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青山話舊事
大日懸空，路邊的沙土發出刺眼的光亮，遠處土路盡頭，一個黑點若隱若現。
李陽抬頭看了看天空中的金烏，招手喚來一陣清風，只是在這樣的天氣下清風也成了熱風。李陽拍了拍青牛頭頂，
「牛兒，快些走，看看前面有沒有什麼地方避避暑氣。」
青牛抬頭輕叫一聲，似是答應，只是腳步依舊不緊不慢。見此李陽也只得閉目靜心，正如老話所說，心靜自然涼。
不知過了幾時，青牛發出一聲輕哞喚醒了李陽，李陽睜眼望去，臉色微驚。
只見一座大山橫亘在遠處，山脈東西走向，高數百米。山上長滿樹木，鬱鬱蔥蔥，滿是翠綠。李陽自入徐州以來，所到之處無不是滿地枯黃，一片死寂，如今見此景象，李陽心中也驚訝不已。
神識映射天地，李陽看到一道靈光籠罩整個青山，細細感應之下只覺一股濃郁生機。似是感應到李陽，青山上靈光翻湧，一低沉聲音自山中發出，
「真人駕臨，老朽有失遠迎，山中略備清茶，請真人一敘。」
聞言李陽拱手回禮，
「尊駕相邀，倍感榮幸，貧道自當拜會。」言罷便招呼青牛向青山走去。
不多時，一人一牛便已至青山腳下，李陽躍下牛背帶著青牛沿著山腳小路緩緩進入青山，頓時一陣清涼撲面而來。山中樹木鬱鬱蔥蔥，有猿猴爬上樹幹摘取野果，有小鹿探著腦袋打量外來客。
空中一道黑影疾馳而下落在李陽面前的樹上，定眼一瞧原是一隻灰雀。灰雀瞧見李陽喳喳叫了幾聲向前飛去，飛了幾步又盤旋飛回嘰嘰喳喳的叫個不停。李陽見此笑著開口，
「勞煩尊駕帶路。」
跟著灰雀在山間小道穿行，不多時眼前出現一片空地，空地正中矗立著一棵古松，身姿挺拔。樹下擺放著一方形石桌，石桌旁一綠袍老者正滿臉笑意的看著李陽。
瞧見李陽老者快步走上前來，拱手行禮道：
「數日前山中鳥雀曾言，有道家真人自青州而來，法力高強，一路降服許多妖魔。老朽心中敬仰不已，不曾想今日得遇真人，實在是三生有幸。」說罷又躬身一拜。
李陽急忙上前扶住老者，笑著開口，
「尊駕謬讚了，貧道不過一尋常道人，當不得尊駕如此誇讚。」
老者大笑一聲，拉著李陽走向石桌落座。輕揮右手，桌面上便出現了三杯清茶，數盤瓜果，隨後起身向李陽一人一牛一一敬茶。李陽接過老者手中清茶放在青牛面前，又端起面前清茶喝了一口。
頓覺一股茶香瀰漫口中，復又化作兩道，一股向上湧入腦海，頓時腦海清明。一股向下散入四肢，只覺疲倦頓消，神清氣爽。不由得口中連連稱讚好茶。放下茶杯，李陽開口問道：
「貧道李陽，在青州玉山觀修行，敢問尊駕尊姓大名?」
聞言老者笑道：「老朽在山中修行日久，也沒什麼名姓，只是山中生靈來來往往多喚老朽一聲長青公。真人如此稱呼老朽便是。」
李陽微微點頭，隨即開口稱讚道：
「長青公當真好大的神通，這徐州大旱，遍地焦土，可此山卻是生機勃勃，宛如仙境。」
長青公端茶輕飲一口，微微搖頭道：
「老朽本事低微，敵不過那百惡大王，只能於此山苟延殘喘，真人謬讚了。」
聽聞長青公話語，李陽疑惑道：
「敢問長青公，不知這百惡大王是何人？」
「哦？真人不知這魔頭？真人一路向南，莫非不是前往五泉山降服此魔？」長青公大感疑惑，看著李陽。
「貧道南下另有要事，確實不知這百惡大王。」
長青公聞言點了點頭，口中呢喃，
「原來如此。」
隨即看著李陽，手指山外，
「真人看這徐州大旱，可有蹊蹺？」
聞言李陽心中沉思，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初到徐州以神識觀天地的景象。當時李陽神識散入天地，只見徐州大地深處盤踞著一道血紅靈光，靈光翻湧之間陣陣凶煞之氣沖天而起。
這凶煞之氣湧出地面，籠蓋四野，花草樹木慢慢凋謝，河流湖泊漸漸乾涸。李陽本想深究，但那紅光好像感應到了什麼，攪亂了周遭天地，迅速遁走。
之後李陽又多次探查，但都一無所獲。聯想到當時之事，李陽心中不由得有了一個猜想。
