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三槍拍案
黃昏，尹仲和童心帶了一幫捕快巡邏在十三鋪周邊。
「唉，骨肉相殘，人間慘劇啊，兄弟三人相爭，還害死了那麼多夥計。」尹仲思忖道。
「到了這般地步，雷展少爺也不願與他兄弟撕破臉。」
「可我總覺的哪裡不對。」尹仲摸了摸腰間的刀，
「這雷展少爺到哪裡都帶著護衛，現在又是在鬧市中，何況十三鋪本就有捕快巡邏，非得我來嗎。」
「他那兩個兄弟真要在此動手，那得鬧出多大的動靜啊，他們也不是傻子。」尹仲思前想後，停下了腳步。
「童心，你帶著人繼續巡邏，我辦點事情。」尹仲對童心吩咐道。
尹仲走到一邊，看著這條街：「我前面是洋教的善堂，旁邊過了幾個相公堂子就是大煙館，我爬上相公堂子的房頂，再順著大煙館二層的牆邊扒在外頭，也許能看看情況，那洋教善堂的高頂也能擋住街上往來人的視線。」
說干就干，尹仲快步走到善堂邊的巷子裡，翻進了一個宅院。
這裡是一處相公堂子，尹仲正打算繼續翻牆，卻是好奇心上來了。
「這相公堂子到底是做什麼的，要不，聽一聽？」
雖然尹仲覺得這個念頭有些下流，卻是實在難耐自己的好奇心，耳朵小心翼翼的貼在後窗，聽了起來。
「老爺，多日不見，你想小人嗎？」
「想啊......很想啊。」
悉悉索索
「哇，老爺！你......」
尹仲面紅耳赤，感覺有點噁心，連忙逃開了。
又是一個相公堂子，雖然前一個堂子震碎了尹仲純真的心靈，不過人都有獵奇的心理，尹仲附耳又聽了起來。
「人類，有三大欲望，分別是......」
「嗯？聽不懂，很是玄妙的樣子。」尹仲又翻到下一處院子，
「你的**有些鬆弛，但是呢，你的**又彌補了這一部分...」尹仲聽了幾句不對勁，抬頭四處張望，這原來是個醫館，
「真乃神醫也，竟然可以如此治病。」尹仲暗暗欽佩醫館主人的醫術。
眼前就是大煙館，四周瀰漫著鴉片點燃的臭味，尹仲攀上磚牆，爬上樓頂，將身體弓成貓一樣的姿態，跳上了大煙館二樓的牆上，用力扒住凸起，慢慢挪向窗邊。
大煙館二樓，廂房內。
「三弟啊，你把我和你大哥請到這來做什麼？」雷家老二一邊問一邊用煙槍在榻上磕了一下。
雷展俯下身子，一手捧著油燈，雷家老二躺在榻上，煙槍湊近燈火，一口口嘬著，隨著煙霧繚繞，眼神逐漸迷離起來。
「大哥二哥，小弟如今害怕啊，害怕的睡不著。」雷展放下油燈站起身，踱步到雷家老二的臥榻後方。
「雷展，不是大哥說你，如今這廣西亂得很，到處都是土匪，我當初勸你別親自去，你非不聽，唉。」
「哦，是嗎，看來是我記錯了，不是你讓爹派我去的啊。」雷展的臉在燈光下忽明忽暗。
雷家大哥不說話了，心裡暗暗想著：「莫不是他知道了什麼，不過沒事，這裡是老二的地盤，諒他不敢造次。」
正心虛著，他抬頭看了一眼對面站著的勞大，發現勞大也緊張的看著他。
「大哥二哥，你們還記得小時候嗎，那時候我那么小一個小孩，你倆也下的去手啊。」雷展的聲音很悲傷。
雷家老二有氣無力的笑著：「三弟啊，那時候不是小嘛，小孩子打打鬧鬧不是很正常嗎？那二哥給你賠罪吧，可好？」
說著雷家老二便用煙槍磕了下自己的腦袋，「哈哈哈哈哈哈哈，咳咳咳。」
「你們做著鴉片生意，賺的都不及我多，又是爭什麼呢？」，雷展拉了拉自己的袍子。
