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夢中婚禮
婚禮進行曲的旋律在耳邊緩緩流淌，聖潔、莊重而悠揚。陸子衿穿著潔白的婚紗，宛如從童話中走出的公主，在父親的攙扶下緩緩走向顧宸明。
陽光透過教堂的彩色玻璃灑在她的身上，為她披上了一層聖潔的光輝。顧宸明站在台上，身姿挺拔，眼神溫柔而堅定，他的目光始終鎖定在陸子衿的身上，仿佛整個世界都只剩下了他們兩人。
是顧宸明！
陸子衿看到眼前的人簡直不敢相信，她提起裙擺跑向顧宸明，很快便被擁入一個懷抱，只是這個懷抱並不溫暖。
「真的是你！」陸子衿感受著所擁之人，這真實感終於讓她相信，這一切是真的，眼前的、所抱之人真的是她心心念念的人，顧宸明。
這一刻，她的淚終於決堤，淚水控制不住的流下。
一雙有力的大手撫摩著她的發，顧宸明的聲音溫柔而空靈，「傻丫頭，哭什麼，哭花了妝就不好看了。」
陸子衿潤著淚的臉頰在顧宸明的胸口來回摩挲，「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
顧宸明笑了，懷抱她的手又緊了緊，「別哭，我在。」
【別哭，我在。】
「你知道我等你等了多久嗎？」陸子衿抽噎著，「有好多次，我不想等了，我想去找你，可是他們不讓。我只好躲到一個村子裡，我很小的時候在那裡生活過，你應該知道的，是千果村。」
顧宸明擁著她，靜靜得聽著她的敘述。
「在村里，我開了一間民宿，叫望鄉台。我把我自己變成孟婆，不，我多希望我就是孟婆，可以送你完完整整的離開，給你做一碗湯，讓你忘了這一輩子的苦。」說到這裡，陸子衿抹了抹眼淚，看向顧宸明，「現在，我終於等到你了。」
光影下的顧宸明眉眼中滿是心疼，「是我來晚了。」說完，他的眼中又透露出一絲難過。
陸子衿搖搖頭，「不晚，多久都不晚。」她擔心顧宸明因她的話而難過，於是繼續訴說起千果村，「對了，我馬上要做千果村的族長了，是不是很厲害？以後我們可以在千果村生活，那裡有山有水，村民都很好，我還交了很多好朋友，還有，」說到這裡，陸子衿忽的感覺一陣暈眩，腦袋似被重物敲擊，胸口悶悶的，她好像忘了誰？
她忘了誰？她不記得了，只有模糊的陰影浮現，但很快就消散。
察覺到陸子衿的異樣，顧宸明的大手撫向她的頭。
很快，陸子衿的不適感退卻，她環視四下，感覺周遭有點不同，但又說不出哪裡不同。
不知何時，她與顧宸明面前竟站了一個牧師。
「新郎，你愛你的新娘嗎？」牧師的聲音莊嚴而沉穩。
「愛！」顧宸明毫不猶豫得回答，他的聲音堅定而有力，眼中滿是深情。
牧師轉向陸子衿，「新娘，你愛你的新郎嗎？」
陸子衿的目光緊緊盯著顧宸明的臉，那張她日思夜想的臉。她的心中滿是愛意，她想說愛，她想大聲說愛，但她面對著顧宸明時，但那句「愛」卻卡在喉嚨里，怎麼也說不出口。她的眼眶漸漸濕潤，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顧宸明看著陸子衿，他的眼神中帶著一絲溫柔的笑意，他輕輕抬起手，掀開她頭上的白紗。他的動作輕柔而緩慢，仿佛怕驚擾了她的夢境。
「怎麼了？」顧宸明輕聲問道，聲音溫柔得如同春日的微風。
陸子衿哽咽著，卻無法說出一個字。她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心中充滿了愧疚和自責，她覺得自己不應該站在顧宸明的身邊，不能成為他的新娘。
為什麼？到底是為什麼
顧宸明輕輕握住她的手，他的眼神中帶著一絲寵溺和不舍，「傻瓜，別哭。」他微微一笑，那笑容如同陽光般溫暖，「去吧，去找他吧。」
找他？他是誰？
「找誰？」陸子衿抬起頭，淚眼朦朧得看著顧宸明。
顧宸明的目光望向遠方，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淡淡的憂傷，「去找他吧，以後，讓他代替我愛你。」
