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3章 或許在她手中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微涼的指尖輕輕撫過徐望月的髮絲,熟悉的松木香氣淡淡地盈滿在她鼻尖。

  徐望月下意識伸手攥緊裴長意的前襟,不小心將他拉得愈近。

  她突然意識到,這似乎並不是夢。

  緩緩睜開眼睛,徐望月抬眸與他對視,目光似水,雪白的臉微慍,耳尖有些泛紅。

  這竟不是夢,他怎麼又回來了?

  裴長意那清冷的眉眼終於柔軟了幾分,眸光清冽,純淨無瑕。

  他就這樣緊緊盯著自己,徐望月心口慌張,本能地移開目光,心跳如擂鼓。

  她抬起頭,在他那雙明澈眼眸中瞧見自己迷離的神色,臉頰微微泛紅。

  「我吵醒你了?」裴長意的聲音溫柔,微微蹙眉,眸中閃過一抹關切。

  他突然神色一變,扯落床慢,抵住徐望月手腕,俯身覆上來。

  「世子爺,這裡……」徐望月驚恐壓低了聲音,還沒來得及將話說下去,裴長意微涼的手指抵住了她的唇瓣。

  他微微後仰,翻過身側睡在她身旁。

  他伸手,將她的身子翻轉過來,兩人面對面躺在床上。

  徐望月半闔著眼,朦朦朧朧地望著他,他的指尖不偏不移在她的唇瓣上。

  冰涼,柔軟,濕潤。

  仿佛還在夢裡,在夢中的氣息卻如此真實。

  徐望月的身體僵硬,呼吸都不敢大聲,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臉燒了起來,完全不受控制。