「你到底要說什麼！」雷家老大受不了雷展的陰陽怪氣了，一拍桌子站起來衝著雷展大吼。
雷展咧開嘴角不說話，也跟著他二哥笑了起來，然後拍了拍手。
廂房門被打開，一個身著黑色長衫的人走了進來。
是清風寨的那個小頭目，小頭目拱手：「小的見過幾位東家，在下清風寨楊老三。」
現在的場面無需多言，勞大握住鋼刀就要拔出，
「轟！」硝煙混著鴉片燃燒的煙霧繚繞在雷展身邊，雷展不知何時掏出火槍扣下扳機，背對著他的勞大腦袋開花。
小頭目也掏出火槍，對著目瞪口呆的雷家老大來了一槍，
「轟！」血濺了雷家老二一臉，「血，啊，是血啊。」昏昏沉沉的他見到如此場景竟也只能顫抖著發出微弱的呼喊。
小頭目不多言語，掏出匕首走上前去，一刀扎進了雷家老二的心口，又擰了一圈，隨後站起身。
「轟！」，火槍抵住小頭目的胸口，扳機扣動，血花四濺，是雷展掏出的第二把火槍。
「看來，是用不著尹少俠了，一切順順利利。」雷展將一把火槍插回腰帶，隨即準備將另一把火槍塞到自己大哥手中，完成了這些，他只要等著樓下的夥計和捕快衝上來即可。
「嗬——卑鄙小人」那小頭目用盡最後一絲力氣轉身死死掐住雷展的脖子，氣絕身亡前的眼神充斥著無窮惡意的詛咒。
「砰。」門被撞開，童心帶著一幫捕快衝了進來，後面是呆若木雞的煙館夥計，一群人看見倒在血泊中被掐住的雷展，忙上前將他救出。
目睹一切的尹仲趁著大煙館一團亂，命那些捕快守住大門，走進煙館，把掉在地上的槍放到雷家老大手中。
與此同時，廣州郊外的河道邊，雷展的兩個護衛扛著兩具土匪的屍體，趁四下無人，拋入了河中。
......
南海縣衙門，捕快班房。
「雷少爺，感覺可好？」尹仲面無表情的問道。
雷展此時已經脫下了浸滿血的袍子，換上了新的棉服，只是他的脖子處有兩道鮮紅的手印，襯得他蒼白的臉陰森恐怖。
「多謝尹少俠帶人前來相救，雷展又欠你一條命。」雷展定了定神，依然從容禮貌。
「嗯，那雷少爺可以睡個好覺了吧。」尹仲這忽然沒由來的一句讓雷展神情驟變，「尹少俠，你......」。
尹仲擺手打斷了雷展的話：「我只有一個疑問，你的兩個護衛去哪了。」
雷展笑了一聲：「四個俘虜，拷打死了一個，楊老三讓我只要放了他兩個兄弟，便來助我，事後我再放了他。我那護衛去送土匪兄弟一程了。」
「雷少爺，真是酣暢淋漓的復仇，不是嗎？」尹仲很佩服雷展，在他聽到雷家老二說是雷展組織了這次見面後就已經猜出了大概。
只不過用來脫罪的替身從一個勞大變成了兩人，確實，憑藉雷展一人要殺死三人是十分困難的，哪怕有火槍。
「你讓楊老三射殺你大哥，你射殺勞大，再趁著楊老三殺你二哥時射殺他，這樣一來，就可以說是勞大雇了土匪殺你大哥二哥，你既可以親眼看著他們死，又能光明正大的無罪，是嗎？」尹仲冷靜的分析著。
「對，但還缺一些，勞大和土匪串通的信和銀子，我放在了勞大的屋子裡，還有土匪的口供，我將大哥二哥的名字摘了，主謀變成了勞大。」
「至於動機，我也安排好了，勞大偷藥行的銀子去賭，為了平帳，與土匪合謀殺我，而後被我大哥二哥發現證據，但他二人寬宏大量，只是將他趕出了家門，沒曾想此人喪心病狂，帶著土匪來報仇，很合理吧。」雷展笑得有些病態。
「在下佩服！」尹仲隨後便不再言語。
此時的捕頭班房內，文祥深情的看著眼前的十錠金子，不由的感嘆：「這傢伙真有錢啊。」
