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東京都，就沒有搜查一課不敢抓的人
「不在場證明……」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腦海里好似划過一道驚雷閃電，瞬間劈開了有關案件的所有迷障。
宮野直司極為興奮地站起身，重重拍著麻生勇也的肩膀，大笑道：
「呦西！麻生君果然如我所料，心思縝密斷案如神，抽絲剝繭膽大心細，簡直就是福爾摩斯在世，江戶川亂步第二！」
「放心，等待這起案件結束，麻生君就可以考慮如何管理好強行犯搜查三系了，到時候莫要忘了你我之間的恩情吶。」
麻生勇也聞言身心皆震，當即一個立正，「嗨」了一聲道：
「都是警部平時領導有方，沒有警部的指點，豈有麻生的今天，警部提攜之恩，麻生沒齒難忘。」
宮野直司笑容愈甚。
又拍了拍他的肩膀，激動之情難以自抑。
自從上任強行犯三系系長之位，搜查一課總有些警察詆毀他是靠著女人上位。
宮野直司必須強調，愛情是愛情，交易是交易，就算沒有警察廳刑事局局長這個老丈人，難道他就坐不上搜查一課課長的位子了？
不過是慢了幾年而已，只要有能力，誰都可以上嘛。
日本警界向來是不拘一格降人才的。
就像他一不是職業組出身，二沒有名牌大學學歷，就是靠著自身能力才走到了警部級別。
「好，那麼好！」
宮野直司欣賞地看著得力幹將，這時想起了先前的失態辱罵，皺起眉頭提點道：
「麻生君，偵破了這起大案，還要謙虛可就是過分驕傲了，你早點說出案情經過，案件不是就能早點結束，這起案子的受害人都能早點得到寬慰，東京都群眾安全就能早點得到保障，麻生君你做錯了啊！不該因為謙遜，就置東京人民安危於不顧啊！」
麻生勇也面容一滯，瘋狂上翹的嘴角倏地一抽。
剛才光顧著高興，忘記正事了。
他喉嚨滾動一下，咳嗽幾聲道：
「警部，有件事情忘記跟您說了。」
宮野直司還沉浸在興奮當中，嘴角笑容逐漸咧大，聞言大手一揮：
「小事而已，麻生君你即將登上系長之位，做人做事要有靜氣，撲克臉不能變。」
看見得力下屬似乎因為高興而白了幾分的面孔，宮野直司心裡嗤笑，果然是個沒經歷大風大浪的世家子弟。
「呃……」麻生勇也咽了口唾沫，心說都什麼時候了，還要撲克臉，他小聲道：「警部，就是那個山崎健太，他的身份好像不簡單吶。」
「不簡單？」宮野直司輕蔑一笑，雙手負在身後，「說吧，我倒要看看，一個嫌疑犯的身份，什麼時候能讓我警視廳搜查一課重視了。」
「放眼整個東京都，就沒有我搜查一課不敢抓的人。」
麻生勇也心中大讚一聲「斯夠依」，說話的聲音不覺也大起來了：
「那個，山崎健太好像，我是說好像，是刑事部部長的私生子。」
「八……」
仿佛被一隻無形巨手捏住了脖頸，宮野直司愕然轉身，臉上輕蔑的表情還沒散去。
片刻後，他身體驀地一動，抓住麻生勇也衣領，嗓音尖銳大叫道：
「八嘎牙路！你在說什麼蠢話！小宵部長的妻子十年前就去世了，這十年，部長大人痴情痴心痴舉，都讓大文豪北川繡樹寫了部愛情小說，得過松木文學獎的小說啊！全東京都知道部長大人對妻子的真情，你這蠢貨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私生子？我私生你M*****」
麻生勇也被狂噴了好幾分鐘，等到警部大人罵得沒了力氣，他才小心翼翼撿起地上的文件報告，從中抽出兩張DNA化驗報告：
「這張是山崎健太的鑑定報告，這張是小宵部長——」
「你，你竟然還敢對部長大人做鑑定？！真真是好膽量啊……」宮野直司瞪圓了眼睛，本就氣竭的身子頓時一個晃蕩。
麻生勇也默默低下頭，暴怒的老狼此時變成了沉默的羔羊。
「還，還有誰知道這件事？」
宮野直司緩和了幾分鐘，雙手顫顫巍巍地接過兩張好似重過富士山的鑑定紙張，臉上的痛苦表情，就像偶然間發現心愛的妻子原來是別人的……
「我們三系的人大概都知道了。」麻生勇也心情沉重。
宮野直司身子一晃，只覺眼前有點迷糊。
哐當！
他腳步不穩，身子連同椅子歪倒砸向地面。
麻生勇也大吃一驚，急忙扶起警部大人，忠心勸說道：
