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二章 小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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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13章 小玉

  阿依氣呼呼的拉著一車石頭,在前邊走。

  李伴峰氣呼呼的推著車子,在後邊跟著。

  阿依氣呼呼問道:!「為了進入毫州九重門,你知道我花了多少心血?」

  李伴峰氣呼呼的反問:「你花了這麼多心血進入毫州九重門,是為了什麼?」

  「我為了弄到種土!」

  「你不是已經弄到了麼?」

  「我弄得還不夠!」

  「你打算弄到什麼時候?」

  「弄到能做出來祭壇,就不用弄了。」

  「你打算什麼時候弄出來祭壇?」

  「有祭壇的石頭,才能弄出來祭壇!

  「現在不是有石頭了麼?」

  「誰知道這些石頭是不是能造土的?」

  「這麼多石頭都不能造土麼?」

  阿依不服氣道:「萬一都不能呢?不得多去幾次,把各個地方石頭都找全了才有把握麼?」

  李伴峰也不服氣:「哪有那麼多萬一?」

  兩個人拉著石頭,一路爭吵,回到了葫蘆頭。

  等卸了車,阿依還心有餘悸:「剛才差一點就跑不掉了,你要發瘋之前,事先能不能和我商量商量?」

  李伴峰表示費解:「事先跟你商量了,那還叫發瘋麼?」

  阿依怒道:「「跟你說過了,瘋修講究收放自如,這麼大的事情,你覺得你該發瘋麼?」

  李伴峰表示極度費解:「大事上不敢發瘋,那還叫瘋修麼?」

  阿依沉默了,她說不過李伴峰:-「算了,別瞎扯了,辦正經事吧,也不知道哪塊石頭能用。」

  祭壇那麼大,全都炸成了一片廢墟,炸得到處都是石頭,阿依臨時弄出來一輛平板車,能拉回來的石頭相當有限,這些石頭是阿依從不同位置選出來的。

  李伴峰抱起一塊石頭,問道:「你會做種土麼?」

  阿依連連搖頭:「你是瘋到沒救了。」

  「他說不能!」李伴峰放下了一塊石頭,又拿起了一塊,「你會做種土麼?」

  這塊也說不能。

  一連試了十幾塊,李伴峰感覺有一塊石頭十分特殊,其他石頭被炸得稜角分明,毫無規則,只有這塊石頭相對圓潤。

  他抱著石頭問道:「你會做種土麼?」

  這塊石頭聲音小,李伴峰把耳朵貼在石頭上,聽了好一會,抬頭對阿依道:「他說不會做種土,他說他是一等兵刃。」

  「啥?」阿依愣了片刻,「他真這麼跟你說的?」

  李伴峰又和石頭交流了一遍:「他說了,就是一等兵刃。

  話音未落,石頭開裂,裂成一張血盆大口,一口咬向了李伴峰的腦袋,

  速度之快,阿依看看都重影。

  李伴峰是雲三的旅修,速度自然更快一些,他甩手把石頭扔到了遠處。

  石頭落在一棵松樹旁邊,張開嘴,三口兩口把松樹吞了,伸出兩條樹枝當胳膊,伸出兩條樹幹做腿,長出個樹冠做腦袋,長了兩顆松塔當眼晴。

  從石頭化作人形,都在眨眼之間完成,這石頭怪噴了一口松樹油,落在李伴峰腳上,先控制住李伴峰腳步,隨即上前一口,咬住了李伴峰的脖子。

  「脖子斷了,斷了,救命!」伴峰乙發出一陣慘呼,在被咬住的一刻,

  李伴峰和伴峰乙換了位置。

  李伴峰直接用了五馬分尺,把石頭怪的四肢拆了個稀碎,但沒拆壞石頭怪的本體。

  這就是一等兵刃的成色,這石頭怪能打也能扛。

  李伴峰和石頭怪一來一回周旋了好幾回合,阿依衝著石頭怪喊一聲道:「別打了,都到我地界了,你還在這扯淡給誰看?」

  石頭怪衝著李伴峰說了一番話,李伴峰原意轉達給了阿依:一「他說守護祭壇是他的本分,只要祭壇還在,也要和咱們打到底!」

  阿依道:「現在祭壇已經不在了!」

  石頭怪又說了一番話,李伴峰再次轉達:「他說要給祭壇報仇,能多帶走一個仇人,也不枉他這一生使命!」


