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以我手撼乾坤
「該死的地主老財！這個張員外真不是個東西！張府！去不得！」
顧小七不知哪來的力氣，從竹榻上跳將起來，一把抓住妹妹顧小刀，言辭激越：「就算死，也不能做他地主老財的小妾！」
「哎呦！」
小刀的手臂被捏得生疼，忍不住叫出聲。
小七知道自己將可憐兮兮的妹妹弄疼了，怪不好意思的。
不知為何，小七內心湧起一種莫名的親情感。
他決定，無論如何，也要護妹妹顧小刀的周全。
小七見她用奇怪的眼神看著自己，再次言辭激越地強調：「妹妹，哥哥絕對不會讓你羊入虎口，絕對不會讓你去該死的地主老財家受苦！」
顧小刀一臉感動，心想有哥哥這句話，無論受多大的委屈，無論為哥哥做什麼，都值得了。
「只是……」
顧小刀神色複雜，欲言又止。
顧小七問道：「只是什麼？」
顧小刀絕望地說：「只是，我已簽了賣身契。」
「賣身契？」
顧小七聽過賣身葬父，從來沒有聽說賣身救兄。
看來，顧小刀對於自己，真是兄妹情深。
想到此處，顧小七心中湧起一股暖流，說道：「小刀，哥哥一定幫你拿回賣身契。」
「哥！哥哥......胳膊擰不過大腿。更何況，我們還是受了傷的小胳膊。認命吧。只要你好好活著。人只有活著，才有希望。你還要給咱們老顧家傳宗接代呢。」
顧小刀小小年紀，面對如此絕望的境地，還能說出這一番老成的話來，著實讓人心疼。
顧小七心中更是氣憤，立在當場，抬頭挺胸，以手指天，豪氣干雲。
「那又如何！重活一世，我以我手撼乾坤！」
顧小七放完狠話，突然覺得挺尷尬的。
因為顧小刀正用看神經病的眼神看著自己。
顧小七的反常言辭讓她震驚。她怎麼也想不到向來木訥軟弱的哥哥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
「哥，你能拿回賣身契？」
儘管顧小七有此一問，但是她內心是不抱任何希望的。
顧小七認真想了想小刀的問題。答案無疑是確定的。
他深知不可能拿回賣身契。
想讓地主老財良心發現後主動毀掉賣身契？地主老財千方百計弄到的賣身契，眼看今夜就要與嬌滴滴的黃花大閨女入洞房，他不會放棄就要到手的肉。
直接上門去偷或搶？張府守衛嚴密，打手眾多，想要憑自己弱雞的身子去辦，顯然是天方夜譚。
叫左鄰右舍幫忙，上門討要？可是自從短命的父母死後，那些人見只有孤苦伶仃的兄妹，早就斷了往來。
去報官嗎？如果報關有用，他們短命的父母也不會被人活活打死而無處申冤。
時間緊迫，張府今夜就來接人，該如何是好？
顧小七凝望楚楚可憐的小刀，良久，從嘴巴里蹦出兩個字：「逃婚！」
「逃婚？」
顧小刀神情一緊。她長這麼大，一直本本分分，想不到哥哥會有如此大膽的想法。
「天下之大，我們能逃到哪裡去？我們的祖父，祖母，爹爹，娘親......他們都在這裡出生，在這裡過完一生。還有這老桃樹，就要開花了......哥，你最喜歡吃它結的桃子，又大又紅的桃子......」
「傻孩子。只要遠離這裡，只要你不用嫁給那該死的地主老財。我們找一個沒有人認識的地方，重新開始生活。到時候，哥哥在新的院子裡栽上一株桃樹，不，到時候，哥哥給你栽一院子的桃樹。春天的時候，院子裡開滿桃花，山麻雀在桃樹上嘰嘰喳喳。等收成的時候，滿院子都是又大又紅的桃子。那桃子，跟你的小臉蛋兒一樣漂亮。哈哈！撐死你個小饞貓兒……」
顧小七也不知自己為何會說出這樣一番話。說罷，難為情地笑了。
顧小刀沒有察覺到哥哥的表情變化，只是聽顧小七描繪未來的生活，一臉憧憬，一臉幸福。