陸子衿的心猛得一震，她的眼淚如斷線的珠子般滑落。她想要抓住顧宸明的手，卻發現自己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推開了。她掙扎著，想要靠近他，但那股力量卻越來越強，將她一點點抽離顧宸明的身邊。
「不！顧宸明！」陸子衿大聲呼喊，帶著絕望。
顧宸明的身影漸漸模糊，最終消失在她的視線中。陸子衿拼命得呼喊，但她的聲音卻越來越微弱，最終被一片黑暗吞噬。
病房中。
「子衿，子衿！」一個溫柔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帶著急切和擔憂。
陸子衿緩緩睜開眼睛，眼前是一片模糊的白色。她努力眨了眨眼睛，讓視線逐漸清晰。她看到了母親，陸彥書的臉龐消瘦了許多，眼眶紅腫，顯然是哭過很久。看到陸子衿醒來，她的眼中閃過一絲驚喜。
「媽……」陸子衿的聲音很輕，帶著一絲沙啞。
「囡囡，你終於醒了！」陸彥書的眼淚瞬間決堤，她緊緊握住陸子衿的手，生怕她再次陷入黑暗。
陸子衿環顧四周，發現自己躺在醫院的病床上，身上插滿了各種管子和儀器設備。她的心中一沉，記憶如潮水般湧來：洋口碼頭的爆炸，父親的危險，還有顧宸明……
「爸爸他……」陸子衿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
「他沒事。」陸彥書的眼中閃過一絲悲傷，但很快又恢復了平靜，「爆炸之前他跳進了海里，但還是受了點傷。」
陸子衿的心一沉，她知道爸爸是為了她，才會不惜一切代價，不顧安危得去碼頭。她的眼淚再次滑落，「他……」
「他沒事，只是炸傷了一條腿，不得不……截肢了，但他活著。」陸彥書輕輕握住陸子衿的手，感覺到女兒的手一下攥緊了，她柔聲道，「囡囡，他活著，這就夠了。」
陸子衿的心中充滿了愧疚和自責，她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不孝的女兒，總是讓父親為她擔心，甚至不惜以身犯險。她的眼淚如泉湧般滑落，浸濕了枕巾。
陸彥書輕撫著女兒的手，「囡囡，沒事的，都過去了，都結束了。」
「媽，我夢到宸明了。」陸子衿輕聲說道，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疲憊。
陸彥書的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但很快又恢復了平靜，「你夢到什麼了？」
陸子衿微微一笑，回憶起夢中婚禮的畫面，臉頰上卻滑下兩行清淚，「夢到我忘了安風，我和宸明結婚了，牧師問我愛不愛他，」說到此，陸子衿頓了頓，「可是媽……我說不出來。我回答不了……」
陸彥書用紙巾輕拭著陸子衿的淚痕，「然後呢？」
「然後他說，讓安風代替他愛我。」陸子衿泣不成聲，母親陸彥書手中的紙巾已濕了一大片，「我等了他那麼久，我知道他也在等我。好不容易我們在一起了，為什麼我在我們都那麼期待的婚禮上，一句愛他都說不出口？」
「媽，他把我推開了，我以後再也見不到他了。」
陸彥書心中一震，她知道顧宸明的死對陸子衿的打擊有多大，哪怕只是夢境，她也能明白女兒心中的那份愧疚和自責。她輕輕握住陸子衿的手，「宸明很愛你，所以他希望你能幸福，我想他知道他的離開已經無法改變，所以他希望安風可以代替他愛你，讓你幸福。」
陸彥書用手指撫過女兒的臉頰，決定告訴她一件事，她相信如果陸子衿知道這件事，應該可以沖淡她內心的掙扎和自責。
「你爸爸這次帶回了宸明最後的東西，思敏化驗過了，確實是宸明。囡囡，你等到他了。他可以完完整整的走了。你不欠他了……」
陸子衿的眼睛先是露出震驚之色，隨後想到自己的夢，於是點了點頭，她的眼淚如珍珠般滑落，「我不欠他了，不欠他了。」