  直到自己快憋不住氣了,才遲緩著回神,淺淺地吐了口氣。

  她只覺得對峙已有許久,但不過才幾秒的時間。

  房中響起了腳步聲,是七巧嬤嬤和青蕪的聲音。

  「嬤嬤你瞧見了,我家姑娘的確是睡下了。」

  徐望月側身躺著,看不見青蕪和七巧嬤嬤的神情,聽著青蕪說話的語氣,明顯可見她的怒氣。

  她挑了挑眉,緩緩看向裴長意,見他神色平靜,絲毫不怕被人捉到。

  怪不得他會突然翻身到自己床上,原來是聽見了外頭的動靜。

  徐望月想到方才自己的想法,臉頰更紅上幾分,一路燒到耳根後頭。

  隔著床幔,七巧嬤嬤往裡頭望了一眼,隱約只能瞧見二姑娘玲瓏有致的側影。

  她朗聲開口:「方才護衛來報,府里有外人翻牆進來了。夫人也是擔心二姑娘,才派老奴過來瞧瞧。既然二姑娘沒事,老奴這就退下。」

  七巧嬤嬤話雖這樣說,但腳下卻是一動不動,眼神始終眺望著床幔內,不死心地說道:「二姑娘睡得這般沉嗎?外頭這麼大動靜,也沒有醒。」

  青蕪往床邊邁了一步,整個身子擋住七巧嬤嬤的視線。生怕她一時發瘋,會上前掀開床幔。

  她冷冷地說道:「嬤嬤不必擔憂,二姑娘睡覺沉,沒那麼容易驚醒。不過若真是吵醒了,今夜怕是也睡不了了。」

  「嬤嬤已經看過,這房中根本就沒有外人。難道還想親眼瞧著我家姑娘睡覺嗎?」

  青蕪瞥了一眼七巧嬤嬤,語氣又加重了些:「還是嬤嬤覺得,這所謂翻牆而入的外人是來和我家姑娘私通的,所以才頭一個就到我們院子來查?」

  七巧嬤嬤沒想到這侯府來的大丫鬟這麼牙尖嘴利,笑著往後退了半步:「青蕪姑娘這麼說,老奴承擔不了這罪名。」

  「我留下一個護衛在你們院子裡,若是那外人敢來闖二姑娘院子,你們院子裡都是姑娘,也好有個幫手。」

  青蕪不咸不淡地嗯了一聲,眼神始終逼視著七巧嬤嬤,看著她走出房間,她迅速上前將門闔上。

  徐望月緩緩眨了眨眼,看向睡在她對面的裴長意,忍不住嘴角微微牽起:「看來世子爺這翻牆的功夫不如顧將軍,竟讓人抓到了?」

  裴長意伸手,不輕不重地在她鼻尖上颳了一下,坐直身子,掀開床幔與外頭的青蕪對視一眼,從她眼裡沒有看到半點詫異。

  「看來論著偷雞摸狗的功夫,我真是不如顧懷風,連青蕪都早已發現我了?」

  青蕪和徐望月淡淡看了一眼對方,都忍不住輕笑起來。

  分明是這翻牆功夫不如顧懷風,卻還要再踩他一句才好。

  裴長意迅速翻身下床,青蕪恭敬行禮:「世子爺多慮了,我聽著外頭的動靜,他們正在搜尋的外人似乎並非是世子爺,而是徐御史和許氏耍花槍呢。」


  「什麼意思?」徐望月睡得渾渾噩噩,聽著這句突然驚醒。

  她將外衣披上,起身在桌案前坐下。

  青蕪給裴長意和徐望月一人倒了一盞茶,緩緩說來:「一開始是許氏在自己院子裡,硬說是有人闖入,動靜鬧得極大,硬是把在書房忙公務的徐御史驚動了。」

  「徐御史忙於公務,今夜在書房?」裴長意微微挑眉,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

  青蕪點了點頭:「我聽許氏身邊那小丫鬟說,他們院子裡風平浪靜,許氏卻偏要鬧著說是由外人闖入,讓他們去請老爺。」

  「更奇怪的是,徐御史說他忙於公務,根本脫不開身。聽許氏這般害怕,乾脆讓整個府里的護衛都動起來,挨個院子去搜,非得把這外人抓到,讓許氏能安寢不可。」

  裴長意緩緩擺了擺手,挑眉看了一眼青蕪:「你且去門外守著,我與二姑娘說上幾句話。」

  聽到青蕪將門闔上,裴長意往前探了探身子,兩人距離極近,鼻尖幾乎能觸到對方的鼻尖。

  徐望月按耐著心口的悸動,往後仰了仰身子,手中端起茶盞,伸手攏了攏外衣:「世子爺去而復返,是要對我說什麼?」

  裴長意聽著外頭熱鬧不已的敲鑼打鼓,挺直了後背不再逗她,將今日許氏和徐御史前言不搭後語的說法一一說了。

  他纖長的手指搭在茶盞上,輕輕地敲打著:「我派去王府打聽的人,說是王家嫡女的確許了一門婚事,可許給了誰,打探不到。」

  徐望月微微蹙眉,將自己下午去許氏院中之事說來。

  「我瞧見那些,也覺得是嫁妝。如今不管他們想將我嫁給誰,最重要的是徐家的證據我們還沒有拿到。」

  裴長意頗為讚賞抬眸看了她一眼,神色里掠過一抹無奈:「裴鈺一直沒有來過消息。」

  徐望月嘆了口氣,望向茶盞的眉眼裡滿是浮沉的茶沫:「書房裡也什麼都沒有。」

  她伸手,握住了裴長意的手,清澈的眸子一閃一閃,語氣更輕了些:「我有一個大膽的猜測,如果書房裡什麼都沒有,那些證據會不會都收在許氏手裡?」

  「為何這麼猜想?」裴長意望著她清澈明亮的眸子,將她往自己懷裡拉了幾分。

  徐望月很自然靠進他懷裡,皺了皺眉頭:「我也不知道,只是隱約有這種感覺。」

  「今日我站在許氏院子外頭。,大抵有聽到幾句威脅,立足,或許是他們二人爭吵,許是威脅要將這些證據公諸於眾?」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