她畢竟還是個女孩兒，需要依靠。以前，她覺得顧小七確實沒有什麼能力。現在，她覺得顧小七就是她的依靠。
「哥哥。我相信你。」
顧小七見妹妹投來信任的目光，心潮澎湃，說道：「事不宜遲，即刻收拾東西，逃離這個鬼地方。」
「好！」
顧小刀竟然有一種莫名的興奮，牽起小七的手，奔回屋裡。
小七環顧極其簡陋的屋子，只見西南角有一張竹床，床上用一張破爛的被子從中間隔開。
他沒想到兄妹二人生活拮据到這個地步。
小刀走到床邊，俯身從床底找出一個破舊的小木盒。打開木盒，只見裡面有一張布包裹著什麼東西。
小七有些好奇，湊近一看，只見小刀打開布條，從裡面取出了幾塊碎銀。
顧小刀尷尬一笑，說道：「哥，我怕你一直醒不來，怕你萬一有個三長兩短……」
顧小七更尷尬，苦笑道：「我明白。這是我的棺材本兒吧？」
顧小刀臉一紅，跑去打包衣物。
「哥，我們路上吃什麼？」
「對了，昨夜還剩兩張大餅。帶上。」
「哥，米缸里還有來那個斤米，你裝一下......」
「哥，你看看鍋里，是不是還有點野菜湯？你盛一下......」
「哥，別忘了，還有祖父祖母爹爹娘親的牌位......」
「傻孩子，咱們是逃跑，帶這麼多東西，怎麼跑？」
顧小七拉住小刀正在打包破爛被子的手說。
「這些東西，以後都會有的。當務之急，我們得先跑，跑到一個誰也找不到的地方。」
小姑娘想的是逃跑後怎麼生存。
顧小七想的只有跑。
二人隨即只撿了隨身衣物，打包出門。
走到院子時，顧小刀看見灶台還在燃著火，走過去從一旁的水缸里打水將火澆滅。
「哥......」
「哥......我們真的要走嗎？」
顧小刀言語裡透著對這個家的不舍。
長這麼大，他們兄妹從未離開過這裡。
「小刀，離別只是暫時的，總有一天，哥帶你回家！相信我。」
顧小七安慰小刀，眼神灼灼，似有一股熊熊烈火要噴涌而出。
他對這個穿越而來的未知的世界，有一種說不出的厭惡。
顧小七不知哪來的力氣，從竹榻上跳將起來，一把抓住妹妹顧小刀，言辭激越：「就算死，也不能做他地主老財的小妾！」
「哎呦！」
小刀的手臂被捏得生疼，忍不住叫出聲。
小七知道自己將可憐兮兮的妹妹弄疼了，怪不好意思的。
不知為何，小七內心湧起一種莫名的親情感。
他決定，無論如何，也要護妹妹顧小刀的周全。
小七見她用奇怪的眼神看著自己，再次言辭激越地強調：「妹妹，哥哥絕對不會讓你羊入虎口，絕對不會讓你去該死的地主老財家受苦！」
顧小刀一臉感動，心想有哥哥這句話，無論受多大的委屈，無論為哥哥做什麼，都值得了。
「只是……」
顧小刀神色複雜，欲言又止。
顧小七問道：「只是什麼？」
顧小刀絕望地說：「只是，我已簽了賣身契。」
「賣身契？」
顧小七聽過賣身葬父，從來沒有聽說賣身救兄。
看來，顧小刀對於自己，真是兄妹情深。
想到此處，顧小七心中湧起一股暖流，說道：「小刀，哥哥一定幫你拿回賣身契。」
「哥！哥哥......胳膊擰不過大腿。更何況，我們還是受了傷的小胳膊。認命吧。只要你好好活著。人只有活著，才有希望。你還要給咱們老顧家傳宗接代呢。」
顧小刀小小年紀，面對如此絕望的境地，還能說出這一番老成的話來，著實讓人心疼。
顧小七心中更是氣憤，立在當場，抬頭挺胸，以手指天，豪氣干雲。
「那又如何！重活一世，我以我手撼乾坤！」
顧小七放完狠話，突然覺得挺尷尬的。
因為顧小刀正用看神經病的眼神看著自己。
顧小七的反常言辭讓她震驚。她怎麼也想不到向來木訥軟弱的哥哥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
「哥，你能拿回賣身契？」
儘管顧小七有此一問，但是她內心是不抱任何希望的。
