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 「那師父可以騎稚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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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64章 「那師父可以騎稚魚!」

  太初峰上空,陰雲密布,電閃雷鳴。

  籠罩著整座山頭的結界雖然一直存在,但是攔不住後山慕傾月渡劫時的天劫,因為天劫是逃避不了的大道。

  劫雷震耳欲聾的轟鳴聲中,天穹上隱隱浮現出一隻黑凰虛影,似在按照陰陽魚的弧線行進。

  來到太初殿的陸筠竹微微抬眸看著慕傾月的天劫,她能夠清楚的感受到天劫下屬於慕傾月的劍意和黑凰血脈。

  當然,還有熟悉的·—..源自弟弟陸今安的氣息。

  她微微握緊雙手,雖然想久違的深呼吸一下,但是考慮到目前所處的地方,她並沒有這麼做。

  而且更重要的是,看不透了。

  「進去坐坐?」

  「不必,隨便逛逛即可。」陸筠竹將雙手背在身後,邊走邊說:「太初殿倒是個好地方。」

  「好地方也要看誰在這住著。」裴縮妤含笑點頭,眼神示意間,讓不遠處的冬寒先行退下。

  和陸筠竹並排而行的她微微一笑,繼續說道:「於我來講,沒有比這更好的地方。」

  陸筠竹看著周圍的環境,對她來講,太初殿並不是什麼陌生的地方,但是如今,這熟悉的地方卻不似之前,再也看不清今安生活過的痕跡。

  陸筠竹扭頭看了一眼裴綰妤端莊中透著幾分柔媚的容顏,「只是這十年沒有吧?」

  「還會更久。」

  「呵啊—··」

  陸筠竹不置可否的收回目光,沒再多言的她閒庭漫步間輕車熟路的停在了扶搖居的院門前。

  「你對太初殿很了解。」

  「對你們也是。」

  「既然如此,怎麼不把面具摘了?」裴縮妤擺弄著自己染了紅色蔻丹的指甲:「不想坦誠相待,是擔心今安瞧見?他如今可不在宗內。」

  停駐院門看了一會兒的陸筠竹重新邁開步子:「我知道他在清渺宮。」

  「哦?」裴綰妤若有所思的看著陸筠竹,心底想的卻是今安的姐姐對隱若有沒有什麼看法。

  「擔心他的傷勢麼?」裴縮妤自顧自的說著:「不過有南枝在,不用擔心沒人照顧。」

  「我不擔心。」陸筠竹淡淡說道:「何況,他敢現在見我?」

  「怎麼不敢?」沒試探出什麼的裴綰妤微微一笑:「你雖然神秘,但也不是至高無上的神明,神明流血之後,人們心底的畏懼就會減少,而你..」

  她意味深長的說道:「還不是神明。」

  「那也要看神是不是主動流血的。」陸筠竹停在凰羽宮的院門前,視線掠過院內布局的同時淡淡說道:「恐懼可以培養,勇氣也是。」

  裴綰妤抬手吹了吹自己的指甲,語氣挪:「看吧,你內心的想法、目的其實也很單純。」

  陸筠竹重新邁開步子,臉上面具額間的蝴蝶紋路有微芒一閃而過:「我從未隱藏過這一點。」

  「是,也就是欺負他年紀小,什麼都不懂。」裴綰妤懶洋洋的說道。

  「你若真的只是這麼認為的話,不少事情就會變得容易。」

  「你指什麼?」裴縮妤看著陸筠竹臉上的面具:「比如你現在在做的事情?」

  「說說看。」

  「我不知道。」裴縮妤面帶微笑:「但我猜你從陸家來萬道宗肯定是出於某種原因,這個原因還和今安有關。

  可是你沒有直接去找今安,那麼這件事就是得必須瞞著他的事了。』

  「而為什麼要瞞著他——」

  裴縮妤聲音一頓後繼續說道:「我猜你是壓?

