相，絕不誤殺一人！」
眾侍衛步伐漸漸停下，李昭文輕舒口氣，正待開口，他身前最近的兩名侍衛突然倒地。
眾侍衛懸著的心卻又緊繃。
一聲嬌喝中，林雲雪已然掠出，人未落地，無痕劍已刺到一人身前。
那人被林雲雪內力一撞，似紙鳶一般，向後飄出，躲過了凌厲一劍。
林雲雪劍法何等鋒銳？一劍未中，後招連連不絕，劍劍不離那人胸腹。
「好狠的女娃！」
「事不過三，你竟還敢施暗算！吳連山，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吳連山雖竭力躲過了林雲雪全力搶攻，但上身衣服已被劍氣劃破，懷中所藏暗器破碎一地，脖子已被無痕劍指住。
「諸君，便是此人殺了王刺史！」
林雲雪話音剛落，便聽見一聲悶哼，顯然是有人受了內傷。
她轉頭望去，見李昭文搖搖欲墜，李昭文身前一人被李昭文掌力震開，趁勢飄走，身法之快，不輸林雲雪。
「站住！」林雲雪伸手封住吳連山穴道，就要追敵，卻又怕李昭文受害，猶豫一陣，一跺腳，還是奔回了李昭文身旁，將他扶住，低頭道：「對不起......我沒能護住你......」
「別管我.......吳連山！」
林雲雪猛然驚醒，卻見吳連山已然倒地。
「惡賊！惡賊！」林雲雪銀牙緊咬，雙眼血紅，手中無痕劍更是顫抖不止。
「阿妹且勿動怒，眼前尚有大事未定！」
林雲雪感到李昭文粗大的手在自己小手上輕捏一下，不禁望向他，見他坦然一笑，她心中忽動，無痕劍緩緩垂下。
「我已無礙，借劍一用。」
李昭文掙脫林雲雪的攙扶，接過無痕劍，提氣朗聲說道：「有人想置我於死地，何須陰謀詭計？昭文現在便可以死！若諸君以為我死了，你們便無罪的話，我這便成全你們！」
林雲雪大驚，但無痕劍已抵在李昭文脖頸上，她怎敢出手奪劍？
「并州長史馬永才何在？并州司馬羅彥信何在？」
侍衛群中，綠衣老者羅彥信急步走上，行禮說道：「宣武使請放下兵刃，勿傷己身。」
李昭文高聲道：「身體髮膚，受之父母，昭文不願自殘。但卻有人盼我死！」說罷目光從眾侍衛身上掃過。
羅彥信連忙擺手，叫道：「宣武使誤會了。今日之事，都因奸賊挑撥而起。我們並無造反之意，神武衛亦未曾害刺史、污衊我們。」隨即轉身問道：「諸君以為如何？」
侍衛長皆放下兵刃，說道：「全是誤會，當追尋賤人下落！」眾侍衛亦隨之而放下兵刃。
李昭文接連點頭，高聲道：「王刺史遇難，便請馬長史、羅司空與王刺史五郎共理暫代并州之務！」
眼見眾人再無異議，李昭文終於長舒了一口氣，只覺身子沉重，眼冒金花，再也站立不住。
迷迷糊糊中，似倒在了一個幽香的懷抱中。
本是平靜的刺史府，突然炸開了鍋。
「你怎麼能擅傷封疆大吏？」
林雲雪已然愣住，聽到李昭文的責備，只是答道：「我沒有出手......」
李昭文喚神武衛眾人站於原地警戒，獨身一人走向王裕護衛群。黑夜之中，他不知王裕死活，想一探究竟。
不料王裕左右護衛已紛紛舉起兵刃，指住李昭文。
「昭文略知醫理，求為刺史治傷！」他高舉雙手，緩緩走近，一眾侍衛竟漸漸退開。
李昭文沉步走近，蹲下，正要去探王裕，忽覺有異，似有暗器打來。但他剛剛蹲下，雙腳已不及發力，眼見躲不過暗器。
但林雲雪卻早已看清了，看清了這先前偷襲王裕，現在偷襲李昭文的暗器。
「吳連山！」毒針被林雲雪斬落在地，顯露出偷襲之人的身份。
但刺史府眾侍衛見林雲雪忽然出劍，皆以為她要再殺人，立時大亂。
「神武衛構陷忠良，刺史已受暗算，接下來便要殺我們！殺了他們！」
人群中有人這麼一叫，眾侍衛竟起了同仇敵愾之心。
「你們講不講理？分明是有人暗害這王刺史！」林雲雪高聲辯解，卻難阻眾侍衛殺來，更難以去追查吳連山。
李昭文被偷襲後，心念一動，立時搬動王裕屍身探看，隨後猛然站起，拉住林雲雪，轉身退走，叫道：「入樓暫避！以弓弩守住大門！不可傷人！」
神武衛眾人皆隨李昭文躲入樓中，抄起樓中所存弓弩，卻不射人，只是對著樓外地面急射。
雖未傷一人，卻將眾侍衛皆嚇退，樓中暫得安全。
林雲雪見李昭文雙目呆滯、神思不屬，卻還抓著自己的手，忙用勁掙脫，辯道：「我沒殺那王裕！」
李昭文點點頭：「他並非死於你手，但外人皆以為他死於你手。這是個陰謀。」
「陰謀？」
「賊人知道你要查王裕，索性就助你一臂之力。鷸蚌相爭，漁翁得利。這借刀殺人的毒計，實在淺顯，卻又難解。」
