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莊稼把式非敵手
時值正午，春陽照在小院，剛有些許暖意。
但是顧小刀的心，卻是難以捂熱了。
顧小七一時間也不知如何安慰小刀，也只能在她肩頭拍了拍，表示理解。
「走吧......」
小七牽住小刀的手，走出院門，趁小刀關門之際，細細打量外面的天地。
只見天高雲淡，不時有幾道灰影從頭頂掠過。
顧小七望著空中落下的羽毛，心想：「小鳥尚能成群結隊共建家園，而我，從今往後只能與小刀東躲西藏。真是苦啊！」
「哥哥，你在看什麼？」
顧小刀關了門，順著顧小七的方向看去，什麼也沒有看到。
咳咳......
顧小七不想小姑娘看到自己的落寞瞬間，迅速調整狀態，說道：「看看我們該往哪走。」
「我們該往哪兒走呢？」
顧小刀從未出過遠門，雖說命苦，有著超越同齡人的成熟，但此時此刻畢竟是要離開自己最熟悉的地方，不可能不對未來充滿擔憂和害怕。
「朝南走吧。那裡暖和。」
顧小七淡淡一笑，看準方向，即與顧小刀往南急走。
路上碰到三兩個左鄰右舍的人，多是好事者，見顧小七活得好好的，無不上前問候。
「小七醒啦！」
「壯的跟頭牛似的......」
顧小七怕事情泄露，也懶得理會他們陰陽怪氣的問候，只是拉著顧小刀疾步向南。
行不多時，道上馬蹄聲乍響。
瞬間有十數名壯漢騎馬圍了上來。
看裝扮，這些人正是張員外府上的打手。
顧小七吃過他們的虧。那碗讓他昏迷不醒的湯正是為首之人捏著他的鼻子灌下去的。
顧小刀也認得為首之人。
為首之人——張屠。
此人姓張，名屠，他不是宰殺畜牲的屠夫。但是他殺人，他會把人當做畜牲宰殺。
張屠本是赫赫有名的江洋大盜，曾在道上殺人越貨，作惡無數，也不知怎的，前兩年突然銷聲匿跡，成了張府的頭號打手。
顧小刀見張屠帶人圍了上來，頓時神色慌張，手心直冒冷汗，將身子縮到顧小七身側。
「別怕！」
顧小七握緊妹妹的手，強作鎮定，下意識地擋在了她的面前。
他明白，這是一個弱肉強食的世界，沒有那麼多警察蜀黍保老百姓的平安，說不定一不留神，就會成了惡人的刀下亡魂地府中的孤魂野鬼。
「張大！」
顧小七在張府做佃戶，平日沒少看到張屠，知道大家都叫他張大。
「看來今天是跑不掉了。」
顧小七腦筋飛速轉動，雖在迅速想著脫身的辦法，但也深知好漢不吃眼前虧，朝著張屠賠笑連連。
他目光觸及十數名壯漢手裡的木棒，心裡不停犯怵。
張大也不吃那一套，惡狠狠地說：「顧小子，你真是福大命大。怎麼？張員外出錢救你一命，你不知恩圖報，反而帶著十七夫人逃跑？」
「想害死我，又來裝好人，真是狗！」
顧小七當然不敢直接頂，而是溫溫順順地說：「張大，我們沒有跑，只是想先去祭拜九泉之下的爹娘。您看，咱們小刀就要嫁入張府，飛上枝頭變鳳凰。這是天大的喜事。我們得去感謝爹娘在天之靈的庇佑。」
顧小七別無他法，忽然想起已逝的便宜爹娘就埋在不遠處，只好順勢想了這麼一個藉口。
張屠何等人，自然是不信的，本想直接把顧小刀抓走，但轉念一想，這顧小刀即將成為員外第十七房小妾，也只好暫時耐著性子，想看看他們還能我玩出什麼花樣。
「也好。我就替員外做這個主了，隨你們去祭拜，前方帶路！」
「神氣什麼！老子遲早滅了你！」
顧小七心中想像無數種虐死張屠的方法，一邊與顧小刀將他們往爹娘墓地引。
只片刻，他們便來到了一處矮矮的土堆面前。
只見芳草萋萋，連一塊像樣的墓碑都沒有。
一塊簡陋的模板上寫著顧大牛、顧大娘之墓，不孝子顧小七、不孝女顧小刀立。
顧小七連犯嘀咕，窮苦人就是窮苦人，生前連個正式的名字都沒有，任人隨意打殺至死，無處鳴冤，無人替他們伸張正義，實屬悲哀。
