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波瀾漸起水何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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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弟！師弟在不在！你師兄回來了！」一個衣著華貴的胖子風塵僕僕的撲向院子，一邊跑一邊嘴還咧的大大的，一看就是走了狗屎運，要不就是發財了，不過以公子營對這位的了解，大概率可能是又發財了。
這位約莫五尺體重卻有近二百斤的胖子，在稷下學宮甚至百家之間都稱得上赫赫有名，事實上他與亞聖六親傳的嚴君子一樣，都是荀況的親傳之一，姓渚名綜，天生愛財，人稱財君子。
在稷下學宮流傳著這樣一句話，寧可被亞聖責罰也不要被渚綜惦記，渚綜主修公羊法，又掌管整個稷下學宮的財務以及與外界的貿易，主打一個錙銖必較，有弟子私下裡說了一嘴渚綜師兄不該對錢財如此上心，然後那傢伙就吃了三年的豬食。
公子營早就聽到了渚綜的喊聲，卻一點起身見禮的意思都沒有，渚綜也不在意，徑直走到宋守忠身邊的矮桌旁，擺擺手示意宋守忠不用多禮，抓起桌上的茶壺哐哐一頓牛飲。
「啊，舒坦，師弟！按你說的，咱們賺大發了！師兄我這次足足帶回兩千金。」渚綜兩眼放光的說道。
公子營從躺椅起身又給三人各自倒了一杯茶，坐回躺椅道：「渚師兄，好好的宋國紅眉，你那樣牛飲豈能品出其中滋味？來試試師弟的茶藝。」
「還喝什麼茶啊，兩千金啊，我出去四個月就收了足足兩千金，若是範圍再大點，那豈不是........」渚綜越想越激動，整個人又站了起來，手臂在空中胡亂比劃著名。
公子營見他情緒激動就沒回話，淡淡地端起茶盞，吹了吹熱氣，輕抿一口，讓茶香在唇齒間迴蕩。
過了一會兒，渚綜逐漸平復下來，看著師弟淡然自若的樣子，突然有些沮喪，拉過師弟一旁的椅子頹廢的躺了上去，頹然地問道：「師弟，我是不是很沒用，為了兩千金便亂了分寸，你是不是覺得師兄很可笑？」
「師兄哪裡話，稷下學宮上上下下萬餘人，吃穿用度每日不知要花費多少，全賴有師兄掌管著內務，不然，說不準連老師也得去喝西北風，有時候老師他老人家還得看你臉色呢，這稷下學宮誰敢看不起師兄您啊，想給自己找不自在?」公子營放下茶盞安慰起師兄。
「可你為何聽到兩千金後如此淡然？肯定是和其他師兄弟們一樣，心裡看不上師兄我整日裡和錢財打交道！」渚綜有些委屈地問道。
「姜營怎會看不起師兄，師兄這一身本領若是去往商家，怎麼也能混個長老供奉噹噹，師兄對師弟我還是有誤會啊！」公子營道。
「那你一臉淡定怎麼解釋，這可不是一筆小錢！」渚綜打定主意，非要公子營給出個解釋。
「預料之中的事，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其實還有比這更容易的賺錢辦法.........」公子營說到這裡突然頓住，滿臉狐疑的看向渚綜。
果然，渚綜搓著手，嬉笑中帶著興奮道：「哈哈哈！好小子，我就知道你不止這一錘子買賣，快快說來，學宮上下那麼多張嘴等著吃飯呢！」
『完了，上當了！』
這是此刻公子營唯一的感受，自己又被渚綜給騙了，什麼別人看不起他之類的，財君子是個會受委屈的主兒？
他怎麼忘了渚綜這個胖子最喜歡幹的事就是扮豬吃老虎，配上那喜感無害的身材，對其不熟悉的人，不少都吃過其悶虧，只是沒想到現在輪到了他。
「三成！」公子營面無表情地說道。
「什麼？」渚綜不解。
「三成！我要收益的三成！」公子營又重複了一遍。
「什麼！不可能！你什麼都沒做，苦活累活都是我干，本錢也是我出，你動動嘴皮子就要三成？」渚綜立馬就跳下躺椅，揪住公子營的袖子，就要開始理論。
