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緒海，我不信
老人麵皮發皺，神色苦楚，似時刻忍受著某種難言的痛苦，但一雙眼清澈如水，平靜的不像一個人類。
他安靜的漂浮在那裡，任由四人目光掃視。楊武雖知有人操縱，但也沒見過，此刻第一個問道：「你是誰？」
「我既是你，也不是你。」老人說。
他一指煙無雙，一道金光從煙無雙體內衝出，融入老人雙眼中。
那雙眼睛吸收了金光，更明亮了。
煙無雙大驚，體內源源不斷的力量消失，莫名的恐懼就像沉入深海，壓的他吐不出氣。
明明剛才認主了，怎麼會不受控制？難道感覺是假的？
他抬頭看老人，只覺得深不見底，如同面對教中長老。
眼見正主到場，秦舞陽開口道：「先生，你有莫大法力，為何苦苦折磨楊兄？如若可，你可以控制我。」
老人看了他一眼，不答。
楊武搖了搖頭，說：「秦師弟，你不該來的。」
隨後一招顛倒陰陽向老人打去。
老人揮手，一道高千丈的青銅大門憑空浮現，隔開陰陽二氣，屹立於天地之間。
他用平靜的語氣說道：「所有不明白都是心中的慾念作祟，唯有成仙可以了解一切。煙無雙，尋求力量的方式不止一種，楊武，你資質最好，三人中我也最看好你，夢仙瑤，你雖是女子，但勇氣卻是三人中第一。」
目光移到秦舞陽身上，老人嘆息：「你的心充滿忠誠和善良，難得難得，但難得之物既珍惜又容易破碎。」
秦舞陽被這一系列變故弄得心神不穩，此時才隱隱感覺，似乎入夢後，其他幾人似乎被一種莫名力量影響，暴露出了本性。
他憑毅力壓下心中想立即救下眾人的想法，自認為眼前的老人是一個殺人不見血的凶魔。
老人沒有再看他，說：「走，隨我進門，你們就明白了。」
他揮手打開青銅門，走了進去。
楊武瘋狂攻擊青銅們，卻如以卵擊石，掀不起絲毫波瀾，漸漸的，他停下攻擊，自己把自己的喉嚨割破，想回到現實。
可血變得虛幻，喉嚨完好如初。他砍下自己腦袋，幾秒後頭又重新回到脖頸上。
楊武神色迷茫起來，對秦舞陽道：「你是真的？」
秦舞陽眼見種種瘋狂行為，顫聲說：
「楊兄，我不知道你經歷了什麼，自從天痕出來後你一直陷入昏迷，我們通過長老給予的合夢之術進來，目的是為了救你脫離這裡！」
楊武似是有些信了，只是更加迷茫道：「到底發生了什麼，我不是外門第一嗎？」
夢仙瑤開口想反駁，又見到煙無雙那張臉，不知怎麼話咽了下去。
冷冷的哼了一聲：「狗屁的外門第一，誰稀罕那東西。」
她第一個走進了青銅門，卻是已經被這古怪的一切吸引了。
煙無雙第二個，楊武第三個，只剩下秦舞陽。
秦舞陽本是北邙天俗世皇朝的王爺之子，從小聰明伶俐，非但沒有被貴族奢靡之氣影響，反而喜讀詩書，對良善之人皆有好感。
也正是共同喜歡詩文，他才和楊武成為無話不談的好兄弟。
只是這般入夢，昔日變成這般，發生什麼他不得而知，只知結果是自己差點死了。
望著那扇青銅門，他自問：「我還要救他們嗎？」
思索片刻，他毅然走了進去，心中警示：「我不是救他們，我是自救！」
青銅門後，是一片無邊無際的「海洋」，每一滴「水」都是一顆人頭，表情或喜或悲，或貪婪或無情，百般情緒隨潮起潮落，永休不止。
四人瞠目結舌的望著這恐怖的一幕，夢仙瑤好奇的上前，卻發現「海水」中浮現了自己的人頭，在對她笑，笑顏如花。
夢仙瑤後退幾步，大口喘氣。
質問道：「這，這是哪？」
老人回答道：「困住我的地方。」
他輕嘆一口氣，沒入無數頭顱之中，寥寥之音不斷在人頭海里迴蕩：
「吾常有惑，是非顛倒何故？
吾常有惑，愛恨別離何故？
吾常有惑，思而不得何故？
吾常有惑，煩惱三千何故？
「這片海洋，名叫緒海，儲存著世上所有人的思緒，每一顆頭顱都是思緒的表現物，傳說若是有人進入其中逆流而上，去尋找最初的自己，與其合一，便能成仙。明白一切。」
「你們來試一試？」
夢仙瑤連連後退，臉上煞白：「這種詭異的地方，怎會成仙？」