張屠等打手也不下馬，只是把兄妹兩人以及那座不算墳的墳圍了起來，催促他們馬上祭拜。
顧小七與小刀貼著身子跪在墳前，恭恭敬敬地磕了三個響頭。
顧小七嘴裡念念有詞，像是正在告知地下的爹娘。
過了良久，兄妹二人依舊跪在墳前，一動不動。
顧小刀的眼淚又嘩啦啦地流了出來。
「好了嗎！快點！」
張屠已然失去了耐心，不停地催促。
「好了！各位久等了！」
顧小七將小刀攙扶起來，轉身對身後的張屠說道：「張大，小刀就要成為張員外的人，你們還讓她走回去？而你們騎高頭大馬？」
張屠心想這小子言之有理，隨即叫身旁兩名小弟下馬，把馬讓給兄妹二人。
「這還差不多！」
顧小七故作滿意的神情。
顧小刀看著哥哥這個操作，一臉懵，小聲問道：「哥，咱們又要回去了？」
顧小七湊到小刀耳邊說道：「別說話，聽我的，等會我扶你上馬，你馬上騎馬往南跑，切莫回頭。」
「那你呢？」
顧小刀猶豫了。他深知自己跑了，哥哥只有死路一條。
「哥自有辦法，哥會去找你的！」
顧小七強顏歡笑，由不得小刀猶豫，將小刀扶上馬背，順勢在馬屁股用力拍了一掌。
馬受驚之下，奮蹄跑出。
「哥！」
顧小七來不及反應，已然被馬帶著朝南疾奔。
驟然的變故，張屠與其餘打手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
顧小七趁機翻身上了另一匹馬。
他沒有跑。
他抓了韁繩，催馬往張屠的馬撞去。
他已然抱著必死的決心。
張屠猝不及防，竟被撞落馬下。
顧小七趁機催馬衝撞別的打手。
十餘名壯漢見張屠被撞，已然有了準備，豈能再容顧小七偷襲成功。
饒是如此，十餘匹馬也亂了起來。
「莊稼把式！」
張屠畢竟是縱橫江湖多年的人物，迅速站起來，吩咐一隊人馬去追顧小七，而自己，則留了下來。
一不做二不休，張屠要殺了顧小七，替員外除了這個沒什麼用的禍患。
但是顧小刀的心，卻是難以捂熱了。
顧小七一時間也不知如何安慰小刀，也只能在她肩頭拍了拍，表示理解。
「走吧......」
小七牽住小刀的手，走出院門，趁小刀關門之際，細細打量外面的天地。
只見天高雲淡，不時有幾道灰影從頭頂掠過。
顧小七望著空中落下的羽毛，心想：「小鳥尚能成群結隊共建家園，而我，從今往後只能與小刀東躲西藏。真是苦啊！」
「哥哥，你在看什麼？」
顧小刀關了門，順著顧小七的方向看去，什麼也沒有看到。
咳咳......
顧小七不想小姑娘看到自己的落寞瞬間，迅速調整狀態，說道：「看看我們該往哪走。」
「我們該往哪兒走呢？」
顧小刀從未出過遠門，雖說命苦，有著超越同齡人的成熟，但此時此刻畢竟是要離開自己最熟悉的地方，不可能不對未來充滿擔憂和害怕。
「朝南走吧。那裡暖和。」
顧小七淡淡一笑，看準方向，即與顧小刀往南急走。
路上碰到三兩個左鄰右舍的人，多是好事者，見顧小七活得好好的，無不上前問候。
「小七醒啦！」
「壯的跟頭牛似的......」
顧小七怕事情泄露，也懶得理會他們陰陽怪氣的問候，只是拉著顧小刀疾步向南。
行不多時，道上馬蹄聲乍響。
瞬間有十數名壯漢騎馬圍了上來。
看裝扮，這些人正是張員外府上的打手。
顧小七吃過他們的虧。那碗讓他昏迷不醒的湯正是為首之人捏著他的鼻子灌下去的。
顧小刀也認得為首之人。
為首之人——張屠。
此人姓張，名屠，他不是宰殺畜牲的屠夫。但是他殺人，他會把人當做畜牲宰殺。
張屠本是赫赫有名的江洋大盜，曾在道上殺人越貨，作惡無數，也不知怎的，前兩年突然銷聲匿跡，成了張府的頭號打手。
顧小刀見張屠帶人圍了上來，頓時神色慌張，手心直冒冷汗，將身子縮到顧小七身側。
「別怕！」
顧小七握緊妹妹的手，強作鎮定，下意識地擋在了她的面前。