公子營看著胖子師兄快要壓在自己身上，連忙將其推到一旁，起身理了理袖子道：「師兄啊，我不久後要去拜見舅舅，不帶些禮物說不過去啊！畢竟舅舅對我還是很疼愛的！」
「半成，師兄也不是不講理的人！這半成算是照顧你，而且不能被老師知道了！」渚綜湊到公子營身邊吼道，並悄悄地塞進他手裡一隻小紙條。
「一成，談不攏就算了！」公子營嘴上淡淡道，手裡悄悄收起紙條。
渚綜呲著牙花子，一臉糾結，過了半晌才說道：「行，看在你提出的推耕制在祭田施行還不錯的份上，不過得先說好，只此一次！」
就在公子營與渚綜討價還價的過程中，亞聖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院中。
宋守忠推了一下兩人，這時二人才發現老師來了，連忙上前見禮。
在百家之中有數位半聖，亞聖卻只有兩位。
荀況一生都在推行性惡之道，提倡後天改善人的劣性，年輕時隨著至聖先師周遊列國，見過了餓殍千里，也見過了易子而食，所以對於農耕之事非常重視。
荀況不介意有人對他的性惡論提出異議，可如果誰敢說吃人只是迫不得已為之，那絕對是不死不休的結局。
鄭國曾經發生過大饑荒，墨家一長老當時在鄭國幫助救災，只是救下了幾個吃人的鄭人，便被在場的荀況以論道的名義給廢了。
儒家弟子敢怒不敢言，回到墨家機關城後都沒敢爭辯幾句，鬢角霜白的荀況身材並不顯高大，相貌平平，老年微駝，臉上呈現清苦之象，仿佛為這座天下操了太多的心。
胖師兄掌管學宮財務，和各個人物都打過交道，早已練就了一幅玲瓏心思，躬身侍立在一旁為老師添茶，宋守忠就顯得憨厚的多，按照正常禮儀行禮。
亞聖荀況輕輕擺手，讓眾人各自找位置坐，自己坐在了公子營與渚綜之間，先是對著渚綜問道：「山下祭田的情況怎麼樣了？」
「回老師，弟子按照姜營提出的推耕之法在山下施行了近半年，足足得了兩千金，遠不是之前公田帶來的收益能比的，而且農夫們也比往年多了餘糧。」渚綜恭敬地回答道。
荀況聽聞，讚許的看向公子營與渚綜兩人，沉吟片刻說道：「此事做的很好，讓為師從此事之中看到了人性的利惡，很不錯，你二人要多多上心。」
二人躬身應是，問完了渚綜山下的情況，荀況又看向公子營，「聽聞你拜託了渚綜去調查晉妃之子的事？可有進展？」
這位約莫五尺體重卻有近二百斤的胖子，在稷下學宮甚至百家之間都稱得上赫赫有名，事實上他與亞聖六親傳的嚴君子一樣，都是荀況的親傳之一，姓渚名綜，天生愛財，人稱財君子。
在稷下學宮流傳著這樣一句話，寧可被亞聖責罰也不要被渚綜惦記，渚綜主修公羊法，又掌管整個稷下學宮的財務以及與外界的貿易，主打一個錙銖必較，有弟子私下裡說了一嘴渚綜師兄不該對錢財如此上心，然後那傢伙就吃了三年的豬食。
公子營早就聽到了渚綜的喊聲，卻一點起身見禮的意思都沒有，渚綜也不在意，徑直走到宋守忠身邊的矮桌旁，擺擺手示意宋守忠不用多禮，抓起桌上的茶壺哐哐一頓牛飲。
「啊，舒坦，師弟！按你說的，咱們賺大發了！師兄我這次足足帶回兩千金。」渚綜兩眼放光的說道。
公子營從躺椅起身又給三人各自倒了一杯茶，坐回躺椅道：「渚師兄，好好的宋國紅眉，你那樣牛飲豈能品出其中滋味？來試試師弟的茶藝。」
「還喝什麼茶啊，兩千金啊，我出去四個月就收了足足兩千金，若是範圍再大點，那豈不是........」渚綜越想越激動，整個人又站了起來，手臂在空中胡亂比劃著名。
公子營見他情緒激動就沒回話，淡淡地端起茶盞，吹了吹熱氣，輕抿一口，讓茶香在唇齒間迴蕩。
過了一會兒，渚綜逐漸平復下來，看著師弟淡然自若的樣子，突然有些沮喪，拉過師弟一旁的椅子頹廢的躺了上去，頹然地問道：「師弟，我是不是很沒用，為了兩千金便亂了分寸，你是不是覺得師兄很可笑？」
「師兄哪裡話，稷下學宮上上下下萬餘人，吃穿用度每日不知要花費多少，全賴有師兄掌管著內務，不然，說不準連老師也得去喝西北風，有時候老師他老人家還得看你臉色呢，這稷下學宮誰敢看不起師兄您啊，想給自己找不自在?」公子營放下茶盞安慰起師兄。