「莫非這徐州大旱，不是天災，而是妖禍？」李陽對長青公詢問道。
「不錯，是妖禍，禍患源頭，正是這百惡大王。」隨即長青公開始向李陽細細訴說這百惡大王的一切。
五百年之前，徐州有一奇山，名為五泉。山上存有五口泉水，分別名為仁義禮智信。這五口泉水生有奇異，據傳只要在五泉之中沐浴便能洗去心中惡念，生出五德。受此影響五泉山遊人絡繹不絕，來此沐浴泉水者更是不知凡幾。
自此之後百姓皆不聽聖人之言，不學至人之理，只是沐浴泉水，就能成為人皆稱讚的大德之人。只是無人知曉被五泉洗下的惡念非但沒有消散，反而不斷聚集，最終化為一精怪。
這精怪自稱百惡大王，以人心惡念為食，塵世惡念不絕，此怪不滅。除此之外，此怪還能勾動人心惡念，化作心魔，無數能人志士自認心無惡念前來降魔，無一例外都被百惡大王引出心魔，身死道消。百惡大王仗著神通盤踞五泉山，在世間為非作歹，竟沒有人能降服他，人世間一片水深火熱。
忽有一天一書生口誦聖人經，獨自步入五泉山。百惡大王以妖法攻他卻被書生以浩然氣破解，想要勾動惡念引出心魔卻發現書生內心清澈明淨，毫無半點惡念，有的只是斬妖降魔之意氣。
百惡大王手段盡出亦奈何不得書生，最終被書生降服。奈何百惡大王因惡念而生，惡念不絕便不滅，無奈之下書生只能將百惡大王鎮壓於五泉山中。之後書生在山腳修起一座書院，廣收學生，教導聖人之道。無數學子在書院勤學苦讀，蘊養心中德行，自此無人再去山中沐浴五泉，久而久之，五泉也失了神異。
聽到這裡，李陽心中也明了了幾分。
「如此想來，想必這百惡大王已脫困而出了？」
長青公點了點頭，回道：「不錯，十月之前，這百惡大王自五泉山破山而出，將整座山變為魔窟，盤踞其中。」
「之後不知從哪裡尋來一具旱魃，引動徐州大旱。」
「大災之下，世人心中惡念更盛，這魔頭以此為食，實力早已更甚往日。」
李陽聽著長青公話語，雙眼怔怔看向破敗不堪的徐州大地，口中呢喃著，
「蒼天為證，貧道立誓，定斬此獠……」
李陽抬頭看了看天空中的金烏，招手喚來一陣清風，只是在這樣的天氣下清風也成了熱風。李陽拍了拍青牛頭頂，
「牛兒，快些走，看看前面有沒有什麼地方避避暑氣。」
青牛抬頭輕叫一聲，似是答應，只是腳步依舊不緊不慢。見此李陽也只得閉目靜心，正如老話所說，心靜自然涼。
不知過了幾時，青牛發出一聲輕哞喚醒了李陽，李陽睜眼望去，臉色微驚。
只見一座大山橫亘在遠處，山脈東西走向，高數百米。山上長滿樹木，鬱鬱蔥蔥，滿是翠綠。李陽自入徐州以來，所到之處無不是滿地枯黃，一片死寂，如今見此景象，李陽心中也驚訝不已。
神識映射天地，李陽看到一道靈光籠罩整個青山，細細感應之下只覺一股濃郁生機。似是感應到李陽，青山上靈光翻湧，一低沉聲音自山中發出，
「真人駕臨，老朽有失遠迎，山中略備清茶，請真人一敘。」
聞言李陽拱手回禮，
「尊駕相邀，倍感榮幸，貧道自當拜會。」言罷便招呼青牛向青山走去。
不多時，一人一牛便已至青山腳下，李陽躍下牛背帶著青牛沿著山腳小路緩緩進入青山，頓時一陣清涼撲面而來。山中樹木鬱鬱蔥蔥，有猿猴爬上樹幹摘取野果，有小鹿探著腦袋打量外來客。
空中一道黑影疾馳而下落在李陽面前的樹上，定眼一瞧原是一隻灰雀。灰雀瞧見李陽喳喳叫了幾聲向前飛去，飛了幾步又盤旋飛回嘰嘰喳喳的叫個不停。李陽見此笑著開口，
「勞煩尊駕帶路。」
跟著灰雀在山間小道穿行，不多時眼前出現一片空地，空地正中矗立著一棵古松，身姿挺拔。樹下擺放著一方形石桌，石桌旁一綠袍老者正滿臉笑意的看著李陽。
瞧見李陽老者快步走上前來，拱手行禮道：
「數日前山中鳥雀曾言，有道家真人自青州而來，法力高強，一路降服許多妖魔。老朽心中敬仰不已，不曾想今日得遇真人，實在是三生有幸。」說罷又躬身一拜。
李陽急忙上前扶住老者，笑著開口，
「尊駕謬讚了，貧道不過一尋常道人，當不得尊駕如此誇讚。」
