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落霞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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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此一呆便是三天,邱三嬸閒暇時,南樛木便會去詢問父母的事,邱三嬸也盡數說與他聽。

  其實那天醒來,南樛木便畫了兩幅畫,那是他夢中見到的父母的模樣,很是奇怪,他畫下來之後邱三嬸看到都嚇了一跳,不能說一模一樣,怎麼也得八九分相似了吧,邱三嬸不由得深看南樛木一眼,試想,分別時南樛木不過五六歲,如今十幾年過了,他是怎麼畫出二老的樣子呢?唯一的可能便是南樛木的父母在天有靈,以託夢的形式讓南樛木再見他們一面。

  月夕見到南樛木的打擊,自己也只好堅強起來,想想,那妖道確實可惡,但是顧惜之卻也說過那妖道人可能已是強弩之末,蕭紅衣暫時未必會有什麼危險,若真是如此,機率小是小了點,蕭紅衣還是有逃脫的可能的,但是南樛木心心念念的父母不可能再現了。

  第五日之後,南樛木決定先回師門了,那裡是他的第二個家,師父養育他十幾年,同樣親如父母,孩子在外面不開心了,誰還不是往家裡跑呢?

  這一路,二人一獸沒乘坐馬車,也沒以修為飛奔,就這麼一步一步的腿著去,二人情緒都不是太高,只有窮奇一路上大呼小叫的,想著法的提高二人的興致。

  十幾天,二人一獸才到落霞山下。

  落霞山,坐落在虞國的一個小宗門,與那些大宗門確實沒法比,但是在普通人眼中,這裡也是仙家府邸,住在裡面的都是仙人。

  剛到落霞山,月夕便讓窮奇自己去玩,不讓他進山,這倒是沒被反駁,他自己也明白,就他這樣的進了山,那可未必能出來了,只是,這周邊人家的飯菜,多半是要遭殃了。

  南樛木與月夕上了落霞山,在山門弟子那裡領取了一塊臨時通行令牌給月夕,讓她可在落霞山部分區域內走動,至於南樛木,他本就是落霞山的弟子,本就有弟子令牌,自然是用不著再領取。

  南樛木帶著月夕徑直向玉真子的住所走去。

  玉真子本名早已被忘記,只有少數人才知道他叫曾煜,現在的輩分與落霞山宗主是同輩,但是平時玉真子懶得去搭理宗內之事,所以如今也不過是閒散人一個,幸好他的修為已是五境巔峰,而宗門內上了五境的,除了宗主莫柏以外,也就只有他和宗門護法大長老陸德章,宗門內覺得他或許還有些用處,所以也給他安了個護法四長老的名分,否則,早就將他派遣出去了,其他長老那可都是各有職務的,也就是他,每天種種花種種草,啥也不干,宗門還得養著他,其中倒也是有一些閒言碎語的,但是架不住人家實力強大啊,那些閒言碎語私底下說說也就罷了,誰也沒敢真箇發表啥意見,當然,和他同輩的那幾個長老除外。

  他玉真子的名號也是被莫柏與陸德章叫起來的,三人本就是同門師兄弟,都是前宗主的親傳弟子,玉真子向來不多言,久而久之,眾人覺得他倒是像專心修道之人,於是就他的曾煜倒過來,給他安了個玉真子的名號。

  玉真子的住所在落霞山主峰西北部的一座山峰之上,在各個山峰之間有傳送陣相連,但是一般不隨便開啟,就算是南樛木這樣的門內弟子,也必須得到長老級別的特許,才可開啟,不然,自己要想開啟,花錢唄,畢竟這些傳送陣那也是需要能量維持的,花的錢都是拿去買靈石或者是魔獸晶核來填充陣眼的。

  這次南樛木與月夕一起來,南樛木是得到特許下山的,那自然回去是理所當然的,但是月夕是外來人,所以還是花了一個人的錢,二人才得以進入陣中。

  白光一閃,二人在原地消失不見,等到月夕睜開眼時,已到了另一片地域。月夕好奇的打量著這裡,這裡的環境與山門處不同,那裡多是氣勢恢宏的建築,包括那山門都是顯得很氣派,但是這裡卻很是簡單,山上並不是很平坦,一股小水流從懸崖上流下,形成一個小型瀑布飛流,又在懸崖下幾經周折,才流下底下的水潭,水潭並不大,方圓不到兩丈,但是水質清澈,偶爾間還能看到有小魚兒在水底嬉戲遊動,水潭出口處怪石林立,本就不大的水流在這寬敞的河道里,顯得更慢,若不是在下游看到有水流出,甚至都覺得這水是禁止的,這片怪石區域說成小潭的一部分也不為過。瀑布形成的懸崖在這片區域的右側,經過水潭,怪石區向左側流去,最後匯聚形成一股後又繞著山前流回,從右側流下山去。

  在被水流包圍的地方長了一棵古樹,樹幹蒼勁有力,如今正是春夏之交,枝繁葉茂的樹冠在地上留下大片陰影,樹下有一張石桌和四個石凳,周圍則是青翠的草地,在水旁種著幾株月季,紅白相間的花瓣在風中起舞,抬頭望去,溪水的外圍並不規律的長著十來棵松樹,大小不一,充足的光照使得它們並沒有長得很高,當然,這也可能有人為因素的存在。再向上,樹木就要亂一點了,一直延伸到懸崖頂上,然而在懸崖上,落水旁還掛著幾棵,樹幹飄出峭壁,在越長越低的枝頭形成幾個雲台。