  抑不住思念了。」

  陸筠竹警了她一眼,這絕對不是這個女人內心的真實想法。

  「我猜錯了?」裴綰妤捂嘴輕笑:「總不可能是來這等他回來,然後把他陸家的身份公之於眾,繼而逼他回家吧?」

  停頓一會兒之後,裴縮妤雙臂環胸:「看起來也不是啊,唉~這可真有點兒難猜啊—··—」

  說話間,她觀察著陸筠竹看過的地方,不過因為沒有感覺到陸筠竹有動用大道,因此一時間還真沒發現陸筠竹走走停停的在看些什麼。


  但是陸筠竹很了解太初殿。

  這種了解不僅是浮於表面,更是細緻到花草樹木。

  比如之前自己把第一次交給乖徒兒時的那間隱私浴室,陸筠竹都多看了幾眼。

  回想起當初今安和傾月從榆林域回來之後的見聞,裴縮妤若有所思,陸筠竹這女人真在《大自在觀想法》上動手腳了?

  如果真是這樣,陸筠竹什麼都知道?

  裴綰妤眼帘微垂,心底倒是沒有什麼波瀾,反正與南枝、傾月這兩丫頭和今安都一起玩過,真被陸筠竹看到也沒什麼,畢竟也算不得外人。

  但是這種被陸筠竹偷窺的感覺可不好,而且陸筠竹以前連仙人都不是,

  哪來的這麼大的本事?

  想著,就聽陸筠竹冷不丁的說道:「凰凝裳沒有死,你知道嗎?」

  「哦?」裴縮妤不動聲色的看著她:「你認識。」

  「不久前還見過。」陸筠竹邊走邊說,直到逛完整個太初殿之後,便又重新來到了正殿前的廣場上:「她在南大界一直等今安,你覺得你的親姐姐為什麼這麼執著於他?」

  見過?

  終於等到陸筠竹重新開口的裴縮妤微眯鳳眸:「在哪見過?」

  「家裡。」陸筠竹抬手放在面具下,輕輕摘下,露出那張骨相和皮相完美交織勾勒出來的容顏:「畢竟也算老朋友了。」

  老朋友?

  裴綰妤看著陸筠竹的側顏:「陸家?」

  陸筠竹輕輕頷首,嘴角的笑容忽的玩味起來:「她給了今安一樣東西,

  不過我不知道這樣東西是什麼,但——

  她扭頭看著裴綰妤:「你說,這麼多年了無音訊的她,為何會這般執著於我弟弟?」

  「執著?」裴綰妤收回視線:「有什麼話就直說吧,不用這麼神神叨叨。」

  她自然猜到陸筠竹想說什麼,但是傾月可是自己一手帶大的,有沒有熟悉的血脈自己能不清楚?

  裴縮妤現在只覺得陸筠竹這人絕對是魔證了,說不定南枝那丫頭更不正常。

  「那就等他回來再說吧。」陸筠竹視線掠過廣場的不同角落,似還能看到今安這十年來在此地晨練的模樣。

  「你.—」

  裴綰妤聲音一頓,陸筠竹不知道今安短時間內不會回萬道宗?

  或者說,可能知道,但是卻不清楚今安要去哪裡?

  如果是這樣的話,是不是和姐姐給今安的東西有關?

  裴綰妤目前不能確定,但不妨礙她進行試探,

  「既然如此,陸小姐便在太初殿小住幾日,我還有事,先走了。」

  聽著漸遠的腳步聲,陸筠竹輕輕把玩著手中的面具,半響後重新將之戴回臉上。

  周身大道之力流轉之間,一襲紅裙的陸筠竹盤膝浮於半空,雙手交織而過之間,無形的道法呈漣漪狀朝著周圍輻射而過。

  「道無古今,諸行無常!」

  面具上的蝴蝶紋路熠熠生輝,半響之後,陸筠竹放下雙手,面具下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如今的自己即便親臨太初殿,原本清晰的弟弟也被蒙上了一層如夢似幻的雲霧。

  『凰凝裳,你既然什麼都沒拿,又何必這般隱瞞—————·

  清渺宮的汀泉小築中,陸今安正在帶著吃飽喝足的稚魚練功。

  在渡肉身劫的過程中,陸今安將自身掌握的規則融入血肉之中,於是在不動用靈力的情況下也能做到對規則的運用。

  只這一點,對他接下來的東方皇朝之行便大有幫助。

  因為這意味著自己的儲物空間、陰冥空間都能在東方皇朝進行使用。

  但缺點就是不能無所顧忌的使用。

  根據師尊對圍著三大皇朝結界的判斷,去了東方皇朝之後溝通天地靈氣的概率極低,所以罡力就是最大的倚仗手段。

  而罡力是體修在煉體過程中於自身體內激發出來的能量,不像靈力是藉助天地靈氣而來。

  所以一旦消耗,恢復的速度必然不及靈力。

  而要想快速恢復,勢必要藉助丹藥。


  於是,陪著稚魚練完功之後,陸今安便找蕭隱若借來了丹爐和藥材開始煉丹。

  畢竟清渺宮不是煉體宗門,對一些煉體類的丹藥並不熟悉,而且萬一清渺宮的煉丹師內有不安全的人呢?

