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血祭
也不知過了多久，姜燚才悠悠轉醒。
他睜開眼，火光搖曳，不遠處正燒著一堆篝火，那老者正坐在火堆旁作閉目養神狀。
目光上移，透過稀疏的茅屋頂還能看到一閃一閃的星星。
「看這老者瘦小如猴，也不知如何搬得動我。」姜燚暗暗忖道，卻也不敢輕舉妄動，「剛才是何等凶獸，怎的會從小小的木牌中跳出？」
「咕~咕~」
正當他胡思亂想之際，肚中卻傳來聲響。
老者睜開雙眼看了過來，姜燚不好繼續裝下去，只得尷尬坐起。
「哼，不枉耗盡全族氣血，醒轉倒是挺快！」
「嗯？什麼氣血？」姜燚做懵逼狀，暗自腹誹，「不是，您會說話呀！」
「拜見老前輩！」姜燚站起朝老者拱拱手。
老者卻不言語，只是不斷打量著姜燚，眼神中還透著一絲疑惑。
「咕咕~」
「咳咳~，」姜燚假裝咳嗽，掩飾著自己的尷尬。
「砰！」一條獸腿砸在了姜燚面前，也不知老者從何處掏出來。
「得，這是要自己動手。」姜燚俯身撿起獸腿。
獸腿明顯已處理過，不用再費力刮毛清洗。雖小臂長短，但從斷面看，蘊含的肉質卻肥瘦相間，異常豐富。
「也不知是何種獸類，有毒沒毒，肉質是否細嫩，不過這沒鹽沒料，只能將就將就了。」
姜燚撥弄了一下火堆，挑了一根合適的木棍，插著獸腿就架在火上開烤。
前世團建，自己就是那個一直站在燒烤架前無私奉獻的主廚。這幅身體原主也時常上山打獵，對燒烤這活計手到擒來。
不過片刻，已能聞到肉香，令人食指大動。但姜燚卻不急不緩，燒烤是個慢活，現在能聞到肉香，只是表面被火燎後散出的味道，內里其實還未熟透。
烤肉被油脂灼燒的滋滋作響，熔化的油脂順著流下，滴落到火堆里，騰起一股股青煙。
姜燚耐住性子繼續旋轉手中木棍，時不時偷瞄一眼老者。
「看這老者也不像對我有惡意，結合之前的法陣來看，難道我的穿越是他的手筆？」
「還有什麼全族氣血……」姜燚手中木棍驀然頓住，「全族……難道？」
姜燚只覺一股涼氣自尾椎升起，直衝天靈，頓時一個激靈，遍體發寒！
「是了，從我甦醒到現在，部落中竟沒有任何人出現！」
姜燚悄悄扭頭看向老者，老者似能感應到姜燚心中所想，也轉頭看了過來。
兩人目光交匯，姜燚擠出一個難看的笑臉，慌不迭地將烤肉雙手遞了過去。
「前輩～」
老者聞言在腰間摸索片刻，掏出兩顆紅色的果子，隨手一抓便成了齏粉，然後將其均勻塗抹在烤肉上。
姜燚只聞得一股奇異的濃香，也不知是這果子的散發的還是兩者混合後的香味。
也不見得老者如何動作，那塊烤肉已被一分為二。姜燚舉著僅剩小半的烤串，嘖嘖稱奇。
整個獸腿橫著切斷，斷面整齊光滑。
姜燚愈發好奇，忍不住瞅向老者，哪知老者眼光一直盯著他，這一瞅，又對上了。
「額……好香啊！」姜燚打個哈哈，埋頭啃了一口肉串。
妙！
只一口咬下，頓時肉香四溢。應該是那紅果的緣故，肉香中帶著酸甜，令人胃口大開。再三咀嚼，新的滋味不斷湧現，讓人慾罷不能！
許是太餓，難得遇到如此美味，姜燚不顧肉燙，狼吞虎咽，三兩口就吃完了手中的肉串。
再看老者，細嚼慢咽，時不時搖頭晃腦，好不自在！
老者享受片刻，似想起了什麼，又在腰間摸索，掏出一個手臂粗的竹筒，拔掉筒塞，就著邊喝了一大口。
姜燚分明聞到一股酒味！
此時酒香襲人，似瓊漿玉液，沁人心脾；又如晨霧輕拂，清冽芬芳，當是好酒！
姜燚舔了舔嘴唇，看著那老者喝了個痛快，臉頰紅潤，透著一股滿足。
「小子，可想起你自己是誰？」許是喝了酒，老者竟主動開了口。
