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講道理
「尹仲！怎的沒領了票便要走？」
此話一出，在場所有人一齊回頭，看著尹仲。
猥瑣書吏拿著一疊票，慢條斯理的走到門前，緩緩合上門。
尹仲擺出笑臉：「周先生，小子初來乍到，業務尚不純熟，這粵語呢也不大會說，這等要事交給我，我要是辦砸了該如何是好，還是先和哥哥們多學學。」
猥瑣書吏眯起了眼睛，兩條鬍子一抖一抖的，露出滿嘴被鴉片燻黑的大牙，用被熏黃的手指拿起一張票遞給尹仲。
尹仲有點噁心，但還是強忍住揮出一拳的衝動，把五官擺出誠恐的形狀，掏出腰包里一百兩的寶鈔：
「周先生，不是小子不懂事，這一百兩，我交了，我可以跟著哥哥們一起去，但這票我收不了。」
猥瑣書吏突然「咯咯咯」的笑了幾聲：「尹仲啊，好小子，我知道你是個好小子。你看，你年輕，你不懂，可文捕頭特意要你領一張去，這是什麼，這就是在栽培你重用你！咳咳咳」
清了下嗓子，猥瑣書吏繼續說道：「小尹仲啊，你可得好好把握啊，這機會，你不要，人家搶著要的啊！你呀，就是太年輕，不懂感恩之心！不知道，我們這衙門，有多少張嘴要吃飯，這南海縣，有多少百姓指著我們呢。」
一邊說著，猥瑣書吏走到尹仲面前，努力抬起頭盯著尹仲的眼睛，面對這比他高一頭多的壯漢，書吏一點不懼。
尹仲無奈，語氣里已經帶著些許硝煙味道：
「周先生說得對，可是小子我剛剛來這縣衙，寸功未立，也沒什麼本事，還是讓哥哥們多進步一點吧。」
「尹仲！說了那麼多，你一點長進也沒有，要有大局觀！你～不拿，下面的差～役怎麼拿，我怎麼拿！我不拿～主簿縣丞師爺怎麼拿，縣太爺怎麼拿！縣太爺拿不了，我們......我們怎麼進步哇？」猥瑣書吏的聲音突然變得尖銳，一邊說一邊渾身打顫。
五官已經扭的東倒西歪的猥瑣書吏下了最後通牒：「尹仲，我最後問你一句，你拿還是不拿！」
若是那書吏一開始便好言相勸，尹仲或許就拿了，可這猥瑣的傢伙一直拿這些歪理來刺激他，惹得尹仲心裡直冒火：
「笑話，縣太爺和上面的官吃了一大半，到下面幹活的自然沒飯吃，只能去敲詐百姓，百姓沒了飯吃，又去敲詐誰去？」尹仲心如明鏡，想到了關鍵的原因。
「不拿！」
尹仲心一橫，大不了潛伏在城裡去見林大小姐。
「真是對牛彈琴。」猥瑣書吏慢慢後退，躲進了黑暗的角落裡。
尹仲的身後傳來一片手握住棍棒的聲音。
「來得正好」尹仲解下腰間刀棍扔在地上，雙手叉腰，頭也不回的開始松松筋骨。
「喝！」尹仲肩膀一側，躲開一下棍棒，手肘猛擊身後，一道白色的嘔吐物越過尹仲，噴到關著的門上，身後一人抱著肚子倒在地上輕哼。
尹仲回頭，二十多捕快和班頭有一大半抽了隨身的短棍看著尹仲。
「嘖，怎麼儘是些歪瓜裂棗，嗯，有幾個還行，還有大菸鬼呢，哦，大菸鬼都躲到後頭去了。」尹仲觀察了一下這些人。
桌椅摩擦地面，發出刺耳的響動，先是五個人沖了上來。
尹仲閉上眼睛，一個側踢踹飛最近的那個，腿還未收，便同時抓住了前方一人的胳膊，往自己身前一扯，另一隻手抓住他的腰帶，直接舉起那人。
將人往前一拋，剩下三人被撞的人仰馬翻，在地上掙扎了幾番，連忙爬到後面去了。
這回來了七個人，