「世有仙，然後有詭異，美好的背後一直都是痛苦，仙女也要下凡，才知道為什麼自己是仙女，又為什麼要下凡。」
煙無雙有些懂了，卻疑惑道：「你為什麼帶我們來這裡，究竟是什麼目的？」
「人世界的法是虛幻的，因為他不依託於人，而是依託於世界上本存在的規則而建。
只有這裡有人的本性存在，試問，如果能解答自身，那樣的法不是最適合自己的嗎？
我只是想找一個同路人罷了。」
楊武喃喃道：「尋找自己就能成仙，成仙又為了什麼？」
「為了尋找自己，楊武，我說過你是他們四人中資質最好的，下來吧，體驗一下新奇的東西，未嘗不可啊。」
楊武腳步動了，一點點的向人頭海走去。
各種聲音迴蕩在耳邊，罵聲，哭聲，道謝聲，咽氣聲，笑聲，如此種種，讓他心越煩躁，別說尋找本我，就是分辨出自己都難。
「成仙果然不易，哈哈哈，我懂了我懂了！」楊武大笑，身體完全沉入緒海中。
緊接著，煙無雙也走了進去，夢仙瑤雖害怕，但一想到煙無雙之前無情鄙夷的話語，無端生出一股氣勁，也走了進去。
只剩下秦舞陽了，他有心想制止，但身體卻一動不動，任由前方滾滾人頭攢動。
「你為何不來？」老人問道。
「我不信，這些鬼話若是真的，難道外面所有人都錯，只有你是對的？」秦舞陽說道。
「你憑什麼說世間法都是虛的，難道開創這些法的聖人都是傻子不成？」
老人沉默了，然後說：「聖人不死，大盜不止。聖人的話一定是真的嗎？」
「你的話就是真的？」秦舞陽反駁。
老人嘆口氣：「懷疑是你心中最大的成見，你果然不像他們，不過本來的計劃中就沒有你的存在。
有這三位天君轉世就已經夠了，你。。。就沉睡吧，等你醒來，三十三重天應該變個模樣了。」
秦舞陽一愣：「天君轉世？你到底想做什麼？」
老人沉默不語。目光望向夢境之外：
「千年了，武夢無雙。無月空，待我四人成仙，三十三重天揮手可得，不過為何加上一個秦舞陽？難道這人有什麼我不知道的特殊性？不殺他，就困他一萬年看看情況。」
秦舞陽眼前一黑，沉沉倒在緒海岸邊。
他安靜的漂浮在那裡，任由四人目光掃視。楊武雖知有人操縱，但也沒見過，此刻第一個問道：「你是誰？」
「我既是你，也不是你。」老人說。
他一指煙無雙，一道金光從煙無雙體內衝出，融入老人雙眼中。
那雙眼睛吸收了金光，更明亮了。
煙無雙大驚，體內源源不斷的力量消失，莫名的恐懼就像沉入深海，壓的他吐不出氣。
明明剛才認主了，怎麼會不受控制？難道感覺是假的？
他抬頭看老人，只覺得深不見底，如同面對教中長老。
眼見正主到場，秦舞陽開口道：「先生，你有莫大法力，為何苦苦折磨楊兄？如若可，你可以控制我。」
老人看了他一眼，不答。
楊武搖了搖頭，說：「秦師弟，你不該來的。」
隨後一招顛倒陰陽向老人打去。
老人揮手，一道高千丈的青銅大門憑空浮現，隔開陰陽二氣，屹立於天地之間。
他用平靜的語氣說道：「所有不明白都是心中的慾念作祟，唯有成仙可以了解一切。煙無雙，尋求力量的方式不止一種，楊武，你資質最好，三人中我也最看好你，夢仙瑤，你雖是女子，但勇氣卻是三人中第一。」
目光移到秦舞陽身上，老人嘆息：「你的心充滿忠誠和善良，難得難得，但難得之物既珍惜又容易破碎。」
秦舞陽被這一系列變故弄得心神不穩，此時才隱隱感覺，似乎入夢後，其他幾人似乎被一種莫名力量影響，暴露出了本性。
他憑毅力壓下心中想立即救下眾人的想法，自認為眼前的老人是一個殺人不見血的凶魔。
老人沒有再看他，說：「走，隨我進門，你們就明白了。」
他揮手打開青銅門，走了進去。
楊武瘋狂攻擊青銅們，卻如以卵擊石，掀不起絲毫波瀾，漸漸的，他停下攻擊，自己把自己的喉嚨割破，想回到現實。
可血變得虛幻，喉嚨完好如初。他砍下自己腦袋，幾秒後頭又重新回到脖頸上。
楊武神色迷茫起來，對秦舞陽道：「你是真的？」
秦舞陽眼見種種瘋狂行為，顫聲說：