  阿依笑一聲道:「行啊,村里老少爺們、娘們全來看一看,我看看他能帶走多少個仇人!」

  阿依一聲令下,旁邊有人傳話,不少村民紛紛過來圍觀,

  石頭怪見自己被包圍了,倒也不懼,身子懸在半空,與李伴峰說了幾句話,準備好了惡戰。

  李伴峰道:,「這石頭確實有種,他說殺一個夠本,殺倆賺一個,今天要把這地方殺到雞犬不留。」

  阿依放聲大笑,村民也都跟著笑,

  不知是什麼緣故,李伴峰也想笑。

  旁邊有一塊玉米地,石頭怪鑽到地里,吃了半畝地的玉米。

  玉米秸稈成了四肢,玉米葉子做了兵刃,石頭怪一授二尺長的玉米鬍子,沖向了一群村民。

  一個鐘頭過後,阿根叔吹響了蘆笙,阿龍彈起了月琴,石頭怪挽著村民的手,跳起了歡快的舞蹈。

  阿依叫來了石頭怪,請他喝了杯酒,喝完了酒,石頭怪急著回去跳舞,

  被阿依攔住了。

  「老七,他剛才好像說話了,都說了些什麼?」

  李伴峰道:「他說他是不會屈服的!」

  阿依搖頭道:」「屈不屈服我不管,你問問他這些石頭裡到底有沒有能生土的?」

  李伴峰道:「我問過那些石頭了,它們都說不能生土。」

  阿依咬牙道:「我不信!」

  李伴峰皺眉道:「石頭能撒謊麼?」

  阿依繼續咬牙:「我不信你!」

  李伴峰怒道:「那你還問我做什麼?」

  阿依實電工主>

  怪,問道:「你肯定知道哪塊石頭能生土,你說是不說?』

  石頭怪托李伴峰傳話:「他是絕對不會說的!」

  阿依怒道:「那就把他關起來,在他耳邊吹曲,不許他出來跳舞!」

  這算哪門子刑罰麼?

  李伴峰難以理解,但他可以確認一件事,這塊石頭已經中了某種瘋修技,是李伴峰未知的技法。

  石頭被關進了地牢,阿根叔和阿龍在地牢門前奏曲,阿芸帶著姑娘們在地牢門前唱歌。

  石頭怪堅持了一個多鐘頭,對李伴峰開口了。

  「他說他不會供出會造土的石頭,但他想和老朋友敘敘舊。」

  阿依下令把石頭怪放了。

  石頭怪出了地牢,在石頭堆里翻找了片刻,找到了三塊石頭,放在了一邊。

  阿依問石頭怪:「這都是你老朋友麼?」

  石頭怪沒有多說,繼續找阿芸跳舞去了。

  那三塊石頭全都喊冤,說他們不會造土。

  阿依把這三塊石頭收回了住處,帶著李伴峰一起研究。

  李伴峰道:,「要不再回祭壇多拿些石頭回來,我自己去就行,他們未必能發現我。」

  阿依搖搖頭:「來不及了,咱們已經回了普羅州。」

  李伴峰一驚,看向了窗外的石頭塊:「那件一等兵刃也能帶回普羅州麼?」

  無邊城裡有一件一等兵刃,就是江玲兒。

  無邊城從來不敢越界,界線也不會允許一等兵刃通過。

  阿依仔細檢查著石頭:「村子外邊不行,村子裡邊可以。」

  這話說的不太好懂,阿依也沒有多做解釋,不管怎麼說,她確實把一等兵刃帶進了普羅州,這就讓李伴峰產生了一些聯想。

  「單純就運輸能力而言,葫蘆村和小火車,哪個更強?」

  阿依一笑:「這你要問小火車呀!」

  李伴峰試探著問了一句:「你知道小火車在哪麼?」

  阿依看著李伴峰,俏皮一笑:「就在你身後。

  3

  李伴峰故意往身後看了一眼:「真在我身後麼?」

  阿依來到李伴峰耳邊,輕聲說道:(「以前說不準,剛才看的真切,你引爆炸藥之前掏鑰匙了。」

  「我動作那麼快,你都看得見?」李伴峰確實掏了鑰匙,為了躲避爆炸。


  「別的不敢說,這鑰匙我是認不錯的,因為那把鑰匙是我和老火車一起做的,」阿依從柜子里掏出兩把鉗子,交給了李伴峰,「「小火車好像出了點毛病,這是當年修造小火車用的鉗子,你拿回去吧,現在也能用得上。」

  李伴峰收了鉗子,阿依又拿出了一隻玉鐲子。

  「這個給阿玉,她長這麼大,我也沒給過什麼好東西,這也算我補上一份心意。」

  李伴峰接過鐲子:「阿玉是誰?」

  「阿玉是我妹妹,當年被貨郎送進了小火車,這麼多年,她應該醒了,

  也不知道她肯不肯見你。」

  「你覺得對她有虧欠?