  二人便是落在水潭的前方,那棵大樹底下,南樛木帶著月夕順著水流向右走去,一條由不規則的石板在草地上鋪成的小路,倒像是在河流中擺放著讓人方便通過的跳蹬,繞過這片懸崖區域,從懸崖的後方蜿蜒著向上走去。

  二人跨過瀑布的上游,緩緩向上走了沒多遠,那裡地勢稍微平坦一些,隨著二人上行,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條走廊,廊頂由青瓦搭蓋,柱子都是原本的木頭顏色,木頭上的紋理深淺不一無不體現著這條走廊的年代感,柱子立在底下的石墩子上,石墩子則立在一個小湖中,湖中立著高低不一的怪石,像是長在這湖中的一座座山,有些稍大一點的石頭上還長著青草或者是細小的灌木植物,水中的荷花多數長在怪石邊上,有些已經開放,但是多數還只是花苞狀態,荷葉隨著微風漫舞,這條湖心走廊一直穿過湖面直到對岸,那裡有三間小屋,中間那間稍大一點,但是相比於月夕來到落霞山見到的其他建築,還是小氣得緊。只是這三間小屋圍成的院子裡,種滿了各種花草盆景,這倒是挺新奇,比起那些恢宏建築,月夕還是更喜歡這裡的輕鬆愜意。

  二人走過走廊,走近小院,幽香不時傳來,月夕被這一股時有時無,卻又回味無窮的味道吸引,她並不知曉這是什麼花的香味,彼時在清溪谷倒是時有聞到,但是那時候誰又去深究這是什麼呢。

  月夕看向南樛木,見他並沒有反應,想來是他早已習慣了,對此自然不覺得新鮮。越是走近,這些香味便加重了些,但是並不覺得濃厚。

  這時一個老人從屋內走出來,手裡還端著一個花盆,盆中是一株蘭花,葉片呈白綠相間的條紋狀,一箭花高高支起,高過三苗草葉的葉面,此時開得正艷,遠遠便可以看到花瓣也與葉片相吻合,呈白綠相間的條紋,倒像是一片綠意盎然間飄過幾道白色的身影,為這片綠色增添了不同的顏色,此刻,月夕終於明白那股時有時無的香味是什麼了,那便是蘭花的香味,悠遠而不顯濃郁,似乎你特意去聞時,它又沒那麼香,但是偶爾風吹過,它又是那麼讓人心曠神怡。

  南樛木在看到老人的第一時間叫了一聲師父,老人也不多言語,只是簡單的一句「回來了,」眼睛卻是沒離開手裡的蘭花。突然像是餘光掃到了什麼,回頭看向二人。

  笑盈盈的問道:「木木,這位是?」

  「這是我朋友,月夕」,而後又對月夕說道:「這是我師父。」

  「月夕見過前輩。」月夕對著老人深深鞠了一躬。

  「嗯,好,木木,快帶客人去屋裡坐,我先把我的寶貝放在外面曬曬太陽。」老人笑盈盈的,說完便捧著花盆快步向小院前面走去,沒挪兩步,立刻回頭對著南樛木說道:「記得給客人倒杯茶啊,茶盒裡有前幾天才送來的新茶,泡點給客人嘗嘗。」

  「嗯」南樛木簡單的應了一聲,便和月夕進了屋子。

  屋內擺放了不少的盆景,屋內除了廳中擺了一套桌椅和茶具外,其他地方擺滿了盆景架,上面全是一盆一盆的植物,有兩尺來高卻是看起來像是生長百年的松柏,也有高不過兩三尺,根腳卻有小碗般粗細的火棘,還有一些黃楊,小柿子等等。

  月夕本就是世家子弟,這些東西小時候自然是見過一些的,但是一下子看到這麼多,確實也讓她小小的吃驚了一下,忍不住就要上手去摸,南樛木尷尬的笑了笑說道:「我師父就喜歡這些東西,你別見怪,這三間屋子,除了我和他的床榻,幾乎都擺滿了,你看外面那些,都是擺不下,搬出去的。」

  月夕聞言笑了笑,她倒是覺得這樣挺好,隨即說道:「人各有其所好,正常,這些東西那可都是無價之寶,每一件都是常年累月的悉心照料才有的結果,最少三年才能出點樣子,要想成型沒個十年八年那是不可能的,如今成型了,自然倍加珍惜才是。」

  「哎呀,這姑娘是識貨的。」老人在屋外聽到月夕的話,直接便哈哈笑著說道。一進屋便又開始與月夕談起他的這些盆景來,只可惜月夕對這方面了解有限,幾乎都是他在說,南樛木在一旁試圖打斷幾次,都沒成功。

  「師父,我餓了,有飯沒啊?」

  「餓了自己吃去。」老人說完又繼續和月夕談論起來。

  「師父,月夕也餓了。」南樛木無奈的說道。

  老人聞言尷尬的笑道:「哎呀,我這老糊塗了,姑娘你坐,自己倒茶啊。」說罷又對著南樛木說道:「木木,趕緊的去把火爐搬過來,我去後山拔兩棵菜,我們涮火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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