  「師父,好、好吃嗎?」

  蹲在丹爐旁的稚魚好奇的盯著丹火,在她看來,能被火燒的都是好吃的,所以師父在做什麼好吃的呢?

  「不是現在吃的。」陸今安摸了摸稚魚的小腦袋:「而且也算不上好吃的。」

  「喔~」

  稚魚應了一聲,但是並沒有因為師父的話而失去興趣,畢竟她是第一次見煉丹。

  陸今安笑了笑,也沒再多言,這次東方皇朝之行,他在思考之後決定帶上稚魚。

  主要目的就是為了鍛鍊稚魚的實戰經驗。

  第一爐丹藥出爐之後,稚魚直接就伸手抓四顆過來,眼見陸今安張了張嘴似乎要說話,她一下子就將手中的丹藥塞入嘴裡,捂著小嘴快速咀嚼著。

  看著鼓起雙頰像只倉鼠的稚魚,陸今安無奈的笑了笑:「味道一般吧?

  稚魚用力的點著頭,陸今安想了想,忽的從自己的儲物空間中取出兩顆會跳的辟穀丹遞了過去:「這個丹藥好吃。」

  稚魚伸手接過,當感覺到手心酥酥的顫抖感時,一雙異色瞳立即睜大,

  發出了「喔哦~」的驚呼聲:「師父、師父,好奇怪喔~」

  陸今安淡定說道:「吃了。」

  稚魚聽話的張嘴將兩顆辟穀丹吃入嘴裡,眼睛睜的更大的她一下子就站了起來:「師父、師父,會跳俟,會跳俟,好次!」

  草莓味和西瓜味的,能不好吃?

  陸今安看著捂著臉蛋一臉震驚又好奇、然後也跟著原地蹦蹦跳跳起來的稚魚,不禁莞爾。

  「還吃嗎?」

  「吃!」稚魚大聲說道:「好玩,好次!」

  這丫頭.——

  陸今安忍不住看了一眼她的肚子,吃了一桌大餐再加上兩顆辟穀丹,竟然還沒有飽腹感?

  這小肚子得有多能裝啊?

  陸今安一邊抱著實驗的心思,一邊抱著好玩的心情又遞過去五顆會跳的辟穀丹。

  稚魚伸手接過之後,這次並沒有直接吃下,而是跑到石桌旁將五顆辟穀丹扔到桌上,小臉紅撲撲的一臉驚奇的看著啪亂蹦的辟穀丹。

  然後,在一顆辟穀丹即將掉到地面上的時候,趕緊蹲下張開嘴吃了進去。

  然後,就開始繞著桌子觀察下一顆會跳到地面的辟穀丹。

  陸今安張了張嘴,最後還是扶額搖了搖頭。

  算了,反正石桌挺乾淨的。

  再者,以稚魚的體質肯定是吃不壞的。

  更重要的是,這個模樣的稚魚很可愛啊。

  陸今安一邊開始煉第二爐丹藥,一邊看著繞著石桌走走停停的稚魚,視線流轉間,忽的覺得這隻小蘿莉穿白絲應該也挺好看的。

  下次回宗之後找秋青棠定製一套。』

  陸今安默默思著,繼而便又看了一眼前院,眼底閃過笑意,南枝到現在還沒有醒啊。

  看來真是累壞了,不過這樣一來,更能讓她體會到『一個人是有極限的』這話的深意吧。

  輕笑一聲的陸今安將注意力再次集中到煉丹上,在日落西山的時候,依舊沒有等到南枝,不過卻等來了蕭隱若。

  「你這是準備煉多少?」走起路來已經流暢許多的蕭隱若輕聲問道。

  「多多益善。」陸今安笑著說道:「不一定是我自己用。」

  「嗯———」蕭隱若頷首:「南枝醒來沒?」

  「還沒有。」陸今安一邊起身,一邊說道:「想來得等到明天,若姨您休息好了沒?」

  一聽這話,蕭隱若的眼神便警惕了起來:「你、你難道還想?」

  雙頰悄然生暈的蕭隱若微微低頭,這一個白天過去,自己還沒有消化完呢,這小壞蛋又想?