顧小七認真想了想小刀的問題。答案無疑是確定的。
他深知不可能拿回賣身契。
想讓地主老財良心發現後主動毀掉賣身契？地主老財千方百計弄到的賣身契，眼看今夜就要與嬌滴滴的黃花大閨女入洞房，他不會放棄就要到手的肉。
直接上門去偷或搶？張府守衛嚴密，打手眾多，想要憑自己弱雞的身子去辦，顯然是天方夜譚。
叫左鄰右舍幫忙，上門討要？可是自從短命的父母死後，那些人見只有孤苦伶仃的兄妹，早就斷了往來。
去報官嗎？如果報關有用，他們短命的父母也不會被人活活打死而無處申冤。
時間緊迫，張府今夜就來接人，該如何是好？
顧小七凝望楚楚可憐的小刀，良久，從嘴巴里蹦出兩個字：「逃婚！」
「逃婚？」
顧小刀神情一緊。她長這麼大，一直本本分分，想不到哥哥會有如此大膽的想法。
「天下之大，我們能逃到哪裡去？我們的祖父，祖母，爹爹，娘親......他們都在這裡出生，在這裡過完一生。還有這老桃樹，就要開花了......哥，你最喜歡吃它結的桃子，又大又紅的桃子......」
「傻孩子。只要遠離這裡，只要你不用嫁給那該死的地主老財。我們找一個沒有人認識的地方，重新開始生活。到時候，哥哥在新的院子裡栽上一株桃樹，不，到時候，哥哥給你栽一院子的桃樹。春天的時候，院子裡開滿桃花，山麻雀在桃樹上嘰嘰喳喳。等收成的時候，滿院子都是又大又紅的桃子。那桃子，跟你的小臉蛋兒一樣漂亮。哈哈！撐死你個小饞貓兒……」
顧小七也不知自己為何會說出這樣一番話。說罷，難為情地笑了。
顧小刀沒有察覺到哥哥的表情變化，只是聽顧小七描繪未來的生活，一臉憧憬，一臉幸福。
她畢竟還是個女孩兒，需要依靠。以前，她覺得顧小七確實沒有什麼能力。現在，她覺得顧小七就是她的依靠。
「哥哥。我相信你。」
顧小七見妹妹投來信任的目光，心潮澎湃，說道：「事不宜遲，即刻收拾東西，逃離這個鬼地方。」
「好！」
顧小刀竟然有一種莫名的興奮，牽起小七的手，奔回屋裡。
小七環顧極其簡陋的屋子，只見西南角有一張竹床，床上用一張破爛的被子從中間隔開。
他沒想到兄妹二人生活拮据到這個地步。
小刀走到床邊，俯身從床底找出一個破舊的小木盒。打開木盒，只見裡面有一張布包裹著什麼東西。
小七有些好奇，湊近一看，只見小刀打開布條，從裡面取出了幾塊碎銀。
顧小刀尷尬一笑，說道：「哥，我怕你一直醒不來，怕你萬一有個三長兩短……」
顧小七更尷尬，苦笑道：「我明白。這是我的棺材本兒吧？」
顧小刀臉一紅，跑去打包衣物。
「哥，我們路上吃什麼？」
「對了，昨夜還剩兩張大餅。帶上。」
「哥，米缸里還有來那個斤米，你裝一下......」
「哥，你看看鍋里，是不是還有點野菜湯？你盛一下......」
「哥，別忘了，還有祖父祖母爹爹娘親的牌位......」
「傻孩子，咱們是逃跑，帶這麼多東西，怎麼跑？」
顧小七拉住小刀正在打包破爛被子的手說。
「這些東西，以後都會有的。當務之急，我們得先跑，跑到一個誰也找不到的地方。」
小姑娘想的是逃跑後怎麼生存。
顧小七想的只有跑。
二人隨即只撿了隨身衣物，打包出門。
走到院子時，顧小刀看見灶台還在燃著火，走過去從一旁的水缸里打水將火澆滅。
「哥......」
「哥......我們真的要走嗎？」
顧小刀言語裡透著對這個家的不舍。
長這麼大，他們兄妹從未離開過這裡。
「小刀，離別只是暫時的，總有一天，哥帶你回家！相信我。」
顧小七安慰小刀，眼神灼灼，似有一股熊熊烈火要噴涌而出。
他對這個穿越而來的未知的世界，有一種說不出的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