「在班房內打鬥，人多了有用嗎？」尹仲此時已是戰意高昂。
尹仲一個閃身來到牆角處，踢飛椅子撞翻一人。
前面三步有個柱子，此時尹仲的前方僅容三人能施展的開進攻。
三人揮棍而來，尹仲躲開最快的那下短棍，又倏的蹲下身子快速兩拳擊打前面二人的腰子，再一個掃堂腿踢翻三人。
尹仲站起來跨過倒下的三人，靠著柱子繼續戰鬥。
剩下四個人更是毫無配合，被尹仲繞著柱子一個個打倒在地。
才幾分鐘功夫，尹仲打退十幾人，剩下的那些捕快班頭咽了口唾沫，躑躅不前。
「好功夫啊，好功夫！」房間對面的門被推開，文祥端著一杯茶走了進來，從一個縮在角落的捕快手上奪了根短棍。
文祥先是對著幾個不敢上前的捕快一人抽了一棍子，再對著尹仲伸手：「小尹仲，屋裡太窄，你出去陪我練練？」
尹仲打上了頭，竟是沒有偃旗息鼓，踢起地上的一根短棍握在手中，走出班房。
尹仲從沒見文祥動過手，聽呼吸，文祥練的是江湖上最基礎的內功，不過他身材中等，雙臂卻很長，都快到膝蓋了，也是個異人。
尹仲走到院子剛準備擺個架勢，文祥突然將手中茶杯丟向尹仲。
尹仲暗罵：「怎麼還使流氓打架的手段。」
尹仲躲開茶杯還是很輕鬆的，但是茶葉茶水澆了他一臉，讓他分了一些神。
文祥一眨眼的功夫就來到尹仲身前，抬手一棍，尹仲猝不及防，堪堪擋住了這下，連忙退後。
文祥乘勝追擊，一棍朝尹仲胸口搗來，尹仲本想攔截，誰知那文祥手臂突然長了一截，一棍戳中了尹仲胸口。
「好傢夥，這文捕頭一上來就使了異能！他這異能好生厲害！」
尹仲此時胸口發悶，肋骨生疼，這下力道不大，卻也是讓尹仲呼吸有些亂了。
文祥邁出兩步，又是樸實無華的一棍劈來，
常言道一寸長一寸強，以長擊短本身就有極大的優勢，何況這文祥還能變化長短，令尹仲防不勝防。
乒桌球乓又是交手了幾下，尹仲發現文祥對距離的把握極其精妙，總是能讓自己保持在尹仲的攻擊範圍之外。
尹仲往前撞去，想要貼身纏鬥，那文祥竟扔下棍子，不急不忙由他近身。
插眼、踢襠、掰手指，文祥的手段下流陰狠，不出幾個回合，疲於應對這些下三濫手段的尹仲被文祥一把抓住棍子，二人僵持下來。
文祥握住棍子喘著氣，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尹仲知道該下這個台階了，慢慢鬆開了短棍。
「自己今天著實有些過分」，尹仲有些懊惱，「不如讓那些捕快班頭打一頓出出氣」。
文祥抓著尹仲的胳膊帶他回到了班房內，走到門口賞了捂著腰子的兩個捕快一人一腳。
「你們聽好了，以後這尹仲專辦那抓捕賊人的活，別的事情不必找他！」
「周先生」，猥瑣書吏見那尹仲身手如此不俗，此時嚇得不敢靠近尹仲。
文祥接著對他說：「以後這尹仲每月八兩銀子，伙食費也不必交了，錢從我那出。」
「你們這些豬尿泡也別在後面說三道四，啊，一個個抽大煙！」說著，文祥對著幾個病怏怏的捕快扔出棍子，
「逛窯子，啊！」又對著幾個黑眼圈的班頭踢了兩腳，「還有你！逛相公堂子！」文祥揪住一個陰柔捕快的耳朵。
「你們要是也有這樣的身手，來找我，我給你們每月十兩銀子！」
說罷，文祥放開尹仲，拍了拍他的肩膀：
「去領銀子去。」隨後瀟灑出門。
......