「您剛才說遇事要有靜氣——」
「我靜氣你M******」
宮野直司抓起桌子上的紙張，用力砸向麻生勇也的腦袋。
叮鈴鈴！
叮鈴鈴！！
桌案上加密電話響起了急促的鈴聲。
「是天野涼子！」眼尖的麻生勇也忙說道。
「滾一邊去。」
宮野直司怒火中燒，甩開下屬扶住自己的手臂，咬牙切齒站了起來。
「摩西摩西！天野警部補有什麼事情……」他扯過電話，壓抑怒氣道。
「噢？！你詢問山崎一案的最新情況？」宮野直司眼珠一轉，計上心頭，「這起案子已經到了收尾的時候了，難道堂堂金表組警察還缺少這點功勞？」
麻生勇也頓時伸手指著自己，意思似乎是要用天野涼子把他給換掉。
「急什麼急！」
宮野直司瞪了他一眼，隨即借著咳嗽掩飾內心的竊喜：
「我當然知道天野警部補認真負責的態度，那這樣吧，既然案件又牽扯出一起失蹤案，就由你全權負責處理，過分謙遜是不對的，你要記住，守護東京人民群眾的安危為警視廳第一目標……啊，麻生勇也這傢伙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不必考慮他……」
「那就拜託天野警部補了，遇見任何解決不了的問題都可以找我，辛苦了！」
根本沒有提及刑事部部長私生子一事。
掛斷電話。
宮野直司拋出了這塊燙手山芋，心氣頓時長松下來，疲累卻又輕鬆的神情，就好像被妻子壓榨了三天三夜。
他坐回椅子，招呼來不成事的下屬，吩咐密謀道：
「如果天野涼子偵破案件，你就直接回到本部，我帶你去向上級警官匯報案情。如果她也偵破不了案子，一定要及時把自己摘出去……」
警部辦公室外。
跟著麻生勇也一塊來匯報案情，卻被宮野直司趕出辦公室的長澤瑛海，此時身體姿態古怪地趴在房門前，耳朵貼近竊聽器。
她臉上幸災樂禍的表情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卻是凝重與鄙夷。
「真是混蛋啊，這兩個噁心傢伙！」
長澤瑛海厭惡地低語一句，聽見辦公室內已經沒了聲響動靜，不敢繼續偷聽，收起竊聽器，奔向三系警員大辦公廳。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腦海里好似划過一道驚雷閃電，瞬間劈開了有關案件的所有迷障。
宮野直司極為興奮地站起身，重重拍著麻生勇也的肩膀，大笑道：
「呦西！麻生君果然如我所料，心思縝密斷案如神，抽絲剝繭膽大心細，簡直就是福爾摩斯在世，江戶川亂步第二！」
「放心，等待這起案件結束，麻生君就可以考慮如何管理好強行犯搜查三系了，到時候莫要忘了你我之間的恩情吶。」
麻生勇也聞言身心皆震，當即一個立正，「嗨」了一聲道：
「都是警部平時領導有方，沒有警部的指點，豈有麻生的今天，警部提攜之恩，麻生沒齒難忘。」
宮野直司笑容愈甚。
又拍了拍他的肩膀，激動之情難以自抑。
自從上任強行犯三系系長之位，搜查一課總有些警察詆毀他是靠著女人上位。
宮野直司必須強調，愛情是愛情，交易是交易，就算沒有警察廳刑事局局長這個老丈人，難道他就坐不上搜查一課課長的位子了？
不過是慢了幾年而已，只要有能力，誰都可以上嘛。
日本警界向來是不拘一格降人才的。
就像他一不是職業組出身，二沒有名牌大學學歷，就是靠著自身能力才走到了警部級別。
「好，那麼好！」
宮野直司欣賞地看著得力幹將，這時想起了先前的失態辱罵，皺起眉頭提點道：
「麻生君，偵破了這起大案，還要謙虛可就是過分驕傲了，你早點說出案情經過，案件不是就能早點結束，這起案子的受害人都能早點得到寬慰，東京都群眾安全就能早點得到保障，麻生君你做錯了啊！不該因為謙遜，就置東京人民安危於不顧啊！」
麻生勇也面容一滯，瘋狂上翹的嘴角倏地一抽。
剛才光顧著高興，忘記正事了。
他喉嚨滾動一下，咳嗽幾聲道：
「警部，有件事情忘記跟您說了。」
宮野直司還沉浸在興奮當中，嘴角笑容逐漸咧大，聞言大手一揮：
「小事而已，麻生君你即將登上系長之位，做人做事要有靜氣，撲克臉不能變。」
看見得力下屬似乎因為高興而白了幾分的面孔，宮野直司心裡嗤笑，果然是個沒經歷大風大浪的世家子弟。