「唉，骨肉相殘，人間慘劇啊，兄弟三人相爭，還害死了那麼多夥計。」尹仲思忖道。
「到了這般地步，雷展少爺也不願與他兄弟撕破臉。」
「可我總覺的哪裡不對。」尹仲摸了摸腰間的刀，
「這雷展少爺到哪裡都帶著護衛，現在又是在鬧市中，何況十三鋪本就有捕快巡邏，非得我來嗎。」
「他那兩個兄弟真要在此動手，那得鬧出多大的動靜啊，他們也不是傻子。」尹仲思前想後，停下了腳步。
「童心，你帶著人繼續巡邏，我辦點事情。」尹仲對童心吩咐道。
尹仲走到一邊，看著這條街：「我前面是洋教的善堂，旁邊過了幾個相公堂子就是大煙館，我爬上相公堂子的房頂，再順著大煙館二層的牆邊扒在外頭，也許能看看情況，那洋教善堂的高頂也能擋住街上往來人的視線。」
說干就干，尹仲快步走到善堂邊的巷子裡，翻進了一個宅院。
這裡是一處相公堂子，尹仲正打算繼續翻牆，卻是好奇心上來了。
「這相公堂子到底是做什麼的，要不，聽一聽？」
雖然尹仲覺得這個念頭有些下流，卻是實在難耐自己的好奇心，耳朵小心翼翼的貼在後窗，聽了起來。
「老爺，多日不見，你想小人嗎？」
「想啊......很想啊。」
悉悉索索
「哇，老爺！你......」
尹仲面紅耳赤，感覺有點噁心，連忙逃開了。
又是一個相公堂子，雖然前一個堂子震碎了尹仲純真的心靈，不過人都有獵奇的心理，尹仲附耳又聽了起來。
「人類，有三大欲望，分別是......」
「嗯？聽不懂，很是玄妙的樣子。」尹仲又翻到下一處院子，
「你的**有些鬆弛，但是呢，你的**又彌補了這一部分...」尹仲聽了幾句不對勁，抬頭四處張望，這原來是個醫館，
「真乃神醫也，竟然可以如此治病。」尹仲暗暗欽佩醫館主人的醫術。
眼前就是大煙館，四周瀰漫著鴉片點燃的臭味，尹仲攀上磚牆，爬上樓頂，將身體弓成貓一樣的姿態，跳上了大煙館二樓的牆上，用力扒住凸起，慢慢挪向窗邊。
大煙館二樓，廂房內。
「三弟啊，你把我和你大哥請到這來做什麼？」雷家老二一邊問一邊用煙槍在榻上磕了一下。
雷展俯下身子，一手捧著油燈，雷家老二躺在榻上，煙槍湊近燈火，一口口嘬著，隨著煙霧繚繞，眼神逐漸迷離起來。
「大哥二哥，小弟如今害怕啊，害怕的睡不著。」雷展放下油燈站起身，踱步到雷家老二的臥榻後方。
「雷展，不是大哥說你，如今這廣西亂得很，到處都是土匪，我當初勸你別親自去，你非不聽，唉。」
「哦，是嗎，看來是我記錯了，不是你讓爹派我去的啊。」雷展的臉在燈光下忽明忽暗。
雷家大哥不說話了，心裡暗暗想著：「莫不是他知道了什麼，不過沒事，這裡是老二的地盤，諒他不敢造次。」
正心虛著，他抬頭看了一眼對面站著的勞大，發現勞大也緊張的看著他。
「大哥二哥，你們還記得小時候嗎，那時候我那么小一個小孩，你倆也下的去手啊。」雷展的聲音很悲傷。
雷家老二有氣無力的笑著：「三弟啊，那時候不是小嘛，小孩子打打鬧鬧不是很正常嗎？那二哥給你賠罪吧，可好？」
說著雷家老二便用煙槍磕了下自己的腦袋，「哈哈哈哈哈哈哈，咳咳咳。」
「你們做著鴉片生意，賺的都不及我多，又是爭什麼呢？」，雷展拉了拉自己的袍子。
「你到底要說什麼！」雷家老大受不了雷展的陰陽怪氣了，一拍桌子站起來衝著雷展大吼。
雷展咧開嘴角不說話，也跟著他二哥笑了起來，然後拍了拍手。