  一阿依放下了手裡的石頭,表情五味陳雜:「我對她不算好,從小到大都不算好,等我想對她好的時候,卻已經看不到她了,

  那天夢裡倒是見過她,我當時還問她想要什麼,她想要什麼我都給她,

  金山銀山都不含糊,這是真心話。」

  李伴峰嘆道:「其實金山銀山她都不想要,她只想要你多傳授一些瘋修技法。」

  「真的麼?」阿依深情的看著李伴峰。

  李伴峰點點頭:「真的。」

  兩人對望片刻,阿依了李伴峰一口:「我說的是我妹妹!」

  李伴峰挑起帽檐,繼續深情的看著阿依:「其實我就是你妹妹。」

  阿依忍不住笑出了聲音。

  「你不信?」李伴峰的身影忽然消失不見,他用鑰匙回了隨身居。

  過不多時,一道光暈出現在了阿依腳下,九姑娘突然出現在了阿依面前。

  李伴峰用連洞房之技,把九姑娘換出來了。

  阿依驚訝的看著九姑娘:「你真是我妹妹?」

  其實李伴峰就站在屋子角落裡,阿依沒有留意到。

  九姑娘似乎不願意見到阿依,轉身要走,又不知道該往哪走。

  阿依扯住了九姑娘的手,柔聲道:「為什麼不早跟姐姐說,姐姐那麼想你,哪成想早就見到你了。」

  九兒皺眉道:「說什麼胡話?我剛剛才出來,你什麼時候見到我了?」

  阿依盯著九兒看了好久:「也怪姐姐,平時沒看仔細,你就是穿著男裝,我也能認得出來你。」

  「我什麼時候穿男裝了?跟你說話真是費勁!」九兒眼睛有些泛紅,可又不想讓阿依看出來,她故意把自光轉向了別處。

  「玉兒,不說氣話了,快坐下。」阿依扶著九兒坐在了身邊。

  九兒轉過臉道:「誰是玉兒,我叫九兒,你不要叫錯了。』

  「九兒?」阿依一愣,忽然沉下了臉,「丫頭,你是不是給人當小老婆了?」

  九兒一驚:「你怎麼知————你胡說什麼?」

  「你叫九兒,是不是給人當了第九個小老婆?」阿依的臉色更難看了。

  「第九個怎麼了,」反正也被阿依看出來了,九兒也顧不上寒,硬著脖子道,「給人當小老婆也比你強,一把年紀你都嫁不出去!」

  「呸!」阿依了九兒一口,「你還有臉了?我嫁不出去,我能娶媳婦兒,你給人當第九個,你知不知道害!」

  「你唻我?」九兒擦了把臉,「你個女人家,娶什麼媳婦兒?咱倆誰不害臊!」

  姐倆撕打了起來。

  李伴條不而阿依和九兒打了整整一夜,新修好的大樓被打成了一片廢墟。

  秋落葉沒處睡了,找地方搭了個帳篷,長長嘆了口氣:「今晚要是能夢見七秋城就好了,哪怕能夢見新地也行。」

  新地里,地頭神陳醉鄉緩緩現身,他端著酒壺,對著壺嘴抿了一口,看著眼前的蜘蛛,問道:「你來投奔我?」

  這隻蜘蛛身形和水牛相當,他拱起八條腿,趴在地上,腦袋貼著地面,

  向地頭神表示臣服。

  陳醉鄉問道:「你有幾層修為?』

  蜘蛛用前腿在地上寫了個「三」。

  陳醉鄉不是太滿意:,「你修為不高,還不會說話,這樣的人,我還真不是太想收下。」

  蜘蛛吐出一個絲囊,絲囊差不多有南瓜那麼大,破開絲囊一看,裡邊都是銀元。


  陳醉鄉低頭看了看:「這錢哪來的?」

  蜘蛛趴在地上,做著磕頭的樣子,仿佛在說這是他贊的。

  陳醉鄉很生氣:「一個異怪哪能弄來這麼多錢?你這錢肯定不是好來頭!」

  蜘蛛前爪捧著絲囊,還在不停磕頭。

  陳醉鄉一伸手,絲囊飛了起來,不見了蹤影。