文祥走後，躲在角落黑暗處的一個班頭趁著旁人不注意，悄悄去了別處。
此話一出，在場所有人一齊回頭，看著尹仲。
猥瑣書吏拿著一疊票，慢條斯理的走到門前，緩緩合上門。
尹仲擺出笑臉：「周先生，小子初來乍到，業務尚不純熟，這粵語呢也不大會說，這等要事交給我，我要是辦砸了該如何是好，還是先和哥哥們多學學。」
猥瑣書吏眯起了眼睛，兩條鬍子一抖一抖的，露出滿嘴被鴉片燻黑的大牙，用被熏黃的手指拿起一張票遞給尹仲。
尹仲有點噁心，但還是強忍住揮出一拳的衝動，把五官擺出誠恐的形狀，掏出腰包里一百兩的寶鈔：
「周先生，不是小子不懂事，這一百兩，我交了，我可以跟著哥哥們一起去，但這票我收不了。」
猥瑣書吏突然「咯咯咯」的笑了幾聲：「尹仲啊，好小子，我知道你是個好小子。你看，你年輕，你不懂，可文捕頭特意要你領一張去，這是什麼，這就是在栽培你重用你！咳咳咳」
清了下嗓子，猥瑣書吏繼續說道：「小尹仲啊，你可得好好把握啊，這機會，你不要，人家搶著要的啊！你呀，就是太年輕，不懂感恩之心！不知道，我們這衙門，有多少張嘴要吃飯，這南海縣，有多少百姓指著我們呢。」
一邊說著，猥瑣書吏走到尹仲面前，努力抬起頭盯著尹仲的眼睛，面對這比他高一頭多的壯漢，書吏一點不懼。
尹仲無奈，語氣里已經帶著些許硝煙味道：
「周先生說得對，可是小子我剛剛來這縣衙，寸功未立，也沒什麼本事，還是讓哥哥們多進步一點吧。」
「尹仲！說了那麼多，你一點長進也沒有，要有大局觀！你～不拿，下面的差～役怎麼拿，我怎麼拿！我不拿～主簿縣丞師爺怎麼拿，縣太爺怎麼拿！縣太爺拿不了，我們......我們怎麼進步哇？」猥瑣書吏的聲音突然變得尖銳，一邊說一邊渾身打顫。
五官已經扭的東倒西歪的猥瑣書吏下了最後通牒：「尹仲，我最後問你一句，你拿還是不拿！」
若是那書吏一開始便好言相勸，尹仲或許就拿了，可這猥瑣的傢伙一直拿這些歪理來刺激他，惹得尹仲心裡直冒火：
「笑話，縣太爺和上面的官吃了一大半，到下面幹活的自然沒飯吃，只能去敲詐百姓，百姓沒了飯吃，又去敲詐誰去？」尹仲心如明鏡，想到了關鍵的原因。
「不拿！」
尹仲心一橫，大不了潛伏在城裡去見林大小姐。
「真是對牛彈琴。」猥瑣書吏慢慢後退，躲進了黑暗的角落裡。
尹仲的身後傳來一片手握住棍棒的聲音。
「來得正好」尹仲解下腰間刀棍扔在地上，雙手叉腰，頭也不回的開始松松筋骨。
「喝！」尹仲肩膀一側，躲開一下棍棒，手肘猛擊身後，一道白色的嘔吐物越過尹仲，噴到關著的門上，身後一人抱著肚子倒在地上輕哼。
尹仲回頭，二十多捕快和班頭有一大半抽了隨身的短棍看著尹仲。
「嘖，怎麼儘是些歪瓜裂棗，嗯，有幾個還行，還有大菸鬼呢，哦，大菸鬼都躲到後頭去了。」尹仲觀察了一下這些人。
桌椅摩擦地面，發出刺耳的響動，先是五個人沖了上來。
尹仲閉上眼睛，一個側踢踹飛最近的那個，腿還未收，便同時抓住了前方一人的胳膊，往自己身前一扯，另一隻手抓住他的腰帶，直接舉起那人。
將人往前一拋，剩下三人被撞的人仰馬翻，在地上掙扎了幾番，連忙爬到後面去了。
這回來了七個人，
「在班房內打鬥，人多了有用嗎？」尹仲此時已是戰意高昂。
尹仲一個閃身來到牆角處，踢飛椅子撞翻一人。