「楊兄，我不知道你經歷了什麼，自從天痕出來後你一直陷入昏迷，我們通過長老給予的合夢之術進來，目的是為了救你脫離這裡！」
楊武似是有些信了，只是更加迷茫道：「到底發生了什麼，我不是外門第一嗎？」
夢仙瑤開口想反駁，又見到煙無雙那張臉，不知怎麼話咽了下去。
冷冷的哼了一聲：「狗屁的外門第一，誰稀罕那東西。」
她第一個走進了青銅門，卻是已經被這古怪的一切吸引了。
煙無雙第二個，楊武第三個，只剩下秦舞陽。
秦舞陽本是北邙天俗世皇朝的王爺之子，從小聰明伶俐，非但沒有被貴族奢靡之氣影響，反而喜讀詩書，對良善之人皆有好感。
也正是共同喜歡詩文，他才和楊武成為無話不談的好兄弟。
只是這般入夢，昔日變成這般，發生什麼他不得而知，只知結果是自己差點死了。
望著那扇青銅門，他自問：「我還要救他們嗎？」
思索片刻，他毅然走了進去，心中警示：「我不是救他們，我是自救！」
青銅門後，是一片無邊無際的「海洋」，每一滴「水」都是一顆人頭，表情或喜或悲，或貪婪或無情，百般情緒隨潮起潮落，永休不止。
四人瞠目結舌的望著這恐怖的一幕，夢仙瑤好奇的上前，卻發現「海水」中浮現了自己的人頭，在對她笑，笑顏如花。
夢仙瑤後退幾步，大口喘氣。
質問道：「這，這是哪？」
老人回答道：「困住我的地方。」
他輕嘆一口氣，沒入無數頭顱之中，寥寥之音不斷在人頭海里迴蕩：
「吾常有惑，是非顛倒何故？
吾常有惑，愛恨別離何故？
吾常有惑，思而不得何故？
吾常有惑，煩惱三千何故？
「這片海洋，名叫緒海，儲存著世上所有人的思緒，每一顆頭顱都是思緒的表現物，傳說若是有人進入其中逆流而上，去尋找最初的自己，與其合一，便能成仙。明白一切。」
「你們來試一試？」
夢仙瑤連連後退，臉上煞白：「這種詭異的地方，怎會成仙？」
「世有仙，然後有詭異，美好的背後一直都是痛苦，仙女也要下凡，才知道為什麼自己是仙女，又為什麼要下凡。」
煙無雙有些懂了，卻疑惑道：「你為什麼帶我們來這裡，究竟是什麼目的？」
「人世界的法是虛幻的，因為他不依託於人，而是依託於世界上本存在的規則而建。
只有這裡有人的本性存在，試問，如果能解答自身，那樣的法不是最適合自己的嗎？
我只是想找一個同路人罷了。」
楊武喃喃道：「尋找自己就能成仙，成仙又為了什麼？」
「為了尋找自己，楊武，我說過你是他們四人中資質最好的，下來吧，體驗一下新奇的東西，未嘗不可啊。」
楊武腳步動了，一點點的向人頭海走去。
各種聲音迴蕩在耳邊，罵聲，哭聲，道謝聲，咽氣聲，笑聲，如此種種，讓他心越煩躁，別說尋找本我，就是分辨出自己都難。
「成仙果然不易，哈哈哈，我懂了我懂了！」楊武大笑，身體完全沉入緒海中。
緊接著，煙無雙也走了進去，夢仙瑤雖害怕，但一想到煙無雙之前無情鄙夷的話語，無端生出一股氣勁，也走了進去。
只剩下秦舞陽了，他有心想制止，但身體卻一動不動，任由前方滾滾人頭攢動。
「你為何不來？」老人問道。
「我不信，這些鬼話若是真的，難道外面所有人都錯，只有你是對的？」秦舞陽說道。
「你憑什麼說世間法都是虛的，難道開創這些法的聖人都是傻子不成？」
老人沉默了，然後說：「聖人不死，大盜不止。聖人的話一定是真的嗎？」
「你的話就是真的？」秦舞陽反駁。
老人嘆口氣：「懷疑是你心中最大的成見，你果然不像他們，不過本來的計劃中就沒有你的存在。
有這三位天君轉世就已經夠了，你。。。就沉睡吧，等你醒來，三十三重天應該變個模樣了。」
秦舞陽一愣：「天君轉世？你到底想做什麼？」
老人沉默不語。目光望向夢境之外：
「千年了，武夢無雙。無月空，待我四人成仙，三十三重天揮手可得，不過為何加上一個秦舞陽？難道這人有什麼我不知道的特殊性？不殺他，就困他一萬年看看情況。」
秦舞陽眼前一黑，沉沉倒在緒海岸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