他明白，這是一個弱肉強食的世界，沒有那麼多警察蜀黍保老百姓的平安，說不定一不留神，就會成了惡人的刀下亡魂地府中的孤魂野鬼。
「張大！」
顧小七在張府做佃戶，平日沒少看到張屠，知道大家都叫他張大。
「看來今天是跑不掉了。」
顧小七腦筋飛速轉動，雖在迅速想著脫身的辦法，但也深知好漢不吃眼前虧，朝著張屠賠笑連連。
他目光觸及十數名壯漢手裡的木棒，心裡不停犯怵。
張大也不吃那一套，惡狠狠地說：「顧小子，你真是福大命大。怎麼？張員外出錢救你一命，你不知恩圖報，反而帶著十七夫人逃跑？」
「想害死我，又來裝好人，真是狗！」
顧小七當然不敢直接頂，而是溫溫順順地說：「張大，我們沒有跑，只是想先去祭拜九泉之下的爹娘。您看，咱們小刀就要嫁入張府，飛上枝頭變鳳凰。這是天大的喜事。我們得去感謝爹娘在天之靈的庇佑。」
顧小七別無他法，忽然想起已逝的便宜爹娘就埋在不遠處，只好順勢想了這麼一個藉口。
張屠何等人，自然是不信的，本想直接把顧小刀抓走，但轉念一想，這顧小刀即將成為員外第十七房小妾，也只好暫時耐著性子，想看看他們還能我玩出什麼花樣。
「也好。我就替員外做這個主了，隨你們去祭拜，前方帶路！」
「神氣什麼！老子遲早滅了你！」
顧小七心中想像無數種虐死張屠的方法，一邊與顧小刀將他們往爹娘墓地引。
只片刻，他們便來到了一處矮矮的土堆面前。
只見芳草萋萋，連一塊像樣的墓碑都沒有。
一塊簡陋的模板上寫著顧大牛、顧大娘之墓，不孝子顧小七、不孝女顧小刀立。
顧小七連犯嘀咕，窮苦人就是窮苦人，生前連個正式的名字都沒有，任人隨意打殺至死，無處鳴冤，無人替他們伸張正義，實屬悲哀。
張屠等打手也不下馬，只是把兄妹兩人以及那座不算墳的墳圍了起來，催促他們馬上祭拜。
顧小七與小刀貼著身子跪在墳前，恭恭敬敬地磕了三個響頭。
顧小七嘴裡念念有詞，像是正在告知地下的爹娘。
過了良久，兄妹二人依舊跪在墳前，一動不動。
顧小刀的眼淚又嘩啦啦地流了出來。
「好了嗎！快點！」
張屠已然失去了耐心，不停地催促。
「好了！各位久等了！」
顧小七將小刀攙扶起來，轉身對身後的張屠說道：「張大，小刀就要成為張員外的人，你們還讓她走回去？而你們騎高頭大馬？」
張屠心想這小子言之有理，隨即叫身旁兩名小弟下馬，把馬讓給兄妹二人。
「這還差不多！」
顧小七故作滿意的神情。
顧小刀看著哥哥這個操作，一臉懵，小聲問道：「哥，咱們又要回去了？」
顧小七湊到小刀耳邊說道：「別說話，聽我的，等會我扶你上馬，你馬上騎馬往南跑，切莫回頭。」
「那你呢？」
顧小刀猶豫了。他深知自己跑了，哥哥只有死路一條。
「哥自有辦法，哥會去找你的！」
顧小七強顏歡笑，由不得小刀猶豫，將小刀扶上馬背，順勢在馬屁股用力拍了一掌。
馬受驚之下，奮蹄跑出。
「哥！」
顧小七來不及反應，已然被馬帶著朝南疾奔。
驟然的變故，張屠與其餘打手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
顧小七趁機翻身上了另一匹馬。
他沒有跑。
他抓了韁繩，催馬往張屠的馬撞去。
他已然抱著必死的決心。
張屠猝不及防，竟被撞落馬下。
顧小七趁機催馬衝撞別的打手。
十餘名壯漢見張屠被撞，已然有了準備，豈能再容顧小七偷襲成功。
饒是如此，十餘匹馬也亂了起來。
「莊稼把式！」
張屠畢竟是縱橫江湖多年的人物，迅速站起來，吩咐一隊人馬去追顧小七，而自己，則留了下來。
一不做二不休，張屠要殺了顧小七，替員外除了這個沒什麼用的禍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