前面三步有個柱子，此時尹仲的前方僅容三人能施展的開進攻。
三人揮棍而來，尹仲躲開最快的那下短棍，又倏的蹲下身子快速兩拳擊打前面二人的腰子，再一個掃堂腿踢翻三人。
尹仲站起來跨過倒下的三人，靠著柱子繼續戰鬥。
剩下四個人更是毫無配合，被尹仲繞著柱子一個個打倒在地。
才幾分鐘功夫，尹仲打退十幾人，剩下的那些捕快班頭咽了口唾沫，躑躅不前。
「好功夫啊，好功夫！」房間對面的門被推開，文祥端著一杯茶走了進來，從一個縮在角落的捕快手上奪了根短棍。
文祥先是對著幾個不敢上前的捕快一人抽了一棍子，再對著尹仲伸手：「小尹仲，屋裡太窄，你出去陪我練練？」
尹仲打上了頭，竟是沒有偃旗息鼓，踢起地上的一根短棍握在手中，走出班房。
尹仲從沒見文祥動過手，聽呼吸，文祥練的是江湖上最基礎的內功，不過他身材中等，雙臂卻很長，都快到膝蓋了，也是個異人。
尹仲走到院子剛準備擺個架勢，文祥突然將手中茶杯丟向尹仲。
尹仲暗罵：「怎麼還使流氓打架的手段。」
尹仲躲開茶杯還是很輕鬆的，但是茶葉茶水澆了他一臉，讓他分了一些神。
文祥一眨眼的功夫就來到尹仲身前，抬手一棍，尹仲猝不及防，堪堪擋住了這下，連忙退後。
文祥乘勝追擊，一棍朝尹仲胸口搗來，尹仲本想攔截，誰知那文祥手臂突然長了一截，一棍戳中了尹仲胸口。
「好傢夥，這文捕頭一上來就使了異能！他這異能好生厲害！」
尹仲此時胸口發悶，肋骨生疼，這下力道不大，卻也是讓尹仲呼吸有些亂了。
文祥邁出兩步，又是樸實無華的一棍劈來，
常言道一寸長一寸強，以長擊短本身就有極大的優勢，何況這文祥還能變化長短，令尹仲防不勝防。
乒桌球乓又是交手了幾下，尹仲發現文祥對距離的把握極其精妙，總是能讓自己保持在尹仲的攻擊範圍之外。
尹仲往前撞去，想要貼身纏鬥，那文祥竟扔下棍子，不急不忙由他近身。
插眼、踢襠、掰手指，文祥的手段下流陰狠，不出幾個回合，疲於應對這些下三濫手段的尹仲被文祥一把抓住棍子，二人僵持下來。
文祥握住棍子喘著氣，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尹仲知道該下這個台階了，慢慢鬆開了短棍。
「自己今天著實有些過分」，尹仲有些懊惱，「不如讓那些捕快班頭打一頓出出氣」。
文祥抓著尹仲的胳膊帶他回到了班房內，走到門口賞了捂著腰子的兩個捕快一人一腳。
「你們聽好了，以後這尹仲專辦那抓捕賊人的活，別的事情不必找他！」
「周先生」，猥瑣書吏見那尹仲身手如此不俗，此時嚇得不敢靠近尹仲。
文祥接著對他說：「以後這尹仲每月八兩銀子，伙食費也不必交了，錢從我那出。」
「你們這些豬尿泡也別在後面說三道四，啊，一個個抽大煙！」說著，文祥對著幾個病怏怏的捕快扔出棍子，
「逛窯子，啊！」又對著幾個黑眼圈的班頭踢了兩腳，「還有你！逛相公堂子！」文祥揪住一個陰柔捕快的耳朵。
「你們要是也有這樣的身手，來找我，我給你們每月十兩銀子！」
說罷，文祥放開尹仲，拍了拍他的肩膀：
「去領銀子去。」隨後瀟灑出門。
......
文祥走後，躲在角落黑暗處的一個班頭趁著旁人不注意，悄悄去了別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