陸子衿知道，顧宸明的離開是她生命中無法磨滅的傷痛，但此刻她也明白，顧宸明與她的那段刻骨銘心的過往終於結束，他希望她能繼續前行，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
「媽，我想見見安風。」陸子衿說道。
陸彥書點了點頭，「好，我這就去叫他。」
「他在醫院？」
陸彥書微微一笑，「他在陪你爸爸做復健。」
「好。」
安風坐在醫院的走廊里，眼神中滿是疲憊，胡茬暗淡濃密。他的手中握著一杯已經涼透的咖啡，但他卻毫無察覺。他的心中充滿了擔憂，陸子衿已經昏迷了兩個星期，醫生甚至已經暗示她可能會成為植物人。但他始終堅信，陸子衿會醒來，她是一個堅強的女孩，不會輕易放棄。
「安風。」陸彥書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子衿醒了！」
安風猛得站起身，「她醒了？」
陸彥書點了點頭，「她醒了，說想見你。」
安風幾乎是衝進病房的，看到陸子衿安靜地躺在病床上，雖然身上仍是插滿各種管子，但她的呼吸已經平穩了許多。她的臉上帶著一絲解脫的笑容，仿佛剛剛經歷了一場漫長的夢境。
「子衿。」安風輕聲呼喚，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哽咽。
陸子衿看到安風，強裝堅強，忍住內心的波瀾，「你來了。」
安風點了點頭，「嗯！我一直在等你醒過來。醫生說，」他想了想，把醫生的話咽回肚子裡，「醫生說，你這幾天就會醒，我終於等到了。」
陸子衿動了動手指，安風上前握住，「安風，我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裡我和他辦了婚禮。」
安風目光微閃，沒有說什麼，只是繼續傾聽。
「我把欠他的婚禮補給了他，但是最後，他讓我走了。可我還是欠他一句愛他。不想欠他，終究還是欠了。」陸子衿看著天花板，身上的儀器偶爾發出滴滴聲。
「以後，我會好好活著。所以安風，你還願意和我在一起嗎？」
安風深情凝望著眼前「破碎」的人兒，緩緩吐出二字，「願意。」
陽光透過教堂的彩色玻璃灑在她的身上，為她披上了一層聖潔的光輝。顧宸明站在台上，身姿挺拔，眼神溫柔而堅定，他的目光始終鎖定在陸子衿的身上，仿佛整個世界都只剩下了他們兩人。
是顧宸明！
陸子衿看到眼前的人簡直不敢相信，她提起裙擺跑向顧宸明，很快便被擁入一個懷抱，只是這個懷抱並不溫暖。
「真的是你！」陸子衿感受著所擁之人，這真實感終於讓她相信，這一切是真的，眼前的、所抱之人真的是她心心念念的人，顧宸明。
這一刻，她的淚終於決堤，淚水控制不住的流下。
一雙有力的大手撫摩著她的發，顧宸明的聲音溫柔而空靈，「傻丫頭，哭什麼，哭花了妝就不好看了。」
陸子衿潤著淚的臉頰在顧宸明的胸口來回摩挲，「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
顧宸明笑了，懷抱她的手又緊了緊，「別哭，我在。」
【別哭，我在。】
「你知道我等你等了多久嗎？」陸子衿抽噎著，「有好多次，我不想等了，我想去找你，可是他們不讓。我只好躲到一個村子裡，我很小的時候在那裡生活過，你應該知道的，是千果村。」
顧宸明擁著她，靜靜得聽著她的敘述。
「在村里，我開了一間民宿，叫望鄉台。我把我自己變成孟婆，不，我多希望我就是孟婆，可以送你完完整整的離開，給你做一碗湯，讓你忘了這一輩子的苦。」說到這裡，陸子衿抹了抹眼淚，看向顧宸明，「現在，我終於等到你了。」
光影下的顧宸明眉眼中滿是心疼，「是我來晚了。」說完，他的眼中又透露出一絲難過。
陸子衿搖搖頭，「不晚，多久都不晚。」她擔心顧宸明因她的話而難過，於是繼續訴說起千果村，「對了，我馬上要做千果村的族長了，是不是很厲害？以後我們可以在千果村生活，那裡有山有水，村民都很好，我還交了很多好朋友，還有，」說到這裡，陸子衿忽的感覺一陣暈眩，腦袋似被重物敲擊，胸口悶悶的，她好像忘了誰？