「晚輩……」話到口邊，卻被姜燚咽了回去，「前輩，晚輩斗膽問一句，這裡，是何處？」
「哼！」老者冷哼一聲，卻又不似生氣，反而長袖一甩，將手中竹筒拋了過來。
姜燚心念微動，右手彈出，已然穩穩抓住了竹筒。
「好身手！」姜燚心中一凜，驚嘆自己的身手，不禁面露得意之色，豪氣頓生，仰頭便喝了起來。
半晌，才從竹筒中滴出一滴酒水。
「一滴？」姜燚砸吧了一下嘴，並沒有嘗出什麼特別的味道，「這老鬼，莫不是來消遣我！」
未及放下竹筒，姜燚就感覺一股熱氣就從小腹處升起，很快流遍全身，而後如潮般倒流入尾椎處，酥麻無比，還未細細體會，又似巨浪般衝上頭頂！
短短几息間，姜燚卻如同經歷三秋，不知今夕……晃了晃身子，在一聲「咔咔~」的嘿笑中再次暈倒。
……
一個渾身赤裸的少年躺在一張獸皮上，僅在下身蓋著一片樹葉，一個黑瘦的老者盤腿坐在離其頭頂丈許處。
「這是……夢？我還未甦醒前？」
忽然，平地颳起一股大風，繼而妖風四起，周圍的樹木，屋頂茅草被掀得隨風亂舞。
風越來越大，頭頂的天空聚起片片烏雲，天色漸漸變暗。
老者不知何時已經站起，他盯著烏雲嘴唇微動，手中拐杖抬地輕輕一砸，只見少年隨風緩緩飄起。
約莫離地一尺，老者也開始隨風擺動，腳下踏著難明的步伐，卻帶著奇怪的韻律。
烏雲越聚越多，已然伸手不見五指，雲層深處開始泛起道道青光……
陡然間，樹靜風止，萬籟俱靜！
「轟隆隆！」
一道雪白色的銀鞭劃破黑夜，映得天地一片煞白！
一顆斗大的血球正懸浮在少年的上方，絲絲縷縷的血線從各個茅屋中匯聚而來！
血球又分出兩股血線，一道沒入少年眉心，另一道接入少年身下的地面，繪出彎彎扭扭的線條。
雷霆滾滾，電光似劍！
老者看著眼前此景反而目露欣喜，心生期待。
陣成！剩餘血球化為紅光鑽入少年眉心，少年也隨之落回地面。
雲開，日見！
他睜開眼，火光搖曳，不遠處正燒著一堆篝火，那老者正坐在火堆旁作閉目養神狀。
目光上移，透過稀疏的茅屋頂還能看到一閃一閃的星星。
「看這老者瘦小如猴，也不知如何搬得動我。」姜燚暗暗忖道，卻也不敢輕舉妄動，「剛才是何等凶獸，怎的會從小小的木牌中跳出？」
「咕~咕~」
正當他胡思亂想之際，肚中卻傳來聲響。
老者睜開雙眼看了過來，姜燚不好繼續裝下去，只得尷尬坐起。
「哼，不枉耗盡全族氣血，醒轉倒是挺快！」
「嗯？什麼氣血？」姜燚做懵逼狀，暗自腹誹，「不是，您會說話呀！」
「拜見老前輩！」姜燚站起朝老者拱拱手。
老者卻不言語，只是不斷打量著姜燚，眼神中還透著一絲疑惑。
「咕咕~」
「咳咳~，」姜燚假裝咳嗽，掩飾著自己的尷尬。
「砰！」一條獸腿砸在了姜燚面前，也不知老者從何處掏出來。
「得，這是要自己動手。」姜燚俯身撿起獸腿。
獸腿明顯已處理過，不用再費力刮毛清洗。雖小臂長短，但從斷面看，蘊含的肉質卻肥瘦相間，異常豐富。
「也不知是何種獸類，有毒沒毒，肉質是否細嫩，不過這沒鹽沒料，只能將就將就了。」
姜燚撥弄了一下火堆，挑了一根合適的木棍，插著獸腿就架在火上開烤。
前世團建，自己就是那個一直站在燒烤架前無私奉獻的主廚。這幅身體原主也時常上山打獵，對燒烤這活計手到擒來。
不過片刻，已能聞到肉香，令人食指大動。但姜燚卻不急不緩，燒烤是個慢活，現在能聞到肉香，只是表面被火燎後散出的味道，內里其實還未熟透。
烤肉被油脂灼燒的滋滋作響，熔化的油脂順著流下，滴落到火堆里，騰起一股股青煙。
姜燚耐住性子繼續旋轉手中木棍，時不時偷瞄一眼老者。
「看這老者也不像對我有惡意，結合之前的法陣來看，難道我的穿越是他的手筆？」