老者大笑一聲，拉著李陽走向石桌落座。輕揮右手，桌面上便出現了三杯清茶，數盤瓜果，隨後起身向李陽一人一牛一一敬茶。李陽接過老者手中清茶放在青牛面前，又端起面前清茶喝了一口。
頓覺一股茶香瀰漫口中，復又化作兩道，一股向上湧入腦海，頓時腦海清明。一股向下散入四肢，只覺疲倦頓消，神清氣爽。不由得口中連連稱讚好茶。放下茶杯，李陽開口問道：
「貧道李陽，在青州玉山觀修行，敢問尊駕尊姓大名?」
聞言老者笑道：「老朽在山中修行日久，也沒什麼名姓，只是山中生靈來來往往多喚老朽一聲長青公。真人如此稱呼老朽便是。」
李陽微微點頭，隨即開口稱讚道：
「長青公當真好大的神通，這徐州大旱，遍地焦土，可此山卻是生機勃勃，宛如仙境。」
長青公端茶輕飲一口，微微搖頭道：
「老朽本事低微，敵不過那百惡大王，只能於此山苟延殘喘，真人謬讚了。」
聽聞長青公話語，李陽疑惑道：
「敢問長青公，不知這百惡大王是何人？」
「哦？真人不知這魔頭？真人一路向南，莫非不是前往五泉山降服此魔？」長青公大感疑惑，看著李陽。
「貧道南下另有要事，確實不知這百惡大王。」
長青公聞言點了點頭，口中呢喃，
「原來如此。」
隨即看著李陽，手指山外，
「真人看這徐州大旱，可有蹊蹺？」
聞言李陽心中沉思，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初到徐州以神識觀天地的景象。當時李陽神識散入天地，只見徐州大地深處盤踞著一道血紅靈光，靈光翻湧之間陣陣凶煞之氣沖天而起。
這凶煞之氣湧出地面，籠蓋四野，花草樹木慢慢凋謝，河流湖泊漸漸乾涸。李陽本想深究，但那紅光好像感應到了什麼，攪亂了周遭天地，迅速遁走。
之後李陽又多次探查，但都一無所獲。聯想到當時之事，李陽心中不由得有了一個猜想。
「莫非這徐州大旱，不是天災，而是妖禍？」李陽對長青公詢問道。
「不錯，是妖禍，禍患源頭，正是這百惡大王。」隨即長青公開始向李陽細細訴說這百惡大王的一切。
五百年之前，徐州有一奇山，名為五泉。山上存有五口泉水，分別名為仁義禮智信。這五口泉水生有奇異，據傳只要在五泉之中沐浴便能洗去心中惡念，生出五德。受此影響五泉山遊人絡繹不絕，來此沐浴泉水者更是不知凡幾。
自此之後百姓皆不聽聖人之言，不學至人之理，只是沐浴泉水，就能成為人皆稱讚的大德之人。只是無人知曉被五泉洗下的惡念非但沒有消散，反而不斷聚集，最終化為一精怪。
這精怪自稱百惡大王，以人心惡念為食，塵世惡念不絕，此怪不滅。除此之外，此怪還能勾動人心惡念，化作心魔，無數能人志士自認心無惡念前來降魔，無一例外都被百惡大王引出心魔，身死道消。百惡大王仗著神通盤踞五泉山，在世間為非作歹，竟沒有人能降服他，人世間一片水深火熱。
忽有一天一書生口誦聖人經，獨自步入五泉山。百惡大王以妖法攻他卻被書生以浩然氣破解，想要勾動惡念引出心魔卻發現書生內心清澈明淨，毫無半點惡念，有的只是斬妖降魔之意氣。
百惡大王手段盡出亦奈何不得書生，最終被書生降服。奈何百惡大王因惡念而生，惡念不絕便不滅，無奈之下書生只能將百惡大王鎮壓於五泉山中。之後書生在山腳修起一座書院，廣收學生，教導聖人之道。無數學子在書院勤學苦讀，蘊養心中德行，自此無人再去山中沐浴五泉，久而久之，五泉也失了神異。
聽到這裡，李陽心中也明了了幾分。
「如此想來，想必這百惡大王已脫困而出了？」
長青公點了點頭，回道：「不錯，十月之前，這百惡大王自五泉山破山而出，將整座山變為魔窟，盤踞其中。」
「之後不知從哪裡尋來一具旱魃，引動徐州大旱。」
「大災之下，世人心中惡念更盛，這魔頭以此為食，實力早已更甚往日。」
李陽聽著長青公話語，雙眼怔怔看向破敗不堪的徐州大地，口中呢喃著，
「蒼天為證，貧道立誓，定斬此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