她忘了誰？她不記得了，只有模糊的陰影浮現，但很快就消散。
察覺到陸子衿的異樣，顧宸明的大手撫向她的頭。
很快，陸子衿的不適感退卻，她環視四下，感覺周遭有點不同，但又說不出哪裡不同。
不知何時，她與顧宸明面前竟站了一個牧師。
「新郎，你愛你的新娘嗎？」牧師的聲音莊嚴而沉穩。
「愛！」顧宸明毫不猶豫得回答，他的聲音堅定而有力，眼中滿是深情。
牧師轉向陸子衿，「新娘，你愛你的新郎嗎？」
陸子衿的目光緊緊盯著顧宸明的臉，那張她日思夜想的臉。她的心中滿是愛意，她想說愛，她想大聲說愛，但她面對著顧宸明時，但那句「愛」卻卡在喉嚨里，怎麼也說不出口。她的眼眶漸漸濕潤，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顧宸明看著陸子衿，他的眼神中帶著一絲溫柔的笑意，他輕輕抬起手，掀開她頭上的白紗。他的動作輕柔而緩慢，仿佛怕驚擾了她的夢境。
「怎麼了？」顧宸明輕聲問道，聲音溫柔得如同春日的微風。
陸子衿哽咽著，卻無法說出一個字。她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心中充滿了愧疚和自責，她覺得自己不應該站在顧宸明的身邊，不能成為他的新娘。
為什麼？到底是為什麼
顧宸明輕輕握住她的手，他的眼神中帶著一絲寵溺和不舍，「傻瓜，別哭。」他微微一笑，那笑容如同陽光般溫暖，「去吧，去找他吧。」
找他？他是誰？
「找誰？」陸子衿抬起頭，淚眼朦朧得看著顧宸明。
顧宸明的目光望向遠方，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淡淡的憂傷，「去找他吧，以後，讓他代替我愛你。」
陸子衿的心猛得一震，她的眼淚如斷線的珠子般滑落。她想要抓住顧宸明的手，卻發現自己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推開了。她掙扎著，想要靠近他，但那股力量卻越來越強，將她一點點抽離顧宸明的身邊。
「不！顧宸明！」陸子衿大聲呼喊，帶著絕望。
顧宸明的身影漸漸模糊，最終消失在她的視線中。陸子衿拼命得呼喊，但她的聲音卻越來越微弱，最終被一片黑暗吞噬。
病房中。
「子衿，子衿！」一個溫柔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帶著急切和擔憂。
陸子衿緩緩睜開眼睛，眼前是一片模糊的白色。她努力眨了眨眼睛，讓視線逐漸清晰。她看到了母親，陸彥書的臉龐消瘦了許多，眼眶紅腫，顯然是哭過很久。看到陸子衿醒來，她的眼中閃過一絲驚喜。
「媽……」陸子衿的聲音很輕，帶著一絲沙啞。
「囡囡，你終於醒了！」陸彥書的眼淚瞬間決堤，她緊緊握住陸子衿的手，生怕她再次陷入黑暗。
陸子衿環顧四周，發現自己躺在醫院的病床上，身上插滿了各種管子和儀器設備。她的心中一沉，記憶如潮水般湧來：洋口碼頭的爆炸，父親的危險，還有顧宸明……
「爸爸他……」陸子衿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
「他沒事。」陸彥書的眼中閃過一絲悲傷，但很快又恢復了平靜，「爆炸之前他跳進了海里，但還是受了點傷。」
陸子衿的心一沉，她知道爸爸是為了她，才會不惜一切代價，不顧安危得去碼頭。她的眼淚再次滑落，「他……」
「他沒事，只是炸傷了一條腿，不得不……截肢了，但他活著。」陸彥書輕輕握住陸子衿的手，感覺到女兒的手一下攥緊了，她柔聲道，「囡囡，他活著，這就夠了。」
陸子衿的心中充滿了愧疚和自責，她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不孝的女兒，總是讓父親為她擔心，甚至不惜以身犯險。她的眼淚如泉湧般滑落，浸濕了枕巾。