「呃……」麻生勇也咽了口唾沫，心說都什麼時候了，還要撲克臉，他小聲道：「警部，就是那個山崎健太，他的身份好像不簡單吶。」
「不簡單？」宮野直司輕蔑一笑，雙手負在身後，「說吧，我倒要看看，一個嫌疑犯的身份，什麼時候能讓我警視廳搜查一課重視了。」
「放眼整個東京都，就沒有我搜查一課不敢抓的人。」
麻生勇也心中大讚一聲「斯夠依」，說話的聲音不覺也大起來了：
「那個，山崎健太好像，我是說好像，是刑事部部長的私生子。」
「八……」
仿佛被一隻無形巨手捏住了脖頸，宮野直司愕然轉身，臉上輕蔑的表情還沒散去。
片刻後，他身體驀地一動，抓住麻生勇也衣領，嗓音尖銳大叫道：
「八嘎牙路！你在說什麼蠢話！小宵部長的妻子十年前就去世了，這十年，部長大人痴情痴心痴舉，都讓大文豪北川繡樹寫了部愛情小說，得過松木文學獎的小說啊！全東京都知道部長大人對妻子的真情，你這蠢貨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私生子？我私生你M*****」
麻生勇也被狂噴了好幾分鐘，等到警部大人罵得沒了力氣，他才小心翼翼撿起地上的文件報告，從中抽出兩張DNA化驗報告：
「這張是山崎健太的鑑定報告，這張是小宵部長——」
「你，你竟然還敢對部長大人做鑑定？！真真是好膽量啊……」宮野直司瞪圓了眼睛，本就氣竭的身子頓時一個晃蕩。
麻生勇也默默低下頭，暴怒的老狼此時變成了沉默的羔羊。
「還，還有誰知道這件事？」
宮野直司緩和了幾分鐘，雙手顫顫巍巍地接過兩張好似重過富士山的鑑定紙張，臉上的痛苦表情，就像偶然間發現心愛的妻子原來是別人的……
「我們三系的人大概都知道了。」麻生勇也心情沉重。
宮野直司身子一晃，只覺眼前有點迷糊。
哐當！
他腳步不穩，身子連同椅子歪倒砸向地面。
麻生勇也大吃一驚，急忙扶起警部大人，忠心勸說道：
「您剛才說遇事要有靜氣——」
「我靜氣你M******」
宮野直司抓起桌子上的紙張，用力砸向麻生勇也的腦袋。
叮鈴鈴！
叮鈴鈴！！
桌案上加密電話響起了急促的鈴聲。
「是天野涼子！」眼尖的麻生勇也忙說道。
「滾一邊去。」
宮野直司怒火中燒，甩開下屬扶住自己的手臂，咬牙切齒站了起來。
「摩西摩西！天野警部補有什麼事情……」他扯過電話，壓抑怒氣道。
「噢？！你詢問山崎一案的最新情況？」宮野直司眼珠一轉，計上心頭，「這起案子已經到了收尾的時候了，難道堂堂金表組警察還缺少這點功勞？」
麻生勇也頓時伸手指著自己，意思似乎是要用天野涼子把他給換掉。
「急什麼急！」
宮野直司瞪了他一眼，隨即借著咳嗽掩飾內心的竊喜：
「我當然知道天野警部補認真負責的態度，那這樣吧，既然案件又牽扯出一起失蹤案，就由你全權負責處理，過分謙遜是不對的，你要記住，守護東京人民群眾的安危為警視廳第一目標……啊，麻生勇也這傢伙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不必考慮他……」
「那就拜託天野警部補了，遇見任何解決不了的問題都可以找我，辛苦了！」
根本沒有提及刑事部部長私生子一事。
掛斷電話。
宮野直司拋出了這塊燙手山芋，心氣頓時長松下來，疲累卻又輕鬆的神情，就好像被妻子壓榨了三天三夜。
他坐回椅子，招呼來不成事的下屬，吩咐密謀道：
「如果天野涼子偵破案件，你就直接回到本部，我帶你去向上級警官匯報案情。如果她也偵破不了案子，一定要及時把自己摘出去……」
警部辦公室外。
跟著麻生勇也一塊來匯報案情，卻被宮野直司趕出辦公室的長澤瑛海，此時身體姿態古怪地趴在房門前，耳朵貼近竊聽器。
她臉上幸災樂禍的表情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卻是凝重與鄙夷。
「真是混蛋啊，這兩個噁心傢伙！」
長澤瑛海厭惡地低語一句，聽見辦公室內已經沒了聲響動靜，不敢繼續偷聽，收起竊聽器，奔向三系警員大辦公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