  不行,自己現在還覺得腰困呢。

  蕭隱若連忙轉移話題,語速極快:「姨來找你是有另一件事。」


  說著,便將一枚玉簡遞了過去:「清渺宮在清渺域南邊的駐地里確實有弟子有問題,而且她們近期往東方界走動了數次,想來上界下凡確實是要在東方界搞事。」

  聽著蕭隱若的聲音,陸今安也打消了繼續調戲若姨的想法,伸手接過玉簡之後便查閱起來,不少都是密文,看不出真實含義。

  「我暫時沒有動她們。」蕭隱若繼續說道:「免得打草驚蛇。」

  陸今安『嗯』了一聲,因為想起了當初東方皇朝欽天監的手段,據東方星瀾所言,殺了欽天監監士之後,帝都的欽天監便能知道一些情況。

  所以現在他不會用冥證去查看她們的記憶。

  「若姨您調查的真快。」

  「姨若是有心想查什麼,只要在清渺域之內,都瞞不過我,只是平時不用這道法罷了。」

  「厲害!」

  陸今安恭維一聲,蕭隱若眸底閃過笑意:「對了,還有一件禮物要送給你。」

  「嗯?」陸今安抬頭看向蕭隱若。

  蕭隱若拍了拍手,接著陸今安就看見一匹步若流星的白色駿馬走入後院之中。

  陸今安眼神一亮,蕭隱若笑吟吟的說道:「這匹『鐵蹄凌雲』是我當初撿來的,當時還是一匹小馬駒,只是覺得好看便帶了回來,如今倒是能派上用場。

  別看是匹母馬,就算不用靈氣,日行萬里也不是問題。「

  陸今安走到這匹白馬的身前,伸手輕撫間,能清楚的感受到這馬的力量不菲,不過想想也是,肯定是吃一些天材地寶長大的。

  「哇!」

  這時,從院外玩夠了跑回來的稚魚大叫一聲,於是這匹白馬一下子轉過身,四肢跪地、瑟瑟發抖的朝著稚魚俯首了。

  「呢—.」

  陸今安看著自己還抬在半空卻空蕩蕩的右手,輕咳一聲後說道:「若姨,這一趟我準備帶著稚魚一起去。」

  蕭隱若無奈的看了一眼跪下臣服的『鐵蹄凌雲』:「那————」

  「我想辦法掩去稚魚的龍息吧。」陸今安放下右手:「沒被稚魚嚇死,

  這匹馬確實很不錯了。」

  此刻,蹲在白馬前的稚魚好奇的摸著它的頭,咽了咽口水正要開口的時候,陸今安眼疾手快的走過去捂住她的小嘴。

  稚魚這要是真張嘴了,這匹白馬真就被嚇死了。

  陸今安寬聲說道:「稚魚,這是坐騎,等過兩天咱們騎的東西,跑的可快了,所以不行哦。」

  「喔~」稚魚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接著扒開陸今安的大手:「師父,

  它有稚魚跑的快嗎?」

  「沒有。」

  「那師父可以騎稚魚!」稚魚憨憨笑著:「稚魚跑的可快了!」

  陸今安嘻了一下,應該不能怨自己想歪吧?

  站在一旁的蕭隱若笑吟吟的看著這對師徒,捉弄似的提醒道:「騎龍確實比騎馬更威風。」

  「她還小。」

  「小小的,不可愛嗎?」

  「這真不像若姨您能說出來的話。』

  「是嗎?」蕭隱若故作疑惑:「有什麼不對嗎?」

  陸今安看了她一眼,認真說道:「,您要是這麼講的話,我還是喜歡騎您。」

  蕭隱若輕抿紅唇,這種略顯粗俗的話怎麼聽著-—--感覺有點奇怪啊。

  她連忙轉身往院外走去:「你們師徒慢慢商量吧,姨就先走了。」

  「師父師父,稚魚真的跑的可快了,您就試試嘛——.—」

  「咳——..—咱們先去準備晚餐吧。」」

  陸今安拉著稚魚的小手就往廚房走去,轉移著她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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