廂房門被打開，一個身著黑色長衫的人走了進來。
是清風寨的那個小頭目，小頭目拱手：「小的見過幾位東家，在下清風寨楊老三。」
現在的場面無需多言，勞大握住鋼刀就要拔出，
「轟！」硝煙混著鴉片燃燒的煙霧繚繞在雷展身邊，雷展不知何時掏出火槍扣下扳機，背對著他的勞大腦袋開花。
小頭目也掏出火槍，對著目瞪口呆的雷家老大來了一槍，
「轟！」血濺了雷家老二一臉，「血，啊，是血啊。」昏昏沉沉的他見到如此場景竟也只能顫抖著發出微弱的呼喊。
小頭目不多言語，掏出匕首走上前去，一刀扎進了雷家老二的心口，又擰了一圈，隨後站起身。
「轟！」，火槍抵住小頭目的胸口，扳機扣動，血花四濺，是雷展掏出的第二把火槍。
「看來，是用不著尹少俠了，一切順順利利。」雷展將一把火槍插回腰帶，隨即準備將另一把火槍塞到自己大哥手中，完成了這些，他只要等著樓下的夥計和捕快衝上來即可。
「嗬——卑鄙小人」那小頭目用盡最後一絲力氣轉身死死掐住雷展的脖子，氣絕身亡前的眼神充斥著無窮惡意的詛咒。
「砰。」門被撞開，童心帶著一幫捕快衝了進來，後面是呆若木雞的煙館夥計，一群人看見倒在血泊中被掐住的雷展，忙上前將他救出。
目睹一切的尹仲趁著大煙館一團亂，命那些捕快守住大門，走進煙館，把掉在地上的槍放到雷家老大手中。
與此同時，廣州郊外的河道邊，雷展的兩個護衛扛著兩具土匪的屍體，趁四下無人，拋入了河中。
......
南海縣衙門，捕快班房。
「雷少爺，感覺可好？」尹仲面無表情的問道。
雷展此時已經脫下了浸滿血的袍子，換上了新的棉服，只是他的脖子處有兩道鮮紅的手印，襯得他蒼白的臉陰森恐怖。
「多謝尹少俠帶人前來相救，雷展又欠你一條命。」雷展定了定神，依然從容禮貌。
「嗯，那雷少爺可以睡個好覺了吧。」尹仲這忽然沒由來的一句讓雷展神情驟變，「尹少俠，你......」。
尹仲擺手打斷了雷展的話：「我只有一個疑問，你的兩個護衛去哪了。」
雷展笑了一聲：「四個俘虜，拷打死了一個，楊老三讓我只要放了他兩個兄弟，便來助我，事後我再放了他。我那護衛去送土匪兄弟一程了。」
「雷少爺，真是酣暢淋漓的復仇，不是嗎？」尹仲很佩服雷展，在他聽到雷家老二說是雷展組織了這次見面後就已經猜出了大概。
只不過用來脫罪的替身從一個勞大變成了兩人，確實，憑藉雷展一人要殺死三人是十分困難的，哪怕有火槍。
「你讓楊老三射殺你大哥，你射殺勞大，再趁著楊老三殺你二哥時射殺他，這樣一來，就可以說是勞大雇了土匪殺你大哥二哥，你既可以親眼看著他們死，又能光明正大的無罪，是嗎？」尹仲冷靜的分析著。
「對，但還缺一些，勞大和土匪串通的信和銀子，我放在了勞大的屋子裡，還有土匪的口供，我將大哥二哥的名字摘了，主謀變成了勞大。」
「至於動機，我也安排好了，勞大偷藥行的銀子去賭，為了平帳，與土匪合謀殺我，而後被我大哥二哥發現證據，但他二人寬宏大量，只是將他趕出了家門，沒曾想此人喪心病狂，帶著土匪來報仇，很合理吧。」雷展笑得有些病態。
「在下佩服！」尹仲隨後便不再言語。
此時的捕頭班房內，文祥深情的看著眼前的十錠金子，不由的感嘆：「這傢伙真有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