  「這來歷不明的錢,我是不該收的,今天看你可憐,姑且破例一次,這事情你以後必須得給我個說法。」

  錢收了,這就算留下他了,蜘蛛喜極,接著磕頭,表示感謝。

  「在我這不管做什麼事,都得有規矩,我去給你拿份契書去。」陳醉鄉轉身剛走兩步,忽覺臉上一陣黏膩。

  他撞上了蜘蛛網。

  這哪來的蜘蛛網?

  陳醉鄉現身之前,曾經細緻的檢查過,這附近根本沒有蜘蛛網。

  他無論如何都想不到,這個蜘蛛網,是那隻蜘蛛跟他說話的時候偷偷結的,整個結網的過程中,陳醉鄉完全沒有察覺。

  「你想幹什麼?你敢——」陳醉鄉話說一半,一團蛛絲堵住了陳醉鄉的嘴。

  他想把蛛絲吐出來,蛛絲緊緊黏在喉嚨和舌頭上,根本吐不動。

  他想用嘴裡的酒水把蛛絲融化,所有酒水都用盡了,蛛絲完好無損。

  他實在不敢想像,這隻蜘蛛到底有多高的修為。

  那隻蜘蛛化成了人形,是何家慶。

  何家慶從一名化生體修身上偷了技法,並且對技法做了一些改良。

  他以前很看不起體修的技法,但今天他的態度轉變了,有些體修的技法確實好用。

  何家慶在陳醉鄉身上纏了些蛛網,用力拉扯了幾下,陳醉鄉身上滲出了血珠。

  「我現在有些事情要問你,和你一起攜土受封的地頭神,都叫什麼名字,都是什麼道門?」說完,何家慶鬆了松陳醉鄉嘴裡的蛛網。

  陳醉鄉看看何家慶,目露寒光,他不肯說。

  他不害怕,這是他的地界。

  何家慶笑了:1「你是不是覺得,在你的地界上,我一定不敢殺你?」

  陳醉鄉還真是這麼想的「我不能殺你,有人能殺你。」何家慶招了招手,大頭提著刀,從身後走了過來。

  何家慶的修為在雲上之上,按照貨郎的規矩,他不能在這塊地界上殺了陳醉鄉。

  大頭的修為還在地皮,他如果在這塊地界上殺了陳醉鄉,就不算違反貨郎的規矩。

  可這事兒貨郎不會追查麼?

  大頭是何家慶的部下,如果這件事情何家慶參與了,就算沒親自動手,

  也可能被貨郎追責。

  但這趟生意是貨郎默許的,有些細節,貨郎不會深究。

  陳醉鄉還想掙脫蛛網,一條蛛絲纏在了他的脖子上。

  何家慶跳到蛛網上,盪了兩下:「我把條件放寬一點,你先告訴我他們的名字,我就放了你,你要還不配合,我就先要你半條命,就半條。」

  喬毅睜開雙眼,躺在床上,目光呆滯的看著屋頂。

  謝功勸道:,「兄長,吃點東西吧,都三天沒吃了。

  朱進勸道:「哥哥,你再要是不吃,可真就把我們餓壞了。」

  喬毅不吃,謝功和朱進也不敢吃。

  喬毅咳嗽兩聲道:「炸毀祭壇的賊人,查出來了麼?」

  謝功低聲說道:「刑部派人在查,目前尚無線索。」

  喬毅咳的胸口劇痛,又問道:「修復祭壇,還需多少時日?」

  朱進道:「哥哥適才睡去了,我正好看了工部文書,原樣修復,需要三年,若是工法從簡,一年即可。」

  喬毅擺擺手道:「從簡!」

  謝功道:「兄長,慎重,祭壇關乎禮儀,禮儀諸事,不可輕言從簡。」

  喬毅一捂嘴,咳出一口血來:「此仇不報,枉為丈夫,讓刑部加派人手,若是三日之內仍查不出這惡賊的身份,從刑部尚書起,盡數革職查辦!」

  謝功勸道:「兄長,息怒,依我說,先不要急著給刑部施壓,先想想這事情的前因後果,這賊人能闖進毫城,進了九重門,毀了祭壇,還能全身而退,且問這世上有幾個人有這份膽量,又有幾個人有這份手段?」