「還有什麼全族氣血……」姜燚手中木棍驀然頓住，「全族……難道？」
姜燚只覺一股涼氣自尾椎升起，直衝天靈，頓時一個激靈，遍體發寒！
「是了，從我甦醒到現在，部落中竟沒有任何人出現！」
姜燚悄悄扭頭看向老者，老者似能感應到姜燚心中所想，也轉頭看了過來。
兩人目光交匯，姜燚擠出一個難看的笑臉，慌不迭地將烤肉雙手遞了過去。
「前輩～」
老者聞言在腰間摸索片刻，掏出兩顆紅色的果子，隨手一抓便成了齏粉，然後將其均勻塗抹在烤肉上。
姜燚只聞得一股奇異的濃香，也不知是這果子的散發的還是兩者混合後的香味。
也不見得老者如何動作，那塊烤肉已被一分為二。姜燚舉著僅剩小半的烤串，嘖嘖稱奇。
整個獸腿橫著切斷，斷面整齊光滑。
姜燚愈發好奇，忍不住瞅向老者，哪知老者眼光一直盯著他，這一瞅，又對上了。
「額……好香啊！」姜燚打個哈哈，埋頭啃了一口肉串。
妙！
只一口咬下，頓時肉香四溢。應該是那紅果的緣故，肉香中帶著酸甜，令人胃口大開。再三咀嚼，新的滋味不斷湧現，讓人慾罷不能！
許是太餓，難得遇到如此美味，姜燚不顧肉燙，狼吞虎咽，三兩口就吃完了手中的肉串。
再看老者，細嚼慢咽，時不時搖頭晃腦，好不自在！
老者享受片刻，似想起了什麼，又在腰間摸索，掏出一個手臂粗的竹筒，拔掉筒塞，就著邊喝了一大口。
姜燚分明聞到一股酒味！
此時酒香襲人，似瓊漿玉液，沁人心脾；又如晨霧輕拂，清冽芬芳，當是好酒！
姜燚舔了舔嘴唇，看著那老者喝了個痛快，臉頰紅潤，透著一股滿足。
「小子，可想起你自己是誰？」許是喝了酒，老者竟主動開了口。
「晚輩……」話到口邊，卻被姜燚咽了回去，「前輩，晚輩斗膽問一句，這裡，是何處？」
「哼！」老者冷哼一聲，卻又不似生氣，反而長袖一甩，將手中竹筒拋了過來。
姜燚心念微動，右手彈出，已然穩穩抓住了竹筒。
「好身手！」姜燚心中一凜，驚嘆自己的身手，不禁面露得意之色，豪氣頓生，仰頭便喝了起來。
半晌，才從竹筒中滴出一滴酒水。
「一滴？」姜燚砸吧了一下嘴，並沒有嘗出什麼特別的味道，「這老鬼，莫不是來消遣我！」
未及放下竹筒，姜燚就感覺一股熱氣就從小腹處升起，很快流遍全身，而後如潮般倒流入尾椎處，酥麻無比，還未細細體會，又似巨浪般衝上頭頂！
短短几息間，姜燚卻如同經歷三秋，不知今夕……晃了晃身子，在一聲「咔咔~」的嘿笑中再次暈倒。
……
一個渾身赤裸的少年躺在一張獸皮上，僅在下身蓋著一片樹葉，一個黑瘦的老者盤腿坐在離其頭頂丈許處。
「這是……夢？我還未甦醒前？」
忽然，平地颳起一股大風，繼而妖風四起，周圍的樹木，屋頂茅草被掀得隨風亂舞。
風越來越大，頭頂的天空聚起片片烏雲，天色漸漸變暗。
老者不知何時已經站起，他盯著烏雲嘴唇微動，手中拐杖抬地輕輕一砸，只見少年隨風緩緩飄起。
約莫離地一尺，老者也開始隨風擺動，腳下踏著難明的步伐，卻帶著奇怪的韻律。
烏雲越聚越多，已然伸手不見五指，雲層深處開始泛起道道青光……
陡然間，樹靜風止，萬籟俱靜！
「轟隆隆！」
一道雪白色的銀鞭劃破黑夜，映得天地一片煞白！
一顆斗大的血球正懸浮在少年的上方，絲絲縷縷的血線從各個茅屋中匯聚而來！
血球又分出兩股血線，一道沒入少年眉心，另一道接入少年身下的地面，繪出彎彎扭扭的線條。
雷霆滾滾，電光似劍！
老者看著眼前此景反而目露欣喜，心生期待。
陣成！剩餘血球化為紅光鑽入少年眉心，少年也隨之落回地面。
雲開，日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