「一人做事一人當！我害了你們，我去跟他們講明白。若講不明白，讓他們殺了我便是。」
林雲雪剛剛邁步，手臂卻又再被李昭文粗大手掌抓住。
「若在往日，自然可行。但現今，你已是神武衛一員。豈是獨身一人？」
林雲雪嘴唇微動，卻未開口，將頭埋下，問道：「那該如何是好？」
「賊人這般苦心孤詣，殺了你還不足夠，定然不會放過神武衛！」
「原來只是這樣......」林雲雪又抬起了頭，掙脫李昭文的手掌，握劍說道：「且看是誰殺了誰！」
李昭文「嗯」了一聲，對林雲雪說道：「你隨我出去，護在我左右！」
林雲雪心念一轉，重重點頭，二人剛行數步，卻見神武衛眾人走近。
李昭文親信、神武衛中郎將王溫說道：「宣武使，樓外刀槍密布，怎可以身涉險？」「我們一起並肩殺出，未必便難以逃出！」「樓中正好有甲冑，神武衛豈懼散兵游勇？」
眾人紛紛勸說，李昭文卻不聽，只是揮手示意眾人退開，解下自己腰間佩劍，轉頭凝視林雲雪，問道：「你可否護我安危？」
林雲雪緊咬朱唇，說道：「除非我性命不在！否則無人可傷你分毫！」
李昭文點頭道：「不要隨意傷人。」便不再言語，推門而出，正見數十人推著乾柴、泥沙走來，想來是要點火焚樓。
李昭文雙手上舉，運起內力，高聲叫道：「諸君！若願取昭文性命，昭文絕不眨眼！但臨死之前，只求諸君聽我一言！」
眾侍衛卻並不停手，仍持兵刃走來，若非防備持劍的林雲雪和樓中弓弩，早已衝上將李昭文亂刀分屍。
「神武衛保證大家平安無事！」
「王刺史絕非死於神武衛手下！這是場誤會！」
「若你們真殺了神武衛，那就是真的謀反了！」
「昭文在此立下重誓，一定查清真相，絕不誤殺一人！」
眾侍衛步伐漸漸停下，李昭文輕舒口氣，正待開口，他身前最近的兩名侍衛突然倒地。
眾侍衛懸著的心卻又緊繃。
一聲嬌喝中，林雲雪已然掠出，人未落地，無痕劍已刺到一人身前。
那人被林雲雪內力一撞，似紙鳶一般，向後飄出，躲過了凌厲一劍。
林雲雪劍法何等鋒銳？一劍未中，後招連連不絕，劍劍不離那人胸腹。
「好狠的女娃！」
「事不過三，你竟還敢施暗算！吳連山，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吳連山雖竭力躲過了林雲雪全力搶攻，但上身衣服已被劍氣劃破，懷中所藏暗器破碎一地，脖子已被無痕劍指住。
「諸君，便是此人殺了王刺史！」
林雲雪話音剛落，便聽見一聲悶哼，顯然是有人受了內傷。
她轉頭望去，見李昭文搖搖欲墜，李昭文身前一人被李昭文掌力震開，趁勢飄走，身法之快，不輸林雲雪。
「站住！」林雲雪伸手封住吳連山穴道，就要追敵，卻又怕李昭文受害，猶豫一陣，一跺腳，還是奔回了李昭文身旁，將他扶住，低頭道：「對不起......我沒能護住你......」
「別管我.......吳連山！」
林雲雪猛然驚醒，卻見吳連山已然倒地。
「惡賊！惡賊！」林雲雪銀牙緊咬，雙眼血紅，手中無痕劍更是顫抖不止。
「阿妹且勿動怒，眼前尚有大事未定！」
林雲雪感到李昭文粗大的手在自己小手上輕捏一下，不禁望向他，見他坦然一笑，她心中忽動，無痕劍緩緩垂下。
「我已無礙，借劍一用。」
李昭文掙脫林雲雪的攙扶，接過無痕劍，提氣朗聲說道：「有人想置我於死地，何須陰謀詭計？昭文現在便可以死！若諸君以為我死了，你們便無罪的話，我這便成全你們！」
林雲雪大驚，但無痕劍已抵在李昭文脖頸上，她怎敢出手奪劍？
「并州長史馬永才何在？并州司馬羅彥信何在？」
侍衛群中，綠衣老者羅彥信急步走上，行禮說道：「宣武使請放下兵刃，勿傷己身。」
李昭文高聲道：「身體髮膚，受之父母，昭文不願自殘。但卻有人盼我死！」說罷目光從眾侍衛身上掃過。
羅彥信連忙擺手，叫道：「宣武使誤會了。今日之事，都因奸賊挑撥而起。我們並無造反之意，神武衛亦未曾害刺史、污衊我們。」隨即轉身問道：「諸君以為如何？」
侍衛長皆放下兵刃，說道：「全是誤會，當追尋賤人下落！」眾侍衛亦隨之而放下兵刃。
李昭文接連點頭，高聲道：「王刺史遇難，便請馬長史、羅司空與王刺史五郎共理暫代并州之務！」
眼見眾人再無異議，李昭文終於長舒了一口氣，只覺身子沉重，眼冒金花，再也站立不住。
迷迷糊糊中，似倒在了一個幽香的懷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