  喬毅用手帕擦擦嘴角鮮血,思索片刻,緩緩說道:「莫非是那賊首親自來了?」

  賊首,說的是貨郎。

  朱進點點頭道:「我覺就是他,除了他也沒別人敢這麼做,哥哥你這正著眼於大勢,要以亂治亂,讓他們亂到他心力交,屆時再將這群烏合之眾一網打盡,哪成想他把咱祭壇給毀了,這下大勢已去了———」

  噗l!

  喬毅又咳出一口血來。

  朱進趕緊勸道:!「哥哥,不要動怒,我覺得這事兒不是因為貨郎本事太大,而是因為祭壇那邊出了內鬼,否則不可能讓他來去如此順暢。」

  內鬼?

  祭壇的掌管者是羊越澤,是喬毅力排眾議提拔的心腹,你現在說內鬼。

  喬毅劇烈咳嗽,喉嚨里又覺陣陣腥咸。

  謝功讓朱進不要再說話了:「兄長,前因之事,不要過多計較,咱們想想後果吧,那天新造的地界———」

  這話只能說一半,因為謝功也只猜出來一半。

  朱進還沒聽明白:「那天新造的地界怎地了?

  喬毅掙扎著身子,從床上坐了起來:「不好,讓舒萬捲去新地,快,他們要遭毒手!」

  話沒說完,喬毅昏了過去,整個人癱軟在了床上。

  朱進還是不明白:「誰們要遭毒手?」

  謝功嚇壞了,正要叫醫官。

  朱進道:「二哥,要不咱們別叫醫官了,先叫廚子吧。』

  謝功一愣:「叫廚子做什麼?」

  朱進道:「趁他過去了,咱哥倆吃點吧。

  叮了噹噹,叮了叮噹!

  李伴峰推開窗扇,看到貨郎進了葫蘆村,今天這撥浪鼓聲不太對,這車子走的也不穩當。

  「洋胰子,雪花膏,洋火洋蠟洋鐵鍬———·

  咪當!

  貨車一顛簸,車上貨品掉了不少。

  貨郎俯身去撿,李伴峰幫著他撿。

  阿芸帶著一個姑娘來買雪花膏,這姑娘叫阿米,李伴峰認識她。

  阿米被父母拋下了,弟弟和人鬥毆進去了,爺爺好賭欠了一身債,剛來葫蘆村的時候,阿米終日以淚洗面,哭的不成人樣。

  而今她放下了,臉色好看了,身材豐了,出落成了一個俊俏姑娘。

  有人來買雪花膏,有人來買皮桶子,今天生意還不錯,可貨郎這車子推得實在費勁。

  阿依從樓上走了下來,看了看車輪子:「這輪子哪弄的?這也太不像樣了。」

  貨郎拍了拍車子:「這不就來找你了麼,你給弄的像樣點。」

  阿依檢查了一下:!「這破輪子不修了,怪不值當的,我給你換個新的吧!」

  貨郎點頭道:「連工帶料你開價,一分不少你的。」

  「說錢不就生分了麼?咱們什麼交情,我跟你說,這不是一時半日能修好的,你得把這車留下些日子。」

  阿依推著貨車進了樓里,貨郎跟進去問了一句:,「最近做大事了吧?」

  「沒有!」阿依搖搖頭。

  「真沒有麼?」

  「不是我炸的!」阿依還是搖頭。

  貨郎看向了李伴峰。

  李伴峰給貨郎遞了支煙:「是我炸的。」

  貨郎接過了煙:「為了幫阿依把路修到毫城,我可下了不少功夫,你這一炸,把這條路都給炸斷了。」

  貨郎問道:「為什麼賺了?新地和界線,是普羅州的兩大緊要,這條路關係著新地。」

  李伴峰道:「新地和界線都很重要,可還有一件事更重要。」

  「哪件事?」

  「本錢,」李伴峰道,「「不能讓內州隨隨便便來普羅州做生意,得讓他們知道什麼是本錢,得讓他們知道賠本之後有多疼。」

  貨郎笑了,卷了支煙,遞給了李伴峰。

  PS:貨郎不光給煙,他還有好東西送給李伴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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