陸彥書輕撫著女兒的手，「囡囡，沒事的，都過去了，都結束了。」
「媽，我夢到宸明了。」陸子衿輕聲說道，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疲憊。
陸彥書的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但很快又恢復了平靜，「你夢到什麼了？」
陸子衿微微一笑，回憶起夢中婚禮的畫面，臉頰上卻滑下兩行清淚，「夢到我忘了安風，我和宸明結婚了，牧師問我愛不愛他，」說到此，陸子衿頓了頓，「可是媽……我說不出來。我回答不了……」
陸彥書用紙巾輕拭著陸子衿的淚痕，「然後呢？」
「然後他說，讓安風代替他愛我。」陸子衿泣不成聲，母親陸彥書手中的紙巾已濕了一大片，「我等了他那麼久，我知道他也在等我。好不容易我們在一起了，為什麼我在我們都那麼期待的婚禮上，一句愛他都說不出口？」
「媽，他把我推開了，我以後再也見不到他了。」
陸彥書心中一震，她知道顧宸明的死對陸子衿的打擊有多大，哪怕只是夢境，她也能明白女兒心中的那份愧疚和自責。她輕輕握住陸子衿的手，「宸明很愛你，所以他希望你能幸福，我想他知道他的離開已經無法改變，所以他希望安風可以代替他愛你，讓你幸福。」
陸彥書用手指撫過女兒的臉頰，決定告訴她一件事，她相信如果陸子衿知道這件事，應該可以沖淡她內心的掙扎和自責。
「你爸爸這次帶回了宸明最後的東西，思敏化驗過了，確實是宸明。囡囡，你等到他了。他可以完完整整的走了。你不欠他了……」
陸子衿的眼睛先是露出震驚之色，隨後想到自己的夢，於是點了點頭，她的眼淚如珍珠般滑落，「我不欠他了，不欠他了。」
陸子衿知道，顧宸明的離開是她生命中無法磨滅的傷痛，但此刻她也明白，顧宸明與她的那段刻骨銘心的過往終於結束，他希望她能繼續前行，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
「媽，我想見見安風。」陸子衿說道。
陸彥書點了點頭，「好，我這就去叫他。」
「他在醫院？」
陸彥書微微一笑，「他在陪你爸爸做復健。」
「好。」
安風坐在醫院的走廊里，眼神中滿是疲憊，胡茬暗淡濃密。他的手中握著一杯已經涼透的咖啡，但他卻毫無察覺。他的心中充滿了擔憂，陸子衿已經昏迷了兩個星期，醫生甚至已經暗示她可能會成為植物人。但他始終堅信，陸子衿會醒來，她是一個堅強的女孩，不會輕易放棄。
「安風。」陸彥書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子衿醒了！」
安風猛得站起身，「她醒了？」
陸彥書點了點頭，「她醒了，說想見你。」
安風幾乎是衝進病房的，看到陸子衿安靜地躺在病床上，雖然身上仍是插滿各種管子，但她的呼吸已經平穩了許多。她的臉上帶著一絲解脫的笑容，仿佛剛剛經歷了一場漫長的夢境。
「子衿。」安風輕聲呼喚，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哽咽。
陸子衿看到安風，強裝堅強，忍住內心的波瀾，「你來了。」
安風點了點頭，「嗯！我一直在等你醒過來。醫生說，」他想了想，把醫生的話咽回肚子裡，「醫生說，你這幾天就會醒，我終於等到了。」
陸子衿動了動手指，安風上前握住，「安風，我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裡我和他辦了婚禮。」
安風目光微閃，沒有說什麼，只是繼續傾聽。
「我把欠他的婚禮補給了他，但是最後，他讓我走了。可我還是欠他一句愛他。不想欠他，終究還是欠了。」陸子衿看著天花板，身上的儀器偶爾發出滴滴聲。
「以後，我會好好活著。所以安風，你還願意和我在一起嗎？」
安風深情凝望著眼前「破碎」的人兒，緩緩吐出二字，「願意。」