「可你為何聽到兩千金後如此淡然？肯定是和其他師兄弟們一樣，心裡看不上師兄我整日裡和錢財打交道！」渚綜有些委屈地問道。
「姜營怎會看不起師兄，師兄這一身本領若是去往商家，怎麼也能混個長老供奉噹噹，師兄對師弟我還是有誤會啊！」公子營道。
「那你一臉淡定怎麼解釋，這可不是一筆小錢！」渚綜打定主意，非要公子營給出個解釋。
「預料之中的事，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其實還有比這更容易的賺錢辦法.........」公子營說到這裡突然頓住，滿臉狐疑的看向渚綜。
果然，渚綜搓著手，嬉笑中帶著興奮道：「哈哈哈！好小子，我就知道你不止這一錘子買賣，快快說來，學宮上下那麼多張嘴等著吃飯呢！」
『完了，上當了！』
這是此刻公子營唯一的感受，自己又被渚綜給騙了，什麼別人看不起他之類的，財君子是個會受委屈的主兒？
他怎麼忘了渚綜這個胖子最喜歡幹的事就是扮豬吃老虎，配上那喜感無害的身材，對其不熟悉的人，不少都吃過其悶虧，只是沒想到現在輪到了他。
「三成！」公子營面無表情地說道。
「什麼？」渚綜不解。
「三成！我要收益的三成！」公子營又重複了一遍。
「什麼！不可能！你什麼都沒做，苦活累活都是我干，本錢也是我出，你動動嘴皮子就要三成？」渚綜立馬就跳下躺椅，揪住公子營的袖子，就要開始理論。
公子營看著胖子師兄快要壓在自己身上，連忙將其推到一旁，起身理了理袖子道：「師兄啊，我不久後要去拜見舅舅，不帶些禮物說不過去啊！畢竟舅舅對我還是很疼愛的！」
「半成，師兄也不是不講理的人！這半成算是照顧你，而且不能被老師知道了！」渚綜湊到公子營身邊吼道，並悄悄地塞進他手裡一隻小紙條。
「一成，談不攏就算了！」公子營嘴上淡淡道，手裡悄悄收起紙條。
渚綜呲著牙花子，一臉糾結，過了半晌才說道：「行，看在你提出的推耕制在祭田施行還不錯的份上，不過得先說好，只此一次！」
就在公子營與渚綜討價還價的過程中，亞聖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院中。
宋守忠推了一下兩人，這時二人才發現老師來了，連忙上前見禮。
在百家之中有數位半聖，亞聖卻只有兩位。
荀況一生都在推行性惡之道，提倡後天改善人的劣性，年輕時隨著至聖先師周遊列國，見過了餓殍千里，也見過了易子而食，所以對於農耕之事非常重視。
荀況不介意有人對他的性惡論提出異議，可如果誰敢說吃人只是迫不得已為之，那絕對是不死不休的結局。
鄭國曾經發生過大饑荒，墨家一長老當時在鄭國幫助救災，只是救下了幾個吃人的鄭人，便被在場的荀況以論道的名義給廢了。
儒家弟子敢怒不敢言，回到墨家機關城後都沒敢爭辯幾句，鬢角霜白的荀況身材並不顯高大，相貌平平，老年微駝，臉上呈現清苦之象，仿佛為這座天下操了太多的心。
胖師兄掌管學宮財務，和各個人物都打過交道，早已練就了一幅玲瓏心思，躬身侍立在一旁為老師添茶，宋守忠就顯得憨厚的多，按照正常禮儀行禮。
亞聖荀況輕輕擺手，讓眾人各自找位置坐，自己坐在了公子營與渚綜之間，先是對著渚綜問道：「山下祭田的情況怎麼樣了？」
「回老師，弟子按照姜營提出的推耕之法在山下施行了近半年，足足得了兩千金，遠不是之前公田帶來的收益能比的，而且農夫們也比往年多了餘糧。」渚綜恭敬地回答道。
荀況聽聞，讚許的看向公子營與渚綜兩人，沉吟片刻說道：「此事做的很好，讓為師從此事之中看到了人性的利惡，很不錯，你二人要多多上心。」
二人躬身應是，問完了渚綜山下的情況，荀況又看向公子營，「聽聞你拜託了渚綜去調查晉妃之子的事？可有進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